第36章 第36章
马上要年底考试了,分科后墨香堂有新规定,挂科的人不仅要被贴黄榜警示,还要花银子补考,最重要的是,还得负责下学期的卫生打扫。
花钱倒是小事,灰头土脸地打扫一学期卫生,水漪可丢不起这个脸,她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办法——找人“开小灶”。
找谁呢?那自然找长得帅又成绩好的了。
“花兄,你……能替我补补课吗?”水漪讨好地将刚买的热饮放在花溅泪桌上,又担心人家不同意,补充道,“我要求不高,及格就行。”
但花溅泪偏过头去没理她。
但是墨白没忍住,灵音吐槽道:“你到底对人美男干了什么,人家话都不和你说了。”
水漪心道:我能干什么,不就啃了一下喉结吗,那也是因为他先亲的!能怪我吗?
再说了,花溅泪喝酒断片,就算不断,也该记得是他自己先动的嘴,她不过是礼尚往来了一下,怪不到她头上来。
除非……他选择性断片,就记得她啃他喉结的事。
“不会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语带震惊的话弄得墨白一头雾水:“什么不会吧?”
水漪自言自语:“应该不会。”
这可把向来八卦的墨白整崩溃了:“到底什么会啊不会的?”
水漪在心里打定主意,得私下里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花溅泪,却也不愿和墨白这厮透露丝毫,敷衍道:“没几天就考试了,不会不及格吧?”
“就这?”墨白大失所望,“合着你这惊魂失魄成这样,就担心这个啊。”
水漪说假话不怕闪舌头:“你懂什么?做凡人就要有点凡人的忧愁和欢喜。”
“那你可以找找言少秋,他上次比武倒数第一,现在应该也犯愁,你可以和他谈谈,你帮他武科课,他帮你文化课,你们互利互惠,合作双赢,而且……我觉得他教你的话,你应该听得更进些,不会跑神。”
若是花溅泪来教,墨白担心水漪光顾着看脸或者想入非非什么的了,哪还在意人家补的是什么知识啊。
水漪支着下巴,觉得墨白说得甚是有理,但同时又有些忧愁:“我也觉得……可我和他向来不对付,他能答应吗?”
墨白摊摊手:“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又没损失。”
水漪点点头,刚起身,就听见后头的花溅泪徐徐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嗯?”片刻之后,水漪反应了过来,喜上眉梢,“真的?”
“你不觉得这语境后面应该接着但是么。”墨白灵音提醒。
水漪又觉得有理,遂问了句:“但是什么?”
花溅泪淡淡道:“没有但是。”
嗯哼?
墨白才不信美男这么好,坚持不懈地给水漪洗脑:“你可别忘了她上次害你考零分的事,没准人家憋着坏主意呢。”
水漪沉浸在美男的柔情善意里,哪里会听墨白这囫囵话,含羞带涩道:“怎么会,花兄多好一人。”
“……”
墨白无奈,只好道:“好吧,我悟了。你才不在意什么成绩啊及格的,说是补课,其实……你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酒,水漪又开始后悔:“昨天我竟然没‘煮饭’。”
“啊?”聊成绩的话题是怎么突然跑到饭上面去的?墨白甚是不解,“昨天游慕煮饭了呀。”
水漪叹气:“我说的是‘生米煮成熟饭’。”
大抵是没休息好,墨白脑袋突然宕机,以为这个煮饭就是普通的煮饭,更为不解了:“游慕就是拿的生米煮的啊。”
水漪忽地又眼睛亮亮道:“你说,能不能在菜里掺些酒?”
墨白:?
水漪这跳脱的话题,让墨白不由得惊叹自己老了,跟不上了。
水漪好像并不在意他是否会回答,甚至不在意他是否在听,自问自答道:“一醉阁的鸡鸭羊牛里好像都有放酒去腥味,可酒一加热就挥发了,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醉。”
墨白听不懂,干脆懒得理了,兴致缺缺道:“废话,你不是吃过很多次吗,就那剂量,吃一吨都醉不了,能撑死罢了。”
“还一吨,哪有那么夸张,我酒量也就一般般好吧。”水漪的回答终于和墨白的脑回路接轨,墨白还没来得及感慨,只听水漪接着道,“好久没醉了。”
墨白以往看见水漪,她不是正坐在风景好的地方,或水中亭,或树枝上,端着杯子一派小酌怡情的模样,就是在买酒或提着酒坛准备开喝的路上。
故而水漪早就在墨白心里树立了嗜酒如命、千杯不醉的形象,竟不知这人也是会喝醉的,遂惊讶出声:“你醉过?”
