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越泷不会知道他的怨种同事和他的工作失误达成了什么令他眼前一黑的共识。
他现在正坐在组织来人的黑车上。
在车站外他就一眼发现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咬着没点燃的香烟站在风口上抽烟——还穿着一身“我有问题”的黑帽子黑衣服黑裤黑鞋。
这人理应是想像某些□□电影里成员接头时一般,冷然地抽着烟,等待他等的人上来问道“借个火”。
但其站在风口打不着打火机的模样真的非常狼狈(划掉)。
两人对上了暗号,越泷便跟着他走到车站外面的一个路口,坐上了一辆黑车。
从物理意义到心理意义上的“黑车”。
来接头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鹰钩鼻加上宽长的下巴,浓密的八字胡,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危险分子。
而且性格也很沉默,除了接头对暗号时出声确认了越泷的身份,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不过这可能是出于他们所在组织的保密要求越泷看向窗外,街边的风景迅速向后飞去,逐渐驶向了陌生的方向。
很麻烦啊——耽误他的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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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昏暗的废弃仓库中,两点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别这样说嘛,gin。”一名样貌美艳的女子,听见对面长发男人的质问笑着理了理头发,“我当然不是怀疑你的判断——只是,有人对他有另外的安排。”
银色长发的男人,也就是琴酒,叼着烟只冷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种魅力,把你这女人从m国勾了过来,vermouth。”
一边同样叼着烟的壮硕男人也哼了一声,给他的大哥造势。
“嘘——thisisasecret,哼哼~”贝尔摩德整理好了头发,从包包里掏出了d家最新款的全套化妆品开始对着机车后视镜补妆。
琴酒闻言愈发烦躁,这女人又要开始了。
“asecretmakesawomanwoman~”女人涂出了完美的唇形,笑得浓艳。
又是这句让人火大的话——琴酒几下抽完了这支烟,用脚底碾碎烟头,露出一个狞笑。
“啊,他最好真的有这种价值,让我压抑住立刻踩死那只老鼠的、沸腾燃烧的欲/望。”
说着,他站起身迈步向外走,“走了,vodka。”
那名身材壮硕的男子连忙按灭了烟头跟上,经过贝尔摩德时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贝尔摩德:什么傻大个。
“要走了吗?”女人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你就不怕他见我孤身一人,把我直接就地正法了?”
“别恶心我。”琴酒头都没回,冷着脸上了一辆纯黑色的保时捷。
贝尔摩德压根不可能栽在这里。
听见这般冷漠不留情面的话贝尔摩德也没生气,反而笑开了花,连接通电话都是笑着开口的。
“知道了,你直接过来吧。”贝尔摩德挂了电话,挥手向保时捷里的琴酒和伏特加示意,“嘿,gin,再等一会儿~龙舌兰说他已经到了。”
驾驶位的伏特加看了一眼副驾的大哥,只见他又点了一根烟,摇下了车窗,吞云吐雾。
优秀的小弟是会从大哥的神态中读出答案的,于是伏特加松开了油门,
好在龙舌兰确实已经到地方了,等他停好车将人带来也就不到五分钟。
待看清那人的脸,琴酒向来沉寂的墨绿色眼瞳一缩,怪不得贝尔摩德胡搅蛮缠也要他留下,实在是这人本身就是他先发掘的。
跟在龙舌兰身后的男人,露出一张好久不见的脸——越泷。
虽说琴酒向来懒得去记别人的名字,但对于越泷这个在组织上走了一面又莫名消失的人,在琴酒心中已经列入了待铲除的名单。
如今又被贝尔摩德带来,看来是组织已经下了决心要把他吸纳了,让琴酒见一见别一不小心解决掉了自己人。
“开车吧,伏特加。”琴酒迅速关上了车窗,他没有接到带新人的命令,再加上组织特意把贝尔摩德叫了回来,以及她口中的“有人”,想必是朗姆看中了越泷的身份,有意发展在警视厅的内线。
他可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于外的癖好,尤其是这么一个接近条子的危险人物。
黑色的保时捷发出一声低吼,从龙舌兰和越泷的身边驶过。
356a,一款二战后设计的车型,在1966年就已经停产,但仍有总产量的一般在今天依然可以使用,是名副其实的古董车。
越泷收回视线,这个组织里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的人,难以想象。
龙舌兰和贝尔摩德交接完毕,拿了一串钥匙去开停在仓库内的另一辆车,那辆带着越泷一起的车藏在这间废弃仓库四周的密林里,不能保证在来的路上是否被看到了。
“hi!”贝尔摩德撩了一下头发,对着越泷伸出手,“初次见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想我们并不是初次见面,贝尔摩德女士。”越泷只轻轻握了一下便迅速收回手,“你该记得交待你的手下,打电话时不要称呼同事的代号。”
贝尔摩德笑容一僵,有种反被越泷给了下马威的感觉,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但我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接触你的人更感兴趣一点呢~看在我们聊得还不错的情况下,告诉我可以吗?”
