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otousama」和「papa」，反正差不多
东京天气的变化总是有些无常，明明其几天一副预备盛夏的姿态，可到了今天，又显得有些反常的凉爽了些。
【今日气温：21°/12°】
不过估计也是最后的舒适了，天气预报显示，过完这个周末，气温将会直线升高——但是对此相川雨生保持怀疑态度，清醒这个时代还没有多久，他已经被天气预报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号，周六，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
坐在公交车站的相川雨生收起手机，看着来往的车流。
早知道让弧月镜雪下给自己编的年龄编大一点了，他也好想考个驾照，然后去开车去兜风。
至于买车的钱，都欠一个亿了，弧月镜雪下肯定也不会吝啬自己多欠一点的。
想到这里....这钱，还要还吗？
虽然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但是亲爱的也要吗？
兄弟和爱的不一样吧？
人可以没有兄弟，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爱的。
大脑放空，思绪又已经跑远，直到有些模糊的视角里，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了面前。
相川雨生轻抖脑袋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眼前低调却又隐含着奢华的轿车，车面光滑，倒映着天空与四周的高楼，像是崭新出厂的新车。
无法看清内部的隐私窗户，不知道坐着谁，但是注意到驾驶位有保镖提前下来的时候，相川雨生便确定了这是雨宫千染的车。
来的真早，相川雨生不喜欢让别人等待自己，所以提前了接近半个小时抵达这里，而现在，才过了十分钟而已。
相川雨生走到了后车门，主动打开了车门。
走过来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不是我的工作吗？
雨宫千染正坐在门边，此刻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的贴身保镖就坐在她的旁边，此刻也用‘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死’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少女今天穿着长到小腿肚的白色连身裙，相比校服，能入视线的肌肤范围更加广阔，上半身外面又套了一件胸襟是纽扣的V领针织衫，不过和相川雨生不同的是，每一颗纽扣都系住了。
对面时尚精品店里再美的模特人偶或者墙上代言人照片，都比不上她一星半点。
无视女保镖的诡异视线，相川雨生微微弯腰，左手握拳后，将小臂横置于车门口。
雨宫千染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相川雨生是在提供下车的助臂服务，有些好笑——尤其是这种动作在他身上体现，不过少女还是顺从的，扶着他的手臂下车。
女保镖跟上也要下车的时候，相川雨生毫不犹豫的把手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有些得意的对少女说道：
“怎么样，会长，这个服务专业不专业？”
“你们已经开始培训了？”雨宫千染有些疑惑。
“还没有，昨天晚上自己去看了一点知识，你可能没有发现细节，我刚刚的站位，如果有人想偷袭你，我可以帮你挡子弹的。”
“嗯，没发现。”雨宫千染耿直的点点头。
“那下次注意，我花了心思却没被主动发现，还要自己说出来，这样很没有成就感的。”
“嗯，下次会注意的。”
跟在身后下车的女保镖嘴角抽了抽。
“还有，我今天特地穿了外套，如果有水坑，我可以把衣服铺在地上给你走过去。”
“好。”
骗她的，穿外套的原因是天气冷，身上的衣服更是弧月镜雪下给自己买的，才不会故意把它弄到地上。
现在晴空万里，青蓝色背景下，白云寥寥无几，绝对不会下雨，所以不存在水坑——就算有，那就绕路。
不会真有笨蛋会做那种事吧？
“实践这些礼仪还是蛮有意思的，体验也不错。”相川雨生下了结论。
“到时候可不需要你们提供接车服务，主要是迎宾，带领宾客进会堂还有解决疑问这些。
而且，体验好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是顶级美少女的原因喔，到时候可能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了。”
雨宫千染不遗余力的扫兴着。
“那算了，就不给他们手臂了，大叔大妈什么的，可不行。”两个人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又一起走向公交车站。
“稍等。”相川雨生拿出口袋里的手帕——会长室顺过来的，擦拭了一下位置后，才让少女落座。
女保镖站在一边。
相川雨生看了一眼保镖，随后用手肘戳了戳少女，询问道：“她一整天也要在吗？”
保镖用冷冷的视线扫了一眼相川雨生。
“那倒是不会，町田等我们人到齐正式进商场了，就会离开。”
