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吻你万千

“怎么了怎么了”陆西恩被吓的一哆嗦，从杰森怀里探出头，他认识的哥谭是真的人才济济，法制社会，虽然仍然有□□，但是迫于□□/教父的淫威，被迫遵守不允许白天搞事，毒/品不能进校园等一清单规矩，堪称道德劳模，哥谭每一个人都遵守规矩，他二叔曾经还得到过格雷森警长（aka他的大叔叔）的表彰，这位布鲁德海文的警长激情澎湃的朗诵了一大段催人奋进的稿子，听得让人恨不得现在就为城市奉献，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虽然他二叔当时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想袭警。但是这个时候的哥谭太复杂了，地下势力交错不清，白天居然就敢炸学校，实现陆西恩多年的梦想。

        “袭击”杰森言简意赅，“现在是什么时间线？”他习以为常的说。

        “……蝙蝠侠的时间线？”陆西恩试探的回答，“布鲁斯还是蝙蝠侠的时间线？”

        “……我知道”杰森颇为无奈的把陆西恩的头按回怀里，“去找达米安，让他保护你”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陆西恩不安的仰头看他。“我会害怕”

        “……我会陪着你走一段，陆西恩，别忘了，我是你从别的世界召唤过来的，无法呆太长时间”杰森颇为头疼，弱小的陆西恩，他以前都没怎么想过，他认识的是23岁的陆西恩，是个六边形战士，格斗什么样样精通，脚踏魔法和现实。现在杰森给这位小少爷一拳，还要跪下来求他不要死给他做人工呼吸。

        【大逃杀游戏开始—谁能活到最后谁就能离开学校，努力奔跑着活下去吧，祭品们】校园喇叭像模像样的通知。

        “fuck，邪/教祭祀，是要你们自相残杀，活下来的那个献祭给邪神”杰森骂骂咧咧抱起陆西恩，向着达米安可能在的位置奔去。

        “tim，过个幸运”陆西恩在心中招呼系统。

        “抱歉陆西恩，你的幸运值下降到0了，无法投掷”系统回答“我怀疑是邪神在影响你”

        “0？”陆西恩惊惧的叫出声，0可是喝口水都能噎死的绝顶倒霉蛋，他就没见过幸运值是0的活着的人。

        “现在不就见到了吗”系统安慰他。“这边的异样应该已经被蝙蝠侠发现了，现在主要的是你要活着等人来救”

        “……”陆西恩愤怒的吐出两个泡泡。

        “口水溅到我脖子上了”杰森无情的说，他一路疾驰，“怎么？你的那些小把戏用不了了？”

        陆西恩想不通，气的在杰森衣服上磨牙，系统连忙阻止他“小心你的牙”杰森跨过障碍物，陆西恩反应不及，一头磕在他肩膀上，紧绷的肌肉把他的鼻子撞出了血。小朋友的鼻子也脆弱，当下血流三尺。

        “qaq”陆西恩忍住不哭，杰森哈哈大笑。

        你怎么笑得出来的！？系统连忙安慰飙泪的陆西恩宝宝。

        可是很快杰森也笑不出来了，“我怎么感觉这些异物都是冲你来的”他召唤出大种性之刃，一刀一个小朋友。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陆西恩抽噎道，然后自己又被口水呛个半死，他现在只能抱紧杰森，两条短腿悬空在空中蹬着，杰森空出一只手，托了一下小少爷的屁股，让他不至于掉下来。

        “这事有问题，我怀疑这次的祭祀很有可能是某个东西为你而来的”杰森明显比陆西恩更有经验，他不自觉挠了挠脖子上的烙印，那里烫的发痒。

        陆西恩歪头盯着杰森清晰的下颌角，他这个角度实在看不见杰森的表情，又腾不出手摸摸杰森，只能鼓起脸颊吹吹那个发红的印，“吹吹就不难受了，二叔”

        杰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触手，无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猩红的果实。在红与白的对立中翻滚，在黄与褐的交融中沉寂。这幅狂掉san值的画面，小朋友还是不应该看的，杰森这么认为。

        雾气悄无声息的侵袭上来，缠着杰森的小腿向上吞噬，杰森抬脚，战斗靴吐出匕首，划破迷雾和疯狂缠绕的藤蔓。还有不停塌陷的石块，布鲁斯每年给这学校那么多钱，就这豆腐渣工程？杰森掏出双枪对准穿过浓雾飞射过来的蛇柏，世界在排斥他们两个偷渡者，而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他离开了之后，陆西恩能成功找到达米安吗？按陆西恩这么倒霉会不会死在半路？

        “大红，达米安的定位已经转给你了”系统直接开口，杰森和他不是一个世界，它无法接入杰森的频道。

        “……提宝？”杰森倒是挺惊讶，他想起陆西恩的爱好之一自言自语，“一直是你？”

