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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就知道你有鬼


翌日,北仁王妃一行在程双蕴的陪同下开始了在汝阳的游玩。

        第一天一行人去了城郊的汝南寺看汝阳最知名的茶花,各种茶花名品争妍斗艳,令人目不暇接;第二日则去了城里的一座南山,南山的风景毓秀,灵泉飞瀑鬼斧神工,令人流连忘返。

        顾宝儿奉命作陪,不得不耐下心来一一应酬,连打听那个贼人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旁敲侧击让秀珠去问了问后续。

        听秀珠说,那个贼人打伤了王府的几名侍卫,但没偷走什么,第一天晚上被临时关在柴房,后面就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没有消息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以她对卫梓宥的了解,这个哥哥智计百出,必定不可能会让手下以卵击石白白来王府送死,这个抓到的贼人应该只是个偷东西的小贼,或者是别家的宵小之徒,不会和顾家扯上什么联系。

        许是她想得太过入神了,一不留神,脚下的台阶没踩稳,打了个趔趄。

        跟在她身后的秀珠和兰莘慌忙上前去扶,走在前面的罗芷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小心!”

        “多谢郡主。”顾宝儿定了定神,连声道谢。

        罗芷蓝顺势走在了她的身旁,和她闲聊了起来。

        这位郡主看起来没什么心机,性格也大大咧咧的,顾宝儿倒是对她有几分好感,唯一不舒服的,是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侍卫罗三,顾宝儿不经意地回头,总能看到罗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黏腻感觉。

        更还有让她奇怪的,是程双蕴对她的态度。

        昨天去汝南寺的时候,程双蕴对她还和从前一样和蔼可亲,在一众陪同的贵女面前对她夸赞不已,还特意带她去见了见寺庙的主持,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带了点淡淡的疏离,看她的眼神也从亲昵变成了审视和探究,好像在困惑些什么。

        顾宝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言行举止,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天游玩之后,晚上便是程双蕴的生辰宴,一行人从南山回到了王府,先是在水榭旁听戏,再去了明和殿开宴。

        程双蕴不喜铺张,以往生辰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顿便饭,恰逢北仁王妃到访,孟凭澜便早早地让于德华安排了这场宴席。

        比起前几天的私宴,这场生辰宴热闹多了,汝阳王府座下的几位重臣都到了场,祁袁山、宋暮野等人原本就和程双蕴有子侄之谊,今日一并前来道贺,和女眷们分开两侧各自落座。

        进来之前,顾宝儿便瞧见了祁袁山,高兴地隔着人群朝他躬身行礼。祁袁山慌忙回礼,和同僚交代了几句后便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眼中满是担忧:“宝儿姑娘,我听赵大夫说,你离魂的病不治了?”

        “我……”那种心虚的感觉又爬上来了,顾宝儿眼眸低垂,不敢和他对视,“赵大夫已经治了好几个疗程了,再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起色,先停一段时间再说吧。”

        “也好,”祁袁山无奈地道,“每次银针扎满脑袋也是受罪,赵大夫说了,会再去查查古籍,看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顾宝儿更愧疚了,连忙道:“让赵大夫别忙了,他为了我这病,真的花了太多心血,我实在过意不去。”

        “他就好这口,”祁袁山笑着道,“你别替他担心,他要是没病钻研了就浑身没劲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宝儿不经意地转头一瞥,只见宋暮野正盯着她看,眼神复杂,一脸若有所思。

        她一看这个宋暮野就心里犯怵,总觉得这人好像在算计着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她仓促地朝着宋暮野笑了笑,便和祁袁山道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暮野,你看你,都把她吓得够呛。”祁袁山忍不住埋怨,“她胆子小,你别整天板着脸了。”

        “胆小?我看未必吧,”宋暮野笑了笑,只是笑容未入眼底,“能把王爷和你都这样拿捏着,怎么会是胆小的人?”