“那就好，毕竟法治社会，大白天也不会有那么多坏人。她在这里盯的我很不自在，等会儿其他人来了肯定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保镖敌视的相川雨生，双手后撑在椅子上，没有刻意压制声音的对少女说道。
“而且会长，有我这个绅士大师在，有危险我必定会第一个冲上前去，你可以很放心的享受这一天。”
“好的。”
总感觉旁边保镖的嘴角快要抽飞起来了，也不知道她拳头握的发白是什么意思，谁惹到她了？总不能是自己吧？
相川雨生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很安全，真奇怪。
随后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抬头说道：“还有十几分钟，会长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因为是开车过来的，周末要考虑堵车情况，所以一般都会提前出发，今天路况很好，所以早来了很多。
不过相川同学你不是来的最早嘛。”
“我家距离这里近，今天天气好，一直坐外面也不难受，我就早点过吹夹杂着汽车尾气的风了。”
相川雨生笑着说。
现在两人位于的地点是东京新宿，距离相川雨生的家神楽坂很近，今天也不是只有他和雨宫千染两个人，还有近乎一整个学生会的外联部，只不过两个人来的比较早。
至于周末出来的目的，也是干有关周年祭的正事：寻找好吃的美食，然后会在周年祭的时候邀请到学校里，由学校支付费用，免费提供所有学生和来宾食用。
或许是因为雨宫千染参加的缘故，不想留下迟到印象的外联部成员，很快也陆续抵达，在约定时间到之前，便全员到齐。
在其他人逐渐来的时候，女保镖已经不在公交车站，但是视力比较好的相川雨生，还是可以看到装作普通人在斜对面的咖啡馆喝水的她。
不专业，被自己发现了。
“滨崎，人齐了，说一下你的具体方案。”
雨宫千染对外联部部长滨崎由实说道。
“嗨！是这样的，我打算大家先一起去商场内部的美食街，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尝试并挑选出通过第一轮自己筛选的食物，然后把名单发到群里。
其他区域的人试完自己区域的后，再去试一下，如果大多数人都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选择这个。
当然，在好吃之上，有最重要的一点：切记一定要是健康安全的！”
外联部内部应该已经提前说过了，滨崎由实说完之后视线看向雨宫千染。
“可以。”
“大家都没吃早饭，饿到现在了吧，可以大胆的吃了！”
“嗨！”
相川雨生侧身弯腰，小声的说道：“会长，以我几十年的经验来说，小摊出大货，很多真正好吃的东西都是小摊里面出来的。
而且食物最好吃的时候还是刚出炉的不是么，小摊流动性也强一点，可以直接邀请到学校里面，不用团购外送。”
相川雨生更加信任商城外部的街头美食，物美价廉。
“没办法的，”少女摇摇头，“所有的前提是安全，只能挑选比较有保障的店铺。”
“也有道理。”
◇
相川雨生自然是跟着雨宫千染一起。
说实话，他还真没怎么逛过商场，更别提美食街。
上一次去商场，貌似还是弧月镜雪下带自己去买衣服，再上一次......世界上好像还没有诞生商场这种东西，非要说的话，估计也是和弧月镜雪下。
行走在MYLORD美食街的街头，相川雨生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快快快，会长，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要饿死了。”——来自什么都没吃的相川雨生。
“没有。”
“那就按我想吃的来吃了！”对这个答案丝毫不出意外，几乎是少女回答的瞬间，相川雨生就将腹稿说出。
也不等少女回答，直接拉着雨宫千染向他蓄谋已久的章鱼烧店走去。
相川雨生用手拍在店面的玻璃展柜上，因为有些用力，整个玻璃展柜微微震动，店员们都将视线看了过来。
“老板，来一份小份的！”
用最有气势的话语下最小的单，被拉在后面的雨宫千染，注意到店长期待的视线落空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又觉得有些好笑。
相川雨生铭记着自己的使命，毕竟想吃的东西还有那么多，即使是中份，也是在浪费自己的肚子空间。
章鱼烧制作还需要时间，相川雨生搜罗着下一个猎物，余光扫过一家店铺，眼神微眯。
娴雅站在一边的雨宫千染，感受着其他人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不过少女早已习惯，有些无聊的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身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女扭头看见相川雨生正在脱下身上的外套。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地面——没有水坑，随后开始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下意识，这里怎么可能没有水坑。
还没反省完毕，身上就披着了一件宽大的棒球外套。
