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
时间还很充裕，程苘取完票后。
想着一会看电影时间比较漫长枯燥，总不能两三个小时坐着那干看着吧。
于是想去买点饮料和小吃。
这里的影院是可以携带食品进入影厅的。
程苘从斜挎的白色小方包里摸出钱包，将电影票塞进去后，就转身走出电影院。
电影院门口的扶梯下去是商场的三楼，基本上小吃和饮料都在这一层。
程苘在兜兜转转几圈后，终于找着了之前她和肖妮经常喝的那家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生意一直很火爆。
是一家连锁品牌店，主打的芝士奶盖茶，也有很多鲜榨果茶。他们店制作的饮品颜值都特别高，味道也不错。
和肖妮喝过几次后，程苘也爱上了这家店铺的饮品。
店铺装修风格偏奶油日系风，暖帘和木质元素，特别吸引小女生打卡。
可能因为今天是周末的缘故，大多数学生都放假了。店内已经坐着很多顾客，大多数是学生，基本上是成群结队过来。
点单的前台还站着几个和程苘年纪相仿的学生正在排着小长龙。
她们看起来高挺腰瘦，打扮的十分靓丽可人。
正在小声讨论着一会点哪杯比较好喝，又时而在纠结。伴随着服务员的喊号声，队伍一直陆陆续续的前进。
直到前面一位顾客买单后，那个两个女生才急匆匆地确认好自己准备点的口味。
程苘从进到这家店开始，一直处于不自在的状态。十一月份的天气逐渐变冷，她今天穿的厚，脖子上裹着围巾。室内的暖气烘得脸颊有点红晕，她感觉到气温有点热。
来喝奶茶的都有同伴，而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程苘在微信上简略问完肖妮想要喝的口味后，就轮到她下单了。
程苘的后面已经没有人在排队，她准确快速的向店员报完饮品后，从包里拿出了钱包的现金支付给了店员。
店员手脚麻利收好，不一会就找好了零钱，顺便将撕好的小票也一并给了程苘。
接着开始帮忙做饮品。
程苘朝四周看了看，拿好小票找了到一个还没有来得收拾的空位。
上面还摆着上一位客人没有喝完的瓶子，程苘走过去安静地坐下了。
不一会，就有一个身上穿着围裙的的店员过来收拾桌面。
程苘拾头看向她，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
店员带着口罩，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依稀能看清眉眼的弧度，点头。
收拾完后，程苘又继续垂眼看着手机。
这时候面前被阴影笼罩，感受到了视线压迫。
程苘感觉一股熟悉清冽的气息飘了过来。
她抬起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眉目清秀，是林嘉晨。
他今天穿了件牛仔外套，内衬是一件黑色卫衣打底。
头上带着一个黑色鸭舌帽、漆黑的眼眸含笑睨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女孩。
程苘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柱冲上了脑壳，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手心里全是热汗，紧张的不行。
林嘉晨眉目微弯启唇：
“程囧囧，你的电影票掉了。”说完扬了扬手上的票据。
程苘心里一颤，赶紧摸出了自己的钱包，开始找电影票。
打开后发现确实是少一张，而另外一张票在林嘉晨的的手里。
他更深莫测地瞧了程苘，却微微一笑：“怎么？不要票了？”手中的票又往她眼前扬扬。
程苘愣了一下脸腾地红了，回过神伸手接过票，猛然醒悟的模样问：“林学长也来喝奶茶吗？”
林嘉晨：“不是，在等朋友，。不喜欢喝甜的。”说完回头望了坐在角落的李贺宁。
程苘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李贺宁见到程苘看过来后，抬手示意了招呼，从容一笑。
程苘抿唇也给他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两人都刻意没有提到贴吧上发生的事情，都以为对方不知晓。
此时前台开始叫号了。
程苘尴尬一笑，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说：
“那个，林学长。我的茶已经做好…得先走了，谢谢你今天帮我捡到票！”她的心跳很快，声音有些颤抖。
林嘉晨点点头：“去吧。”
-
程苘跟林嘉晨打好招呼，就匆匆走到前台拿饮品。她白皙的脸颊上还晕着一层淡粉。
程苘没按耐住心中的好奇，侧头看向了林嘉晨的背影。他已经回到了原先的座位，心头一片滚烫，涌上一丝悸动。
程苘提着打包好的饮品走出了店铺，路过店铺的透明玻璃时，捏紧衣角。