        “暮野,你对她的偏见太大了,”祁袁山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叫拿捏呢?明明就是宝儿姑娘她很好,王爷喜欢她理所当然。”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的心机深沉,一步步从外室进了王府,现在只怕又琢磨着怎么更上一层楼,连程夫人和我替王爷百般挑选的王妃都没了下文。”宋暮野连连摇头,神情凝肃地压低了声音,“再这样下去,王爷的大业只怕都要被她耽搁了。”

        祁袁山乐了:“暮野,你这就是危言耸听了,王爷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怎么会为了一名女子乱来?你就别瞎操心了。”

        宋暮野不悦地道:“你且看着。总而言之,袁山,你听我一句劝,离这位宝儿姑娘远一些,要不然哪天遭了无妄之灾都不知道。”

        生辰宴很快就开始了,今日程双蕴是主角,北仁王妃坐在一侧,孟凭澜执后辈之礼也坐在旁边,和顾宝儿遥遥相对。

        宴席上言笑晏晏、鼓乐齐鸣,一派热闹景象。

        酒过三巡,几位贵女借机献艺为程双蕴祝寿。罗芷蓝献上了一段剑舞,身姿飒爽、刚柔并济;秦明珏一曲古琴《凤凰于飞》,技艺娴熟,宛若仙音缭绕;就连桑若婷也献上了一曲《仙姑贺寿》,以示对母亲的祝福。

        程双蕴很开心,尤其上桑若婷奏琴时,眼中满是宽慰之色,一曲终了,她眼中隐隐有泪光浮动:“若婷,你有心了。”

        桑若婷得到母亲的夸赞,喜不自胜,撒娇道:“娘,我练了一个多月呢,多亏了明珏姐姐教我。”

        “明珏,”程双蕴感慨道,“这可真要谢谢你了,这丫头的性子浮躁,能这样静下心来不容易。”

        秦明珏起身笑道:“夫人,应该的,其实若婷十分聪慧,举一反三、一点就通,我教她也没费什么劲。”

        桑若婷有些得意,下意识地朝前看去,却见不远处的祁袁山低着头,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笑容一滞,心里难过,肚子里憋着的气迅速窜了上来,转头看向顾宝儿,不客气地问:“顾宝儿,你呢,你替我母亲准备了什么贺礼?”

        顾宝儿从容地站了起来:“程夫人,我孤身一人来到王府,承蒙夫人照拂,心中感激无法言表,这是我抄了半个月的金刚经,祈愿夫人一生平安顺遂、福寿康宁。”

        她接过秀珠递给她的卷轴,缓步到了程双蕴的面前,将卷轴呈上。

        程双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正要让人接过卷轴,旁边的桑若婷手一伸,抢过了卷轴,阴阳怪气地嘲讽道:“顾宝儿,这论花言巧语,只怕没人比得过你了。这幅字不会是让别人代写的吧?若是你写的字,那可得让我们好好鉴赏一下,明珏姐姐,来,帮我打开瞧瞧,她的画堪比蒲草先生,这字到底是像哪位大——”

        “若婷,你呀,别和宝儿姑娘开玩笑了,”秦明珏无奈地笑了笑,嘴上劝着,手下却没停,“不过,宝儿姑娘既然写了,在这里给大家看一看你的心意也好——”

        两个人一起把卷轴拉开,声音一前一后戛然而止。

        桑若婷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顾宝儿的画画得好,可万万没想到,一手字居然也如此娟秀清丽,那一个个簪花小楷仿佛名家笔下的仕女图,在画纸上翩然起舞,一眼看去,这一幅字仿佛视觉盛宴。

        宴席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幅金刚经上,惊愕、欣喜、怀疑……各种各样的眼神纷至沓来。孟凭澜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目光落在顾宝儿的身上挪不开了。

        “好字。”宋暮野脱口而出。

        顾宝儿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回应这声称赞,而是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从他脸上平移而过,再次朝着程双蕴躬身:“字写得不好,只是我的一片心意,多谢桑姑娘和秦姑娘特意为我向大家展示,让夫人和在座的诸位见笑了。”

        这算是给桑若婷递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桑若婷慌忙把卷轴收了起来递给了程双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快速和秦明珏一起坐回了位置上。

        她越想越生气,压低声音问:“怎么办,就治不了她吗?这样下去,咱们俩都要被她毁了,太可恶了。”

        秦明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安心些,那帕子,你确定是她以前的吗?哪里找来的?”