“会长，快穿起来。”相川雨生督促道。
“这也是你学习礼仪的一部分吗？”少女表示了然的点点头，随后说道，“不过我不是很冷诶，我外面有针织衫的。”
“不是不是，快穿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喔。”雨宫千染看着他满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好奇，随后便把手伸进了外套里面。
能给相川雨生合适的外套，到了雨宫千染的身上就显得太大了，即使双手伸直，手指也很难露出来。
相川雨生满意的打量着这一幕，随后在雨宫千染疑惑的目光中，将手伸进了外套的口袋中，不过没有牵手，只是抓着袖子的一角。
从外面看起来，两个人是在牵手的样子，少女不解的看着这一幕，还没有问出声，就随着衣服被相川雨生拉着往对面走。
“老板，情侣买一送一对吧？”相川雨生用另外一只手，指着这家冰淇淋店门口悬挂的横幅问道。
“对的，接吻还可以再送你们巧克力块加在上面噢，要试试吗。”店主看着牵手的两个人，点点头笑着说道。
“接吻就算了，”相川雨生十分自然，笑着摆手说道，“刚谈恋爱没多久，怎么好意思来这个，麻烦老板你就给我来两根冰淇淋吧。”
“好嘞！”
“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办活动这么久，你们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对情侣了。”
身边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相川雨生则故作谦虚，浮夸的伸手‘阻止’店长的发言：
“也没有特别般配，顶多就98%啦，不过老板，你这话不会和每一对都说，然后骗我们花钱吧？”
“怎么会呢？”随后老板看了看两边，随后凑过来，小声的说道，“好吧其实是这样的，但是别人可能是假的，但是你们绝对是真的。”
“可恶，老板你这么会说话，那没有办法了，两份冰淇淋都加一份巧克力，自费的！”相川雨生捏着自己的胸口，咬牙一般说道。
“等等，”相川雨生突然打断，扭头看向雨宫千染，“会长，你要加什么？”
“草莓吧。”
“好，老板，加一份巧克力和草莓。”
“那我也只收你一份草莓的钱！”老板竖起大拇指，随后说道。
“怎么不按照一份巧克力的价钱来收？”看着售价表上，草莓可比巧克力贵多了，相川雨生用「你这就不靠谱」的神情说道。
“那就没什么利润了，我也不能白夸你们，你说对吧？”老板啧了啧嘴，挑眉说道。
“那也行吧，看在老板你眼光确实好的份上。”
少女歪着脑袋，仰面看着和店长交谈自若的相川雨生，五颜六色的霓虹下，浅浅的笑容像是在微微荡漾。
好像有点意思，但意思的来源在哪里，她又无法明说——大概是他和老板的聊天，确实很有趣。
冰淇淋的制作很迅速，随后相川雨生就‘牵’着默不作声的少女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同时松开了牵着衣袖的手。
“会长，你能吃冰的吗，还是大早上？”相川雨生后知后觉的问道。
如果不能吃的话，自己只能勉为其难的吃两份了，他倒是也不介意这个。
“可以。”
可惜，不能勉为其难了。
拿着递过来的冰淇淋，小小的顶端咬了一口，用舌头舔过唇边沾上的点点雪糕，会樱色的唇畔增加了一点光泽。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雨宫千染看着大口吃着冰淇淋的相川雨生，他脸上的灿烂笑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优雅，太优雅了，会长你居然不能体会到用智慧去白嫖的乐趣。”
相川雨生看着少女依旧平静的小脸，和脸颊边一点没舔干净的雪糕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少女。
“白色的那面还没用过，这里，还有没擦掉的。”
“白嫖的乐趣？”接过手帕擦拭脸颊，少女不解的问道。
“本来要花原本价钱才能购买的东西，略施小计就可以免费得到，这样很就成就感的，看来会长你又没有体会到。”
“体会到了一点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细长的眉毛稍稍聚拢了一点，少女有些疑惑的思考着。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会长你钱太多了，感受就不明显了，对我来说白嫖很快乐。这一个多月很多东西我都白嫖，不过有个东西除外——看小说从不白嫖。”
“为什么？”
“不知道，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注视我，如果我看小说也白嫖的话，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那个人会无能狂怒吧，我也不太清楚。”
相川雨生摸了摸发凉的后背，刚刚心悸的瞬间告诉自己——貌似和自己说的不一样，事情会严重到「不死的自己可能也会死掉」的程度。
少女点点头，小口的含着奶油，突然注意到一家店门口的横幅，拉了拉相川雨生，指着那家店。
顺着视线看过去，看清横幅的内容之后，相川雨生看看少女，又看看瓷砖地面反射的自己，最后有些犹豫：
“这.....不好吧。”
“去吧。”
