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关系
梁江月敏锐地察觉到如意语气的变化：“你也曾在翟家湾生下过孩子？”
“是。”如意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是死是活，我总要一个说法。”
“好，我帮你查翟家湾，你跟着这个男人，”梁江月取下手套，摘下一个戒指递给如意，“这是特殊石头制成的，你在经过的地方摩擦一下就能留下特殊的气味，方便我的人追踪你们，如果遇到危险，将戒面取下来丢进火里会造出大量的烟雾。”
如意忙将戒指收下，盈盈一拜：“如意定不辱使命。”
门外的伙计听到动静，大着嗓门问：“如意，你怎么了？”
如意捂着鼻子走出去：“被褥上全是潮气，我睡不着。”
梁江月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推开后窗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边在青州的余音也没闲着，等她带着青州府衙的捕快赶到，酒坊的人已经走了个干净，火被扑灭之后，里面的东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好在之前他们差点掉进去的地洞还在，从地洞里找到四具尸体，其中一具穿着巡察司的衣服，可见之前也有巡察司的人追踪到了这里，却被这些人给杀害了。
青州刺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庄周蝶梦的制造工坊就在青州他却一无所知，而且那些人还杀死了一个巡察司的人，这追究起来可就不止是失察之责了。
青州通判被刺史骂了个狗血淋头，垂头丧气地出来，看到来府衙找仵作的余音，心想这女子不但能得到靖安王世子的赏识，还能找到庄周蝶梦的工坊，可见是真有些本事的。
他决定摒弃前嫌地主动搭话：“余捕快。”
“通判大人。”余音忙见礼。
青州通判斟酌了一下，觉得贸然开口似乎太突兀：“余捕快如果不忙，可否到本官屋里喝杯茶？”
“大人请。”余音看出有谱了，毕竟在青州她没人手，想要查寒水寺还得借助青州府衙的力量。
小厮看茶后被青州通判支了出去，青州通判清清喉咙：“这次多亏了余捕快，才能找到庄周蝶梦的酒坊，这个本官会禀明靖安王世子的。”
青州并不是靖安王的封地，青州府衙的人虽然卖靖安王府一个面子，可也不是事事都要听从靖安王调遣，青州通判这句话显然是在示好。
余音也不能不给面子：“我在青州查案多得大人协助呢。”
青州通判琢磨这话已经带到这里了，必然得问一问：“余捕快手里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明面上余音是来查曲家的绑架案的，四方客栈裘存执的案子，那是为了捞曲崇山出来顺手查的。
余音说：“曲家夫人是青州人，绑匪拿走的其中三张银票出现在青州，等我们到了，发现曲夫人的弟弟苏巍峨失踪了，大人觉得其中可有什么关联？”
青州通判被这番话里的信息量惊得端起茶杯忘了往嘴边送：“你是说苏巍峨勾搭外人拐走亲侄女索要赎金，死后还将自己亲侄女给杀了？”
“曲家是江州首富，曲夫人也就苏巍峨这么一个弟弟，就算他是读书人自命清高，不肯去曲家铺子屈就，曲夫人手指缝里漏一点买些田地铺面，也能让苏家人衣食无忧了，为什么曲夫人没有帮衬自己唯一的弟弟，任由苏巍峨去当个私塾先生勉强度日呢？”余音问的不是青州通判而是她自己。
她的确是在怀疑苏巍峨，毕竟苏巍峨失踪的时间太过凑巧了一点。
而且，苏家虽然败落了，可宅子不算小，家里也有仆从伺候，为什么曲崇山到了青州，不住在自己舅舅家，反而住客栈，可见苏巍峨和曲家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可能有什么龌龊。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苏巍峨就算和曲家来往不甚密切，想必也是知道曲夫人每年上山祭拜的事，也知道她会将曲嫣儿带在身边，那是拐走曲嫣儿的最好时机。
青州通判今天把余音请来喝茶，最重要的是看她似乎和巡察司的鹰卫关系不错，想要她中间搭个桥：“我安排一班捕快听从余捕快调遣。”
有了人手，还是青州的人手，余音查起来也没有那么绊手绊脚了，直接让人把苏夫人给请了回来，让她交出了苏巍峨的籍证和路引。
路引上表明苏巍峨这两年都没有离开过青州，叶城的绑匪极可能从阎王殿买了假籍证，苏巍峨如果参与其中，也很可能用假的籍证。
苏夫人否认苏巍峨最近离开过青州：“相公他每天都去私塾上课的。”
询问了私塾的管事，也说苏巍峨并没有连续几天告假的情况，仔细询问了曲嫣儿失踪的那几天，更是没有离开缺席过授课。
这么看来苏巍峨和曲嫣儿的绑架案似乎并没有关系，可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按照苏夫人的说法，当晚苏巍峨说要去友人家喝酒，离家后便一去不返。
苏巍峨作为一个文人，参加诗会把酒言欢是时常有的，苏夫人也习以为常，当时苏巍峨并没有说清楚是去谁家，苏夫人也没有问。
余音让捕快将苏夫人列出来的名单挨着上门询问，却都说当晚并没有见过苏巍峨。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梁江月到四方客栈的时候，看到余音苦大仇深地和一壶酒对坐：“你做什么呢？”
“苏巍峨失踪了。”余音一眨不眨地看着酒壶，“生活太难了，我想借酒浇愁，又怕刚喝醉突然来了消息。”
“你喝吧，我这里有解酒丸。”梁江月说。
余音翻了他一个白眼：“我总觉得苏巍峨的失踪不是巧合，你们巡察司就没点办法把他给找出来？”
“巡察司也不是无所不能，不然也不会死一个就在酒坊的陷阱里了，”梁江月虽然和死的那个不太熟，可都是巡察司的人，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触动，“我让雨昕看过了，我们在酒坊找到的是蛊沙。”
“在卫县流民所迷惑刘黄氏下毒害死小吏，用的也是蛊术。”余音看向梁江月，“难道酒坊，翟家湾，乃至整个庄周梦蝶都和顺天大王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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