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不要物质补偿,我要你。
连历都做好了被“严刑拷打”的准备,甚至提前在兜里装好了纸巾以备随时给向知擦眼泪,然而向知没有气愤地问他为什么要离婚,反倒是一副心病未愈无奈妥协的样子,现在的向知无论干什么都带着顾虑,连和他说话都回到了以往的小心翼翼。
长痛短痛都会痛,向知需要的良药是时间,而不是他。
连历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锤了一拳,他难受到无法呼吸,却还是用咳嗽掩饰了慌张:“咳咳,能,你要吃吗,下次我做好再让人给你送到工作的地方。”
向知被那个无厘头的梦吓得不轻,他听完连历的回答,一面庆幸连历还是他认识的连老师,一面恢复了冷冰冰的赌气态度:“不用麻烦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光给我送饭算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人情。”
连历肉眼可见的咳嗽的更厉害了。
“你怎么了?”向知就算说一万遍“我们没关系”,他该爱连历还是爱,他见连历病恹恹的也跟着揪心,连忙走近两步虚扶了下连历的胳膊。
连历捂着嘴摆了摆手:“感冒而已,小心别传染你了。”
“……哪有人大夏天重感冒啊,你是不是又抽烟了,楼上是不是还开着空调,我刚一进屋就感觉到凉气了,感冒了就老老实实多喝热水,吹什么空调。”向知叽里咕噜一通输出越说声音越小,他别过脸口是心非道:“我不是关心你啊,你一把年纪该学学养生了。”
连历舒展开眉头,神色柔和了许多:“好,知道了。”
向知向来对连历温柔的一面没有抵抗力,可是这番美好只属于他们的过去再也不是触手可及,他已经处在破防的边缘,非常想破罐子破摔冲上去吻住连历,霸气地告诉他你可以坚持离你的婚,还请允许我继续爱我的人。
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在警告他应该火速离开连历的家,不要越陷越深闹一厢情愿的笑话,既然留不住感情,至少也要留面。
向知闭了闭眼:“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是需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吗,你生着病我不好打扰你休息,赶紧的吧我签完就走。”
“不着急,坐下说吧。”连历带着向知坐到沙发上,放下茶杯拿出了一个档案袋:“离婚协议你看过了吗,有什么不满意的,想要修改的地方吗。”
离婚协议简直是向知这几天负能的源头,再常见不过的白纸黑字他偏就觉得这玩意刺眼,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大略看了一遍。他心拔凉拔凉的:“看了,你方我方乱七八糟的我也没记住几个具体事项,你的律师很专业,条条杠杠列的很合理,就这么办吧,我没什么要修改的。”
连历对此持保留意见,他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张文件递给向知:“之前发给你的那份协议,总的来说就是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再在这个基础上平分合作带来的盈利。这不是我的本意,之所以写的这么公平生硬,是因为媒体狗仔挖起八卦来挖的很深,如果不严谨一些,他们有可能会拿我们的离婚协议大做文章。”
向知狐疑地接过文件,连历直白道:“我的意思是,之前那份只用来提交和应付外人,私下里我们按照你手里的新协议来。”
新协议没那么多晦涩的书面用语,能看出来是连历自己写的,向知扫了两眼,发现这字里行间全都透露着“补偿”的深意:“结婚期间合作的盈利的全归我,房子车随便我挑,另外还要给我你工作室的股份?”
连历平静地补充道:“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把白一点带走。”
“你这都快把半边身家赔给我了,至于吗。”向知自嘲地笑了笑:“要是这份文件传出去,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有错在先,我理解你用一份公平的协议来维护你我的名誉,可事实是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谢谢你的大度,我不需要这些物质补偿。”
连历语气很轻:“收下吧,我还想求你件事,你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向知抬起眼:“我还能帮你办事?”
