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仙儿的反击
秦易和李佳音聊得火热,郎粲有些跃跃欲试的,也想要参与其中。
结果陈嫣同样看中了这个契机,主动和郎粲聊了起来:“郎粲,这次诗会你参加了吗?我怎么没有见到你的诗作。”
郎粲闻言嘴角一抽,他的诗作不如秦易和德明大师也就算了,连他讨厌的舒雅都比不过,他哪里好意思把拙作拿出来献丑?
郎粲本不想提陈嫣问的这只没开的水壶,但想起方才李佳音似乎对自己想要替秦易小登科的想法很是不满,甚至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刚想上翻的白眼硬生生止住了。
郎粲灵机一动,面色坦然地说道:“我当然没有参加这次诗作。”
陈嫣好奇不已:“这是为什么?以你的文采,怎么说也能进前三甲吧?”
郎粲挺直腰杆,笃定地摇了摇头:“不,若我动笔,定然会夺下第一的位置。”
陈嫣轻咦一声,半信半疑道:“真、真的吗?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参加呢?”
郎粲故作夸张:“你竟不知吗?得了第一,可是要被迫和那花魁独处一室的!我郎粲向来风霜高洁、洁身自好,岂能进那花魁的屋子,受她的玷污?
唉,我本想来此好好抒发下诗情,谁知那花魁实是自视甚高,竟然把作诗这种高尚的事情和出卖身体的卑劣行为相提并论,实是让人不齿。
所以,与其得下第一的虚名,我宁愿保持纯真的自我,一个字儿也不写!”
陈嫣看着郎粲痛心疾首地说着,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不由相信了七成:“原来你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不作诗的!郎粲,你真是少有的好男儿呢!”
郎粲骄傲地抬起头,他余光瞥过李佳音想要看看她听到这番话,是个什么反应。结果李佳音根本不为所动,仍自与秦易言笑晏晏地谈着,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嗯?”
郎粲微微皱眉,佳音什么时候和秦兄的交情这么好了?
就算是曾经在韩府见过一次面,他们这也算是第二次见面吧?
佳音向来高冷,时常冷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今日会对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这般热情,甚至还有些亲近?
实在太不合理!
哦!我懂了!
佳音今日既然与陈家小娘一并来此,看来是已经知道我与陈家小娘的婚事了。
她一定很是生气,所以她故意和秦兄表示亲近之意,想要以此来刺激我,让我吃味!
唉,佳音就是这么幼稚,总是耍这些无用的小心思。
陈嫣听了郎粲的解释,也陷入了思索。
原来郎粲没有写诗,竟是有这个内因在。要是他写了诗,恐怕就没有秦易什么事了。
呵呵,那个秦易还口口声声地写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呢,他写诗分明是为了美色,着实肮脏,即便得了第一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让人感到虚伪。
陈嫣不屑地瞥了秦易一眼,见李佳音和秦易聊得很是认真,不禁感激无比:
真委屈佳音姐姐能敷衍那等俗人这么久,制造机会让我单独和郎粲说上句话,此间事了,我一定好好要感谢她呢。
陈嫣盈盈一笑,又看向郎粲:“郎粲,你能不能也作一首诗,我想看看?你的诗作,想必一定比那《爱莲说》精彩多了吧?”
郎粲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就不必了吧,如果流传出去,会有人觉得我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
陈嫣笑道:“没事的,你的诗作我不会给别人看,我会好好私藏下来。”
郎粲脸色一垮,他清咳一声:“诗会都结束了,我已然没了诗兴,还是下次吧。”
陈嫣微微失望:“这样啊……那下次你要作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郎粲随便应付着,他对陈嫣这穷追不舍的询问有些不耐烦,正想着找个由头去李佳音那边,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他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胡须一片花白、头发很是稀疏的胡老。
胡老晃悠悠地走到郎粲身边,目光却是微微闪烁,打量着除郎粲外的三人:“不知三位公子中哪位是秦易?郎粲后生,不与我引见引见吗?”
“引见?”郎粲看了眼陈嫣和李佳音,哪里敢引见这两位女儿家?
郎粲也知胡老有些名气,与之结识或有益处,便一招手喊过秦易:
“秦兄,这位便是鉴赏今晚诸多诗作的学士——胡老,你那《爱莲说》能得第一,便是因为胡老慧眼识珠。”
秦易暂向李佳音小声道了个“得罪”,李佳音笑着小声道“无妨”,然后让出身位,让秦易过去。
秦易一走过去,胡老眼睛便是一亮,他对秦易身上淡淡的书生气很是喜欢,便亲和问道:“小郎君便是秦易?”
