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偶遇一个老渔民
仇队长可不这么想,他说:“你不要忘了,死者是一家三口,而不是一个人?”
仇队长的说法孙不凡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是说死者是一家三口,而孙志远移民或者说失踪以前一直都是单身一人,所以与死者的根本特征不符,孙不凡想了想说:“第一,我并没有认定这个男性死者一定就是孙志远,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这个孙志远有很大的嫌疑,第二,死在一起的三个人不一定就是一家三口,也可能是三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也可能是凑巧碰到一起遭灾的人,从丁一村那条线上,我们目前还得不到更多的线索,没有其他的可能失踪人员,那么这个孙志远应该被列为重大嫌疑,除了丁一村这条线索,还有就是疍民那条线,我认为还是要想办法把目前已经不在这一带出海的几家找出来,一个一个地排查,在没有其他线索出现之前,这两条线是目前比较切实可行的调查方向。”
孙不凡的说法还是比较客观的,仇南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年轻人,思路很清晰,头脑很清醒,破案这种事,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像大海捞针,有时候像顺藤摸瓜,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顺着蛛丝马迹往下走,有时候摸到的可能不是瓜,有可能到头来是迷雾一重又一重,大海捞针这种事情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从目前的线索看,的确是有两条路通往最后的迷宫,仇南启心里佩服他,嘴上还是很生硬,他说:“孙老弟呀,你这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说到真格的,只怕你这些东西根本就站不住脚,比如说你怀疑那些疍民有问题,有什么证据吗?那些疍民嘛,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好,他们的生活向来是知足常乐,心态跟丐帮是有一拼的,你认为他们会下狠心杀人一家三口吗?”
仇南启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那些疍民生性豪爽,不喜欢计较,看金钱看得比较轻,而且他们身上通常也没几个钱,要说他们之间闹出杀人全家的事情来,似乎是很难,再说了,这些疍民看似松散,实际上组织还是很严密的,往往几家或者十几家结成一帮,相互支持,相互帮助,如果说有一家人被人灭门了,他们的同伙一定会站出来报案的,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家比生活在大陆上的人家更懂得团结的黄金价值,所以说这个案子还真不太像跟这些疍民能够扯得上关系,如果跟这些疍民无关,那么这个案子等于又走进了死胡同,除非发现新的线索,要侦破这个血案,还真的很不容易。
在没有发现新的线索之前,还是需要把现有的线索往深里挖掘,要把那几家几年前就脱离疍民群体的几家人,这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工作量的,如果靠孙不凡一个人去跑,那太难了,所以他还是很需要仇队长的合作,没有刑警队的配合,那个走访下来,真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马月了。
一想到这里,孙不凡只能赌一把了,他阴沉着脸说:“仇队,我们打个赌如何,这起血案一定跟那些失踪的疍民有关,要不要赌一把?”
“你真的有把握?”仇南启语气生硬地说道。
不管心里有没有底,孙不凡还是坚定地点点头,他说:“没错,要不要赌一个,我可告诉你,跟我赌钱,你百分之百输。”
仇南启可没心情跟他赌钱,他说行了吧,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查,看看那些渔民上岸以后都跑哪去了,不过我可警告你,要是那些渔民如果跟这个案子毫不关系,我可不会放过你,你可要小心了。
孙不凡从刑警队那边出来以后,就回了丁一村,闲着没事,他当然就得在村子里转一转,这个丁一村本地人越来越少,在外面行走的大多说着普通话,明显都是过来租房的,基本上都是在附近打工的人,而那些开铺子的人,多半也不是本地人,大部分仍然是外地人,跑到这边来租丁一村的门面做点小买卖,如果想从这些人口里问出点东西来恐怕是不行的。
孙不凡一边漫步走着,一边转动大脑考虑着这个事情,他在想,假设那个孙志远真的就是受害者,那么跟他一起死掉的人是谁呢?他的朋友还是刚巧路过?如果真的是孙志远,那么一个已经移民到澳洲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死在他的家乡呢?如果他是从澳洲回家探亲的,那么如果他在这边被人杀了,那么他的亲朋好友还有邻里街坊都是会引起警觉的,竟然他的直系亲人都已经移民到海外了,那么如果他回家探亲,那么一定是这边的远亲在招待他,一个老大远从澳洲来的亲人突然死掉了,他的远亲不可能不出现警觉,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孙志远的回国是悄悄回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大张旗鼓地回国然后被杀掉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了,那么他就一定是悄悄回国的,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这个推论她就随之成立,那么,他为什么要悄悄回国呢?那个小女孩还有那个女性死者又是怎么回事呢?
孙不凡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这个事情,索性不想了,他找了个小排档点了两样小炒,开始慢慢品尝起来,这个小排档的老板是个孤老头子,店面虽然小,却收拾得很干净,看着这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家,孙不凡忽然就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一边喝着小酒,孙不凡开始跟这位老人家聊上了。
“老伯,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呀?”孙不凡随口问道。老人家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笑着说:“我是从福建那边过来的,不过在这边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孙不凡又问:“老伯,怎么就你一个人呢?虽然你的店子不大,不过就你一个人实在有点忙不开,为什么不让老伴出来帮个手呢?两个人操持这家店子我看比较合适,一个人就太累了。”
老伯说:“老伴十几年前就去了,唉,我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到了这个年纪,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再干两年,就得跟老婆子相会去了,没所谓了,累不累的没关系。”
孙不凡又说了:“人都是求活,哪有像你这样的,人活着一天就要朝好的方面去想,现在的年景好了,南城这边发展前景好,你们这些在这边呆了好多年的人,应该有些家底吧,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钱人了,把家里的其他亲戚接过来嘛,如今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你老人家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得了吧,我们全家就一个孤老爷子,哪有什么样戚呀,活一天算一天吧,想那么多干啥?”
孙不凡一想啊,不对呀,哪个人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位老人家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呢?除非是那些在海上漂泊的人家,难道这位老伯以前是个疍民,于是他问了:“难道老伯以前是在海上打鱼的?”
老伯叹口气说:“以前在海上打鱼,后来身子骨弱了,经不得海风,只得另谋生计了,唉,好久年没出海了。”
孙不凡一听这位居然还真是个疍民,那就趁机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于是他问:“老伯,听说以前有很多渔民洗脚上岸,不打鱼做起了生意,那个时候丁一村这边正在搞开发,在那个年月赚钱多容易呀,只要盖一间房子现在就是好几百万啦,你们这批人赚的钱恐怕几辈子都用不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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