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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猫生疲惫


“怎么了?”沈枝觉得自己快要找到那根线了。

        沈枝不是那种怼人式的问,从她语气来看,她是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单纯地问了句怎么了?

        许西深理智回归,他要如何开口,问你是不是喜欢何述之,为什么要和他亲吻?我又算什么?

        算什么呢?沈枝大概率会说:同学,发小,好朋友。

        “没什么。”许西深有些失神,重复道:“没什么。”

        高中部的下课铃声骤然大响,一如许西深慌乱又无可言喻的匆匆数年,最勇敢的懦夫,能够日复一日紧跟在她身后,却也不能干涉分毫。

        沈枝向来不听人劝,她有自己的思维体系。

        禾嘉高中有着与其他高中不同的一套理论,午间第一节课定为自习课,学生可以看书刷题,也可以补觉午睡,甚至允许学生在操场上跑步投篮。

        但是必须本人先到教室里签字报道,并且要求每个人保持安静。为了能够更有效的进行一下午的课程,禾嘉高中力排众议,成为唯一一个“异类”。

        苏晗每每这个时候会和岑溪一起忙里偷闲,去操场进行二人篮球,而沈枝则会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吹风,以此作为放松。

        —

        何母和好姊妹们在樱桃园摘了许多又红又大的樱桃,装好了两盒,让何述之自己带一盒,剩下的一盒是何凝的。

        因为何凝近期在学习上丧心病狂,而樱桃短期内食用极佳,于是——

        何述之穿着禾嘉高中的校服,左手提着一盒樱桃,随着人流走向教学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问清何凝在哪一栋楼。

        鉴于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凝和何述之两人都有彼此学校的校服,为的就是一个进校方便。

        何述之愣了愣,毕竟往常都是何凝借送东西的理由窥探他学习进度,头一次给她送樱桃,甚至没搞清楚准确坐标。

        他从操场往教学楼慢悠悠地走,正试图随手抓一个人问问,苏晗不知何时站到他旁边,好巧不巧,送上门的高德,何述之没有无视的道理。

        “同……”何述之的“学”还没有说出口。

        苏晗的声音又响亮又迅速,她冲着两人面前正对着的教学楼的走廊仰头喊一个人的名字。

        此起彼伏的:“沈枝——枝枝——”

        何述之默念了一遍:枝枝。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名字好听。

        于是何述之抬起头,看到了在立在五楼教室门口的沈枝。

        苏晗没有放弃,依旧拼命大喊着:“沈枝!枝枝!”

        幸好距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不然苏晗怕是要被群殴。

        突如其来的一声:“阿述!”

        其音量同苏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述之头皮发麻,硬了拳头,甚至磨了磨上下牙,找到了生源地,在他右手边名为逸夫楼的五楼走廊,罪魁祸首洋洋得意,眉毛要翘到天上去。

        很好,苏晗会不会被群殴何述之不知道,但是何凝一定会被殴。

        刚嘚瑟没几秒的何凝背后发凉,对上何述之幽幽的视线,啊哦,惹事了。

        何述之自从来到这个家起,从来不允许别人叫他阿述,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排斥的,何凝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弟弟可能是讨厌这个称呼,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何述之并不是讨厌这个称呼,而是将这个称呼的专属权给了一个人。

        何凝还是学艺不精,没能撬出来那个人是谁,到现在看来,能让她弟弟亲自来学校给自己送樱桃,大概率那个人就在禾嘉高中。

        探索三年的秘密近在咫尺,何凝怎么能不背水一战,于是翻船了,她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并且还惹怒了何述之。

        苍天啊,百害而无一利啊,何凝无声痛哭,冲何述之遥遥摆手。

        其中意味很明显,即,弟啊,你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你就当做没看到那盒樱桃,用我最爱吃的樱桃买我的一条小命,够划算了!

        何述之提着樱桃放在眼前,随后背过手去,朝着逸夫楼的方向点点头。

        也很明显,即,成交。

        同样被“阿述”这两个字惊到发麻的,还有耳朵才遭受过苏晗风暴呼唤一时间微皱眉头的沈枝。

        “阿述。”耳边如有一道惊雷,她缓缓呢喃,在这一瞬间,沈枝找到了串联梦境和现实的那根线。

        “我就知道,那么真实的人,怎么可能是假的。”沈枝闻声低头,顺应对面楼层喊出阿述这两个字的女孩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垂垂落在了苏晗……

        旁边的何述之身上。

        莞尔一笑,她并不抗拒身体接触,却会和所有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除非是特别好的女性朋友,比如苏晗,别的人,压根碰不到她的胳膊,更别说是……腰肢了。

        在沈枝被何述之触碰且没有任何排斥的时候,他于沈枝而言,就注定不一样,只不过这一份不一样,仍然要建立在“阿述”上。

        “枝枝,”苏晗挥舞双手,“帮我把篮球扔下来。”

        她急着和岑溪见面,忘了拿篮球。

        沈枝瞥了眼教室后排角落里的篮球,不禁发问:“这是五楼,有点危险吧。”

        “也是。”苏晗摸摸鼻尖说,“要不我……”

        她的话被沈枝打断,“要不我给你送下来。”

        苏晗开心极了,“好啊好啊。”

