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天去学校才会有答案
案件调查一旦开展就是没日没夜的忙碌。
当他们开完会后，天空早已暗下来。
白一晨刚步出刑警二队的办公室，身后就传来急促的步伐。
下一秒，小贝就出现在她面前，眼睛里是令人无法忽略的热情。
“小白，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
女孩扯出客套的笑容，两脚自动向旁边挪动，和小贝保持一定距离。
她再傻也不会看不出小贝对她的心思。
“不客气，我开车了，可以载你。”
“呃我也有车。”
白一晨笑笑拒绝了他。
本以为这样子他就会识相离开，却没想到他像装作没懂的样子，一直跟随在她身旁。
“那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我、我没有很饿”
“不饿也吃点呀，不然对胃不好的。”
小贝自以为的贴心只让白一晨尴尬和厌烦，她勉强拉起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正当她苦恼要找什么借口拒绝他时，余光映入熟悉的影子，她两眼立时放光，急忙兴奋大喊。
“江队！”
语音未落，娇小的身影迅速飙到江旭眼前。
一双冷眸落在她身上，只见女孩不停给他打眼色，再望了望她身后的小贝，江旭不难猜到是怎么回事。
算了！
见她和自己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男人不介意再帮帮她。
“走吧，还有很多工作。”
抛下轻轻一句，他就扭头离开。
白一晨赶紧装作无奈望向小贝，两手一摊，道：“抱歉，我们还有事。”
“没事，你去”忙。
小贝本想展现自己的大气，可是对方却连话也没听他讲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但撇掉缠人的家伙，而且还和喜欢的人肩并肩，白一晨此刻的心情十分雀跃。
“江队，你现在去哪儿？”
“现场。”
“呀？真工作呀？”
白一晨讶异地反问。
她还以为只是借口而已。
“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
反正他本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
“不不，我去。”
女孩免得他真以为自己不去，赶紧答应。
她怎么可能放过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这时，女孩暗自不由得感激起小贝。
由于出现坠楼事故，商场早已被纳入了封锁，江旭两人只须出示証件，很容易就上了天台。
黑夜的天台只有铁门框顶上的一盏昏黄小灯照亮着，白一晨一推开门差点没被脚下的杂物绊倒。
她眉一皱，随脚将杂物踢开，跟上了江旭。
过了片刻，白一晨的双眼这才开始慢慢适应四周昏暗的环境。
早已在白天的时候就到处仔细搜查过，她也不知道在夜晚里能发现到什么。
“你觉得是他杀？”
女孩试探性一问，不然他不会这么晚还坚持来现场勘察。
“这还不好说。”江旭一边答道，一边在四处走动，续道：“但我很在意那些脚印说说你的看法。”
她想了想后，试图在脑子里综合一下目前所知的资料能得出的结论。
“痕迹科的报告说这里一共有4个人的脚印，可以肯定叶欣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我们目前应该要找出她死前到底和谁在一块？又是不是他们下的手呢？但是他杀的话一名学生会得罪什么人呢？”
白一晨说的正是江旭的困惑。
两双眼睛继续在黑暗中四处探索，却迟迟没什么发现。
空气一时陷入了寂静。
“江队，你看！”
兴奋的声音一亮，江旭下意识认定是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然而，他一抬头就望见女孩指向天空，顺势看去，只是一片漆黑。
看得出来他一脸莫名其妙，白一晨主动解释起来。
“星星，那两颗最亮的星，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所以呢？
江旭潜台词在问。
“所以他们在想我。”
“他们？”男人不自主问出了口。
“我爸小时候最喜欢带我去看星星，他说过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逝者的思念。”
闻言，江旭一愣。
一颗星代表一名逝者，她刚刚指的是两颗，那么
“一颗是我爸，另一颗是我妈，没想到今夜他们俩居然靠得这么近。”
白一晨满脸写着高兴，闪闪发亮的眼睛象是淬入了星辰，比天上的星星更加耀眼。
这个事实完全颠覆了江旭对她的认知。
他还以为像她这样没大没小、率性而为的小女孩一定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完全没料到她竟然父母双亡。
不过，女孩并没有一丝忧伤，反而唇角噙笑，似乎很开心可以“一家团聚”。
此刻的他反倒佩服起白一晨，面对这些苦难，她一点儿也没有自怨自艾，天天挂着一张笑脸。
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呢！
眼看白一晨沉溺在美好的回忆中，江旭亦不便出声，更不好说要离开，只能陪她静静地待着。
城市的夜空其实早因为各种灯污染而看不清灿烂的星空，只是偶尔一、两颗较亮的星便令城里人激动不已。
而白一晨所指的便是今夜最亮的两颗星，肉眼可眼的两颗星靠得相近，近得快要融在一起似的。
此时，他发现了除了白一晨刚刚指的两颗星星外，在它们的远处亦有两颗在发光的星星。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两颗会是我父母吗？”
正在欣赏星空的女孩一怔，忽的想起他的父母同样也不在了。
他好像是由小姨凑大的。
白一晨扬起笑脸，用肯定的语气道：“嗯，一定是。他们也在想你。”
她的笑容仿如有感染力似的，江旭不自住扬起嘴角。
当了刑警这么多年，江旭长期和狡猾奸诈的罪犯打交道，难得身边出现一个率直纯真的人，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他亦希望她父母的思念可以让她保持这份率真。
不知过了多久——
手臂传来一阵搔痒，男人下意识伸手去挠。
“怎么了？”女孩问。
“有蚊子。”
初夏的晚上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蚊子，看来江旭是成为了牠们的目标。
“来，帮你打个钉就不会痒了。”
语音一下，女孩抓过他结实的手臂，在他手臂上被蚊子咬的位置上用指甲戳了一个十字。
“我爸说被蚊子叮了又没有药的话，只要打个钉就不痒了。看！不痒了吧？”
清脆的嗓音犹如乐曲滑进他耳朵，男人垂眸便撞进她阳光灿烂般的笑容，江旭恍了恍神，心底莫名闪过一丝异状，害他有点心痒痒。
怪了，这奇异的感觉从哪儿来的？
可惜，没等他弄清自己的感觉，女孩已经牵起了他，往铁门步去。
“走吧。”
去完天台后，他们在商场里沿着叶欣死前去过的地方通通走了一遍，然后车子又在商场附近绕了几圈，还是没什么发现。
看来一切都得明天去学校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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