水漪点点头。
月尔仙人,也就是水漪的师父,酒量甚好,专门开辟了一个地窖存酒,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漪贪杯,曾醉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她抱着师父的腿,哭得死去活来,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鼻涕眼泪抹了师父一身。
纵然如师父般为仙不尊,又见过大场面的仙人,也被她吓得不轻。
好一段时间水漪都没见过酒,她知道,这是师父的杰作。
为了不让她喝酒,师父不但将酒窖连夜搬走,还逢人就说她醉酒时的窘态,虽然体贴地省去了很多细节,但水漪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师父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以至于别人耳朵都听起茧了,他还乐此不疲。这个别人倒也不是外人,是忧郁小仙君。
那些日子可苦了小仙君了,明明抱恙在身,还得天天听师父的“念叨荼毒”,想笑又碍于水漪的情面不能笑,不笑师父又不满意,大有絮絮叨叨到他笑为止。
那段时间水漪修炼得很勤快,她想,等她什么时候能打得过师父了,就得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世态险恶。
只可惜,后来师父一给她点好处,她就全然忘记了这份“仇”。
妖生千年,仙万年,师父耗都能把自己耗死,时光宝贵,她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的好。水漪如是宽慰自己。
但说实话,就算师父不那么做,水漪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喝酒,即便后来喝,也只敢喝些度数低的花酒和果酒。
她怕醉,怕醉的时候会口不择言,更怕那个会脱口而出的名字。
水漪回头瞅了眼花溅泪,心道:好在现下已经放下了。
她可不想再次求而不得,失之交臂,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如何把花溅泪搞到手。
此时,云鸦的“烂”字不停地在她眼前闪烁,水漪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天补习,她一定要借机会摸个小手!
她带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偷摸地激动了一天,连带看赵灵岚都眉清目秀、顺眼了起来。
大抵是上次比试赢得太容易,赵灵岚自信了不少,看水漪的眼神都在不经意间带上了几分得意和对失败者的怜悯。
水漪主动的点头示好大出赵灵岚意料,她愣了半刻,然后回以一声嗤笑:“不过尔尔。”
水漪猜想她说的是之前惨不忍赌…额,不对,是惨不忍听的弹琴赛,回敬道:“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赵灵岚不情愿了,振振有词道:“谁和你半斤八两,你半斤的话,我起码一斤!”
水漪道:“那还不是一样么,五十步笑百步。”
“哼,那也是比你厉害。”赵灵岚扬起她高贵的头颅,“你且等着吧,第三式你输定了。”
水漪忍俊不禁,唬她道:“赵大小姐,你发现了么,每次你信誓旦旦说我必输的时候,我都赢了,反而你觉得自己赢不了时,才会赢。”
赵灵岚短暂地沉默了会,大抵也是在认真回忆,半晌才反驳道:“谬论!”
但她确实不敢再说什么叫你输得难看之类的话,卡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总之……你等着瞧吧!”
水漪道:“怎么?听上去赵大小姐是想好第三式比什么了?”
什么想好比什么,我这是放狠话你懂不懂!赵灵岚撇撇嘴,没忍住在心里吐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偏不,急死你。”
“那你憋着吧,最好憋一辈子。”水漪没所谓地摆摆手,直接越过她走了。
没走几步,赵灵岚就喝道:“你少一副超脱绝尘的模样,我知道你现在更喜欢花溅泪,但我可好心提醒你,花溅泪可不老实,前一阵我还看见他逛青楼呢。”
水漪心里吃味,但重点却抓错了:“你去青楼做什么?”
“你少打岔。”赵灵岚瞪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又玩味地笑笑,“也是,和你绝搭,毕竟……渣男配浪|女,烂锅配烂盖嘛。”
水漪的声音徒然冷下去:“你再说一遍。”
但凡赵灵岚看一眼水漪的脸,就断断不会再说一句,可惜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滔滔不绝:“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你当花溅泪这么帅是吃素的?人搁青楼左拥右抱呢,回来学堂还和你暧昧,不知检点,谁知道轮到你时,是第几百手了,小破鞋一……”
还没说完,水漪的拳头就落在了她脸上,二人随即扭打到一处,不同于弹琴,这次是水漪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快快快,快来看,蓝水漪和赵灵岚在花坛边打起来了!”
上厕所回来的李辞风一声吆喝,大家都一窝蜂围到教室后门,伸长了脑袋往外看,打架的地方距教室有点距离,看不太真切。
但大抵是怕此二人战况激烈而殃及池鱼,大伙儿都心有灵犀地没敢再围近点。
有人好奇道:“怎么突然又打起来了,为什么呀?”
“这两人还能为了谁,言少秋呗。”回答者边说边往言少秋的方向努了努嘴。
“言公子你作为系铃人不去劝劝么?”
言少秋捏着笔的手一顿,想低头去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正欲起身,却发现花溅泪早已抢先去了。
拉开二人后,花溅泪好似就没和水漪说过话,可把水漪委屈坏了,自己好歹也是为他出的头,竟也讨不到一个好脸色,只得努着能挂茶壶的嘴,巴巴地跟在后面。
水漪虽占上风,脸上和手掌上也都有剐蹭,见了血,虽不是什么大伤,花溅泪还是买了药,坚持让她涂上,水漪不愿涂,他就自己动手。
“疼疼疼……你轻点。”药物涂在伤口的火辣之感让水漪没忍住叫唤出声。
花溅泪觑她一眼,道:“知道疼就不要为……就不要打架。”
话虽这么说,花溅泪手下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水漪哼一声:“那是她讨打!”听语气还觉得自己做得对,一点都不后悔。“哼,小样。看我第三轮比试不让她输得屁滚尿流!”
“你……”花溅泪欲言又止了半晌,终究还是住了嘴默默上药。
二人一直沉默到上完药,花溅泪将东西该丢的丢,该收拾的规整好,无言走到门口,忽地转身,说了一句水漪不敢置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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