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爱
烈焰枫和齐宇坐在田埂上,这里远离人群,没有了京城的喧嚣吵闹声。微风轻轻抚摸着大地,空气里散发出泥土特有的芳香,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身心通透,甚是愉悦。
近处,有如涟波荡漾的绿油油红薯叶,远处,庄稼上成双成对低飞的白鹭,他们时而展翅高飞,时而落在田间。一片茂密的小树林边上,小河潺潺流着,蓝天白云影映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自然安宁。
对于烈焰枫这样从小长在边塞,时常经历战事、目睹烽火连天的人而言,这平静安详的生活气息深深触动了她,她痴痴的看着,无比满足。
齐宇偷看着身边一脸陶醉痴迷的姑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心里就是莫名的舒心、踏实,就想好好地跟她待在一起,时常看到她的一颦一笑。
“是不是非常好看?”他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是,不光好看,还有让人内心平静的魔力。”
“嗯,等我终老的时候,就想找一处这样的地方,远离喧嚣,平静度日。”
“是呀,这样的世外桃源,人人都会很向往吧。”
“跟我在一起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吗?”他把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满眼都是期望。
烈焰枫低下脑袋,不敢看他满是期望的眼睛,心里开始百转千回起来:他父亲那边自然不用担心,但他的母亲一方面希望他飞黄腾达,一方面跟她又有未解开的私仇。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复杂的人际关系里,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告诉自己,你也是喜欢他的。左右摇摆着,很是纠结,不由得眉毛拧在了一起。
齐宇望着为难的烈焰枫,也很忐忑:究竟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还是他操之过急,过度给她压力?他不敢再多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努力捕捉和分析她所有的细微表情。
对于从小舞枪弄棒的而言,犹豫不决或者优柔寡断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她心里几次辗转反复后,已然有了决断: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给彼此机会,以防未来后悔,留下遗憾?她应该相信父帅,不会做出灭族这样的事情,误会可解,但真正钟情之人,一生能遇见几回?
想到这里,她非常干脆地说:“好,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心里默默开解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和他母亲的误会慢慢解开应该就没事了。
齐宇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等反应过来,他开心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说道:“必不负你”。
她甜蜜地回应:“我知道。”
烈焰枫依偎在他怀里:原来,被喜欢的人这样拥抱,是如此的幸福。
突然,她心思一动,说:“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应该是有原因的吧?愿意说来听听吗?”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她,心里暖暖的:“嗯,确实有段故事。”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你应该知道,皇家宗室子弟从小都是一起读书吧?小时候我就很不喜欢进皇宫,宫里人人势力,上至老师下至仆人全都如此,读书比皇子好,皇子联合起来欺负我,读书比他们差,他们又嘲笑我。下人们在吃食上连皇子都会根据受宠程度区别对待,更别提我这样的非嫡出的带有异域血统的庶出子了,吃食上更是苛刻。虽说家里锦衣玉食,并不在乎吃食本身,但孩子心中,那种冷眼对待才是无比伤害。”
“有次实在心里难受的不行,皇宫内不能抱怨,更怕别有居心的人传话,所以我那天就逃课,一个人乱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片红薯田。坐在田边,想着父母的期许,不敢回家,想着皇室子弟的混账,不能诉说,小小年纪委屈的哭起来,安伯就是那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他擦擦我的泪,递给我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我看着他本来不想吃,但烤红薯的香甜一阵阵往我鼻子里钻,饥感顿现,我就狼吞虎咽地把它吃完了。安伯就像你现在这样,默默望着我,现在回想那一刻,都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她摸摸他的手说:“没想到驸马爷的儿子,也有人这么欺负。”
“在平民眼里,我们自然高不可攀,但在皇室眼里,就是不值一提。烈大帅手握军权,陛下都会忌惮,在他们眼里更是不能,也不敢怠慢,但我?”他冷笑两声,“无实权无官职的驸马爷之子,就不算什么了。”
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这些年他遭遇的冷嘲热讽,遭遇的不公待遇,心疼地看着他,他又笑笑说:“都过去了,那时候小,自是很多事情想不通,会难过,现在早就不在乎了,要不是他们瞧不上和冷落,我跟父亲也无法这么顺利地把情报网经营的生机勃勃。”
“说起皇室,我有一个疑问,皇室是如何得知我潜入京城的?”
“你有怀疑的人吗?”
