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辜
余音将孙家众人都不说话,她冷笑一声让捕快拿出从孙少爷房中找到的麻绳:“不认是吧?你们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孙家老仆要特地回去把这绳子藏在孙少爷的房间衣柜里?”
老仆顿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明明没人看到,为什么这个捕快不但找到了麻绳,还能准确地说出是自己藏的呢?
“很奇怪是不是?”余音抓起麻绳丢到他面前,弯下腰语气神秘又诡异,“昨儿刘氏托了个梦给我哦。”
老仆回头看了一眼孙少爷和“孙老三”,他心一横:“是,这件事是我做的,官爷,你治我的罪吧。”
孙家大姐立刻嚷嚷了起来:“你这老奴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大人,案子已经清楚了,你赶紧把他关起来吧。”
“闹什么呢?”余音才不给她浑水摸鱼的机会,“没人让你把香云纱退出来,消停点。”
她问老仆:“说吧,你是怎么杀人的?”
老仆回头看了一眼孙少爷,含糊地说:“就是用绳子把刘氏给勒死的。”
余音也看向孙少爷:“我以为这件案子的主谋是你爹,没想到是你啊。”
“孙老三”跪着挪了两步挡在孙少爷面前:“不是他,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是孙家老二不是老三,我们两个本就是双胞胎,稍微收拾一下外人根本分不出我们的区别。”
周大安惊讶地说:“孙少爷真的是你儿子?你也真的杀了孙老三?”
“是,”孙老二一咬牙全盘托出,“正如这位女捕快说的,三年前我们父亲去世,本来这房子和布店我和他应该一人一半,可他却拿儿子威胁我将布店的份额全都过到他的名下,我也离开了叶城到外地做生意。”
“生意能做到永州也是不容易啊。”余音也是猜测,因为住在孙老二家的车夫,不但会易容还有已经失传的毒药。
孙老二茫然地说:“永州?我没有去过永州。”
“租你房的那个车夫你是怎么认识的?”余音趁机问。
孙老二说:“他是个山匪,我一个多月前回叶城的路上被他给打劫了,他看到我的籍证是叶城人就没有杀我,还赶车送我回来。”
余音心里一动:“你是从青州赶过来的?”
“是啊,”孙老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还特地给顺娘买了一盒胭脂,可到了孙家才知道顺娘两年多以前就上吊自尽了,而半年前孙老三就娶了这个刘氏。”
“车夫就以你远房亲戚的名义在隔壁住下?”余音摸摸下巴,“杀孙老三是他帮的忙?”
“嗯,孙老三有一天用他的车,他杀了孙老三才告诉我,”孙老二脸色煞白地说,“我,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然后呢?”余音才不听他的辩解,现在车夫已经死了,当时杀孙老三谁是主谋已经很难确定了。
孙家大姐哭哭啼啼地说:“你糊涂啊,那个时候你就该报官的啊。”
“他让我冒充孙老三住到隔壁去,我想着可以拿回布店认回儿子就同意了。”孙老二垂头丧气地说。
余音看着一点都不意外的孙少爷:“你儿子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毕竟是每天在一起的人,儿子很快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孙老二看了一眼孙少爷,“我就把顺娘的手书给他看了,也坦白了当年的事,他刚开始不太能接受,可为了孝道还是认了我这个爹,他什么都不知道。”
周大安冷笑一声:“孙老三去哪里他也没问过?”
余音不给孙老二编瞎话的机会:“说说你们怎么杀死刘氏的吧。”
“刘氏和孙老三是夫妻,相处一个多月我露出破绽被她发现,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我听到她向老街坊打听我的事,如果被她闹出来,孙老三被杀的事也瞒不住了,”孙老二咬紧后槽牙,“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他看了一眼孙少爷:“这件事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无关。”
周大安不耐烦地说:“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杀了刘氏的。”
“那天我故意和刘氏吵起来,丫鬟害怕和厨娘躲了出去,刘氏往外走被我拉回来,”孙老二低着头,“然后我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套在她脖子上,绳索从院中的树枝上绕过去,我一扯绳子就把她给吊了起来,吊死之后我去房里挂上绳索,把她报进去套在绳子上,假装她是自杀的,然后赶紧离开去酒馆喝酒。”
“你撒谎。”余音毫不犹豫地说,“你根本不是凶手。”
她看向一直左看右看的丫鬟:“你闹了这么大一出,是时候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周大安趁机说:“你只要帮我们破了案,我们会考虑你偷东西是被孙老三欺骗,对你从轻发落的。”
“我,我,”丫鬟害怕地往衙役那边靠去,伸出手指向老仆和孙少爷:“我看到他们杀了人!”
“你胡说!人是我杀的!”孙老二作势要扑向丫鬟,却被衙役的水火棍给挡住了,他忙对通判连连磕头,“大人明鉴!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啊!”
老仆也急忙说:“她看到的是我,这件事和我们家少爷没有关系啊!”
余音看着铁青着脸沉默不语的孙少爷:“看看一个个抢着为你死,你就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笑眯眯地看着孙少爷:“以他们的智商可没办法布一个这么完美的局。”
孙少爷抬起眼皮看向余音,目光根本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阴沉凶狠地仿佛随时要扑上去撕了余音:“就是因为老仆回去动了绳子,所以你才能识破我的局?”
“对,就是这么简单。”余音故意刺激他,“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根麻绳,如果不是你心虚怕被我们查出来,让老仆回去画蛇添足的藏绳子,这件案子早就以自杀定案了。”
“好,我认了,”孙少爷说,“都在一个屋檐下,孙老三如何逼死我母亲我一清二楚,他不是我亲爹我也心知肚明,可我还要他供我去书院,所以不能和他撕破脸。”
他看向颤抖的孙老二,拉高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旧伤痕:“一个多月前我亲爹回来,我知道孙老三是被他杀了,我从来没问过,因为我觉得孙老三是活该。”
周大安说:“刘氏却是无辜的啊!”
“她?无辜?”孙少爷突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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