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冷暴力
丁佑穿着宽松卫衣,双臂袖口随喜挽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的瘦削的轮廓被微光笼罩,头发微微散乱,他双手交卧放在大腿上,露出不容拒绝的气场。
任静工作一天,大脑在飞速运转后突然放松,已经累的不想说话,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她实在懒得再沟通,既然要聊,他说什么应着就是。
她放下包,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她感到沙发传来震动,丁佑看着她又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近一点。
任静起身,坐到丁佑身旁。单臂环绕胸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对不起。我过去自作主张,忽视了对你和张骊的尊重。”
任静略有诧异,不禁扭头看着他,轻轻拉过他的手。
“丁佑,我们很感谢你,张骊现在很好,我很难想象她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而且立竿见影。或许,我过去对你的决定有误解。你掌握这些我未知的信息,我的确很恐惧。”
“我学这些只为行医治病,未想过要伤害你们。”丁佑握着任静小巧纤细的手指。
“嗯,我知道了。”任静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接,但也不想再深入讲什么。
丁佑沉默了会儿,他感到任静又回到了那个乖巧压抑的状态。
他曾经见过任静真实的样子,如同小猫翻肚皮般,可爱又调皮,可就因一点点波动,又把自己卷成个刺猬,和外界隔离。
丁佑喜欢她羞赧的样子、真实的样子、生气或者脆弱的样子。丁佑曾经体验过这转瞬即逝的真实和鲜活,但却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消失。
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对我的防御一层层撕掉?
“我给你买的发夹呢?”丁佑摸着任静的头发,问。
“夹不住头发,放在办公室了。”
丁佑看着任静面不改色地搪塞,无奈扯了扯嘴角。手顺着她的头发滑下。他感到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
“后天我要出差一周,年底有个行业大会,我代表公司去。”
任静顿了顿,面露微笑:“丁先生,照顾好自己哈。”
丁佑微微怔住,看着任静微有笑意的脸。即使他心知肚明,这微笑并不是因为他。他仍然不可自拔地抱住任静。
“既然你一周都不在,今晚提前把作业交了吧。”丁佑埋在任静的头发里,闷声闷气地说。
“你一本正经地聊天就是为了这?!”
“效果不错,以后我们多聊聊。”
今晚丁佑很反常,一直纠缠着任静,甚至有些粗暴。
“明天我还要上班!”任静吃痛,小声怒吼。
“反正还有年假,你都是领导了,怕啥。”
第二天一早,任静精疲力尽,差点错过闹钟,她绷着一身起床气,但又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害怕惊醒丁佑,再次对她图谋不轨。
收拾完后,任静逃难似的离开家。
年底行业大会在深市举行,晚上,任静在酒店总结会议ppt,手机传出微信视频邀请,是丁佑。
她拿起手机,点击“拒绝”。
不一会儿,视频邀请又来了。她再次拒绝。
视频邀请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任静叹了口气,接受请求。
任静懒得说话,把手机放在笔记本前,继续办公,丁佑知趣不言,静静地看着她工作。
任静渐渐沉浸在工作里,忘记了视频这回事。发完邮件后,她长叹一声,全身后仰躺在椅子上,双手向上长长伸了个懒腰。
“肚皮。”丁佑的声音突然传来,任静赶紧缩回手,把上衣往下拉,突然反应过来视频一直开着。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视频,丁佑戴着眼镜,在模糊的光线下,看不清情绪,反而显得惊心动魄。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工作忘了时间,他晾在那一个小时。
“今天怎么戴眼镜了?你好像工作的时候才戴。”任静找了个话题打破尴尬。
“想更清晰地看你。”丁佑笑了笑。
“哦。”任静撩了撩头发。双手托腮,还在出神地思考工作的事。
“任静,以后换我陪你好不好。\"丁佑磁性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蛊惑着任静的心。
“丁佑,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任静不解。
从深市回来后,丁佑变本加厉地缠着任静,任静终于忍不住,气喘吁吁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任静,结婚快半年,我们要个孩子吧。”丁佑翻过她,吻上她的背。
任静瞳孔微震,“不要,我不想要孩子。”她挣扎,被丁佑生硬地按住手腕,她奋力挣脱,手腕被拧的通红,但被丁佑轻而易举地钳制住。
