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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试


  莹儿还不知道是自己打了那个女人,还以为是那两个声音打了她,就说:“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把,惩罚了那个说闲话的女人。”

  “我们没有帮你啊,是自己打了她。”

  “别瞎说,我根本没有出手,怎么打的她?”

  “你是不是心里想过要打她的?”

  “是的,我在心里发狠,要打她的。”莹儿承认有过这种想法。

  “这就对了,这叫想那打那,那天晚上我们教过你的,这是你第一次使用绝技了。恭喜你”

  “想那打那?”莹儿有些吃惊,自己长本事了?似乎有些不相信:“不会吧?”

  这时候,一个身穿紫色缎子长袍,头戴酱色礼帽,手持镀金拐杖的老者,其实不老,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是倚老卖老吧。

  他一伸手就拦住了莹儿的去路:“抬起头来,让本老爷瞧瞧,长得怎么样啊?”

  端米斗的妇女附在莹儿的耳边说:“这是北关的马老爷,他是看船家笑话来的,不是真心贺喜的。注意点。”

  那晚在小松林里,那个声音告诉她:“斗败马家,就靠你了。”莫非就是眼前这个人?

  莹儿知道眼前这位马老爷定是善者不来。心中有数了,就拐了弯,想绕过去。

  哪知,马老爷横跨一步,居然抄起了莹儿的手,莹儿一急,谁敢动手动脚,我,我能瓣断你的手腕,莹儿刚有这个想法,只听“嘎查”一声,马老爷抱着手腕疼得嗷嗷直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的手腕断了。”

  “马老爷,你在胡说什么呀?没人瓣你的手啊,怎么会断了呢?”大家谁也不相信。你欺负船家没个年轻男人,还想跟新娘子动手动脚,现在又鬼喊手腕断了,想讹人吧?

  莹儿在心里说,这是你自找的。

  此时,刘雨村也在人群中,一见有人对莹儿动手动脚,立即弹出了两粒石子,击中马老爷的腿弯,“噗通”一声,马老爷跪倒在莹儿的面前。

  “哦——,马老爷给新娘子行跪拜礼啰——”小孩子立即起哄了。

  “磕头,磕头,再给新娘子磕头——”

  刘雨村立即弹出一粒石子,击中了马老爷的脖子,马老爷的头一点,人们又起哄了:“马老爷给新娘子磕头了——”马老爷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马老爷的两个贴身随从冲过来架起了马老爷:“老爷,老爷,你怎么能跟新娘子跪了?”

  “放屁,你以为我想跪啊!”

  这个贴身有些糊涂了,问:“那是怎么回事啊?老爷——”

  “尼玛的,别问,去把那个新娘子给我撞倒,让她也出出丑。”

  “是,老爷,看我的。”

  这个随从五大三粗,身高五尺七八,恐怕一只手指也能将莹儿戳倒。只见他快走几步,走到莹儿平齐,突然肩头一立就撞向莹儿,还没有碰到莹儿,就听

  “噗通”一声,马老爷的随从就像撞到了墙上,“哎呦”一声仰面倒地,胳膊好像断了,一直不停地喊叫着:“我的胳膊断了。”

  “没用的东西,看我的。”另一个随从骂了一句,疾步向前,竟然使了一个扫堂腿,准备新娘子来个狗吃屎,人们惊呆了,这样闹喜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欺负人吗?新娘子头上有盖头,哪里看得见呀。新娘子肯定要摔个嘴巴啃泥的。

  大家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个恶作剧了。

  那个声音又告诉莹儿:“注意,一个人的扫堂腿打过来了。”

  我踩断他的狗腿,莹儿心里想,

  扫堂腿就要击中莹儿时,雨村也看到了,就是想补救也来不及了。雨村忽然见到莹儿凌空跃起,又迅速落了下来,双脚正好落在这个随从的膝盖上,莹儿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前行,

  这个随从嚎叫起来:“我的腿断了。”

  大家又哄笑起来。今天怎么啦?马家人一个个怎么成了豆腐做的了?一个手腕断了,一个胳膊断了,这个又喊腿断了,到底是真的假的呀?

  人群中的刘雨村也惊呆了,莹儿这个千斤坠跟谁学的?她怎么会武功了?

  莹儿稳稳当当进了院子。

  船家办的是海参菜,吃的是流水席。

  海参菜打头阵的是一碗糯米饭,配以白果,莲子,红枣,红绿丝,称为芽头。下面要有至少三个扣碗,那就是:扣海参,扣蒸肉,扣酥鸡,配以清蒸鲤鱼,长蛋,糕里肉,再配乌子汤,或者黄花菜就是一桌上乘的海参菜了,扣海参,扣蒸肉颇有讲究,既要捯起来,又要入口化。长蛋也有讲究,八个鸡蛋一起下锅,不能动手,让其自动泡起来,像个小山峰,吃起来又很嫩,对油的温度要求非常严格,不温不火恰到好处。糕里肉要外焦里嫩,有甜的,也有咸的。

  用于喝酒的八碟小菜,要四荤四素,秦家配以猪肝,猪耳,蹄筋,小炒腰花,拔丝水果,冷拌苔干,香椿豆腐,花生米,这八个菜,谁也讲不出褒贬来。

  流水席就是一天到晚都开席,火不熄,锅不停,厨师两班倒。只要你在账房交两吊钱的往来,就可以吃上海参菜,第二天你还想吃海参菜,可以再交两吊钱,继续坐席喝酒吃菜

  船老爷本来有三个儿子,并且已经为三个儿子都置办了宅子,都在一个大院子里。如今,只有三儿子还在半死不活地熬着,那两个宅子只有两个儿媳守着空荡荡的院子,一片凄凉。

  船老爷是“一”字辈,儿子们是“通”字‘辈,孙是“达”字辈,重孙是“超”字辈,提起字辈,船老爷是伤心不已,通字辈用了也白用,达超肯定是用不上啰。

  莹儿随着众人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宅子,这是一座青砖到顶,小瓦苫面的院子。横五纵七,两道天井,中间是三间过道把院子一分为儿,前院住下人,后院是主人和女佣居住的地方,晚上有女佣在过道值守。白天,过道也是主人会客的地方。今晚,莹儿的婚礼将要在这里举行。

  堂屋有五间,中间是大门,两头各两间,西头住着随叫随到的女佣,莹儿的喜房在东头,分内外两个套间,三少爷的病榻在外间,莹儿的喜房在里间,早有人把喜床抬到里间铺好,

  莹儿进了堂屋,早已在此等候的香头奶,便迎了上来:“三少奶奶,这边请——”

  莹儿的心头老大不快,装模作样的,都是你们这班妖婆害的姑奶奶成了寡妇,要不是舅舅再三嘱咐,喜日当天,什么话也不要说,不骂香头奶几句才怪呢,今天姑奶奶暂且放过你们。

  香头奶把莹儿引到三少爷的病榻前。

  冲喜嘛,自然要有一番程序。做什么就得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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