透过玻璃清晰地看到少年侧颜，此刻像是和李贺宁聊到有趣的事情。眼睛笑成一条缝，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拳挡在鼻前，左腿曲起，挺直的背因为笑着还在小幅度地颤动。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确定喜欢一个是什么感觉，只知道，看到他开心自己也会被感染。
-
十分钟后，肖妮姗姗来迟。她穿着一双高跟鞋，一袭黑裙，外面只套了一件驼色大衣。
肖妮环绕四周，终于看到程苘正坐在休息区。灯光柔和地打在她的脸上，女孩脸上丝毫没有等待着不耐烦神情。
肖妮赶紧过去和程苘打招呼，两人走到影院检票口。
工作人员一位位例行检票，进去不到两分钟，两人就找到了自己所场的影厅。
她们跨过那三标着序号的大门，进入了影厅内。
肖妮随口道：“苘苘，现在人不是很多嘛！”
程苘闻言点点头。
她们找到了自己票据的对应位置后，不一会人愈来愈多。
电影开场了，程苘将自己买好的饮料递给了肖妮。
开场已经四十分钟，肖妮留意到看电影程苘仿佛一直心不在焉，肖妮小声问了好多次。
程苘才如实招来：
“其实刚刚我买奶茶的时候碰到了林嘉晨。”
肖妮一听，八卦因子一下就兴奋起来：
“真的吗！你们一起喝奶茶了吗？”语气激动。
程苘看她兴奋又好奇的小模样，就把刚刚自己买单丢票的过程简略的跟她说了一遍。
-
电影看完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肖妮拉着程苘的手走出了影院。
想着继续偶遇男神计划，便带着程苘再次经过那间店。
只是在人意料之中，两三个小时过去，桌子上的人早就不是林嘉晨和李贺宁两人了。
现在坐在座位上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人不免有些小失落。
刚好今天周七七来超市买学校一要用的生活物品，两人就转移目标，找周七七去了。
周七七在超市门口的扶梯前等着她们，看见两人后招了招手。
三人便一起进入了超市。
她们只拿了一个小推车，慢慢悠悠地在一排排货架中逛了起来。
程苘此刻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上的聊天窗口。
聊天对象是林嘉晨，程苘觉得直接给他备注全名也太奇怪了，索性没有给备注。他的昵称是一个简单的晨字。
程苘思来想去，还是下定决心般，指尖在屏幕上敲几个字发了出去。
信息的内容大概“谢谢他帮忙捡到电影票”
发完后，她感觉这样说话会不会有点太没诚意了，接着发一个可爱的表情过去。
加到林嘉晨的联系方式还是在学校偶然的一次机会。
她们宿舍的一个舍友加入学生会。在群上添加到了林嘉晨的私人账号，于是大方地分享到宿舍群。
程苘在给自己做了一遍遍的心理建设后，终于鼓起勇气在晚上睡觉前的加上他的□□账号。
过去约莫五分钟，终于通过验证。
程苘能看到林嘉晨的空间相册没有上锁。
相册里面有几张和李贺宁的合照，以及学校活动时拍的的相片。
那时候的五官看起来比现在稍青涩一些，墨黑的软发在阳光下服帖的垂落在额上。
少年秀气的嘴唇紧紧抿着。
他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随随便便地挽着，低头看相机的样子很认真专注。
那天晚上，程苘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相册。直到自己睡着后，手机的光线熄灭。
-
天色不早，冬天的白昼短。傍晚的风很大，天空很快就黑了起来，霓虹亮起。
女孩们大约逛了半个小时。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基本上买的都是些是生活用品和零食。
三个女生各自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走出超市。
程苘的心绪一直停留在手机上。
林嘉晨好像并没有看到信息，他或许是还有事不方便看手机吧，程苘安慰自己。
直到路过的一家眼镜店时，透过玻璃窗再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此刻他只穿着打底的黑色卫衣，原本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搭在了一个女生肩上。
暖黄的灯光下，女生的脸正好被笼罩。搭在肩上的外套看起来并不合身，长长的盖住了膝盖，但更衬的女生身材玲珑。
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纯感，虽然只是路过看了一眼，但女生身上散发出的魅力却吸引着她。
程苘看出了神，肖妮正在和周七七说着话，回头见程苘半天没吭声，便伸手摇摇她。
肖妮不满的说“苘苘，你不理我！！等下我要生气了哦！”
接着把购物袋换了只手提着，抬起小手在程苘眼前晃了晃。
“收神啦，小姐姐！”
