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系
他们直接来到三十四层，三十四层没有隔墙，是个大平层，人有不少，但很安静。
平层中央立着一台大屏幕，密密麻麻写着信息，箫冰凑近一看，都是各个科系的介绍。
程萍果带着箫冰走到一个女子面前，“安娜，来活了，给她准备预分系手续。”
“好的。”安娜头都没抬，看都没看箫冰一眼，只是低着头，直截了当的问：“你要选择哪个系。”
这一问可把箫冰问懵了，她没有目标，根本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被蝶矢赶来了。
选择厨艺系？可她对厨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箫冰为难了，她问：“请问我们都有什么系，有什么适合我的推荐？”
这一问，让一直低着头的安娜倏得抬起头，瞪大眼愤怒地看着她，发出灵魂三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你是在玩弄我么？你是不想活了么？”
说罢，安娜手中腾起燃烧的火光，周围的空间都被烧得烈化了。
箫冰：“……”
倒也不必如此，所以她今天出门果然没看黄历是么？
“安娜，住手！”程萍果见此，一把挡在箫冰面前，“你又控制不住你的脾气了！”
安娜怒道：“我就不是能控制住的人，谁让你们发配我来这里的。”
“那还不是为了锻炼你，你能不能争点气。”程萍果见跟安娜说没用，转回头，又对箫冰说：“你也是，直接说自己要报哪个系，再不济说出自己的意向也行，干嘛跟人开玩笑说不知道。”
箫冰：？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不知道。”箫冰郁闷了。
“这是哪里来的奇葩，连自己想选什么都不知道。”程萍果背后，安娜吐槽道。
“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么？面对人生大事，迷茫一点怎么了？”箫冰皱着眉毛说，这个人仿佛吃了炮仗，一点就着。
安娜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我们全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失衡者，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安娜绕口令般的口吻成功绕晕了箫冰，她突然想起箫恩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问自己一生所热爱，自己说不知道，他也很诧异。
而且萧恩也说过，由于失衡进化，每个失衡者都有专注的领域，可能大家的选择是天生就注定的？
于是箫冰回头，看向箫恩问：“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箫恩拍拍箫冰的脑袋，无奈说：“失衡者因为失衡能量侧重不同，早早就有为之追求一生的事物，这是天性，就像我天生喜欢木头，天生就想做木雕师一样，这种追求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会贯穿失衡者的一生。”
箫冰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自己想对了，可为什么身为失衡者的她没有特殊喜欢的专业呢？
“那可麻烦了，我到现在愈发迷茫。”箫冰摇着头说，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如果分系失败，她该不会没办法顺利入学吧，到时候她岂不得带上监测环过一辈子。
“你是真的没有心仪的方向？”程萍果问。
箫冰点头，主要她并不知道失衡者学院到底有什么系，不然从里面挑几个也可以。
程萍果眼前一亮，“你等一下，”
他说完，就见他低头一直戳着光脑，十分钟后，他对箫冰说：“你准备好了吗？”
箫冰问：“准备好什么？”
不待箫冰反应，大平层内突然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全息人影，让这里热闹不少。
也不知道程萍果用了什么技术，竟然打通了上百号人的光脑，同时连线，让大厅内光影绰绰。
“程萍果这就是你说的s级待分系的小姑娘？”其中一道全息光影说。
“没错。”程萍果点点头，“s级本身就少，不知道自己选什么系的更是闻所为闻，她去哪里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那还等什么？”那道身影说：“快抢啊！能不能提早退休就看这一搏了！”
“来我这里吧，这里是色彩的天堂，在这里你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颜色，再适合不过你的感官失衡。”
“说什么屁话呢？你那只适合色彩失衡的，她这种五感失衡的去了岂不是大材小用！还是来我这里，机械动力学，能让你创造出最完美的机械。”
“去你的，还是来我这里，我这里是诗歌与爱的国度，感官失衡能让你更深度的体验人生，体验诗歌与爱，你来这里，再适合不过……”
“来我这里，影像，是值得追求一生的东西……”
“……”
大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介绍声，箫冰看花了眼，也听花了耳，每一次大家说到追求和热爱时候，她就心虚一下，毕竟她的目标只有钱。实在是俗不可耐，但星币那么可爱，谁又能拒绝呢？
