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啥，老师你说啥？
背后突然传来的身影与面前生硬的质问让林顿脊背上忍不出渗出涔涔冷汗。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这莫名其妙的惊慌是为什么？
干咳两声，林顿撇去尴尬，介绍道：“这位是曾经的红莲魔女，维娜·卡莲尼亚小姐。”
他又转头为维娜介绍骑士小姐：“这位是艾瑞丝，是我的.......朋友？”
他有些底气不足。
“你好呀，小姑娘。”魔女小姐飘在空中，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然而艾瑞丝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笑脸相迎而变好。
虽然她很想礼貌地回一个笑脸，但内心敏锐的警惕感却让她对魔女的存在几乎炸毛。
肉眼可见的，魔女的存在并不是实体，而是需要通过依附于什么才能得以延续。
或许是某件物品，或许是某个......人？
深吸口气，艾瑞丝努力保持着理智，拿出属于贵族虚伪，重新展露笑颜。
“您好，女士。”
“女士？！”维娜嘴角抽抽。
一般来说，“女士”这個称呼，通常都是作用在已婚女性身上，而她，是个明面上无法爱人也无法被爱魔女，从哪儿结的婚？
换言之，如果不知道对方婚姻状况，一般也是以“小姐”来称呼，除非......认为对方比自己年长。
维娜脸色垮了下来。
一天之内，她居然被两个人同时往老了叫。
虽然她确实.......但是起码看起来是个少女吧，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维娜勉强着说：“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艾瑞丝眨眨眼：“维娜女士？”
“.......”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太擅长和.......刚认识的人用那么亲密的称呼。”艾瑞丝似是愧疚地说。
少女苍白的脸色搭上这副诚恳的歉意，着实足以使任何见者心疼。
没人怀疑，她无视自通了泡茶的艺术。
平了平心思，维娜很是大气地挥挥手：“没事没事，算了，随便你怎么叫吧。”
“啊，谢谢.......”
“我作为长辈，关怀小辈是应该的。”
“？”
艾瑞丝蕴着茶香的笑容再次僵住。
不得不说，当女人在面对另外一个女人时，想象力会呈几何倍数的上升。
所以骑士小姐认为，对方似乎是想顺着自己的话往上爬，莫名其妙套个“长辈”的头衔，要让自己日后见她都要矮上一头。
大脑猛然发动，艾瑞丝试图寻找用以反驳的话语，但还没等她拿出真功夫，林顿终于重新链接了。
“艾瑞丝，维娜小姐以后会是我的老师，所以她确实是我们的长辈。”
骑士小姐一怔：“老师？”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对呀！”魔女盘腿坐在空中，嘻嘻笑着。
旋即，她认真观察了几眼艾瑞丝，讶异道：“噫，小姑娘，你的存在，似乎有点特殊。”
“你和他的构成方式很是相似，都是由失去生机的肉体与尚未消散的灵魂组成，只不过......你身上用作粘合两者的‘粘合剂’，似乎比他所用的，质量差上了太多。”
两人心中同时一凛。
林顿急匆匆说：“请问，这是为什么？”
维娜很干脆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这不是我专攻，也不是我能触及的层次。”
她好奇地看着林顿：“小家伙，我可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啊？”
林顿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算了算了。”维娜摆摆手，撇开这个话题，旋即看向悄悄摸摸准备偷偷溜走的少女，“诶，你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赶紧跑了......
意识到自己茶艺错付了对象的艾瑞丝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埋进土里。
她早该明白，自己当宝一样的东西，别人可不一定会有和她同样的看法。
顺顺气，艾瑞丝生硬地笑着：“我，我今天站了一天擂台，受了点伤，现在要休息休息，抱歉......”
“那确实要......休息。”看着少女逃也似地溜了出去，维娜很是不解，“诶，不是说有伤嘛，跑那么快干嘛。”
摇摇头，魔女回头看向林顿：“诶，小家伙......”
“我在呢，老奥奥奥奥师。”林顿微笑着回复。
“.......”魔女小姐忿忿道，“徒弟，徒弟，我这样叫你，可以了吧。”
林顿正色道：“您怎么叫我我都乐意接受。”
“呵呵。”维娜算是看出来了，这份乐意，绝对是选择性的。
不过她也没生气。
毕竟那么多年没怎么和别人怎么交谈过了，她倒也乐意开这样的小玩笑。
正了正神色，维娜轻声问询道：“你现在......算，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到时候我再同你说说关于红莲魔法的事吧。”
林顿：“？”
维娜一脸正色：“你忙了一天，精神消耗肯定很大，而学习魔法是非常需要专注的一件事，不容有失。”
如果是普通人，那确实是这样。
可林顿并非普通人啊。
“没事，老师，您尽管教便是。”他眨着眼睛，“我可以先听一遍粗略的，然后再向您请教一番。”
维娜叹了口气：“我知道无论是谁，对于新力量都有着无穷的好奇，但，红莲魔法是十分危险的魔法，而你又并非天生的魔女，所以......”
“没事，真的！”林顿拍着胸脯保证道。
“......”维娜迟疑片刻，终究抵不过他的恳求，“好吧好吧，不让你吃一次亏，你是不会明白的。”
于是，红莲魔女缓缓开始诉说，同时精神紧绷，时刻准备在林顿忍不住控制魔力运转时让他停下动作。
“红莲魔法，几乎可以说是以‘破坏’作为规则的魔法.......”
【叮——】
【是否学习魔法[净化与毁灭的红莲]（传说）】
林顿毫不犹豫地选了是。
随后，他的技能栏里立刻多了一门法术。
【净化与毁灭的红莲 Lv.1：你可以燃烧魔力，生产破坏一切存在的红莲烈焰，破坏力基于等级获得提升，同时，你的灵魂/身体将受到[红莲诅咒]作为以非人之躯，运用[规则]的惩罚】
【红莲诅咒：你的灵魂/身体（可选择）将受到持续性的凋零，直至腐朽，终结（持续时间永久，不可解除）】
【技能概述：极盛之后，便是凋零，而凋零的那一夜，往往是最美的时刻——但谁会这样选呢？】
.......
“诶，徒弟......”
维娜看着林顿确实好像只是在听自己讲述，而没有动用魔力的样子，脸色有些满意。
不冲动，不妄动，脚踏实地，才是一位优秀魔法师应有的品质。
话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夸夸他来着。
魔女小姐想到以前自己只要乖乖听话，父母都会高兴地称赞她，而现在自己作为长辈，林顿作为后辈，是不是，自己也该这么做？
斟酌片刻，维娜干咳两声，清脆地说。
“不错，徒弟，你听话，没有试图立刻运转魔力......”
“呼——”
林顿吹灭手中樱色火焰，疑惑地看向少女。
“啥？老师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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