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松田阵平与八海真央对峙着——
虽然从表面上看一人一猫的对峙有些搞笑。
“你到底是谁?”小黑猫弓着背,毛都炸了起来。
“松田先生,别这样防备我。”八海真央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笑吟吟道,“我们可是同一阵线。”
同一阵线?这女人在说什么?
看出了小黑猫的疑惑,八海真央答道,“这可说来话长——我尽量长话短说?“
“简单说,就是某位s级的死神在休假期间惹出了让议会上下都忌惮的麻烦,为了从根源上解决,议会派出了我和那位死神本人调查并收集异常事件再将其上报——你瞧,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一件异常事件呢~”
八海真央噼里啪啦一通快速的轰炸,差点没把松田阵平说晕,但他还是听清了最后一句话——
“什么异常事件?”
“你啊!”八海真央突然凑近,隐藏在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金色的光,“堂堂s级死神的失误,真的很想看一看他知道之后的表情——”
怎么说着说着这女人越来越像个反派了?松田阵平喵黑线。
然而没等八海真央发出更具“反派”气息的话语,去洗手间的两人其中的路人已经走了出来。
一人一猫乱成一团,手忙脚乱之下总算在被发现之前将不能上新干线的猫猫藏好——
“哈喽,这位女士。”贝尔摩德挑了挑眉,这位法医小姐怎么如此慌乱?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对你之前提到的法医,很有兴趣——”
从事法医这种职业的女孩,想也知道平时不会受人欢迎,贝尔摩德对自己的搭讪技巧极富有自信。
“毕竟,是这么可爱的女士,足以让人——”
“太老土了,先生。”八海真央一脸平淡地打断眼前这女人的话,当然她还记得女人做了男人模样的伪装,非常善解人意地没有当场揭穿她,“在身为法医前,我还是一名在职的警察,您在新干线上做这幅打扮,实在可疑。”
夸奖照单全收,问题都听不见。
贝尔摩德嘴角一抽,拿下了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颇有些沧桑的帅大叔脸——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她也是会将易容按照自己的审美修改修改的。
拿下了伪装,贝尔摩德再问道,“那现在,女士,可以告诉我这个只是对你好奇的老土家伙你的名字吗?”
豁!这可比遮得严严实实要养眼多了——八海真央眼睛一亮,“我叫八海真央,请多指教~”
被塞进包里悄悄偷窥并听见全程的松田阵平喵:原来这女人还是个颜控。
眼见她翻脸如翻书的贝尔摩德:
“八海小姐,你好——”贝尔摩德伸出手,黑暗中她的指间夹着一片薄薄的窃听器,要借着握手的机会伺机将它放到八海真央的身上。
眼前的法医小姐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伸出手——
“在做什么?”越泷突然走了过来,出声打断两人的动作,他看向贝尔摩德,皱紧了眉头,“她和我们说的事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贝尔摩德笑了,随后又揶揄道,“女朋友?”
这样拦着她接触八海真央,生怕她把人给吃了一样。
“不是。”越泷无语,“你该走了。”
八海真央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口中的“女朋友”呛了一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我和他怎么可能有关系啊,硬要说的话,也仅限于穷凶极恶的剥削者上级与被榨干剩余价值的可怜下级关系。”
松田阵平喵:虽然八海真央说得有些夸张不过警视厅的众人感同身受!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上级。”越泷看向她,柳田太太的案件资料就没被动过,显然八海真央在他离开后完全没有翻看,“我交代给你的事不做,净干一些不合规矩的事。”
柳田的案子不看,光和那只猫玩了。
贝尔摩德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指间的窃听器已经没有必要用出去了——她本来就只是想确认八海真央和越泷之间的关系,以此决定组织对八海真央的处理,是清扫阻碍还是也将她拉入黑暗。
不过,现在看来可以交给越泷来选择了。
最后越泷让八海真央在车上看完资料的要求还是被摸鱼人以摆烂的方式坚定拒绝,并且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眼罩表示她要在到达群马之前养精蓄锐。
身处黑暗中的小黑猫同样困了,反正等到了群马还要研究那个案子,有的是时间和八海真央与越泷掰扯他也小眯一会儿吧。
死神是不需要睡眠的——一般而言他们睡觉时只是放空精神,以及在人间界时伪装成正常人类的需要。
所以越泷感到了一丝困惑,尤其是当他发现,八海真央似乎真的睡着了?为什么?睡眠对于死神而言,只有浪费时间一种用途。
他想起八海真央带上车的那只猫,于是伸手拿过了那个黑色的背包,拉链没有关上,从缝隙里看过去,能瞧见一只酣睡的小猫。
睡姿四仰八叉的,颇有些放浪不羁的意味。
松田?松田阵平?
