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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偷听


自那日摔断了腿后,我便抱病在将军府中休养,云浅来探望我时责怪我的不小心,尹诚也受命来给我送了许多药材。

        穗儿从未泠堂探得消息,据说护国大将军近日与北境官员来往频繁,别人或许以为他是在关注战场时局,我却明白这只是他的障眼法,南宫隽的叛乱阴谋,与霁兹发动的这场侵略战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眼下腿脚不便,倒成了我不用操劳兴盟事务的借口,自然也就避免了要给尹诚一个交代,但是南宫隽叛乱是尤为关键的剧情,我还得旁敲侧击,让兴王和尹诚提前做好准备。

        我想试试这块锴令,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于是趁尹诚再次入府给我送药的时候,我拜托道:“尹尚书,我听闻未泠堂堂主窦氏在治疗腿疾方面颇有心得,只是这人脾气古怪,不知你可否为我请她来我府上为我诊治?”

        尹诚一顿,他显然不知道我为何要见素未谋面的窦思浔。

        “小姐既然开口,奕扬哪敢拒绝。恰好我与窦堂主有几分交情,明日便让她上门来为颜小姐诊治。”当着将军府丫鬟的面,他也不好细说细问,怕被奸细听了去,祸及于我。

        该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拥有怎样的能力手段,能够让兴王殿下如此放心重用,把兴盟的两阁都交给她。

        把握无数朝内外机密的窦思浔,或许能够揭开我和君麟兮之间更深层的秘密。

        南宫府中。

        “大事筹划的如何?”以云浅之聪慧,她比简玫更早察觉父亲隐约透露出的不对劲。今日她听说父亲秘密召见了衡州营的冉氏父子,便不安地躲在父亲书房外偷听着他们的大计。

        冉又笙把图纸摆在南宫隽面前,冉渊介绍道:“上次交给苏理国主的布防图虽然只到衡州以北,但是这场仗至少也能拖三个月,不过想要彻底拖垮东皋军,还是要把主帅解决,以绝后患。”

        “三个月后便是冰原围猎之期,原是我们起事的最佳时机。虽然麒麟军暂时易主,但是兴王不比简玫好对付,若有风吹草动,他定会第一时间知晓。更别提训练有素的东皋军,霁兹这一战能否打赢还难说,现在就解决了主帅,怕是更会打草惊蛇。”

        年轻的冉又笙是个急性子:“将军,我与父亲这些年来,一直为您的大计养精蓄锐,要是您这也怕那也怕,我们还要等到何时起事?”

        “笙儿住口!”冉渊连忙打断儿子,向南宫隽赔礼:“小人教子无方,还望南宫将军海涵。”

        南宫隽以一种极具压迫性的眼神看向冉又笙,那小子不寒而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忽地大笑:“本将军蛰伏二十年,要是就输在这最后一手,岂不是叫老天笑话,我想冉将军也不希望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吧?”

        冉渊折弯了腰,毕恭毕敬地回答:“二十年前,君池白弑兄夺位,诛杀先帝亲兵,是南宫将军保住了衡州营,还给了我冉家坐稳一方的地位,如今将军要为先帝报仇,我冉渊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十年前,昱洲大地上还没有形成如今的“上四国”同盟,是因为昱洲第五强盛的国家——臻彧国被其他四国合力消灭,才有了现在的上四国同盟,而安煜在那场战争中出力最大,用兵最多,所以被尊为了上四国之首。那场战争也被称为“清玄之战”。

        同年,安煜内部发生动乱,因为先帝君江白好战,自他登基以来,安煜始终在战火之中,虽然开疆扩土,却让百姓历经动荡,惶惶不安,导致民心尽失。

        君江白不顾朝臣和百姓的反对,想要再度挑起对北部霁兹国的战争,他的弟弟君池白不愿眼睁睁看着安煜百姓再受战争之苦,在丞相尹柯和亲叔叔定北王君廉极的支持下,发动军队哗变,领兵逼宫。

        南宫隽原本是臻彧国贵族北氏长子北隽,从小在云庭山习武,不仅武功盖世,更是熟读兵法,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但是臻彧皇帝善妒,心胸狭隘,一直觉得北隽对皇位有着莫大的威胁。

        所以他借玄教之祸清除异己,北隽首当其冲,成为了他开刀的对象。

        所以在灭掉臻彧的清玄之战中,北隽投靠安煜,改姓南宫,暗中为君江白献上妙计,以最快速度帮助安煜消灭了臻彧。他与君江白的战争思想相近,君江白也钦佩他的军事才华,因此他决意辅助君江白称霸昱洲。