        “是啊,上面绣着个顾字,不是她还能是谁的?”桑若婷咬了咬牙,“哪里找的你就别管了。”

        “那就好。”秦明珏淡淡地道,“她既然心比天高,那就看她能不能当得起这福分吧。”

        “你要干什么?”桑若婷纳闷地问。

        秦明珏轻笑了一声:“你只管看戏就好了,且等着看我替你出气吧。”

        一场小风波散去,宴席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顾宝儿胃口小,几道菜上来就吃得差不多饱了。这几天她都睡得不太好,一睡着就做各种各样的噩梦,又忧心顾家那些人的安危,此时坐在宴席上有些气闷。

        往前看看,大殿正中正有乐坊在表演,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伶官身上,想必不会注意到她,她便和旁边的一位姑娘招呼了一声,只说自己去外面透透气。

        大殿外月色正好,树影婆娑,微风送爽,顾宝儿深吸了几口气,气闷的感觉稍稍好了些,仰起头来看着挂在天空的圆月微微出神。

        在遥远的北方,她的父母兄长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为了她的事情着急上火、夜不成寐呢?

        她又什么时候能够回到亲人的身旁,和以前一样承欢膝下呢?

        这一趟邠州之行,怎么就酿成了这样一场大祸,这其中到底有谁动了手脚?

        ……

        一阵微风拂过,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进了顾宝儿的耳朵里。

        “这人……硬气……还没招……”

        “晦气……还……吃的……”

        顾宝儿一凛,往前走了几步,之间两个仆人正站在树荫下偷懒聊天。她凝神细听,终于听清楚了,这两人在聊的,正是那晚被抓起来的贼人。

        “那人关在后院那一排房子里,阴森森的,我去送饭听着声音都害怕。”

        “有人看着不?”

        “前两天还有好几个看着,今天都打得只剩一口气了,还看什么看,让他走都走不了。”

        “活该,怎么就敢来王府撒野,还打伤了我们两个。”

        ……

        顾宝儿的心扑通通地狂跳了起来。

        后院的那一排房子她知道,离这里不远,穿过园子就到了,快一点走个来回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过去看一眼,看看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就说好奇过去看看,谁也不能把她和这么一个犯人联系起来。

        她知道的那个贺锜,曾经和她二哥一起拜师学艺,这些年又一直负责尚书府他们几个兄弟姐妹的护卫,和他们虽是名义上的主仆,实则感情莫逆。

        如果是贺锜被抓,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在这里自顾自地吃喝玩乐,一定要想办法救人才行。

        打定了主意,顾宝儿没有迟疑,抄了近道就直奔后院。

        夜暗沉沉的,虽然有月光作伴,四周的树影还是让人有些胆寒。她拎着裙摆一路飞奔,中间差点被石块绊了两跤,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后院。

        后院果然没人看守,她凝神细听,靠北边的房间里有细微的呻.吟声传来。

        真相就在眼前,胸口的狂跳越来越猛烈,她紧张地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没人,便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借着门外的月光,她看到地上的干草堆里趴着一个人。

        “你……你是谁……”顾宝儿被这血腥味恶心得有点头晕,强撑着颤声问。

        地上那人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没了动静。

        顾宝儿壮起胆,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的后背全是伤痕,血把衣服都染成了深色,一条腿以奇怪的角度歪斜着,看起来好像是折了。

        她又惊又怕,压低声音急促地叫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动一动,让我看看你的脸行不行……”

        那人终于艰难地动了动,一点一点地把朝向里面的脸转了过来。

        屋内黑暗,顾宝儿有点看不清楚,正要凑近点,忽然,那人朝她眨了眨眼,张开龟裂的唇,朝她吐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不”字。

        几乎就在同时,整个房间骤然亮了起来,顾宝儿终于看清了地上那人的脸。

        眉目清秀,颇有几分书生气质,真的就是贺锜。

        她悚然一惊,猛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桑若婷和秦明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看,我就知道你有鬼!这下现形了吧,你和这个贼人有什么关系!”桑若婷朝着她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走,去见表哥去!”

        顾宝儿又惊又怒,用力反推了她一把:“见就见,你拉我干什么!”

        秦明珏上前劝阻:“若婷,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三人推搡着,一下子站立不稳,一起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

        顾宝儿撑起身体,往后一看,脑中一片空白。

        祁袁山、宋暮野不知什么时候都出现在了这后院,而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脸色铁青,目光死死地定在她的脸上,正是应该在明和殿享用生辰宴的孟凭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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