秦易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在下便是秦易,不知胡老特意找我,有何指教?”
胡老捋着白须,笑呵呵地说道:“不敢谈指教,老夫读了秦小郎君的诗作,甚觉惊艳,故而来寻。”
秦易不好继续否认,只好客气说道:“拙作不堪入目,惭愧惭愧。”
胡老连连摆手:“岂是拙作?如此精妙的佳句,老夫已数年未见,小郎君万勿过谦了。”
胡老与秦易客套了几句后,旁敲侧击起来:“秦小郎君能作出如此佳句,想必是经历了许多琢磨,不知小郎君师从哪位大儒?”
秦易摇摇头,脸色平淡:“秦易一介俗人,尚未拜得老师。”
胡老一喜,他当即果断说道:“既然秦生未拜老师,不如……”
然而,还不待他把自己想要收徒之事说出,附近忽得吵闹起来,只听一群男人扯着嗓门吼道:
“哪个是秦易,速速出来,从未听说过姓名的人物,还敢借别人的诗作沽名钓誉,实是厚颜无耻!”
秦易闻言一愣,什么情况,作词人怎么知道自己借了别人的诗作?
难道是还没有出生的周敦颐托梦,让人来找自己结版权费了?
秦易好奇不已,那群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意识到了事实并非如此。
“快快出来,与我比试比试,若连我都比不过,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嘁,要我说,《爱莲说》这等好作,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从未听说过姓名的人能作出来的,他定是拿别人的诗作来夺的第一!”
“卑鄙小儿,还想借此得到仙儿姑娘的青睐,你太卑鄙啦!”
秦易微微皱眉:这群人好像是有组织地来挑衅,看来我是得罪了某个人……
郎粲闻言大怒,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们理论一番,反倒是秦易拉住了他。
“秦兄!”郎粲恨恨道,“定是舒雅小儿不肯服输,所以派人前来诋毁!”
秦易却不认为如此,舒雅怎么说也是一位状元郎,到底还有着文人傲气,不至于使出这种类似泼妇骂街的手段。
胡老若有所思,他缓缓说道:“那花魁林仙儿最初便没打算让人为她梳拢,她曾强求老夫不要决出第一位的诗作。
但老夫对《爱莲说》极为看好,实是不认为其它诗作能与之相比,故而没有听信其言。
此女性格顽劣,想必是见到了老夫对《爱莲说》的极高评价后,知道了梳拢之事已不可避免,便想要另辟蹊径,想要通过诋毁秦生,来否认《爱莲说》。”
“是这样吗?”秦易半信半疑。
胡老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必是如此,不过,倒也不必心忧。
她耍弄诡计,让人以为《爱莲说》并非秦生所作,可相对的,不也无人证明《爱莲说》不是秦生所作吗?
秦生只需以静制动,便不惧这些人造谣生事。”
“是吗?”秦易不置可否,但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并不认可胡老的缩壳做法。
李佳音关切走近,忧心道:“那林姓花魁此举,实在是太过下作,秦公子的名声若是坏了,必将后患比穷。”
秦易不仅没有不悦,反而是嘴角小幅度的上扬:“不必担忧,不是还挺有意思的吗?再者,未必就是那花魁耍的诡计,我且先试上一试!”
说罢,秦易一挥袖子,迈动脚步,往那群喧闹的人的方向走去。
他竟是想要直面那些家伙!
李佳音见秦易淡定自若,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她紧跟着秦易而去,想要看秦易如何破局。
郎粲疾呼道:“佳……等等我!我也去!”
胡老在这儿,他倒是不好直呼李佳音的闺名。
陈嫣没说什么,自然是紧跟着郎粲追了过去。
胡老没有动,他皱眉看着秦易往那人群走去,不禁摇了摇头:“试上一试?呵呵,那林仙儿诡计多端,心眼极多,使计往往一环接一环。
你若不理睬于她,或许还有不战自胜的可能。
你主动钻进林仙儿的圈套,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我本以为你是块美玉,结果也是顽石吗?”
胡老冷笑不已,年轻人总是气盛,以为无所不能,等你被林仙儿算计得灰溜溜地逃开,就知道老夫计策之妙了。
不过,去碰个壁也并非一件坏事。
年轻人多受受挫,才会听年长之人的教诲。
这就当做老夫给你上的第一次课,权做磨磨你的傲气好了。胡老冷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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