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看
张山看着一地的血迟疑了一下:“您要在这儿审?”
“鸡都杀了,不给猴看看吗?”梁江月一撩衣袍绕到桌子后面,坐在了桑县令的位子上。
到了县衙外,丁阔顺势要把余音提上马。
余音抓着马鞍耍赖:“哥,哥,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丁阔对这个十几年不见的表妹很头痛,印象中姨妈是个文静柔弱的妇人,姨夫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哪怕永州再穷山恶水也不该养出这么个孩子啊。
他发狠道:“要么你自己乖乖上马,要么我把你打晕了扛走,你选吧。”
“哥,你知道杀死小吏的凶手是谁吗?”余音试图再挣扎一下。
丁阔举起手掌在她颈侧比划了一下:“是谁都和我没关系。”
“有关系,黄家二小姐。”余音看丁阔眼珠子不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急忙补上一句,“和你定过亲,结果全家被贬为庶民,就被你娘退了亲的那一位。”
丁阔放下手,不自在的解开缰绳:“她过得好吗?”
“过得好就不会杀人了。”余音感觉到丁阔的智商明显已下线。
丁阔犹豫了一下:“她在流民所?我想去看看她。”
“表哥,你都成亲有娃了,你要克制你自己啊。”余音郑重的说,“她也已经嫁做人妇,虽然她相公不咋地,不过你也要等他们先合离啊,还有啊,表嫂同意你纳妾吗?”
丁阔瞪了余音一眼,要不是顾忌她刚撞到过脑袋,很想敲她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柳黄氏坐在梁雨昕的马车里,脖子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勒痕,神情茫然的坐在那里,她对自己为什么要上吊根本不记得了,具体的说,她是对做昨天午时之后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
梁雨昕示意他们走开两步:“我在一本医术上看过,这种情形应该是中了迷魂术,这是传自南疆的一种巫术,能让中术人迷失心思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事,事后中术人什么都不会记得,可这里不是南疆啊。”
“但是这里有南疆的人,”丁阔皱着眉头看向神情木然的柳黄氏,“先帝在世时宠爱惠妃,皇后心生不满被南疆蛊毒教的妖人迷惑,竟用巫蛊之术咒害惠妃,被发现后皇后打入冷宫,蛊毒教的那些人被流放永州。”
这次大赦这些人也在赦免之列。
丁阔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杞县的流民作乱和蛊毒教有关?”
“当今圣上在位十年,广修宫阙,三次南巡,四次北伐,哪一样不是劳民伤财?不用蛊毒教的祸祸也早就民怨四起……”余音话还没说完,头上被丁阔狠狠的敲了一下。
丁阔说:“不可妄议。”
“知道啦。”余音翻了个白眼,这种通信全靠驿站,流言一个月传不出一个县的时代,自己要是被举报了,那只能是丁阔干的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呢?”丁阔看向柳黄氏的眼神有些忧伤。
整个流民所的人都知道她被李石侮辱了,等水灾退了返还家乡,流言是在所难免的,她要如何面对家人,又如何自处呢?
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容易吧。
余音被他这种惋惜的语气弄得肝火一下子就冲上了头:“是她自己不洁身自好吗?她才是被欺辱的那个人,或许是她的软弱给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对她施虐的机会,也让她容易被人煽动去报复,那她就该死吗?”
她冷笑一声:“你们看她是不贞不洁,那我问你们,如果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欺辱了,你们会觉得那个男人不洁吗?”
丁阔被余音这番离经叛道的话震惊得合不拢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话本子不是有吗?赶考的书生夜宿寺庙,然后美艳的女鬼狐仙来勾引,□□好之后还送金银做盘缠。”余音又是一声冷笑,“那就叫艳遇对吧?若是女子赶夜路在荒郊野岭被侮辱了,为了名节就得以死明志嘛,这种双标说出口,你自己好意思吗?”
换回布衣背着一竹篓药材回来的梁江月正好回来,恰好听到余音这番话,他深深的看了余音一眼。
他查过余音的来历,其父余放是顺德王的启蒙老师,顺德王曾贵为太子,却在夺嫡中落败,被免了太子头衔改封顺德王,当今继位之后将其流放。
余放等一干大臣为顺德王求情,因而一并流放永州。
这么不合礼教的言论,特立独行的性格,因为她是在永州长大的缘故吗?
余音一脚踢在丁阔的腿上:“赶紧走吧,这边你就不用管了,对了,再免费送你一个消息,顺天大王你可能也认识。”
丁阔迟疑了一下才问:“不会是顺德王的遗孤吧?”
听到德顺王遗孤这几个字,梁江月和梁雨昕悄无声息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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