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漫长的一夜
蔡婉青当时给吴慧芳的东西中，就有凌洁的照片。
白化病人的虚弱并没有影响她的美貌，甚至还把她的脆弱和清冷装饰得更加富有吸引力。
这么独特的美人，哪个男人不想拥有。
吴慧芳一直握在手里，全网搜不到的照片当然要等到最重磅的时候出击。可是，仍然不对。
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说喜欢女人就喜欢，说爱上男人就爱上。
姚贻溦在她眼中就是个怪胎，还是那种披着人皮的邪恶分子。
回国的航班，她们并没有坐同一个。吴慧芳早一些，她吩咐国内，一个蔡婉青给的联系方式——某平台媒体。在姚贻溦起飞的时候，发布录音音频和内容。
全是关于凌洁的内容。
双性/恋，还存在脚踏两只船的可能，舆论是最好引导的。
溦溦把底片保存好，坐在候机室，给木木发了落地的时间。为了与舅母错开，她这次乘坐的是迈克拉克家的航班。
还有五分钟，溦溦打开ipad，拿起pencil。
秘书接听了个电话，没说两句递给她，并口型示意。屏幕那边是：迈克拉克。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外单手合上平板。
“……now？instantly？……ok，i''llbesoon”
溦溦利落地把杂物收进背包，“aier那边有点麻烦，我们要晚回去几天。”
两人回的匆忙，虽然机场服务部取消了两人的座次，可不知是临近起飞还是什么原因，系统有延迟出现了误差。
合作已经敲定，按说没有什么旁的事物。只是迈克拉克家族在同行业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使用了肮脏手段。
原本商定和远航共同开发的机场地皮面临被对家抢走的风险。
“你们公司的信息安全没有设置高强度的防火墙，被桶到政府那里？”
溦溦前所未有的头大。一个成立时间比远航还要久远的上市公司竟然会出现信息纰漏。
“现在不应该确定补救办法，并向政府表态吗？”
迈克拉克其实已经安排了下一步，只是本着合作诚恳的思想，向合作方说明如今的情形。
已经接掌父辈近九年的aier可不是花架子，他留下溦溦的目的就是同政府交谈的时候多一分砝码。
溦溦明白，恰当又分寸的拿捏着自己的角色，帮aier也是帮远航度过危机。
其中因为信息泄漏，溦溦和小秘书为避嫌主动关闭了手机。这期间，用aier提供的bo国手机卡沟通。
这对溦溦来说就是三天，可在国内，却是翻天覆地。
溦溦原本乘坐的航班是迈克拉克家的，信息泄漏，她的名单也在其中。
找事的竞争对手当然不希望他们合作，便在这架航班上动了手脚。
落地架故障，下落不及时，飞机冲出了跑道。
所幸，飞机最后停下了，没有死/亡，却有重伤。
最开始，是溦溦的那个音频。传遍整个网络的时候，木木正在签售。
也因为此，他没顾得上手机。
粉丝从开始的热情高涨，到中间的小心试探，以及最后甚至有人直接借用提问——
“小可爱，姚贻溦就是个大骗子，你不要和她在一起！”
“沐风，她是真的喜欢你吗？她是不是拿你当借口？”
“风仔，姚贻溦脚踏两只船，三心二意！你放心，你要是分手，我们绝对站你这边！”
……
现场已经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迫于安全考虑，剧组掩护木木后撤。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木木的声音被瞬间掩盖，根本没有人想听。
上一次提起凌洁，是大家第一次知道一段往事。但随着溦溦的坦荡，反而令大众觉得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还有“打人”事件的高效处理，更是让溦溦的形象高大。
可这一次，姚贻溦和木木的恩爱形象永驻，凌洁亡故的消息也彻底透露，再加上溦溦对她实打实的维护。
一位女同的人设立了起来，但也说不得假。木木心说：这是事实呀。
他反复听着那几句，情绪、字眼、气口……
眼前，就如实景传播一般。
木木没想过和她抢，只是听到溦溦护在心尖上的发声，还是忍不住翻了醋缸。
他坐在车里，看到夕夕的信息。
“22:00落地。”
小刘透过后视镜，还是为自家上司说了句话。
“木木，这些报道就知道搏眼球，你别多想，等总监回来，他们肯定蔫！”
是啊，有什么是她处理不了的？
浓密的长睫遮盖了情绪，木木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手机。