肖妮顺着她的目光这才看到了在店里的林嘉晨。
周七七对林嘉晨也是有些印象，她推了推镜框说着：
“这不是那个学生会的林学长吗？他旁边那位是…”周七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肖妮捂住了嘴。她疯狂眼神暗示七七说道：
“七七不是想吃那个章鱼小丸子吗，走！我们现在去买。”说着就拖着她走了，才想起来又回头叫了程苘一声。
林嘉晨温柔的注视女孩，应该是陪她来买眼镜的。李贺宁不在身边，想毕应该是先离开了。
程苘收起思绪跟上她们，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般，回头看着他身边的女生一眼。
低下头，又抬起，看了第二眼，掩饰不住满心的好奇。
只见林嘉晨此刻刚好用手揉揉女生的脑袋，光影斑驳打在他的侧脸，那双星辰般的眸子藏不住的笑意。
他的嘴角上扬冲女生笑着，女生像是不好意思低下头，脸上略带粉气。
干净修长的背影与那个女生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只是那个笑容在程苘眼里异常刺眼，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
心绪不宁的回到家里，程苘将钥匙随手放在鞋柜上，准备脱鞋子进屋。
程父是个货车司机，这几天没有出差。难得放假闲在家里，此时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
见女儿回来后，立马摘下眼镜笑盈盈看向她：
“女儿回来啦！你老妈没有回来，可能没那么早吃饭，饿了就吃点零食”
程苘还有个亲弟程凡。此时在房间里打着电动，开麦的游戏声特别大。
听到程苘回来后，就立刻跑出来问她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程苘将自己和肖妮一起买的小丸子，随手给了他。
程凡嘴上还在嘟囔着怎么没有带奶茶。
程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有得给你吃就算不错了。”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小子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姐姐的气压有点低，识趣的在身后说了声“谢谢姐姐”便就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地盘，接着刚刚那把游戏去了。
程父在客厅对着程凡房间方向喊着：
“少吃点一会该吃饭了”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程凡不满的抗议声：
“爸！你偏心！刚刚和姐姐不是那么说的！！”
程苘有些心累，好不容易应付完。
回到房间后就关上了门。将东西随手一扔，重重的趴在床上。
毛茸茸的脑袋瓜深深还埋在枕头里。
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看，信息栏空空如也。
她随手抓起一个玩偶调整好姿势，指尖点开了扣扣。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熟悉的头像，信息还停留在下午她在超市发的那两条信息。
良久，才不甘心的熄灭屏幕，心里涌上一丝丝涩意
脑子里总是浮现在眼镜店的一幕。
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人吗？
-
程母打完麻将后就回家了，匆匆忙忙地在厨房忙活了一阵。
一家人终于在七点后吃上了晚饭。
吃饭的气氛明显有点冷，程永昌夫妻俩感觉到自己的女儿似乎心情不好。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心领神会。
-
程母夹了块肉放进程苘的碗里问道：
“苘苘怎么啦？妈妈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在学校碰到什么困难了？你要和妈妈说，现在上了高中不比初中小学，压力自然大。也要学会自己调节。”
程苘吃着菜，点了点头。
看到女儿淡淡的反应，何璐像是彻底打开话匝一般，决心好好给程苘做心理疏通，开始唠唠叨叨的说着。
程苘：“……”
饭没吃一半，就有点吃不下了。
程苘放下筷子，跟爸妈说了声就回房间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程父看了自己老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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