那当然是因为洗脸时忘记带眼镜在镜子中看见了她啊——即使人们的额头上还没显露出象征死亡的倒计时,对于神灵的眼眸,一眼看穿此人的基本信息只是最基础的功能。
所以对此越泷无可奉告。
好在贝尔摩德本身也并不在意,对于千面魔女而言,这次易容被看穿了换一张脸就行了。
龙舌兰开着车停在了二人面前,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越泷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龙舌兰,正后方是贝尔摩德。
不等龙舌兰提醒,越泷自己就扣好了安全带。
组织让他扣上安全带是打着防备他突然袭击司机的主意,即使在不经意间,也把对他的戒备拉满了。
贝尔摩德满意地点头,刚想夸赞几句越泷很上道——
“我建议是你们也扣好安全带。”越泷淡淡说道,“被交警拦下不是什么好事。”
龙舌兰/贝尔摩德:
“职业习惯么?”贝尔摩德扶额笑道,“ok~dy~”
反正这玩意也影响不到她行动。
龙舌兰见贝尔摩德都没有意见,自然也是默默地扣好了安全带,然后沉默地驶向目的地。
飞驰间,天边已经露出了半分天光,随着道路两边景色的改变,夜色被光节节蚕食。
“我们这是去哪?”越泷问道。
贝尔摩德正在敲邮件,闻言只答道,“放心,总之不会把你卖到黑山里去的。”
他们要确保越泷无路可退,只能与组织同流合污。
“希望你们还记得我有任务在身。”
“哦~当然。”贝尔摩德收起手机,“不过只要你作出了让我们满意的选择,那个案子不会变成你的阻碍。”
要破局的方法多的是,组织的人从不循规蹈矩。
越泷闻言微微测过头去,金色的眼眸在透过车窗的阳光照耀下,仿佛一块自然形成的黄金,无机且冰冷,“我是否可以理解为,那些阻碍也出自你们之手?”
“你猜猜?”女人笑道,“可惜猜对了也没有奖励哦~”
“我明白了。”越泷收回视线,正视前方的道路。
希望不要拖得太久倒不是怕不能在规定时间内破案,而是他离了这么久,八海真央又能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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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目的地是靠近群马县与长野县边界的地方。
到了地方,黑色的保时捷已经停在那里等着了。
又是一间仓库,越泷合理怀疑这些□□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喜欢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事——然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跑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才更可疑。
所以一些聪明的走私贩子反而喜欢在热闹的酒吧、商场等地交易。
不过这一次越泷可是冤枉了组织了——组织连东京塔都敢开着直升机扫射,自然是不怕被人发现,遮掩行踪只是为了自家成员身份的保密以及少惹上麻烦。
“还有20分钟。”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时间,“gin,你也别拉着一张脸,马上你就能亲眼目睹那只老鼠头上被开个血洞的场景了。”
琴酒一手握着□□,嘴里咬着烟的滤嘴不发一词,比起看,他更喜欢亲手崩了叛徒的脑壳。
不过这一次是给新人的挑战,他也就按下了杀意。
“需要我做什么?”越泷问道。
这群人说正事时一句话绕八个弯,倒是暴露成员的代号一暴一个准——该不会又是一群只会惹麻烦拖后腿的同事吧?越泷深深怀疑自己踏进了泥坑。
“20分钟后,会有人来这里与我们的人接头——”贝尔摩德说道,“不过他等的人不会来了,伯莱/塔已经带那只老鼠去见了上帝,现在只剩下一只了。”
“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没有随身带着配枪。”越泷回道,他的警察配枪在离职时已经还回去了,现在还没正式回到警视厅自然是拿不到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这样带我过来。”
只能说组织的防备是对的,但凡事都有万一——谁能想到他们挟持的是一位死神,哪怕手上没有武器解决他们也只是一念间的事。