        苏晗以为沈枝会送到操场,结果她从五楼走廊跑到一楼走廊,在同一个位置给苏晗传了个球。

        五楼到一楼的时间,何述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对发呆或者是凝视并不感兴趣,送樱桃的任务也结束了,可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枝的身影从五楼一步也不停歇地跑到一楼。

        然后转过身,安静又热闹的停在一楼走廊,手上捧着一颗篮球,高马尾左摇右摆,尽是肆意张扬,和他那晚见到的沈枝不一样,而此刻处于校园中的她,才是最快乐的她。

        何述之感觉自己好像也跟着沈枝一起跑了四层楼,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沈枝的突然到来引得一楼的人们驻足,一楼是最好的理科班,没分科前她和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是同班同学。

        好多人聚集在走廊,露出八卦的眼神,只是想看一眼从五楼跑下来的班花是来找谁的,一群学霸叽叽喳喳了半天,讨论了好久,结果她只是为了给好闺蜜苏晗传一个球。

        还离谱般的传错了。

        沈枝左胳膊处的蓝白校服上绣了一朵洁白的玫瑰花,如同空中的云一般,何述之觉得自己对沈枝可能不单单是一见钟情,每一次见她,他都会觉得自己更喜欢她一分,直到无穷无尽。

        她将篮球故意传给他,何述之接过去用食指转了一个圈,稳稳当当落到身旁愣住的苏晗手掌中。

        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竟然像在抛绣球,而未来在结婚那天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真的都有依据。何述之接了她的绣球,他就必须得是她的新郎。

        苏晗被帅了一脸,“好帅好酷,不对,我有男朋友了,男朋友……”她一转身,岑溪正黑着脸盯她,惨了,都怪沈枝。

        始作俑者一副乖巧的模样,说着道歉的话,却丝毫没听出半分歉意:“真不好意思。”

        她把篮球扔偏了,可是她投篮很准。

        何述之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有一点点坏,但是笑起来又很好看。

        久别三年后,她第一次和他开玩笑。

        他一步步向走廊上的沈枝走过去,何述之个子很高,即便是站在低了几厘米的台阶下,也能够轻轻松松低下脑袋瞧她。

        沈枝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认为何述之可能是在揍她的。挺莫名其妙的,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揍”。

        结果,下一秒,何述之将提了一路的樱桃放在沈枝面前的阳台上,笑了笑,“没关系,”他看了一眼樱桃,又重新望向沈枝:“樱桃保质期短,帮我吃了吧。”

        其实喜欢吃樱桃的人,不是何述之。

        教室里,沈枝一手提着何学长送的樱桃,一手无语地提着风筝大赛的奖品,发出了疑问:“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要奖励一袋猫粮?”

        “大概是因为采购奖品的人独具匠心。”苏晗没看她,颇有些心虚,毕竟在一群猫粮里选中外包装上有桃心的人是她自己。

        有两袋猫粮,沈枝和苏晗一人一袋。

        沈枝一眼看透:“苏晗,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见坦白不如询问来的迅速,她问:“你男朋友最近是不是学习太刻苦了。”

        苏晗连忙承认:“对呀对呀,他最近特别努力,黑眼圈好重,我都心疼了。”

        “啧。”

        情人眼里出西施。

        啥话也听不仔细听。

        沈枝最终还是提上那一袋猫粮,没有把它扔进垃圾桶,毕竟这是她的战利品。

        自己吃?不不不。

        谁养猫了?

        灵光一闪,她想到了小煤球。

        玫音巷里,沈枝果然在长阶附近找到了小煤球。猫粮,猫粮,她认识养猫的人,所以就给那只乖乖睡在她怀里的小煤球喽,毕竟近水楼台先得食。

        她坐在那里等何述之,有可能根本等不到。沈枝刷起了题,作业全部完成,不见任何人的影子,猫咪离开了又回来,再次跳到她怀里。

        而猫粮还安好地待在原地。

        “喵~”它试图用爪子挠开猫粮的袋子。

        沈枝把它爪子扒拉回来,抓住它的两只猫爪,“小馋猫,你主人呢?”

        小馋猫当然没有理她,这次连“喵”都没有。

        “诶,除非你能把这袋猫粮自己背回去,不然的话告诉我他在哪,早点结束我好早点回家躺平。”

        沈枝又冲着小煤球嘀嘀咕咕:“别耽误我躺平的时间,快说。”

        “喵~”小煤球被逼无奈。

        “听不懂,重新说。”她不满意这个答案。

        “喵~”猫生疲惫。

        “对不起。”某人的良知总算回归,“忘了你只是只猫了,”满脸嫌弃地下结论:“终究还是高估你了。”

        小煤球:“……”

        不久后,猫的主人姗姗来迟,一人一猫同频率抬起脑袋盯他。

        沈枝问:“猫有名字吗?”

        两人异口同声:

        “小青梅。”何述之说。

        “不然我骂它怕它不应。”沈枝喃喃。

        “它叫,小青梅?”沈枝疑惑极了,“它不是公猫么?”

        “记错了,”何述之面不慌心不跳,“是叫小竹马。”

        “哦,”于是她重新叫,“小竹马。”

        何述之笑,微微点头,“诶。”

        ??

        我喊它名字是要骂它!

        何述之接着说:“我替它回答,”他给窝在沈枝怀里装睡的小煤球甩过去一记飞刀,戳着猫咪的心窝子:“毕竟我也高估它了。”

        小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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