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虚惊一场
“我们已经一年没联系了吧……”
电脑设置的22点的提醒开响，木木回到书房，按下关掉键，顺手用电脑上的微信联系小刘。
页面新闻弹窗，阻碍了操作。木木滑动鼠标准备直接关掉，另外，还分心敷衍着电话另一边。
“还好吧，我不觉得我们是适合叙旧的关……”
关系两个字还没说完整，鼠标箭头停在弹窗的“x”处。
新闻是动态图像，是飞机降落滑行轮久久不落，直接冲出跑道……
那架飞机上的编码尤为明显，正是姚贻溦发来的航班号。
木木赶到机场时，救护车已经离开了，现场清理人员正在汇总乘客名单。
头等舱乘客少，最好辨认。可姚总监……
总乘客128人，失踪2人……
小刘仗着工作证，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姚贻溦失踪了。
木木呆滞的看着一堆堆人群，簇拥而来，簇拥而去。那架巨鲸一般的飞机，侧躺在机场的铁丝围栏上。
国际机场出现重大事故，作为迈克拉克的合作方和受害者家属，远航发表声明会全力救助受伤旅客。
孟心语，贺锦，还有程思渺先后赶来机场。
木木像是失了魂般，红着眼眶，被动的让坐就坐，让吃就吃。只要听到溦溦的名字，就会站起来，朝门口走。
整个休息室里，年龄最小的是他，和溦溦最亲近的也是他。心语有心想劝，却也知道只有溦溦的消息能治根本。
“诺大的飞机，人还能凭空消失？掘地三尺也得挖出来。”
程思渺是军区大院出身，和在现场忙活的白淮队长又相熟。这不，亏的他在，动态才全部清楚。
“他那是应激反应，再过会儿有消息就好了。”程思渺见心语劝木木休息未果，插了一句。
贺锦今天值班，不能待太久，眼见天色大亮，只能先离开。“有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
八个小时，拆解了客机，现场还是没有找到姚贻溦及其随行秘书。
“有没有可能，姚小姐根本就没上这架飞机？”
白淮和机场负责人对接，并再次核实事故发生时的细节。
“可乘客名单里是有姚总监的。这样吧，等负责头等舱的乘务长醒了，我们再次核实一下。”
时间就这样慵懒又漫长的来到了中午，姚老爷子亲自来询问进度。
远航上下陪同，姚文广与李慧芳分布左右。电动轮椅滑到休息室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木木的“石像”。
“外公……”
绵软无力又沙哑的声音昭示着主人彻夜未眠。
“好孩子。”姚晟招手，示意他到跟前，“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外公。”
姚老爷子就如定海神针，他在，魑魅魍魉皆远离。木木点点头，一步三回得去了机场旁酒店。
手机上，夕夕的信息还停留在“22:00”。木木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回信息。
他把靠枕拢在怀里，似乎这样就是抱到了夕夕。
猩红的眼眶再盛不住湿热，终于滚落。
木木就这样无声的流泪，枯坐。
她离开的那天早上，他贪睡，没有送她。甚至还在心里默念让她赶紧走。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同她的亲密。只是夕夕大胆又多变的花样，总是让他占不了上风。
“夕夕，你在哪里？”
姚晟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窗外是慢慢恢复的航班客机。
“张荔，这件事，不要告诉婷婷。”
电话那头传来女性声音：“我可以先瞒着，可毕竟是亲生女儿，如果后期才知晓，她可能会怨您。”
“撑到找到贻溦的时候就行。”老爷子熟练地最小化通话界面，点开信息回复。“她那边，深山老林，没那么快。”
姚文广已经回去主持大局，李慧芳被留在老爷子身边。
此刻，屋里只有两个人。老爷子也不理她，带着老花镜，翻着一份份材料。
“爸，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老爷子抬起眉眼，身型未动，虽只是瞟了一眼，却令李慧芳心颤胆寒。
“慧芳，你嫁进来有三十五年了吧？”
“嗯，爸。是三十六年。”
老爷子冷不丁的话题，令李慧芳十分无措。她无意识的搓了搓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被爹带进军区大院的时候。
“已经三十六年了，我老了。”
“爸，您一点都不老。身子骨硬朗，马上，还有重孙呢。”李慧芳讨好得笑笑，想起在m国的儿子，背挺直了些。
“是啊，你都有孙子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儿媳。“姚家，没那么大的子孙福分。从我这一代开始，都是两个。人口不多，却胜在心齐。”
老花镜放在玻璃桌上，有种玻璃相撞的声响。
“你是长辈，吃的饭、吞的盐都在她之上！”
老爷子刚正铿锵，句句掷地有声。“泄漏航班，舆论引导——本事了。是当我老了，还是死了？”
李慧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哭腔都出来。“爸……我是鬼迷了心窍，我是该打，是讨骂。您别赶我走，我给您磕头，您别怪文广，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子看着她一如几十年前，犯了错就知道跪地磕头，求不要把她丢回婆家。
似乎，这些年，长得只有岁数。
心脏开始揪痛，老爷子不想看这个烦心媳妇，摆手让她站起来出去。
人上了岁数，总会留恋以前的人和事。
“老二，儿女都是债呀。”
黄昏，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乘务长终于苏醒。得到确认，姚贻溦并没有登记，在临近起飞的时刻取消了航班。
而同时，一直联系不上的迈克拉克家族航空发出国际声明。指控竞争对手的恶意破坏和诸多非法行径。
其中非法破坏飞机起落架和监控高层移动设备更是令民众震惊。
而后，大家发现了这样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翻译过来如下：
——“我只是个执行总监，所作所为并没有多大效益。”
“不，自信些，你是董事长唯一的孙女继承人。”
——“你做过调查了吗？我舅舅、我舅妈，职位都比我高。”
“不不不，姚家女人的地位高。”
于是姚家成员在各个场合出入的照片都被陆陆续续扒了出来。很明显，只要两人同行，各种绅士和细微的照顾，无不昭示着重女轻男的事实。
更有知情人员透露，姚家各代妻管严的细节。
得，新话题出现：论新时代男女的家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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