她感到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巨大体力差距。手指微微颤动,放弃挣扎。
丁佑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任静的后腰能感受到丁佑胸膛的炙热。曾经温暖的怀抱,如今成为摆脱不掉的噩梦。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黑夜里的房间,传来任静瓮声瓮气的鼻塞声。
“我从未勉强过你,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勉强我。”
“我现在工作上升期,我不想因为孩子影响。你可以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吗。”
良久沉默后,丁佑说:“我可以养你。”
任静在他怀里微微僵硬,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在黑暗中,传来抽泣。
丁佑吻上她的泪水,却没停止动作。
“丁佑,你混蛋。”
“恨我吧,总比对我没感觉好。”丁佑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
对丁佑的陌生,逐渐一点点地上升为恐惧。任静感到全身一阵阵发紧,她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试图让自己冷静,闭上眼,强行让自己休息,整晚她的脑子里都是影像碎片,喧嚣着飞来吵去,把她从梦境里拉回现实。
“醒了?”任静听到声音,睁眼看到丁佑站在床边。
“嗯。”她不想多看一眼,翻身下床,肌肉酸痛迫使她放慢脚步,她咬着牙暗自使劲,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费劲。
“我送你上班。”丁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我习惯自己上班。”任静下意识地拒绝。
“我送你。”丁佑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
任静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其实心急如焚。前任领导留下的烂账花了小半年都清理得差不多,她现在如鱼得水,回到公司,或许还能稍微解脱喘口气。
“到了。”
“谢谢。”任静打开车门,发现还锁着。
“我晚上来接你。”丁佑说完,车门锁打开。
“可能会很晚。”
“没事我可以等。”
下班,从此成为任静最难以面对的事情。不管她拖到多晚,丁佑总在楼下等着她。她曾经眷恋的温暖,如今变成阴魂不散的噩梦。她感到窒息,自己的空间被丁佑挤压;她不敢回家,回家亦是丁佑没有温度的纠缠。
她偷偷买了避孕药,藏在包里。
日复一日的折磨,任静感觉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深夜,她等丁佑睡着后,穿过客厅,按下熟悉的电话。
对面无人应答。
任静看了墙上的钟,凌晨1点。她不死心,继续打过去。
“任静?”张骊被吵醒,声音沙哑。
任静听到电话接通的一瞬,眼泪无法抑制地滴落。此刻,房门被打开,她马上挂掉,背对着卧室坐着,把手机塞进沙发里。
“怎么出来了?”丁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的声音如同千千万万只蚂蚁,爬进任静的心里。
“眼睛痛,睡不着。”任静没回头,她看到沙发缝里闪出亮光,是张骊的回电。
她起身准备坐过去,用身体挡住光亮,丁佑先她一步,把手机抽出。
丁佑看了看手机,又看着任静,面无表情,按下接听键。
“没事,她挺好。”说罢他挂掉电话,坐在任静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看到丁佑这张熟悉的面孔,任静颤抖不住地再次掉下眼泪。
“怎么哭了,眼睛很疼吗?”
任静哇地哭出来,上气不接下气,丁佑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把她抱回卧室。
再次看到丁佑覆上来的脸,她感到绝望。
“丁佑,我累了。我不喜欢你这样。”任静满脸泪痕。
“不要再这么折磨我,我可以和你生孩子。”
“好的,听话,别吃药了。”
任静明白他在讲什么,传出一声呜咽。
两人像是达成协议,丁佑逐渐温柔下来,他也感到任静放下僵硬的对抗,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说:“早这么听话该多好。”
“我可以生孩子,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还想继续工作。”
“可以。”
任静仿佛耗尽力气,在丁佑怀里沉沉睡去。
丁佑满心期待地准备迎接孩子到来,但无论怎么努力,任静的肚子都没有反应。
任静看到丁佑困惑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忍不住嘴角上扬。
“再做个全身检查。”丁佑搂上任静的腰,不容分说地送她去医院。
检查结果很健康。丁佑看着报告结果皱眉,任静悄悄凑近,说:“该不会是你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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