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她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
“会长，吹奏部在四楼，你往那边走没有用，我们该下楼了。”
看着越过楼梯的少女，相川雨生提醒道。
在集训之前，相川雨生时常和天河夏里一同来到社团大楼，天河夏里会在四楼和他分开，所以记得很清楚。
“没走错，”雨宫千染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回头用眼神示意他跟上，“在去吹奏部之前，先去另外一个地方，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谁，是美少女吗？”
“这个学校还有你不认识的美少女吗？”雨宫千染反问。
“会长，我马上就发动态说「雨宫千染表示在明川，不认识相川雨生的绝对不是美少女，都是垃圾。括号：强调一下，是雨宫千染说的。」”
“我没有说她们是垃圾，请注意措辞。”
少女否认了一半，随后点点头，算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更正一下，是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你不认识的顶级美少女了。”
“你这样说的话我可以私底下表示认同，所以，带我认识的人是美少女吗？”相川雨生不忘初心。
“算是，而且她还会介绍很多美少女给你认识的。”雨宫千染带着一点笑意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有点害怕。”
走廊温度比室内高了一些，相川雨生将衬衫松开的扣子系上了一颗，领口的线条因此变得挺拔，将锁骨的痕迹完全掩盖。
“到了。”因为就在同一楼层，两个人没走多久。
“优子，我和你说的人带到了。”
活动室门是紧闭着的，但是里面是有人正在发出‘端正’‘保持住’之类的声音，雨宫千染敲了敲门，比之前在落语部时更加随意了一点，对房间内说道。
相川雨生看了看门外的标签——礼仪部，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来了千染，啊不，雨宫大会长~”门内传来了少女雀跃的声音，随着几声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脚步声，活动室门被打开。
打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典雅西式白裙的女孩，高兴的和雨宫千染打了个招呼之后，少女将视线投向相川雨生：
“好帅啊，你一定是一年级的相川同学吧，早有耳闻，除了雨宫还有人向我推荐你呢？喔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江川优子，是三年级生，目前礼仪队的队长。”
江川优子伸出手，笑容灿烂的说道。
“江川前辈你好。”相川雨生回以笑容，和她握了握手，随后看向雨宫千染，“会长，我想上厕所。”
“刚刚都上过两次了，现在就不用了。”少女突然变得不近人情，甚至果断的驳回了相川雨生生理层面的需求。
冷酷的拒绝相川雨生后，雨宫千染对江川优子说道：“优子，你和相川加个line吧，等你们开始周年祭的礼仪训练的时候，再跟他联系吧。”
“相川同学！没想到你真的来啦，我只是随口一提。”门内钻出了另外一个少女的身影，宫泽真央从门的边缘探出她的脑袋。
“下午好，宫泽同学。”相川雨生点头，算是打招呼。
“啊，还好有真央说一年级有相川同学这么帅的人在，后来我在班级里和千染抱怨队里在周年祭的时候缺少男生，她也提了相川同学的名字，还说她认识这个人，可以牵线让我们两个也认识。”
江川优子很顺畅的说出了自己被拐卖到这里的全过程。
所以自己被坑害头等功算是宫泽真央吗？现在撤回打招呼，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还来得及吗？
“学生会助理的真正任务来了，加油。”雨宫千染以往常一样平静的小脸，说出试图振奋人心的话语。
抱歉，实在振奋不起来。
而且这个任务，怎么想也又是一个和学生会助理无关的任务。
“会长，你加油好歹要笑着加油吧？”叹了一口气，一边吐槽相川雨生一边拿出手机和江川优子添加好友。
“这样么？”雨宫千染点点头，“原来我刚才忘记笑了。”
少女的嘴角浮起，眼睛弯成漂亮的勾月，眉目仿佛也被感染的张扬起来，雨宫千染微微歪头，几缕盘旋在肩头的长发自然的倾斜，她单手握拳，作出打气的动作：
“学生会助理的真正任务来了，加油。”
顶级美少女和美少女之间的差别这就出现了，某一个瞬间相川雨生心里闪过一定要好好做完这个任务不能让眼前少女失望的想法。
宫泽真央在一旁更是看得痴了，相川雨生怀疑她不但是腐女还喜欢女孩子。
以后得劝天河夏里离她远一点。
——从刚刚思维的跳跃来看，对顶级美少女见识比较多的相川雨生免疫力也比较高。
「好好做完这个任务」那样的想法，持续也只持续了一个瞬间。