“这...不合适吧。”
“我想要再次有意思。”
“那...行吧。”
◇
“老板，来一份父女套餐。”
店门口来了两个身影，正在听着店里手机发出的戏曲声音活动筋骨的老人抬头，看清两个人的长相后笑骂道：
“两位，我是老了，不是瞎了。”
“不是的老板，这真的是我的女儿，你看她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呢，这衣服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她的。”
绷着脸不笑场的相川雨生，看着身边的少女，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柔顺的发丝弄得稍稍有些乱。
老人已经双手抱臂，一份看两个人表演的姿态。
“你是我女儿吧。”相川雨生转头对雨宫千染问道。
“嗯。”少女点点头。
“看吧，老板。”相川雨生将期盼的目光看向老人。
“我真是服了你俩了，现在年小情侣玩的真花。”
“不是情侣，是父女。”雨宫千染抬头，笃定的对老板说道。
老人笑骂道，“行了行了，看在你们两个长的这么好看的份上，就卖你俩一份‘父女套餐’好吧。”
“老板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生贵子，子孙满堂，金枪不倒......”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成语，但是相川雨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夸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喏，这些你们拿好。”老人一边笑着叹气，一边将东西递给他们。
这家卖的是八桥，已经有现成的，只需要装盒，制作的也很迅速。
接过食物，然后身为父亲的相川雨生付钱，准备找个地方坐着，开始先吃一点——他真的饿了。
“怎么样，女儿，这次有意思吗？”
“不知道。”
“都笑成这样了，还没有意思啊。”相川雨生指着少女其实只能算淡淡的笑脸——但是在雨宫千染脸上，确实能算「都笑成这样」了。
“那，应该是有意思的吧。”
“居然被人当成女儿也会觉得有意思么？”相川雨生摸着下巴沉吟思考道，“我决定撤回对会长你的优雅评价。
会长本质上还是和我一类人，只不过我是觉得认女儿和认儿子很有意思，我在班级里有好几个儿子。”
相川雨生顺手又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同时忽略了雨宫千染投来的视线。
上樱空风那种冷冽的视线他或许会收手，但是雨宫千染的视线是软软的，根本没有杀伤力，甚至会激发相川雨生更加用力揉的想法。
对于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就是这样的混蛋。
等他揉完之后，雨宫千染才伸手将弄乱的头发捋顺。
“走吧，去拿章鱼烧，然后开始鉴赏美食。”
感受到衣服又被拉住，相川雨生停下脚步，回头询问。
“怎么了，又有什么角色扮演活动吗？这次我当什么，还是先说好，我不当小辈。”
少年顺着少女的视线看过去。
扭蛋机。
一排扭蛋机。
“走了走了，吃东西重要。”有阴影的相川雨生明确的拒绝，瞬间扭头看向有位置的地方。
“去玩一下吧。”
雨宫千染带着笑意，不依不饶的说道。
“雨宫同学，你要时刻铭记你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我们的任务是出来挑选周年祭的美食，不是来玩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是工作时间！”
少女默默的低下头，像是放弃了一般。
低垂着脑袋，跟在高大少年的身后，用手拉着他的衣服。
怎么看都是情侣吵架，女生道歉男生却不接受的样子——在场注意着两个人的男性已经很想上去给相川雨生一拳了。
“还有父女身份。”少女突然抬头说道。
“想都别想，你就算叫我爸爸也没用！”相川雨生有扭蛋机PTSD症，很严重的那种，根本没有办法治愈。
“爸爸？”
少女无辜的眨着她那辉映着霓虹的眼眸，纯真和祈求浮现在其中，抿起来的唇瓣间带着浓厚的委屈。
脑袋微微倾斜，长发倾泄而下。
“不是都说了吗？叫爸爸也没有用。”
站在扭蛋机面前，脑子中还环绕着少女「otousama」回音的相川雨生，抱着手臂教训道。
一声爸爸而已，一声大小姐＋顶级美少女+学生会会长的爸爸而已，区区这点诱惑，身为千年大妖怪，还会中招？
一定是这里藏着妖怪对自己释放了术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走过来的。
“我买几个游戏币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发现机器不是常规的硬币款，需要购买游戏币，相川雨生说道。
“嗯嗯。”少女点点头。
“这不应该再说一声「好的，爸爸」吗？”相川雨生的脚步停顿，他扭头询问。
“好的，爸爸。”
很好，这次换成了「papa」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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