“那天晚上你告诉我消息的时候,我跟西门公子待了半天,当晚皇宫就得到了消息,难不成是西门?或者他师父?如果是他师父,也是奇怪,他跟父帅是朋友,更是我父母的媒人,多年朋友为什么背后构陷?可是,如果不是他师父,西门半天都跟我在一起,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送信儿啊。”
“你们在一起半天,单独?”齐宇佯装生气。
“我跟你说正事呢,别瞎吃疯醋。”烈焰枫白了他一眼。
他哈哈一笑,说:“看你太严肃,玩笑而已”。
“能不能派你们的人监视天香寺的主持?他很有嫌疑。”
“那西门公子呢?他嫌疑也不小。”
“是,但他功夫很高,人也狡猾,派人盯着我怕打草惊蟒,你知道吗?他还救过我两回性命,我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如果真是背后策划之人,完全不必要多余去救我。”
“你是因为他救过你,在为他辩护吗?”
“有吗?”她随口一答:“他救我是事实,他是一个很难看透、很难捉摸的人,正邪难辨”。
齐公子一把将她扯到身边,认真地看着她说:“难的事交给我吧,少钻研别的男人”。
她拍拍他的胸口,轻描淡写地说:“放心,他不是人”。心说:“狐狸而已”。
他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女子,一脸诧异。
晚上送她回到客栈,齐宇不舍得地又抱了抱她,烈焰枫怕被豆辫儿看见又要取笑,抱了一会儿赶紧分开,扭头跟他摆摆手,让他也回家休息。他点点头,但人却未走。她知道他要看着自己进去才好,于是,快速走进了客栈大门。
等她消失在客栈后,齐宇身边忽闪出一名暗卫,抬手鞠躬问:“公子,有何吩咐?”
齐宇执着地盯着客栈的大门,冷冷地说:“盯着玉缘居的西门公子,事无大小,全天随时报告”。
“是”暗卫干脆利落答完,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只留他一人站在客栈外,呆呆地看着客栈的方向,嘴里说着:“我说过不能放开你,谁都不能有这机会。”
烈焰枫回到房间,想起今日的甜蜜一脸开心。
这时豆辫儿推门而入,正好撞见她的表情,打趣道:“这一脸的幸福,都快溢到我门口了。”
“你带我去见驸马夫人吧。”她一脸认真地对豆辫儿说。
“啥?她想杀你,你还去见她?”豆辫儿尖叫起来。
“以前想着先找到一些线索,有些实证再去见夫人,对她晓之以理,所以不愿意唐突见她。但我也没想到今日跟齐公子心意相通,我需要当面跟夫人聊,对她动之以情,希望她看在儿子的面上,能听我一言,不要因为盲目的仇恨而恨错了人。而且,我需要她真心接纳我,齐公子也就不会两边为难。”
“啧啧啧,还八字没一撇呢,烦人的婆媳关系就开始了。要不你换成西门公子得了吧,好歹他母亲早亡,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他坏笑着说。
“你能不能别瞎扯?”
“你我这才一天不见,就护上了?”豆辫儿一脸嫌弃。
“到底引不引见?”
“见,见,见,哪儿见过儿媳妇见公婆这么着急的,一点都不矜持。”豆辫儿撇着嘴巴直摇头。
“……”她顿时语塞,想想还是动手吧。
于是,趁他不注意飞起一脚,豆辫儿摔的整个房间地动山摇。
豆辫儿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一脸不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齐府,找驸马帮忙引见夫人?毕竟你母亲跟驸马也是交情深厚,这个方便驸马还是会给的。”
“我哪儿知道驸马知不知道灭族这事,不知道还好,一旦我找他,他知道此事,再因为她要杀我,引得夫妻不和,我岂不是罪人?”
“哎,想的是真周到,不知道齐公子哪里来的福气,能修得你这样的贤妻。”
“看来你的屁股光摔是不行了,动动刀如何?”她漫不经心地掏出随身带的柳叶飞刀,凑近豆辫儿,在他无比珍惜的大脸上假装比划。
“看看,你这人就不讲究了,明明说在我屁股上动刀,往我脸上比划啥。”
“你说呢?”她一边眉头挑了起来。
豆辫儿爆起:“我跟你拼了……等着,我去取刀。”说完,起身便走。
她在后面哈哈大笑,知道他借刀而遁了。
但转念想着不久要和驸马夫人见面,又开始内心忐忑,不免愁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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