人们会给动物取已逝之人的名字吗?使生者受困于死者的回忆之中,自我囚困在昨日而迈不开前往明天的步伐。
作为死神,则更无法理解,他们本就身为死亡的化身,为人类的生命划下句号,死神就是昨日,而活着的人活在死神无法涉足的明天。
如果把一直忙碌在回收灵魂过程中的死神比喻成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那么这台机器所有的内存都会用来存储工作所需的资料,每完成一项便划去一项,同时录入新的需求——所以,死神没有多余的内存去记住死者的名字,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等待被撕下的前天的日历。
然后过着一个又一个昨天。
即使他记得那人的名字,他终归还是要忘记的,就像人们都会不可避免地忘记多年前的今日今刻自己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忘了呢?要是你也忘记了那种感觉的话,他就是真的死掉了——”
越泷脑海中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记忆里,那个带着墨镜的卷发男人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
不,他分明就已经死去了,无论记不记得他,这事实都不会改变。
唯有死神的怀抱不可拒绝。
越泷把装着猫咪的背包放在自己的腿上,重新拿起折叠桌上的案件资料。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
东京到群马的距离并不遥远,抵达目的地时连日期都没有改变。
八海真央被喊醒时一脸不爽。
“早知道这么快就到了,还不如不睡呢。”她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白白浪费心情——诶,我包呢?”
“啊,在你这里啊。”八海真央从越泷的手里接过背包,还掂了掂,感受到了小黑猫的重量略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杀喵灭口呢~”
“我为什么要杀一只猫?”越泷斜眼看她。
那当然是修正错误啊——不过八海真央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越泷真相。
松田阵平的灵魂对于她的任务可是具有重要意义。
两人下了新干线,有人会在出站口迎接他们,但一时间出站口只有寥寥几个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人,徒留两人在夜晚的寒风中伫立。
看起来群马县警似乎也不欢迎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不欢迎是出于他们办错案的本身还是被那位警界高层授意了。
越泷在等待群马县警时,眼角余光还没错过那个在车上威胁他入伙的组织成员——只见她的背影只是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某个拐角。
学习过专业的潜行和易容技术看来那个组织比他想象中还要专业。
可一个黑势力培养这么多顶级杀手做什么?第一次见面的那两个男人,其中那位银色长发周身的煞气就如一台杀戮机器。如果只是为了金钱,投入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除非他们所想要的远远超乎常人所能想。
“啊~看起来有人不希望我们在两天内破案呢。”八海真央一手扶额,眼神突然有些冷漠,“人手不足?通知出错?——要做的事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想做的事总找得出借口。”
越泷听见八海真央这话,倒是回头对她说道,“你这是在自我介绍吗?”
不想做的事总能找出借口。
八海真央表情裂了,越泷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她说些富有思考性的句子的时候破坏气氛!
好在这时,总算有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跑了过来。
“您就是越泷警部吧?哎呀!即使在我们群马,您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啊!”来迎接的警员看着很年轻的模样,但发际线明显后移,嘴型有些凸出,像一只鸭子,再加上他看向越泷时露出的憧憬的表情和傻笑,更显得滑稽。“我叫山村操,请多指教!”说完,给越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不必如此,山村警官。”越泷把他扶了起来,“柳田太太的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哦哦,让我看看啊——”山村操连忙从西服内兜里取出笔记本,“啊,他们只交代我先带你们去安排好的旅馆休息,案件的具体情况,要等到明天下午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回来才能知道——”
“你不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越泷皱起了眉头。
“哎呀,被我说中了呢。”八海真央掩嘴笑道。“这不是相关部门的常用套路吗?反正他们总是那么巧合的拥有一名出岔子的临时工。”
山村操额角滑落一滴汗,他确实只是一个新人警察,听见这些话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上司给坑了一把有些丧气,自己已经很努力追上发小和前辈们的步伐了。
可能他的天分确实不够做警察吧。
“总之先到你们县警局里去,当年的验尸报告和案卷还留着么?”越泷问道。
“啊啊,应、应该是在的——”山村操回想着今天白天里上司让他整理案卷的时候,他好像是看见了柳田太太案子的案卷不知道被谁单独放在了另一排架子上,好在他及时发现重新整理好了,不然又要给越泷警官添麻烦了,“在的!我记得,我今天还拿到过它呢!”
“那就好——”越泷突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八海,你跟着他先回到警局去,山村警官,八海真央是一名法医,你把当年的案卷连同验尸报告一并给她翻阅就行。”
“只有我?”八海真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那你呢?”
“还有那只据说屡屡破案的猫,我有另外的事。”越泷向山村操问到了群马县警给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址,便迈步离开了。
什么另外的事难不成是感应到了待回收的灵魂目标?八海真央瞬间收起了把越泷叫回来的想法。
让这个死工作狂工作去吧,她才不想上赶着打两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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