连历问道:“你最近忙吗。”
“不忙,试镜录歌该干的都干了,舒姐知道了我们分开的事,执意要给我放一个月的假,我确实挺累的,就答应了。”向知催促道:“你甭管我忙不忙,先说什么事。”
连历眸色黯淡,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我今年年初拍的一部电影在剧本上出了点问题,剧情大改很多镜头都不能用了,我需要跟组补拍一段时间,去a国,明天就走。”
“要出国?”向知第一反应是“好啊你这么大事都不和我说一声”,片刻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没有事事汇报的必要了,他努力演出一个路人该有的自觉:“去多久,是让我帮你看家吗。”
“也是一个月左右,房子不用看,白一点放工作室养着就行。”连历疲惫地叹了口气:“是这样的,这几天医生总和我说我母亲的状态不太好,他建议最好能有家属贴身陪同以备不时之需,我想问……这段时间你能不能替我去d市照顾她。”
向知微微一怔,连艳红对他的否定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连历看出他的疑虑,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知知,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同意吗,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向知妥协道:“知道了,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连历像是解决了人生的最后的头等大事,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不用每天都陪床,隔两看电视,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都和你离婚了,想必她也没什么刁难我的理由了,我就当去做志愿者献爱心了。”向知生怕给连历增加压力,尽力把事情往小里说,他把协议装回档案袋推到连历面前:“幸好有个离婚冷静期,不然离婚证一到手,我都没资格在医院给伯母签字。”
他一开始置气就不自觉地加快语速,根本不给连历插话的机会:“这样正好,我们今天把离婚协议签了,你回国冷静期也过了,到时候办了证接着官宣,我不会缠着你,更不用麻烦你在民政局的朋友给我们’宣传‘了。”
连历看着向知沉默半天,才缓缓说出了一声“好”。
这一个字摧毁了向知最后的侥幸,从他进屋到现在,连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对离婚的后悔,真的,哪怕连历只说一句“我们再想想吧”,他都能鼓起勇气回一句“我们不离了吧”,一百步里我走九十九步你走一步都可以被称之为双向奔赴,你怎么就这么狠,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
“把之前那版协议书拿出来吧。”向知说:“我签字。”
这次签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迅速,可惜笔速再快字再难看也不能让这份协议作废,好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和连历的名字放在一起还是那么顺眼,那么般配。
向知郁闷地扔下笔,起身走向楼梯:“来都来了,我这就上楼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最晚后天我就启程去d市。”
“辛苦你了。”连历跟着站起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别跟着我。”向知快步上楼到衣帽间找出自己的行李箱,衣服什么的叠都不叠就往箱子里扔。
他多少有那么点暴躁,屋门衣柜门都被他关的哐哐作响,也是奇了怪了,他搬过来时行李塞了满满两大箱,就这还嫌不够恨不得把整个公寓都扛过来,而今天找来找去,想要带走的东西只勉强填满了半个箱子。
怎么就能带走这么点念想,虽然很想,但也不能真的去薅人家的冰箱吧!向知不服气地在屋里乱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连历的书房。
之前同居的那段日子,他们天天早出晚归一回家就倒在床上,休假时连历在书房忙碌,他就自觉在卧室赖会床或者去后院遛遛猫,反正很少去打扰连历,就算进去也仅限于给连历倒杯水,提醒他开窗通下风。
他知道连历经常被陈于辉搞的焦头烂额,自己就跟个大佬养在家里的小娇妻似的,帮不上忙那就别添乱呗。
那是以前,现香在不一样了。
向知第一次仔细查看连历的书架和书桌,各式各样的合同文件看的他眼花,他对商业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满满一桌的财务资料和人物行程凌乱不堪,怎么看都不像是为明天出国拍戏做的准备。
他真的是出国拍戏吗,他不会是想把他妈托付给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吧……向知突然有些后怕,连历决心要隐瞒那他问多少遍都没用,人一旦找了一个借口就会找第二个借口,他得想个办法让连历主动联络自己,坦不坦白无所谓,主要是不能断了联系。
向知鬼使神差地想要赌一把,他从书架上抽走了一份看着很厚的文件夹,如果这里面的文件对连历很重要,连历一定会及时发现并且主动过来找他。
如果不重要呢。
那就这样吧,争取过了仍没有结果,再强求就没意思了。
他悄悄把文件夹放进了衣服中间,提着上了锁的行李箱慢慢下楼。连历听话地坐在客厅,见到向知下来立刻上前接过了行李箱:“这么轻?”
向知把行李箱夺了回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有个东西太沉,我搬不动,他也不想和我走。”
连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向知已经把门打开走了出去,他在甩上门之前幽幽地瞥了连历一眼:“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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