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自愿赴死
有了太后托底,自己又争气,卢家重现卢首相自己阿伯带来的辉煌,都赖自己这一房,到时候侄女是皇后,自己是首相,卢氏一族---
“这---会不会---官家虽然仁慈,但是咱们如此强硬,也算是---毕竟是君臣,姑母不好做,怕是对咱们也无益。”
老大卢格远谨慎着呢,阿伯在世的时候,自己又六七岁,七八岁,族里要过继子弟给他,他拒绝了,还把银两遗产和族人均分,只是族人要的是他的人脉资源,哪里是什么一共不到千两的银钱,阿伯说,卢家有卢婉姗这个太后在,势头已经过盛,为了长久,不能耗尽了族运,要收敛,要懂得韬光养晦---弟弟这是---
“你忘记了,阿伯留书对官家的评价,亲和而礼遇母族,就是拿来当儿女亲家,他才高兴,咱们卢家连做国丈,也是要被礼遇的。”
“可是你别忘记,咱们祖父毕竟是入赘,和太后隔着里外呢,要说母家---还有一支是太后嫡亲的侄女,侄孙女,长一辈的平辈的都有,总不能自视过高。”
卢向远不以为然,他刚刚能喘口气儿了,也坐舒坦了,语气就不是商量,而是教训了,傍边的嫂子有些不高兴,他还有个长幼尊卑吗?
“祖父临终可是说要回归本支本姓的,咱们本该姓刘。”
卢向远撇撇嘴。
“大嫂,不是我说你,当初分宗我就不同意,是你怂恿大哥做主和太后一支分了宗,现在又提什么祖训,这么着,入赘不许回归本姓的律法管不住你了?女人不要参与男人的事情,侄女现在不得力,都是你教导无方,害她在三皇子的内宅不得宠,才有今天这一遭。”
他不客气的说着,又转向大哥卢格远,根本不看他嫂子。
“大哥,以后咱们谈话,别让女人出来,省的裹乱---对了,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大太太还想争辩,被卢格远示意下去,她甩甩帕子不甘心的跺脚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卢向远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
“太后和皇帝可是都不及不待见这一支,他们又不争气,血脉远近也挡不住咱们这一房得力,太后眼看着要做太皇太后,她也不想咱们卢家被谢家边缘化,都不能在朝堂占一席之地。”
“那,还要不要在找族人去封信商量商量,或者,请教下姑母?”
卢格远听着弟弟的话有道理,自己毕竟天资有限,没有弟弟看的长远,现在官位没有弟弟高也是应该的,两人达成统一,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卢向远来之前,显然早有主意。
“不用,姑母让王贵妃跪在殿前就是态度,可是她毕竟是三皇子的祖母,论亲近---咱们三皇子妃是占理儿,但是真是处理外务,只能靠卢家自己,说白了就是靠你我,你家丫头的气---你不想替她出了?”
卢格远身子向后,是啊,要是王妃这一胎是个皇孙,自己未来国丈就坐稳了一半儿,全让劳氏毁了。
“可是劳家---三皇子要是知道了---咱们家承受不起他的怒火,就算现在他有所顾及,将来---找个后账咱们也受不住呀。”
“你呀,胆子就是小。”
卢向远失望之意明显,还是有耐心的再劝:
“她现在是惑于美色,将来---劳家倒了,再让侄女给他纳几个美人,谁还记得劳家和劳氏,你可别忘记,三皇子府,还有郑氏赵氏一大堆女人,咱们卢家说了算的时候,劳家都烂成泥了。再说,三皇子难道不是再权衡,他想保住的不过是洛家,或者说洛家的银钱罢了,咱们抓过来,还不一样掌握在他手里,咱们还得了便利,卢家不善经营,可是穷了三辈子了,你读书的时候,每月笔墨都不足二两银子吧,怎么,你还想咱们儿子孙子都如此受苦?”
卢格远被说动,终于下定决心。
“人选可是不好找,总不能你我出面吧,劳德彰非得就地格杀了,他可是个莽人,能说服他自愿赴死的人---有谁?”
“人选是现成的,曲兰亭不就是最适合的?”
“他不是在回京的路上,再说---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人是合适的人,可是曲兰亭会心甘情愿受卢家调遣吗?卢家能拿出什么和他交换?
“这个大哥不用操心,交给小弟我去办,之后---市舶司的银子分给他就行,他一路下东南,难道真是为了娶郡主的婚事,谁信?”
卢格远终于放下心来,交代弟弟一定要谨慎行事,直到送了老远,才回房。
“你这个弟弟,信也忒大了些,祖父他要回归本姓的交代---”
“你别忘记,你嫁的人也姓卢,姓卢有什么不好,不姓卢,女儿能做了皇子妃?头发长见识短,你以后少说话!”
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的反驳,和摔东西的声音。
大江上,一艘低调的楼船停在小码头上,曲兰亭望着自己那张画像,想不出在之前之前的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过柴溪,还有着画像,是和自己极为相像,照镜子一般,可是他总能从微微偏差的几笔里看出滑稽和讽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柴溪作画时候的眼神,还是自己的错觉。
清风奇怪的看着主子,从火场里抢去这副画儿,自己还受了伤,可是---就是一个小郎的习作,又不是名家,真是,至于吗?他抚了下烧伤的手臂,有些怨念。
“我这身袍子灰扑扑的,没有精神,就按着柴溪身上的做一身,颜色也要一样的,去吧!”
曲兰亭吩咐着,想起的却是柴溪穿那身藏蓝金边衣服的场景,英气不俗,在她身上还有些灵动,和她的气质相得益彰,让人印象深刻,也不知道,自己直接离开,裴东锦和她会到谁的手里,裴七的聪明---可别让他失望了。
“哪一身儿?就现在?”
清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的衣服哪一件不做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身红色还不精神?柴小郎的衣服不是会就是藏蓝,他见过最艳的颜色也只是月白,好看是好看,做工也可以,料子---也说不出名贵呀,再说,想做也来不及,现在他们是在码头。
“都做,我就在这里等,要快,加银子,找城里最好的师傅。”
杭州现在轮成一团,他们停在水里随时会驶离,再说海宁是个小地方,裁缝就这么便利,清风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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