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局
一身酒气的向齐正赶到医院,正被保守治疗的小傅,状态不仅没好,还越来越坏,第一次见他那样子的向起正吓坏了,一边吼着医生都是饭桶,一边叫小傅的名字。他不叫还好,越叫,还沉浸在刚刚那场噩梦中的小傅越哭,一边哭,一边叫爸。
小傅被推急救室,向起正联系市教委找老傅,接电话的办公室主任说是保密会议不能接电话。向起正就火了,也不管什么程序不程序,直接打到省委秘书处值班室,吼着值班秘书转接。向起正那脾气完全是向建国的复刻版,好的时候比谁都和蔼可亲,坏的时候,简直呵呵呵。
老傅赶来,小傅正好被推出急诊室,俩爪子上一边一个输液管,鼻子上还塞着的氧气。整个人被被罩在宽大的病人服里,那时向起正第一次觉得,他这么瘦。
老傅迎上去,被向起正临时叫来的急诊权威摘下口罩,做了初步诊断:“是严重脱水,导致周围循环衰竭的诊断,务必要静养。”
“大夫,他下午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看着追问的老傅,跟向家打了两代人的交道,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来出急诊的老大夫沉吟:“是不是吃什么不对的,脱水的人肠胃都弱?”
“就吃了点粥。”这次说话的是向起正。
周大夫是看向起正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有点傲,今儿晚上突然接到他电话,周大夫都有些不适应,刚换了衣服,来接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亲自去病房看了小傅吃的粥,老大夫道:“怪不得,他肠胃弱,这粥里有豆子,豆还有点夹生,所以消化不了,先打几天消炎针和葡萄糖液,搭配清粥,忌生冷辛辣。过几天就能痊愈。”
这边老傅一一记好,那边看着小傅的向起正再次确认:“只是吃粥吃的?”
老傅和周大夫纷纷抬头看他,一副‘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的表情。
送走大夫,感觉到向起正一身酒气的老傅让他先回去休息。直接拒绝,向起正搬了椅子坐在病床边,等着小傅醒过来。
守到半夜,老傅都守不下去了,让向起正走,自己拼椅子休息会儿。向起正这才走。
出了医院,向起正上了车,一路开回荣泽园,洗澡之后已经是四点多,天还没亮,向起正本想睡会儿,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他上到阁楼,掀开画室被白布遮挡的画板,画板上是已经成型的小傅的画像,他静静看着向起正,眼神中带着灵气、狡黠。可是下午,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眼神里的一切骄傲都没了,变成了不安,局促和小心。
向起正抬手摸摸那张脸,明明是纸,他似乎能感受到小傅皮肤上带着的冰凉感。
向起正从小到大,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位,但是无论那些女孩家事多好,多漂亮,都没有一个让向起正如此牵挂。
都说情劫情劫,向起正从不相信在自己身上会出现这两个字,不信他有得不到的爱情,可是经历了这晚上,他才明白,上天是公平的,让他拥有现在的一切,也让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
那一刻,手指从画板上滑下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向起正,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再问小傅:“傅正砚,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静静在二楼坐到天微微亮,向起正下楼去厨房,从小在荣泽园长大,十七岁这一年,他第一次发觉,这是他第一次想下厨。
找米就找了好一会儿,都准备好了,又遇见了大麻烦。
陈熙接到电话是凌晨四点三十,接通,向起正在电话那边道:“煤气怎么开?”
“什么?”
“煤气,你们家煤气怎么开。”
“你有病吧。四点多,你打电话问煤气。我他妈哪知道啊。”
直接挂掉,下一个是秦登云。医院里,也不管一万还是五千,睡了再说的秦登云听到手机响,从安捷窄小的病床爬起来,走到阳台,关了门才接。
“真不知道,我都不知打我们家厨房长什么样。你问这干吗,要吃什么让张妈给你做呗。”
看着自家厨房,向起正道:“渤海伺候老爷子去了。”
都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秦登云道:“我们家朱阿姨在……,我给她打电话。”
闹了一晚上,向起正也烦了。他道:“算了。”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累。”
看着手边锅里的大米,向起正道:“没事儿,挂了。”
那天早上,没了熬粥的心思,向起正直接打电话到东府,定了早上六点去拿粥。
离早上还有点时间,向起正窝在自家沙发回忆起和小傅遇见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说实话,小傅不是特出众的孩子,比他有心思要往上爬的也有的是,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初见小傅到现在,他就跟上了瘾一样。一再追逐,一再纵容,一再忍耐,最终还是绷不住了。如果小傅喝醉那晚上,他就下手,之后大家好聚好散,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他依旧是眼高于顶的向起正,而他依旧是那个局长的小鸡贼儿子,之后岁月静好,再不会叨扰彼此,偏偏,他们遇见了,还爱上了。
抬手看表五点多,一夜未睡的向起正拿钥匙出门。车直接开去东府,拿粥再到医院,不过早上六点,有晨曦从东边冒出头来,一点没昨晚上的失控的样子,他长裤白t恤,显得挺拔傲气。
推门进屋,昨晚把向起正弄走,非要自己守着小傅的老傅根本就不在,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的小傅,向起正不悦皱起眉头。
其实老傅也挺冤的,向起正走,市教委秘书处就来电话,说五个区六个县的教育局一把手一直在会议室等他,让他一定回去主持工作。一再强调儿子生病,秘书处才不管,说市委的教改方案这两天就要做出来。一边是好几万学生,一边是亲儿子,孰轻孰重,秘书让老傅自己掂量。老傅历来就不是混仕途的好手,被吓唬吓唬就当真了,连夜找医生确定儿子的情况,确定不会有危险才三步一回头离开,到现在走了不到两小时,已经来了七个电话了。
把粥放桌子上,向起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小傅醒过来。期间医生来检查一次,说烧已经退了,醒了可以吃点东西,之后护士来换了一次点滴。之后一直陪着的向齐正见小傅嘴唇干,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涂在他嘴巴上。生生到下午小傅还没醒,向起正去阳台抽烟。
周末,医院来探访病人的家属特多,楼下的小花园人多的跟煮饺子似的。向起正就这么一只只吸,而屋里睡了十二个钟头的小傅睁开眼。
睡得昏昏沉沉,还又饿又累,远远看见阳台站了个人,还以为是老傅,小傅刚要叫,对方就回过头,赫然是向起正。看见向起正不可怕,反正早晚都会遇见,可怕的是这厮的脸色,不知道还以为让人睡了的是他。
在小傅心里,被亲可以,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但是昨晚上的事儿,他绝对不能容忍,可这种事儿又不能让老傅知道,老傅要知道肯定给他出头。但以向起正他们家处理事儿的速度,估计刚吹出风,正义还没得到伸张,父子俩就得被齐齐灭口。
想到日后,沉船捞鱼,不小心打捞起来两具尸体,小傅就觉得眼前一黑。小傅发呆,向起正抽烟回来,听到门响,小傅下意识抬头,正跟向起正四目相对,刹那间,两眼游走的眼神,说杀气凛然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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