但越泷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随意干涉死亡可是死神的大忌,一旦被发现就是立刻出动议会备队围剿的下场。
“你只需要假装接头人,把他引导到我们狙/击手的射击范围内就行了。”贝尔摩德走到他面前,颇有些蠢蠢欲动,“当然——你这张警界无人不晓的脸由我帮忙伪装——”
这可不是组织想看见的琴酒没有阻止贝尔摩德,反倒抬起了眼皮,想看越泷的反应。
“或许你们需要换个方法。”越泷立刻后退半步,避开贝尔摩德的手,“露出我这张脸,我的行为才有价值。”
不然组织逼他沾上人命就逼了个寂寞。
是个聪明的琴酒掐灭了烟头,怪不得能被朗姆看中,“贝尔摩德,不要干多余的事。只需要让他把人引到枪/口下就行了。”
而且越泷这张脸,说不准还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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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越泷甩下的八海真央,离了上司的监视,可谓是如鱼得水——
当然,如果身边那只小黑猫不时时刻刻叮嘱她赶紧查案就更好了。
“我认为我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努力。”八海真央翘着椅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县警分给她的水果,虽然那个陌生的男县警显然是来打探她的查案进度的,“反正群马县警也不希望我们能找出什么新线索,如果不是那个叫山村的家伙,我们连柳田太太的验尸报告都找不到。”
可惜了群马县警一通操作,特意把验尸报告藏到了别的案卷里,还是被受排挤来整理一整间档案室案卷的山村操给破坏了——该说是自作自受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懒。】小黑猫的爪子实在是不适合翻页,松田阵平努力了半天才翻了一面,差点没给他整抽筋,【案子破不了你们连警视厅都回不去,更别说什么帮助他找回人的情感,还有那什么要调查的诡异磁场。】
“急什么,我们现在连那个磁场究竟有什么作用都不知道——”差点被甩一尾巴,八海真央反射性躲开,却忘了自己翘着椅子,顿时失去平衡一屁股墩摔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怎么了?哇——八海小姐!你没事吧?!”山村操听见声音推门进来,被档案室的乱象吓了一跳。
八海小姐这是——把整个档案室都翻过来了吗?桌子上,空着的椅子上,到处都是被抽出来的案卷,还有随着八海真央摔倒而一起掉在地上的十几份。
被排挤负责整理档案室的山村操:呆滞jpg。
松田阵平喵心虚地将尾巴紧紧贴在桌面上。
好在八海真央不是个喜欢给别人丢烂摊子的人——她只喜欢给上司甩摊子,不至于为难同为打工人的苦命人,在说明自己没事并且会把案卷整理好之后,山村操总算放心离开了房间。
虽然松田阵平喵对于八海真央这个懒鬼会把案卷全部整理好表示怀疑,但到底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于是跳下地面用爪爪把散落的纸张移到一起。
直到爪爪按住其中的某张时——
【喂,八海。】松田阵平语气严肃,【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看一下这个案子。】
什么啊有啥必要反正凶手是谁到时候直接查看一下死者灵魂的经历就好了——然后那张纸就被怼到了她眼前。
八海真央:好好好,看看看。
这一看不得了,八海真央眼神亮了,“有趣,好久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悬疑故事了——”
只见那份案卷本属于意外事件,死者同样购买了人身保险,同样是死前几个月修改了保险收益人,死者名为三沼久美,亲属关系一栏中赫然有个熟人的名字:三沼舞。
好巧不巧,三沼久美的保险受益人也是三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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