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混账学问

柴溪听完神色也暗淡了——明明不是周先生要求自己才肯的/原来不是他自己想到的。她也只是顿了一下，是自己过于脆弱了，他们在一起半个月相处而已。

        “他和景福王之间重要谈出个互惠互利来，我相信他，至于景福王---怎么会是周醒恭的对手。”

        柴溪一下子放松，他说的原来是指景福王，哎，白伤心了，自己情绪不好是被蛊惑了，或者，是听了太多别人猜测自己和裴东锦关系的八卦——她又不是真的男子，不能直接不在意，就没有痕迹了，那么---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以后少接触吧。

        “周先生，谜一样的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说说他的事。”

        柴溪要听的是周先生的过往，从而得到他靠近石溪阁，特意来杭州府，要是说不是为了自己，她现在反正是不信，至于确切的说辞，到现在也没有，然而裴东锦一个急转，说到之后，什么之后，不是还没有开始吗？说好的官家给的限期三个月，他还躺在病床上，一切都没有明了，就能确定自己是赢家，想着怎么瓜分好处了？

        裴东锦摇摇头，对于周醒恭---祖父对他的评价不多，直接也没有多注意他，自己对他印象嘛---

        “没有见他之前，我以为她是个迂腐的学问家，见到之后嘛---大约，你怎么看的，我就这么看的。”

        “就是个长得丑，脾气怪的老头子，假如他原来出名儿---比如你吧，在学子中广有名声，见了之后，也就那样儿。”

        柴溪再看裴东锦的脸，她是在开玩笑，裴东锦一般般，是给自己的心里暗示，也是---对裴东锦的洗脑，虽然她就莫名相信他是认真的规划，不是畅想。

        “哈哈哈，可不就也是那样儿，那个高贵来杭州的驸马爷程普庸，都说他纨绔，可是他做的嘴过分的事情，也仅仅是卖了妻子的嫁妆买了许多木工匠人，这算什么，还有就是一次和人家打赌，说一个翅膀机扩能不能飞上天，结果他输了，就帮上机扩翅膀从山崖跳下去，受了伤，这顶多是痴，所以了，名声这个东西，听听就行了，我们又不是女子，指着名声嫁人。”

        裴东锦是有些小失望的，明明，柴溪是崇拜的眼神呀，自己看错了？怎么说自己一般般呢，还---还和周醒恭一个样儿，哪里一样了，他只好以自嘲盖过失落。

        嫁人？名声？柴溪此刻有着强烈的好奇，古代男子眼中，女子该是什么样的呢，尤其是裴东锦这样一个贵族男子，要是以后自己能回去，可以研究下，出个论文什么的，就算不能，说出去，有理有据，也能吹一辈子呢。

        “阿兄，你不说名声我还忘记了，你都是定了亲事的人，这个---啊嫂，才女的名声是官家也有褒奖的，假设---要是没有遇到傅斯年被掳，你要的女子---嗯，理想中的，是什么样的？要三从四德，不能抛头露面？或者---”

        别的柴溪也想不出，现在男子找老婆好像标准更多，可是她得憋着不能说，总不能问他，要求老婆工资多少银子，是不是职业是不是在编制---哎。

        裴东锦像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样茫然。

        “什么是三从四德，你什么时候爱读泊纯的胡言乱语了？不嫌枯燥无聊？那要是你爱学理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别读泊纯的书了，哎，早就劝他，禁锢并非治学之道，也非治民之法，他还走火入魔了，你可别和周先生说，他要骂死你的。”

        他一开口柴溪就发现不对了，这个时候，那些她怕的对女子的规范，什么女德女戒女四书，还没有成系统，也没有在上流社会女子中成气候，幸好，有这么个人，原来---当时，是没有人认可的呀。

        “这个泊纯是---”

        “你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那些偏激学说，如此邪门歪道---哈哈哈，我早就说给你推荐老师---等等吧，再等等，我回京后，给你荐两个正经老师---也不用，周先生---周先生一人不行，或者，你跟我回京---”

        他沉吟着，已经再想该怎么把柴溪杂乱的学习捋出这个系统。

        “---你以后可别找个他书里教出的女子，那还不如养只温顺的狗呢，你要是有这个想法，趁早想想，你出门做生意，家里的妻子坚决遵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遇事怎么办？哎，当时我伯母要是---或许，我们二房也剩不下什么了。”

        裴东锦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刚刚给自己来信，他几乎透过信纸能看到母亲的哭诉，不许自己娶了傅斯婕，那样一个见识短浅的妇人，没有了父亲和家族的庇护，就会处处掣肘自己，傅斯婕---不会是那样的人，这一点儿，他比较满意。

        柴溪有些怔楞，马上想回避明明是自己问出的问题，她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只是探知欲，不是求知欲，别给安排学习科目好不好。

        “怎么会，我以为---都是这样，这个是---洛老五的原话儿---嘿嘿---我找妻子，自然是志同道合的。”

        裴东锦像是替她松一口气，这个可以放一放，接着说周醒恭。

        “周先生的所求，依为兄看，都在你身上，虽然，我还没有看透，不过，暂时，我不担心他，只是京中的火---似乎烧的慢了些。”

        “他和你说了？那么，他要从中得到什么？重新回朝堂？嗯---不太可能，他太老了些，或者，和你一样，有大仇要报？可是他干什么拐个弯儿找我呀，我想不通。”

        裴东锦已经五个时辰没有收到外界消息，柴溪的自言自语他就没有听进去，悠闲的前提是别人要依照自己划的道儿向前。

        他所料不错，自己划的道儿上有着急的，却不是他以为的人。

        卢王妃的娘家父亲叔父收到卢氏的家信，赶了百里路凑在一起。

        卢格远作为亲爹只是心疼女儿，他在弟弟来之前已经以询问的口气写信给三皇子了，要是他还有一点儿依靠卢家的心，就能看出是质问，自己是要交代的。

        “大哥，你的信，不该给三皇子，该上疏给官家，直接问是不是侄女有做的不对之处，实在不行，咱们领会王妃，自家教导！”

        卢向远官职比哥哥大，也一向硬气，姑母卢太后可是有承诺的，她要给卢家托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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