        “是的，好久不见”系统机械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暖意。准确来说他并不是提摩西·德雷克，它只是模拟融合主人的人工智能，一个礼物。

        “这下怎么愿意露面和我说话了？”杰森问道，他避开袭击陆西恩的怪物，直往达米安的位置去。他以前就奇怪，陆西恩知道他的喜好，他的作战习惯，布鲁斯的疑心，达米安的身世和刺客联盟的招式，提姆的思考方式，感觉他们好像在陆西恩面前裸奔一样。杰森咋舌，这个比喻够恶心的。

        “现在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我希望陆西恩平平安安的，其实他被送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好好活着，这孩子死心眼偏偏要拯救世界，总有一天我要放手，离开他。”系统回答，“他的父母教给他权谋御下和算计人心，我教养他其他金融知识和政治敏感度，结果这孩子完全不愿意学，还反过来说我们不爱他，我栽的树不介意谁来乘凉，因为我栽他的时候，就希望他能够枝繁叶茂，蓬勃生长。”

        只是这份爱超重了，小孩子最厌烦家长的为你好说法，可是只有当父母和爱他的亲人都活着的时候，世界的一切风暴才会向为他顶起一片天的亲人倾斜，一旦天塌了，陆西恩真的一个人可以吗？可以，但是太苦了，他们都经历过这种苦痛，所以不想陆西恩也走过这条路，陆西恩没有任何亲人，他母亲那边更是因为政治原因根本无法给予他帮助。抛开现实不说，陆西恩根本不可能变成蝙蝠侠，哥谭又会变成以前的样子。简直一切糟透了。

        杰森默认了，其实长大后的陆西恩也能过的很好，他有闲心愿意坐飞机乘火车跨越几百公里去杀一个恶棍，边旅游边行侠仗义，千里杀一人，做一名奇侠。也不愿意学他妈，拨弄棋子玩弄是非，可以看出陆西恩真的是个实干派，有事他真的不怂，想干就干，世界知名恶棍。恶棍杀恶棍，不觉得有意思吗？陆西恩笑着说。

        只是那一刻杰森窥见了陆西恩的心，陆西恩的心脏就像是干了一半的抹布，四面八方的水流进去，在强颜欢笑里摇摇欲坠。它撑得鼓胀，不允许戳破，只得满溢，从眼底漫出来，就成了泪，太孤独了。孤独的瘦落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还有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悲哀漫山遍野。

        操蛋的世界，操蛋的命运。事已不可为，往事不可追。

        杰森没再说什么，他已经听见了武士刀的翁鸣声，血液喷洒的声音，达米安听见了声音，警惕的反手刺过来，他俩在黑暗中过了两招，就一齐退后，悄无声息的隐没入黑暗中。

        “恶魔崽子”杰森低声喊他，把缩成一团的陆西恩放下。

        “你是谁？”达米安握紧刀柄，又看向挨在他腿边的陆西恩，“你是怎么和他混到一起的？”

        杰森可太了解达米安了，毕竟他也曾经被达米安怀疑泄露了情报，背叛家族，打了一架，不过杰森已经无所谓了，他放弃了蝙蝠的图案，选择维护自己的秩序，盟友而已，他将会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肢体零落，血流如注。为了自己选择的道路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至死方休。

        “我走了”杰森没理他，弯腰和陆西恩道别，“以后别再见面了太危险了”

        陆西恩看着他，隐约感觉难过，“我还没有和你说说话”

        杰森拍了拍他的头“你这样快乐挺好的”好太多了。

        “你也要快乐，杰森叔叔”陆西恩轻轻的说，他踮起脚，抱住杰森的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吻你万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为你千千万万遍，一切平安，通行mua～”

        杰森笑起来“还吻你万千”他的喉结吞咽着上下蠕动，腥风掠起了他的头发，“为你千千万万遍。”迷雾漫上来，他消失在黑暗中，和过去一样。

        达米安扑上来，按倒陆西恩，一个庞大的生物掠过他们头顶，陆西恩缩在达米安身下，就听见一声声人头落地的声音和喷洒的水声，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怎么害怕。

        世界在坍塌，人群在下陷，邪/教/徒在狂欢，死亡如影及随，陆西恩迷糊的想，达米安见陆西恩没有反应估计是吓傻了，骂了他几句，背着他狂奔起来。

        黑色的太阳和紫灰色的月亮同时升起，海水退潮又猛地涨潮，百万丈海水吞噬陆地，无边的黑色触手缠绕着世界，克苏鲁邪神苏醒又沉睡，一个世界毁灭又重启。

        陆西恩隐约看到这个循环，如同衔尾蛇，头尾相交，无边轮回，起源之墙被人撞碎，世界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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