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婚

勤政殿。“陛下已然成年，文韬武略皆可治国。大将军劳苦功高，得已休憩，长久摄政，实不利世间安稳。还请大将军为陛下着想，为世间考虑。”“可笑，大将军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你这话什么意思？”大臣们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曈落烦得很，求助地望向寒政。寒政跪下，朝着曈落磕头，“微臣一切为陛下。待陛下成婚之时，便是臣卸位之日。”

        “好。”曈落笑着，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等禅位寒生哥哥，寒政叔叔再做回摄政王亦可，“下月初二，大婚。”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皇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女帝婚礼。

        曈落紧张地坐在永乐殿中，头戴凤冠，绣花红袍，肩披霞帔，千娇百媚。听见脚步声，曈落娇声道，“寒生哥哥，还未到吉时呢。”

        抬头却看到则白晦暗的眼睛，“怎么，就这般着急？”曈落有些生气，“怎么是你？”

        则白突然笑了，“从你六岁救了我，整十二年，我从未离开过你。怎么今日，你问怎么是我，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纵是曈落迟钝，也明白了则白的意思。“我从未想过你是，，我只当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照顾你，对你好。”曈落叹了口气，尽量不去看则白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我见寒生哥哥便觉得亲切，他又舍了命地待我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小时候他曾救我多次，我从空中摔下，我差点葬身火海，我误中毒咒，都是他，以身相许也要好多次了。”

        曈落狠了狠心，“要不你就祝福我，要不就你就走吧，反正你不是也说想去看看外面吗？”则白红了眼眶，“那些事情你怎么就认定是他？当时你说永远，现在怎么能赶我走？”

        “什么认定……”曈落正疑惑。“落落，到吉时了！”寒生一身红衣，神采奕奕地朝曈落走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要去受天地百官万民祝贺呢。”

        曈落害羞地低下了头，也管不上其他，挽着寒生走出殿中。寒生瞥了眼则白，用血灵悄悄施了咒法，则白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绝望地看着这双壁人走出，流下眼泪。

        洞房花烛，曈落喝下交杯酒，看着眼前的寒生逐渐模糊……

        “好冷。”曈落醒来，周围昏暗潮湿，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曈落想要施展咒法，却感受不到一丝血灵。

        “吱呀……”曈落想从地上爬起却被人一脚踩下，艰难地抬起头却看见寒生阴森冰冷的脸，“寒生哥哥，你……”曈落震惊，她的新婚帝夫竟变得如此，“为什么？”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寒政从寒生身后出现，嫌弃地用曈落的嫁衣擦了擦脚，“你父亲残暴不仁，妄图杀尽世间纯净血统，可他没想到，和他结拜的好兄弟就是纯血！我等待时机、苦心筹划，令瞳羽夫妇魂飞魄散！卧薪尝胆、隐忍多年，杀尽这不听我命令的诏族，昨日又解决了那些朝堂上的老家伙。而今，这天下以我为尊，我们纯净血统终得报仇雪恨！”

        曈落伤心欲绝，这一切不过一场骗局，撕心裂肺地吼道。“那有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我？又为何让我嫁给寒生？”

        寒生顿了顿，踩在曈落身上的脚微微颤抖，他也对父亲的安排有所困惑。寒政眯了眯眼，“一来，那些老家伙处理起来需要时间；二来，我需要培养势力彻彻底底地报仇；三来，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寒政挥手，竟出现一把宝剑，精光黯黯血痕嶙嶙。“寒生，以后每天用这除诏剑好好伺候女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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