信息，v信，某博，某q，电话……各种提示音狂炸。
他干脆关了手机，把夕夕的落地时间告诉了小刘，此时离22:00还有8个小时。
木木将自己放空，尽量忘记那些恶毒的字眼。
可那是她的声音，或多或少，此次牵涉到了那位凌洁。
职业的习惯，那短短几句话，可以一直在耳边回荡。
“sheismygirlfriend”
“连同底片一块儿交给我”
“逝者已矣，请您尊重！”
细细想来，木木还未见过她发火的样子。
原来，还是更喜欢她呀。
晚上19点，话题已经发酵到了双/性、恶心、骗婚这种字眼上。头条、榜单，前三热度都与此事有关。
孟心语知道溦溦航班的大概时间，面对这种太过恶劣的引导手段，当即联系律师，准备以溦溦的口吻发律师函。
十分钟后，在心语刚刚找到最先“曝光”的那几个账号时，一个视频空降各大平台。
那是段街头隐藏摄像，画面拍摄的是一个公交站台。
女孩身穿吊带热裤在等车，时不时撩动的长发昭示着她的炎热。
有位男士靠近，索要微信，三番被拒后，气急败坏言语辱骂。
“装什么清高呢？你不就是马路牙子钓凯子吗？瞧瞧这身，和不穿有什么区别？□□就是□□，别你tm给脸不要脸……”
路上经过的行人，有想要上前的，看到男子身上纹身，又退却了。
同样在等车的姑娘，躲得远远，甚至还有直接拦出租走的。
小姑娘有些惧怕，缩着退着，撞到了电线杆。
“还不让碰？你手机镶钻还是镶的金，老子要你微信是给你……哎呦——”
被突然扼住手腕的男子连连后退，电线杆后出现了一张面孔，正是全网诅咒谩骂的主角——姚贻溦。
“怎么不说了？继续。”
“诶，疼！疼疼疼疼疼……”
摄像毕竟隐藏，有些远，看不清手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男人疼痛的呼喊还是很明显的。
“她穿什么是她的自由，碍着你什么事儿？嘴巴干净点儿！”
“对对对，姐说的对！”男人态度大变，看得出他挣不出手腕。
溦溦直接一脚跺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110……”
“小姐姐，我们是在演戏，在做观察……”
画面变成女孩、男士一左一右的解释情景，溦溦皱眉看了一眼镜头，同女孩确认是录影之后，向男士说了声“抱歉”。她没有多余表情的退出了摄像范围，声音还在协商删掉关于自己的片段。
画面结束，刚刚剧情中的热辣女孩一身主持正装出镜。
“这是去年的街头观察，画面没拍到的，还有她停在对面反方向道路上的机动车。姚总监不仅善良的替我解围，还在被告知录影之后细心的询问我，关于节目录制以及播放平台的细节。事后，她还给我的同事寄来了药膏，以及手写道歉信。”
“这样的一位姑娘，不该由着流言谩骂欺负。我们云烟法制频道，第一个站出来。我们相信姚总监的人品。”
官方法制频道发言，评论发生了180度的变化。
甚至还有专门自发成立的清屏小队伍，要求那些执意说溦溦人渣、不忠的账号放出实锤证据。
就这样混乱又精彩的网络世界里，欢姐成为bo国时尚潮汇的评委一事很快跃居榜首。
这是第一次有华人为委任评委的时尚party，自然意义重大。
欢姐身为影后，在国际上的知名，手握各大品牌的代言，影响力也是不同的。
21点后，一切归于平静，茶余饭后的消遣又回到了哪个影视剧亦或综艺。
木木打开手机，忽略成吨的提示，只想等待着某个航行中的庞然大物落地。
听歌，看邮箱里的新剧本，时间过的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木木快速接通。
“喂？”
“……”
那边的静匿令木木有片刻的心慌。“喂？”
木木又问了一声，他粗暴的拉开转移，拿上外套就要出门。
“木木……”
像按下暂停键般，木木套外套的动作一滞。
是男声，是邱玮。
“我以为你再不会接我的电话……”
是了，木木这才想起，刚刚只震一秒的铃声。
他没看来电是谁。
“我担心你，你……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夕夕从来不会这样问他。夕夕会直接带他去好玩的地方，吃美味的食物，会一语中的指出他迟疑的问题所在，会肯定的说出来，不开心就发泄，然后重新出发。
原来，他已经离不开夕夕了；原来，他更怕的是自己在夕夕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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