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昔日之敌归来
时间来到夜晚十点。
游轮上的娱乐设施通宵开放，兴奋的人们还在不知疲倦地享受着宴会和娱乐。
客舱门前，七海沙纪对余哲森叮嘱道：“记住行动时间了吧？最迟十一点之前你得入睡。”
余哲森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困得现在就想上床去了。
他同七海沙纪确认入梦的暗号：“你确定？暗号是‘神谷市最高的塔’？”
“越冷门越好，方便我尽快定位你。”七海沙纪点了点头，“按计划我们得让目标陷入深层梦境，所以我会采用叠加的手法，希望你还记得维持自我的窍门。”
“等等？什么意思？这一次要用我的记忆来制作梦境？”余哲森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
七海沙纪理所当然地反问道：“难道用我的吗？”
“你是梦境能力者，你总不会迷失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吧？”
“不，并不是这样的。”七海沙纪摇头，“以你的记忆为基础生成梦境我已经比较熟练了，只要你不是沉浸得太深，我都有办法唤醒你。”
余哲森问：“那我们怎么找到金国正？你有定位他的方法吗？”
“金先生和吴小姐买通了一群游客作为托儿，陪金国正在赌场消磨了一下午，以此来给他灌入足够的心理暗示。”
为了躲避刑事侦查部的同事而早早从自助餐厅溜走的余哲森没机会听金见深讲述他们的进展，但七海沙纪已经完整地知晓了计划。
“那最后确认一下，在梦境中发生的战斗会影响现实吗？”余哲森问。
“不，我不打算做出那种能杀人的梦境。”七海沙纪答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所以我会把心思花在提高真实感上。”
“既然梦境中的战斗对现实并无影响，有没有我无所谓吧？只是要我的记忆作为梦境素材？”
“你得负责护卫我，虽然我们不必和金国正在梦中厮杀，但像他那种地位的人难保没有接受过思维防护训练。”七海沙纪考虑周全，“我估计他的防护意识会疯狂地追杀我们。”
余哲森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打开房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七海沙纪在他关门之前跟了进去，进入房间之后从影子里放出了五月雨樱。
“还有什么事吗？”余哲森以为她们俩要和自己一起商量什么。
“入梦状态下我们的身体需要人看护。”七海沙纪扫了一眼余哲森的房间，“樱会保护好我们。”
“你真的很谨慎。”余哲森点头同意。
七海沙纪表情凝重，她犹豫再三，开口告诉余哲森自己今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是不祥的征兆。
“小姐的预感很准的，今晚这场仗可能没你们想象得那么轻松。”五月雨樱忧心忡忡地检查着房间的门锁。
“我可没说这是场轻松的对决，目标可是个活了三辈子的怪物。”余哲森耸肩。
七海沙纪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五月雨樱并嘱托道：“樱，凌晨两点之前，务必唤醒我们。另外，如果收到金先生的紧急联络，同样不要犹豫，唤醒我们。”
“明白。”
“余哲森，可以熄灯了吗？酝酿一下睡意？”
“等一下。”余哲森盯着手机，表情不太轻松。
在两女询问的目光下，他起身走向已经被五月雨樱锁上的房间门：“我要出去一趟，有急事。”
“喂！你开什么玩笑？”七海沙纪生气了，“就算你有天大的事……”
“抱歉，我尽量在十一点之前回来汇合。”余哲森重重关上了门。
……
从VIP专属电梯回到贵宾客房的金国正打开了灯的开关。
正准备脱下外套的他呆呆地望着坐在自己床铺边缘的年轻人，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走错房间了？”
“不不，这确实是您的房间，金国正先生。”戴着一只眼罩遮住左眼、身披灰色夹克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金国正把手指放在了报警器上：“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抱歉，我有些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章闻川。”年轻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罩，“或者您也可以叫我夜枭，我是来帮助您的。”
金国正依旧保持着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淡表情：“我看起来需要什么帮助吗？”
“呃，那个……您可能不知道，有一桩针对您的刺杀活动将在今晚展开。”章闻川有些神经质地搓了搓手，“对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队，而您……孤身一人。”
金国正的手离开了报警器，他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背对着章闻川问道：“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谁雇了你来？”
“您的朋友，刑天重工的韩老板。”
“哪个韩老板？”金国正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在星舟市的那个，还是在七岛市的那个？”
“是七岛市的韩经虎先生。”章闻川赶忙解释清楚，“他得知有人将要对您不利，所以特意将我们从收容中心救了出来……”
金国正打断了他：“你们？你还有同伙？有意思，都是些什么人？”
“比起这些我觉得您最好先看看这个……”章闻川把一块平板电脑举在手里，屏幕对着金国正。
“这是……”金国正的表情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章闻川给他展示了一张照片，是游轮上的一家自助餐厅，金见深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穿JK制服的少女在用餐。
接着是另一张照片，粉色头发的女孩拉着那个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全局专员在奔跑。
“我的儿子现在就在这艘船上？”
“对，那个和他一起吃饭的女孩是个天才的梦境能力者，我曾经的搭档。也许您没听说过她的名字，但一定对大名鼎鼎的‘魇’不陌生。”
章闻川说到此处眼神有些许黯然。
金国正沉吟道：“你给我看这些，不会是想说我的儿子正策划谋杀我吧？”
“正是，我猜测他们是想用‘魇’的能力袭击您。冒昧一问，您有接受过思维防护训练吗？”
金国正微微一笑：“当然。”
“那就好办了。”章闻川松了口气，“我会一同进入您的梦境为您保驾护航，当然我需要您的信任……这样我才能在梦境中调度您的防护意识军团。”
金国正摩挲着胡茬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也许你是某个商业对手派来窃取我脑子里秘密的小偷？”
章闻川尴尬地为自己辩白道：“我确实是来保护您的，我曾经也是一位梦境异能专家……”
“如果梦境是对方选择的战场，那么我不入睡才是最安全的吧？”金国正笑了笑，“至于你，我不可能让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接触我的意识，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请你离开吧。”
“金先生，您再听我解释解释，我可以为您提供……”
章闻川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
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处于房间外的走廊上了。
“可恶……有钱人都这么蛮横吗？”
章闻川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拿出手机联络道：“喂？我是夜枭，我被金国正赶出房间了。他好像不是很相信我的话，对，他拒绝了我……”
“废物东西。”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不客气的斥骂。
“哈？先别急着说我，你们那边又有什么进展？”章闻川不服气地反问道。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我们已经把余哲森引出来了，不过这招能不能成，还得看点运气。”
“运气？拿命干的活你们赌运气？”
“如果韩经虎给的情报没问题，那就是十拿九稳。”对方淡淡地回应道，“何况我们还有一张底牌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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