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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绝脉合腑之症


  这洞天做得跟外面的仙山没有一点的区别,反正于锦看那山是真山,看那水是水。,里面蒸腾的白色雾气让仙山多了几分飘渺。

  于锦看着姜凌行事。

  只见他学着对方也作了个揖,笑着将一张红底暗纹的请柬递给那两名修士,笑道:“二位道友请看,这是贵宗的请柬。”

  那两个儒修极是有礼,看完了帖子,双手将它递还给姜凌,含笑道:“不错,这的确是我宗的请柬,贵客这边请。”

  说话间,有门内穿着儒生服的小弟子对姜凌行了个揖手礼:“贵客请跟我来。”

  姜凌却掏出两块灵石,打发了那个小弟子,指着于锦笑道:“我是跟这位于道友一起来的。”

  那小弟子接了灵石,乐颠颠地跑了。

  姜凌便看于锦掏出了一张藏,形状极像书简的请柬,眼睛微微一缩:看来他的情报真没出错,这女人又一次撞到了大运

  于锦早在看到姜凌的贴子和自己不一样时觉出了不对,待到那两个儒宗弟子验完帖子,其中一人诚惶诚恐地作了个“请”的动作:“这位前辈,在下带您去吧。”

  大概,自己的待遇会比姜凌这个大宗门的天之骄子还要好

  这种猜测让于锦心情有些微妙的不错。

  姜凌自动自发地贴上来,笑道:“于道友,这次我没说错吧”

  于锦知道他指的是请她帮忙的事,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她心里腻味得很,根本不想跟姜凌说话,但刚刚他算帮了自己,还有之前的承诺在,她不好此翻脸。

  姜凌捏准了她这一点,那弟子只道他们是一路的,而且能拿出藏蓝书字贴的贵宾,也不是他这样的外门小弟子能置喙的。

  那弟子直接将于锦三人领到了一处独峰前。那独峰离儒宗的几座山峰都有些远,颇有股格格不入的味道。

  他见于锦似乎有些疑惑,便笑着解释道:“这里正是我宗不珠尊者清修之地,我已向峰顶上的师兄们传信。贵客只需稍待。”

  于锦讶异不已:一般宗门到访的客人不都是统一安排在会客峰吗除非这个客人造访的人在宗门里有的居所。可她并不认识儒宗的什么人哪,怎么这弟子直接把她领到了这里

  如果说要认识,那也只有孟阳一个,再一个或许算半个仇人是秦士先那不知是不是被戴了绿帽子的师尊。

  后者不说,前者的话。孟阳一个筑基期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峰头居住

  连平云宗这么大的地盘,也不是每个元婴上人都有的峰头居住的。

  于锦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人足踏一杆毛笔,飘飘然从峰顶下来。

  那人一身的儒士袍,却正是有段时间不曾见面的孟阳。

  只是小半年没见面,孟阳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刚见面时,孟阳还是个有点沧桑感的中年人,但现在他的容貌明显年轻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爽利了很多。

  孟阳没想到跟于锦会面,对方还带了个气度不凡。明显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的年轻人。原先准备的话不好说出口了,他打趣了一下舌头似乎打了结的于锦:“怎么于道友是不认识孟某了吗”

  于锦慌忙摆手笑道:“孟道友别说笑话,只是看见道友变化那么大,着实有些吃惊罢了。”

  两人只简短地聊了两句,孟阳便道:“于道友请跟我来吧。”

  正要取出自己的法器,孟阳却摆了摆手道:“在我们儒宗,只有儒宗弟子的法器可以动用。”

  还会这样

  于锦惊讶地想了下,觉得这可能是“仙凡”的作用。只是,这样一来,没什么人愿意造访此地了吧

  毕竟。失去了武器对很多人而言是失去了一条手臂,如果儒宗对此人心怀不轨,那危险了。

  想必这次收到请柬的很多高阶修士肯定会有所顾忌,不会亲自到场。

  说不定于锦看了姜凌一眼。姜凌是接到了某个长辈的请柬来的。

  姜凌顺利地跟着于锦混到了山顶,见那两人仿佛有不少话要说,便实相的对孟阳道:“劳烦孟道友为在下安排一个地方,在下旅途劳顿,想先休息一下。”