于是她清了清嗓，打断道：“诸位，十分感谢大家的青睐。”
“少说那些虚话，说你到底要选什么？”其中一道光影打断道。
箫冰一噎，微微一笑，万分不好意思地说：“咳咳，冒昧一问，什么专业、系别跟圆溜溜、可可爱爱的星币联系最密切呢？”
“跟圆溜溜、可可爱爱的什么？”有人不敢置信地问。
“咳，星币，刻有乔恩斯女王的星币。”箫冰又重复了一遍。
箫恩站在她身后，无奈地用手盖住了眼，关于孙女只爱钱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道身影没好气地说：“那你不如去学金融投资，还让我们来做什么。”
倒也不是不行，箫冰腹诽道。
许是看出了箫冰的意动，程萍果说：“如果你想去，那你得有超强的计算能力，不适合你这种感官失控的。”
箫冰闻言失落了，星际时代的数学，她没信心能学好。
这时，一道窈窕的光影说：“来我们心理治疗系吧，现在有心理问题的人越来越多，心理治疗也算是个热门行业。”
似乎很不习惯这样介绍自己的专业，她顿了顿说：“你感官失衡，也许能帮助你最大程度的感受他人，让你的能量发挥最大的价值，是个能带给你丰富人生体验的职业呢。”
箫冰眼前一亮，具象师的诞生也是为了给广大观众减缓压力，跟心理治疗师的功能有部分重合，那学心理治疗也能辅助她更好的做一名具象师。
“好啊，我也许可以试试。”这时，箫冰突然想起了什么，羞涩一笑，“就是不知道，这个系怎么收费。”
在联邦，每个系好像收费和标准不一样。
“不贵不贵，只要一百万星币。”窈窕女士笑眯眯地说。
箫冰直接裂开，她看了看自己光脑里的余额，流下了贫穷的眼泪。
她只好含泪而说：“我……我再看看。”
“嫌学费贵，不如来我们武器制造系。”又一人说：“你的感官失控，应该能更敏感地发现武器运行中的各种错误。”
他又说：“因为是国防重系，我们的学费不贵，是所有科系里最便宜的，只要十万星币，重点是，武器制造师的年薪很高，还享有联邦补贴。”
十万星币？为什么联邦的学费这么贵，即使是十万也好贵，这还是最便宜的！
尽管如此，箫冰还是心动了，十万也不是不可以，这职业还高端，除了能赚钱，肯定还能长见识，再好不过了。
“好，那我就选武器制造系。”箫冰决定了，但同时有些忐忑，她没有在星际时代上过学，知识储备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但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她相信自己能做到的。
“好。”那男子点点头，从光脑里一划，划出一堆光纸演化而成的书来，那些书加起来，足足有箫冰那么高，“这些书你接收好，两个月后，分系考核见，希望你成功。”
箫冰：“……”
她该说什么，便宜没好事么？她看着那快有她高的一摞书，晃荡晃荡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流下了无知的泪水。
两个月，她真的能做到么？她可以选择挑战，可是一旦失败，那么她就将错失上学的机会，得带上监测环了。
她伸手，翻了翻那些书，里面全都是她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公式。
就算再给她一年，她也未必学得懂，理想和现实的鸿沟，就是这样的大。
该怎么办，一个又穷又无知的人，该怎么在这个时代生存。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又有一人说：“你可以来武灵系，学费比武器系贵一点，但不用背那么多书。”
“武灵系？”箫冰向声源处看去，那人留着长长的卷发，头发已经花白，胡须长满脸，气质沉稳，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没错。”那人点头，同样拿出两本由光纸构成的书，只有薄薄两本，“这两本书，一本理论，一本实践，两个月只要你肯努力，准备得完。”
“那学费呢？”箫冰问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武灵系同样是国防重系，学费为四十万星币，算是便宜的科系。”
四十万？箫冰扭曲了下，在买了船票后，她和箫恩的余额加起来也就只有四十多万了，只能说是刚刚好。
见箫冰不说话，那人又说：“武灵系虽然比其他系更苦，但你是感官失控，失控后爆炸杀伤力很强，相对又会容易点，学习过程中就可以出任务实践赚钱，投入产出比会很高，非常适合你。”
箫冰听到赚钱两个字，眼里冒出绿光，疯狂心动了。
武灵系？
箫冰心里回味着这三个字，突然想起，艾克里的保镖一十三就是武灵系，他跟着艾克里一起进入了她的识海，箫冰至今记得他斩断浪花时干脆利落、帅气逼人的样子。
“所以武灵系，是可以进入别人失衡海的？”箫冰忍不住问。
“不仅武灵系，只要彼此愿意，方法得当，都能进入彼此的失衡海，只不过，武灵进入失衡海一般都是在出任务，比较危险。”
听到危险两个字，箫恩摇摇头，“如果危险，那就算了，你的安全最重要。”
那人闻言，轻笑一声说：“你们真是想的美，既想省钱、又不想下辛苦、又不愿意承担风险，那我建议你什么都别选，直接回家，这里没有符合你要求的科系。”
箫冰听了这话却摇摇头，坚定道：“不，我就选武灵系，现在就决定。”
上辈子舞文弄墨了一辈子，这辈子试试打打杀杀，体验下新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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