        奈何安煜饱经战乱之后已经无法再承担君江白和南宫隽的野心,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实现称霸理想,南宫隽不得不屈服于君池白的兵变,君江白自知大限将至,为了让弟弟君池白永世无法安眠,他命南宫隽亲手杀死自己,从此以重臣身份归入新帝朝中,伺机完成最后的称霸任务。

        南宫隽献上了君江白的项上人头,替君池白挡掉了弑兄夺位的恶名,又在安煜危难之际出征平乱,君池白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南宫隽的忠心。

        南宫隽在这二十年里,一边为建设安煜出谋划策,一边笼络各方势力,在新帝的宠信下早已位极人臣,半个朝廷的官员都与他有所牵扯,不是他的徒弟,便是受过他的恩惠。他游刃有余地拿捏着皇帝对他的忌惮,不时释放着让皇帝感到危机的讯号。

        此次霁兹贸然来犯,自然不是求死,而是南宫隽将安煜的北部布防图拱手相送,让他们向安煜施压,逼君池白不得不出兵征讨。

        只要把东皋军送上战场,他的二十万护国军就注定没有敌手。他要在一年一度的冰原围猎之时,像君池白当年一样发动政变。他没有百姓的支持,没有皇室的帮助,但是他有二十年忍辱负重换来的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等待君池白把安煜江山打造的更加牢固,也想过坐享君池白野心膨胀后做出和君江白一样扩张领土的选择,可是君池白不是君江白,他没有称霸昱洲的欲望。二十年的过度安稳,让南宫隽再也等不下去,他必须采取行动,他要取而代之,才有可能让昱洲的太阳为他升起。

        云浅在门外偷听父亲商量谋反大事早已是冷汗直流,她明辨是非,可是眼前的不忠之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她揭露父亲的阴谋,那么南宫府上上下下都将难辞其咎。可她若无法阻止父亲的叛乱,那么这安煜的天下又将陷入大乱,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皇宫中也必定血流成河。

        而她和那个原本要给她一个交代,也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君麟兮,又该何去何从。

        父亲啊父亲,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将军,您还有什么不能满足您视人命如草芥,把百姓当作您实现统治的棋子,可女儿却不能做一个瞎子。生活在安煜的这二十年,百姓安居乐业,官员吏治清明,那位所谓弑兄夺位的皇帝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南宫家。

        南宫云浅此刻,只想逃离南宫府。她好像猜到了自己的哥哥,是为什么离开了家。他没有父亲般的野心,也没有伤害父亲的决心,所以他只能逃离帝都,离暴风的漩涡远一点。

        南宫云深是太子的伴读,更是南宫隽唯一的儿子。南宫隽想要让儿子和自己一起完成自认为雄伟的大业,南宫云深一心想的,是如何让太子顺利登基后把安煜治理得井井有条,风调雨顺。

        既然成为了安煜的臣子,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上一代人的恩怨,为什么总是要让下一代承担后果。

        云浅害怕被父亲发现,决定先走为上。可惜她没能听见,自己在南宫隽的这场阴谋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筹码。

        讨论了大半个时辰,书房中的冉渊又提出了另一个话题:“南宫将军,若来日事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您能否满足?”

        南宫隽大概猜到了这对父子的想法,利益的交换不够牢靠,联姻是唯一能让他们放心的办法。只有把女儿嫁到冉家,才会让冉渊明确自己最后不会把他一脚踢开。

        君池白这些年为云浅讲过好多门婚事,无一不被南宫隽拦下,已经失去了南宫云深的他并不是倍加珍惜自己的女儿,而是遗憾没能用儿子的婚姻再多拴住一个家族,所以云浅的婚姻,必须为自己的权力服务。

        冉又笙虽然冲动了些,但是衡州营的价值不可估量。

        “我想替犬子讨一桩婚约,希望将军能把您的宝贝女儿嫁给我的笙儿。”

        冉又笙没有说话,南宫隽却拍着他的肩:“安煜第一才女,配衡州营未来的大将军,也称得上佳偶天成了。”

        “若能得南宫小姐为妻,又笙,感激不尽。”少年终于放下了端着的架子,向南宫隽行礼。

        那个十年前在春风诗会上为别人说话而不惜怒怼自己的女子,最终还是要成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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