“这样加油，可以了么？”少女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去，弯月的眼眸里藏着星星，她追问。
“这不是加油不加油的事情吧？”相川雨生将少女往外面拉远了一点，俯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当初真的不应该把我觉得礼仪培训无聊这件事告诉你。”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少女的笑容没收敛，甚至更盛了，也不在乎自己被相川雨生拉住的手臂，轻笑着说道。
门口还有两位少女打量着两人，在这里说太多悄悄话影响不好，相川雨生拉着雨宫千染回到门口，向江川优子点头：
“江川前辈，礼仪队的事情我答应了，你到时候提前叫我就行，不过必须要提前，因为我可能需要安排时间。”
无论是不去打工还是不去那间根据地学习，都要和松浦店长或者上樱空风提前说一下。
“诶——，我都还没说，就愿意答应吗？真的太好了！时间不是问题！真央果然说的没错，相川同学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人诶！”
江川优子激动的拍起了手，如果不是穿着高跟鞋，相川雨生怀疑她还会跳起来，看来是真的头疼被缺少男生这个问题，随后又面露惊讶的看着相川雨生的手臂。
相川雨生的手抓着雨宫千染的衣服领口，更像是拖着她过来的，被扯开的衣服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顺手了。”相川雨生收回手，没有多少歉意的摆摆手。
雨宫千染点了点头，表情似乎有点古怪，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和两人告别，下楼前往吹奏部的路上，回味刚刚江川优子的话语，相川雨生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狐疑的看向雨宫千染：
“刚刚江川学姐说「她都还没说，我就愿意答应」，等等，会长你还没有帮我接下这个任务？”
“你才反应过来？”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我都没想到你会直接答应，我和优子说的也只是会让你们认识，真正能不能邀请成功，还得看你自己答不答应。”
相川雨生有些沉默。
“......我以为你先斩后奏，已经和江川学姐默认这件事了。”
“虽然这的确能愉悦我，但这可能会占用你助理之外的时间，严格来说更不算助理的工作，所以我没有编好理由安排你过去。”
她说的是‘编’对吧？
雨宫千染说这话时，眼里满是遗憾，随后逝去，抬头时变得满是高兴：“还好你主动答应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开心的成分很真实，笑容一点也不虚假，过于灿烂，都快要感染哭出来的相川雨生了。
“你刚刚不是说这是我真正的任务吗？”相川雨生生无可恋的说道。
“具体任务是指，你要经常询问优子，关于礼仪队的训练进度，以及是否遇到困难，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意见，服装这些有没有额外的需求......
收集好这些信息后，汇总给我，也就是你是我在礼仪队的联络员，刚刚的落语部部长不是也和你加line了？等下吹奏部、剑道部也要这么做。”
的确，这是真正的助理工作之一，但是相川雨生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感——原来我真是个助理啊。
“所以，我是平白无故自己拦下一个任务？”
“也不算，”雨宫千染摇摇头，“有我故意挖坑引导你的因素在。”
少女的神情诚挚，甚至显得有些无辜，真诚的和闻言看过来的相川雨生对视着，对视几秒后，因为眼眸太过干净，最后以相川雨生撇开视线告终。
也不知道三十七度左右的嘴，还长的这么水润、好看，怎么会说出这么寒冷刺骨的话语的。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来和她说吧。”等到相川雨生撇开视线后，雨宫千染突然笑着说道。
“不用了，”反而轮到相川雨生摆摆手，“去当当礼仪队，说不定也会很有意思呢，再说，既然长的这么好看，身为明川的门面，这也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有些豪迈——或许吧。
“你不是说礼仪培训很无聊吗？”
“那次是纯学习，这次不一样，礼仪部专业很多，我都看到她们还有专门的衣服了。”宫泽真央身上穿的，和江川优子的是一样的。
“我这个人很低俗的，光是看着她们穿了高跟鞋，还露出的雪白小腿肚，我就会觉得有意思。”
雨宫千染挑眉，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后，重重的点点头——她很认可相川雨生对自己的低俗评价。
“不过她们穿的，肯定没会长你穿的好看。”
大部分时间相川雨生见到的都是穿着校服的雨宫千染，但是因为她脸庞的魅力以及身材的服帖，校服在她的身上却会有和其他人穿在身上的不一样的感觉。