  姜凌的实相让孟阳和于锦都很高兴,孟阳召来小弟子领走他后。于锦迫不及待地问起来:“孟道友,你怎么会住这里”

  而且,看他的地位似乎还不低啊

  孟阳苦笑一声:“惭愧,于道友,其实这位不珠尊者是我直系血亲。”

  他有个化神大能当靠山,怎么还会混得这么惨

  要不是他好命碰到的是自己,现在他坟头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两人共历患难,其间情谊早跟普通的朋友不一样。孟阳因为其曾祖的关系,在儒宗里也没有多少朋友,出来游历后,交到的却是那样的狼子。

  后来于锦一心的回护,他都看在眼里,跟她,他也没什么好瞒的:“数年前,因为我曾祖突然闭关,宗门内发生了一些事,我后来便孤身出了门,独自在修真界闯荡,谁知能力有限,会越混越差。”

  想来这里面有一些涉及到宗门倾轧,才将孟阳迫得离宗远走。

  但这些事属于别人的宗门细务,于锦不好问得太深,便点了点头,了然:“那现在孟道友苦尽甘来了吧”

  二人分别不久,都不是擅于谈笑的人,交换了各自知道的信息,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

  于锦想起姜凌要她帮忙引荐不珠尊者,便想跟孟阳打听一二:“你说不珠尊者是你直系亲长,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般的低位修士都会对高位修士有些好奇心,孟阳没有想其他方面的,道:“曾祖是个极为严肃的老人家,除了不苟言笑了一些,其他的也还好。”

  于锦要听的,不是这个,但孟阳不知是不愿多说,还是离家多年。对不珠尊者有些生疏,告诉她的事并不多。

  他只道:“于道友和虚元道友只管放心在此地住下,如果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临近大典。孟阳肯定有不少事要做,于锦便让他自去了。

  想到那个蹭便宜的姜凌,抬腿往孟阳给他安排的洞府去了。

  其实那天在琴仙门的事还是她误打误撞,但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不明白,现在。解惑的人来了,趁他还有求于自己,干脆先把话问完。

  姜凌难得的配合:“其实,我们之前有些攻打魂修驻地的时候有些怀疑,我便领了本宗长老的命先行一步,到了琴仙城调查。一来二去,便认识了纪有昭。我发现此人家族很有些不一般,明明人丁凋零,偏还像有人暗暗在保护。我偶然发现,纪家人的没落并不简单。而且似乎有另一拨人也在对这些纪家人动脑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于锦一眼:“谁知我刚布了局,让纪有昭跟我离开此城,下午便有人来追杀他们。我正想多看看那些人,于道友便如此巧合地把纪有昭一家人救了。”

  原本是自己一家查到的大消息,想暗中捞些好处的,谁知突然被那女人捅给了儒宗

  想到这里,姜凌看于锦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善。

  “这奇了,那姜道友知道是哪路人马在保护纪氏一家人吗”

  姜凌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了,或许是纪家的那位前辈在仙琴宗留有余泽,使得有人相助吧”

  这也有可能。只是现在仙琴宗已经覆灭,追问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没了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于锦又有了一个问题:“那些仙琴宗的弟子你们是怎么处置的”

  于锦对那个很会办事的居俨印象极深,还真有点不希望他马上死了。

  姜凌道:“除了魂修中特别中坚的死了。那些剩余的弟子都打散了。有的交纳了赎金走了,不愿意走的,我们便让他们在那个地方做一段时间的工,出来后自行选择去处。”

  姜凌说得好听,其实,按修真界的惯例。几家宗门交战,胜者会将败者拉去做奴隶当长工,仙琴宗是大一些,也逃不过惯例。

  不过,姜凌一说到魂修世界,她想了起来:这小半年都过去了,再怎么说,那个地方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这事她现在除了姜凌还没有多少人可问,为了不引起修真界的恐慌,这么大的事,各大宗门没有公开过。

