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怜国师也能惑乱天下26
【大人，您会吃这个药吗？】
司天监，铃塔。
回到塔内的楚无疑窝在黑雾怀中，将那张叠好的药方随意丢到了桌上。
见证这一切的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听到它问题的楚无疑想了想：【看心情吧。】
心情好就不吃，心情不好也不吃。
楚无疑从未想过吃药，毕竟他选择看病，也不是因为想治病。
他只是单纯好奇原着里那位可以逆天改命，将人从阎王殿上拽回来的神医究竟有何本事。
不过结果嘛……
令他有些失望呢。
听到这话的系统悲伤的落下泪来：【可是大人，您的身体……】
楚无疑的身体真的很差。
他现在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疼痛，身体里没一个脏器是好的，连活着都是勉力维持。
虽然楚无疑对此无所谓，但系统心疼。
虽然楚无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系统在意。
而除了系统，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人，将楚无疑视作最重要的存在。
他也在意，也心疼。
……
下午，申时末。
细致分析过楚无疑喜好，最终带了一大堆孩童玩具的谢明鸾整理好衣装，叩响了铃塔的大门。
甲作将看到的内容告知黑雾，黑雾又凑到楚无疑耳边一阵叽里咕噜。
最终，楚无疑沉吟片刻，才点头将谢明鸾放了进来。
“将军。”
或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倚在黑雾怀中的楚无疑并未系白绸，也稍有些衣衫不整。
红色外衣落到臂弯，黑色的中衣领口松散，暴露出些许白到扎眼的皮肉。
楚无疑绕着自己的长发，睁着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看向谢明鸾：“您怎么来了？”
带着笑容谢明鸾扫过微微悬空的人，眸子猛然睁大。
但最后，面对这不科学的一幕，他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东西向前送了送。
“国师。”谢明鸾的神情有些无奈：“在下来讨好您了。”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谢明鸾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他是来讨好楚无疑的。
更是来求楚无疑，与他一同去边疆的。
讨好？
听到这话，楚无疑忽然起了兴致。
“哦？”他扬起唇角：“将军要怎么讨好小道？”
“嗯……”谢明鸾将手中的东西又向前递了递：“先给国师送礼物？”
礼物？
楚无疑脸上的兴味渐渐消失。
没意思。
他垂下眼，继续玩着自己的发丝。
见他这样，每一样东西都是按照楚无疑喜好挑选的谢明鸾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轻声开口：“国师，不看看吗？”
他从礼物篮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良的拨浪鼓，轻晃了晃：“在下选了很久……希望国师喜欢。”
拨浪鼓发出不大的声响，却吸引了楚无疑的目光。
……拨浪鼓？
认出那东西的楚无疑眯起眼。
好吧。
他承认，谢明鸾送的礼物确实不错。
“那便多谢将军了。”
楚无疑起身穿过红线，走到了谢明鸾身前。
他抬手接过谢明鸾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抚摸着拨浪鼓上的纹路。
或许是为了照顾他这个瞎子，谢明鸾选的拨浪鼓不仅做工精良，手柄上更是刻满了各种有趣的纹样。
摸上去，手感不错。
而见他接过礼物，谢明鸾不禁松了口气。
他将篮子递给楚无疑。
“还有些别的，国师不若摸摸，喜不喜欢？”谢明鸾的观察着楚无疑的神情，斟酌着说出这句话。
摸摸？
对于谢明鸾这小心的措辞，楚无疑没什么想说的。
他默默移开视线，扫了眼那篮中堆在一起的玩具，粗略分辨出了风车鸠车陶响球泥人等。
嗯……
倒也不错。
楚无疑轻轻颔首，也接过了那个篮子。
“多谢将军。”
在谢明鸾如释重负的目光下，楚无疑摇了摇手中的拨浪鼓：“小道收下了。”
“那太好了，国师。”谢明鸾由内而外的高兴：“国师喜欢就好！”
楚无疑对此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的将拨浪鼓放下，拿出那金灿灿的铜鸠车，在手中把玩。
谢明鸾含笑看着楚无疑的动作，却忽然开口：“说起来，边疆与江南风俗不同，那边的孩子很少玩这些呢。”
楚无疑：？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饶有兴致的看向谢明鸾。
但谢明鸾好似没察觉到楚无疑略显怪异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边疆的刻花葫芦很有趣……如果也能送给国师就好了。”
从听第一句话时，楚无疑便隐约察觉到了谢明鸾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而第二句话，便让楚无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将军。”
不想和他玩谜语人游戏的楚无疑将鸠车放下，开门见山道：“您只是想赠予在下，来自边疆的玩具吗？”
谢明鸾顿了顿，诚实的摇头：“……不是。”
“但想送您礼物是真的。”
谢明鸾走到楚无疑身旁，垂下头：“我只是……也想带您去边疆。”
见楚无疑没有回答，谢明鸾便继续低声道：“国师的身体不好，军医又要随军……所以在下想带您一同前去。”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规划着，如果楚无疑拒绝该怎么办。
其实若没有那朵花，楚无疑拒绝同行的话，谢明鸾还可以选择将军医留下。
虽然这样做会让他承担很多压力，但比起让楚无疑健康长久的活下去，那些都不算什么。
但既然有了那朵花——
那朵能切实帮助到楚无疑的神花。
他无论如何，都要带楚无疑一同离开。
无论如何。
……
“好啊。”
塔内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就在紧张的谢明鸾准备再度开口时，楚无疑的声音忽然响起。
“国师若不愿意的话……”
等等。
谢明鸾瞳孔地震。
谢明鸾猛然抬头。
那漫不经心笑着的人就这样闯入了他的视野。
“咚！”
心脏在胸腔内忽然重重跳了一下，得偿所愿的欣喜如潮水般将谢明鸾彻底吞没。
他的目光从身前人瑕不掩瑜的精致眉眼一路向下，落到那微微扬起的唇上。
注视着此时的楚无疑，谢明鸾感觉自己都要不会说话了。
这是真实的吗……
掐紧掌心，疼痛让谢明鸾大脑清明。
这是真实的。
“国师……”
喉结滚动，谢明鸾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
但也没什么。
“您愿意去真的太好了！”
只是他的语气实在有些怪，因情绪而涨红的脸也实在有些好笑。
感到好笑的楚无疑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那小道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将军？”
听到这话的谢明鸾继续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尽量有条理的为楚无疑说着他原本计划中的内容。
“在下会为国师准备好一切，您无需担忧任何事，只需要将您自己准备好就行！”
或许是实在高兴，谢明鸾话中的每个字都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听的楚无疑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
他弯起眼睛：“小道会准备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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