很容易会有她是不是特地去改了校服，添加了很多装饰的错觉。
实际上最大的装饰和最重要点睛之笔，就是这张脸。
“礼服穿着麻烦。”
雨宫千染低着头，看了看长长的裙摆，还没正式到夏季，自己换没换上短裙，小腿肚也隐藏在裙摆之下，只探出一抹白皙的脚踝。
但是只不过是这样的东西，自己洗澡时天天可以看到，能有什么意思。
看着身边神采飞扬的少年，雨宫千染有些不解。
◇
和吹奏部部长添加完line之后，相川雨生站在一边听着她们聊些听不太懂的东西，什么自由曲之类的。
相川雨生发现吹奏部部长对雨宫千染格外尊敬，言语间偶尔会吐出一些敬语，措辞也很小心。
余光注意到天河夏里在后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舞动着她无根纤细洁白的手指。
这边看起来暂时不需要自己的存在，和还在交流部门现状，甚至还没聊到周年祭节目的两个人，相川雨生眼神示意雨宫千染自己先离开一会儿。
希望她不要以为自己是第四次去厕所，频繁的去厕所这个传言出去了，对自己可是很不妙的事情。
影响面子！
相川雨生走到后门，跟着天河夏里出去。
“我还奇怪怎么这个教室里面见不到你呢。”
“吹奏部拥有的活动室很多的，每个分部都有一个甚至两个教室，四楼有一大半都是吹奏部的，我要不是出来上厕所，等你走了都看不见你呢。”
天河夏里用‘理所当然’的语气介绍道。
“相川君你今天是来干嘛？”
“你们周年祭要上台表演节目，我是会长助理，要负责跟你们的训练进度。”
“喔，是监工对吧。”
“可以算。”相川雨生微笑的点头。
“我真聪明！”少女的得意快要写在脸上，还有随着走路轻轻摇摆的裙摆，已经挤满茜色的走廊，被天河夏里走出舞台的感觉。
如果自己是评委，会给九点五分吧，毕竟给十分的话，这只妖怪一定会得意到尾巴翘到天上去。
“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的部门坐一会儿。”
“你什么部门？”
“巴松部，我是吹长笛的，我的长笛技巧，在部门可以排的上前十，包括所有学姐喔，我可不是你，是个笨蛋。”
少女仰起脸，茜色的阳光贴合她的脸颊，好看的难以忘记。
“你真棒。”明白这个仰头所期待的东西，相川雨生顺应她心思的夸奖道，随后才为自己反驳，“要不是你们的管弦乐里面没有钢琴，我现在高低给你露一手。”
“嘁——”
“长笛什么时候学的？”相川雨生好奇的问道。
“初中的时候有在玩啊，而且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偶尔就玩玩这些乐器来打发时间。”天河夏里语气清扬的说道。
“不过因为是玩，所以没有系统的学过，所以水平也不是很高啦。”
“你不是说你在部门里排前十吗？”
“你笨诶，一个部门里吹长笛的有几个人啊，连十个都不可能到的！我还可以说我前五呢！前三也说不定！”
凭借这话可以推测：巴松部会长笛的有四或者五个人。
天河夏里叉腰，为了尽可能的仰视相川雨生，把胸部挺的老高，本来就「在十七岁绝对算作弊规模」的胸部，在相川雨生的眼里更加夸张。
“那你更厉害了。”相川雨生笑着说道。
“哼！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毫不客气的接受这些夸奖了！”少女撇过头，声音却更加悠扬。
轻快的脚步下，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四周好像都变得清爽凉快。
“到了！”已经走到了挂有巴松部牌子的活动室，天河夏里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或许是部门的中场休息时间，以女孩子为主的教室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也有还在交流手中的乐器或者谱子的。
“理恵，麻奈，我回来了。”拉着相川雨生的手臂，天河夏里走向了两个女生。
“喔回来啦夏里酱~”两位正对着手机说说笑笑的女孩抬头，这才注意到相川雨生的存在，“哇，是超级大帅哥！”
“谢谢夸奖。”
“这就是夏里酱正在追求的那个相川君吧？”都筑理恵注意到，天河夏里和相川雨生站着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和往常根本和异性的半米甚至一米距离的情况，简直是天差地别，笑着说道。
“没错！”天河夏里丝毫没有否认，反而是高兴的将相川雨生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规模作弊，触感也是作弊。
“这你们也知道？”相川雨生有些诧异。
“怎么会不知道啊，「相川君」这个名字，夏里酱整天挂在嘴里的男生，上周四那天应该讲了有十次，周五嘛应该也有这么多，
今天因为开始不久，她只提了两次，不过后面八次要再接再厉了，夏里酱。”
寺内麻奈如数家珍，伸出五指像是在数数。
在其他两位女孩的起哄笑声中，天河夏里抱着手臂摇晃了几下，随后面露一点遗憾的说道：
“可惜相川君太难追了，到现在都还没有追上，我的热情已经要消磨殆尽了，感觉再喜欢一个多月就到了我的极限了。”
“听到了没有相川君，夏里在给你最后通牒呢，再不把握，就要失去了喔！”寺内麻奈拿起手中的指挥棒，敲了敲桌面。