  再加上战斗应该全是在昊天剑宗小世界,外界只有些不尽不实的猜测,并不知道修真界发生过这么大的事。

  姜凌果然知道全情:“几天宗门准备严密,打了魂修一个措手不及,已经把他们全赶出了昊天剑宗小世界,那里现在几个宗门划分了地盘,正在寻宝。”

  想起自己之前在星沉宗的经历,于锦不认为,遭受了覆灭之灾的昊天剑宗里可以打捞出东西,而且,那里面最值钱的,应该是试炼塔塔灵送她的那片东西。

  于锦想到这里,眼睛亮了:“那现在那边还禁不禁人出入”

  姜凌探询地看她,摇头道:“当然要禁了,那里面如今只能有各大宗门真传级别以上的弟子进出。不过,如果于道友想进的话,各大宗门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会破例放行。”

  于锦可不想这个时候去撞枪口:那鬼地方又没有什么好东西,自己还要折返来,说没问题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不认为自己逆天到能在所有正道的眼皮子底下搞鬼,只是,她想送于是江进去历练历练,看来这个计划等暂时放放了。

  孟阳没几天知道了姜凌跟着于锦蹭上不珠峰的真相,但此人极会做人,这几天足够他收服一些小弟子了。

  这时候,于锦也不免有些佩服姜凌:离不珠尊者这么近了,他反而不急着找机会去见他,单是这份隐忍,也不枉他真传弟子的身份。

  连于锦都没事的时候喜欢去姜凌那里坐坐,不过,她可不是看上了他,而是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恐怕还是只有姜凌最清楚

  她一直耿耿于怀,那一年一心要剿灭天阳门的,是哪几个人

  早在于锦的身份被揭露没多久,姜凌应该知道了自家宗门跟她有不小的仇,但他遇到她的时候,只是冷声跟她抬杠,没有做出过激的事

  于锦只能说,这是她有靠山在身,仗着这个靠山,她开始旁敲侧击,关于当年的事的细节。

  姜凌在这方面的事很严谨,她试探了这么久,愣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透给她。

  于锦知道这是水磨功夫,毕竟此事涉及的是两大宗门的绝密,更何况自己对姜凌而言,一直是敌非友。

  他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轻易被于锦得知了自己宗门的秘密

  这两人都不笨,姜凌还没有地利之优,于锦打定主意要缠着他,没有几日,姜凌便暗暗叫苦,只是一心守着不珠峰,生怕自己错过了机会。

  只是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要躲避这个难缠的女人,让姜凌极为头疼。

  这一日,于锦好不容易不来缠她,姜凌微微松了口气,生怕她待会想起自己,又脱不开身,他便跟守门的小弟子说自己想多参观参观儒宗的景致,谢绝了守门弟子要陪游的建议,大脚一开,独自一人溜下山去也

  于锦是因为孟阳有事要问,才耽误了时间,没想到姜凌溜得这么快,不由郁闷,孟阳还跟她开玩笑:“我可是第一次见美人也有把人逼走的本事。”

  两人正在互相打趣,一名小弟子突然来报:“纪师兄,咱们峰里姓姜的那位客人犯了病,执事堂的人正把人往咱们这送呢”

  姜凌他看着那么健康怎么会有病

  于锦连忙跟着孟阳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凌正躺在担架上,脉息全无,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但儒宗是有医修的,那医修不知在姜凌身上施展了些什么手段,诊断道:“这位姜前辈是患了种罕见的怪病,他经脉闭合,如果不及时诊治真的会死。”

  医修刚刚说完话,姜凌便睁开眼睛,如常坐起,不顾众人怪异的眼色,笑道:“给各位道友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孟阳急忙拦他:“姜道友生了病,好歹也要查查是什么病再走。”

  姜凌叹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什么病。”

  孟阳还没问,于锦却想了起来:“姜道友,你患的,可是绝脉合腑之症”

  姜凌眼睛一下亮了:“于道友知道这病”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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