“就是就是。”这是都筑理恵。
“就是就是。”天河夏里也开始点头，说着附和的话语。
“就是就是。”气氛到这里了，相川雨生也笑着点头。
“看到没，他就是这样一幅油盐不进的木头样子，我真的头疼死了，我就不该把初吻给他的。”
天河夏里哭丧着一张俏脸，让人心生怜意，她看向前面的两位好友。
“初吻！这个夏里酱你还没告诉我们啊！相川君，原来你是个渣男。”两位女生一下子同仇敌忾，刚刚友善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没亲过，天河在骗人。”相川雨生摇头，脑海里却回忆起那次的触感。
随后是「天河夏里」那个冷漠的眼神。
姬野真是讨厌，就这样将原本美好的回忆破坏掉了。
“你吃干抹净了不认人！”天河夏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相川雨生，随后按住自己的心口，一副受伤很严重的样子，“你好狠的心！”
“接吻什么感受？”相川雨生直到这时才想起抽出自己的手，斜着眼，带着‘不屑’的看着少女。
“.......”语塞。
“就是......很舒服！”天河夏里支支吾吾一会儿后说道——这是相川雨生当时的回答，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讯息。
都筑理恵和寺内麻奈露出一副‘了然’的姿态，天河夏里本身就属于比较跳脱的元气少女，她的话语本身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两个人已经认为这是少女随口编的。
“你.......！”意识到这个情况的天河夏里，狠狠的拧了一下相川雨生的腰部，像是在愤愤不平。
“精神意义上来说，天河你的初吻确实还在。”倒吸一口凉气，相川雨生小声的说道。
“肉体呢！我的肉体呢！”天河夏里大声质问，其他人也将视线看了过来。
很显然「肉体」这个词语吸引了大家的兴趣。
“你的肉体很好看。”相川雨生答非所问。
“当然！”天河夏里得意的偏头，随后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叉起腰，“不是，谁让你回答这个了！”
“我要走了，会长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里了。”手机传来震动，相川雨生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对几个人说道。
“真可惜，还想让夏里酱展示一下她的长笛的，看来只能下次了。”都筑理恵看了看手表，马上休息时间就要到了，有些遗憾的说道。
“周年祭的报告大会就可以听到了，我会很期待的，但是天河你可不要拖吹奏部的后腿，不然我身为监工，可是会教训你的。”
“我才不会！”天河夏里的说道，“表演曲目多半是我们这次的自由曲，我已经很熟练了啦！我送你回去。”
“这也要送啊，就这么点路程？”相川雨生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这是对客人该有的礼仪，走了！”天河夏里用双手按住相川雨生的后背，将他往外面推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还是会走的。”
“所以你为什么该做不敢当，虽然我没有意识，但是我的初吻的确是被你拿走了对吧！”一走出门外，少女便更换了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气冲冲的看向相川雨生。
“这种讯息透露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最多再过一个多月，你就不喜欢我了，还可能影响你的风评。”
相川雨生说出他的想法。
“哼！”似乎是不满这个理由，少女将头用力的偏开，不再看向相川雨生。
“走了，会长在前面等我了，拜拜。”见状，又看见在楼梯拐角等候的雨宫千染，相川雨生对眼前少女说道。
“拜拜。”天河夏里停步，看着相川雨生消失于拐角，她才转头回去。
“哼！”
“有没有好处，会不会后悔。”
“都是不喜欢相川雨生的天河夏里需要担心的事情。”
“关我什么事啊！”
“哼！”
“笨蛋木头！”
“哼！”
“哼哼哼！！！”
◇
楼梯口。
天空是柔和的橘黄色，还有些许靛蓝色藏匿于云朵之后。
落日的余晖从远处的大楼夹缝间射过来，把校舍墙壁全部染成茜色。
长笛的音色夹杂在各种乐器中，仍然徜徉在背后，难以区分。
相川雨生双手插兜，看着悠远的苍穹。
有些时候读些名著，会有不经意之间的惊喜。
一些句子，会在某些时刻，就这样突兀的滚到你的脑海里，它们不一定形容你，但它就是会被突然想到。
比如现在。
「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
——太宰治《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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