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算

告别高老三，方瑞随便找了间小旅馆开了两间房，三个人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他又带着刘耀照着大牙一样，从头到脚给他置办了一身新衣服，又找了一家理发店把三个人的头发好好的整理了一番。

        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的刘耀，洗了澡理了发，又换上一套新衣裳，看着干净清爽，俨然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

        但是方瑞知道，这小子跟阳光根本不搭边，如果他年纪再大一些，方瑞不介意称之为斯文败类。

        如今的奉阳市，除了几条主要的街道还被保存，其他的一切已经和方瑞记忆中的故乡大相径庭了。

        但是，好在街道旁的烧烤店依旧人满为患，闻着满街裹着香料的烧烤味，方瑞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决定在奉阳市的第一餐，就吃他曾经最爱的烧烤。

        “您几位？”

        三人来到一家门口的炉火正旺的烧烤店，服务员脸上堆着笑迎了出来。

        “三位，有包房么？”方瑞问。

        “要是就三位的话，咱们坐在大厅也行。”服务员有些为难，毕竟包房都是留给多人聚餐的大桌。

        “外面太吵了，放心，东西我多点，实在不行给你包房服务费。”

        方瑞坚持要进包房，他并不是怕吵，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奉阳人，不吵闹的烧烤店意味着没有用餐氛围，在安静的环境下吃烤串，在美味的烤串也失去了灵魂。

        但是，他已经和世界脱轨了五十年，一旦有什么行为和其他人产生异样，或者自己和刘耀他们的对话出现明显的低级错误，对于方瑞来说，都是他不想看见的。

        所以，一间私密性更好地包房，是最好的选择。

        服务员上下打量方瑞，又看了看站在方瑞身后的刘耀和大牙，见三人衣着光鲜，确实不像是穷人，便欣然应允道：“咱家也没有包房费这一说，不过，既然嫌吵，那我就给三位安排包间。”

        三人跟着服务员的引领，穿过热闹喧哗的大厅，来到了位于店内最角落的一间包房里，包间不大，一张圆桌可以坐六到八个人，装修环境虽然一般，但是还算干净。

        方瑞满意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想点菜，却发现刘耀和大牙局促地站在一旁不敢落座，便说：“坐下点菜啊，在那傻杵着干嘛？”

        见方瑞放话，两个人才敢找地方坐下，但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刘耀怯生生地说：“瑞哥，你点就行，我们不会点。”

        “菜单给我看看。”方瑞大咧咧的点上一根烟，跷着二郎腿对服务员说。

        看见菜单上的价格，方瑞一时间也被吓了一跳，鸡肉串三元，羊肉串，五元，牛肉串，八元，最便宜的啤酒更是离谱到要十元一瓶。

        这个价格放在方瑞生活的年代里已经不算便宜，放在现在，一个工人的人均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一顿烧烤几乎要花光一整月工资，更不是底层人民消费得起的。

        不过对于一个腰包里还有大几千现金的方瑞，这个价格并不算贵，甚至可以说是很便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三十串，还有烤羊排，来半扇儿，花生毛豆，拍黄瓜，凉拌板筋……”

        从苏醒以后就一直吃罐头的方瑞，总算是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菜，补偿式的心理作祟，他几乎将菜单上的东西都点了一遍，最终是服务员好言相劝，怕他们吃不了浪费，才勉强划掉几个。

        “您是先结账，还是吃完算。”

        服务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因为方瑞这样点菜的人，从开店以来也是头一位，粗略算了算，这些东西少说也要两千多，她很怕方瑞他们不给钱吃霸王餐。

        换作是以前，在奉阳的烧烤店里，还没吃完就张罗顾客结账的服务员一定会遭到投诉，甚至恶语相向也很正常，但是现如今方瑞也能够理解服务员的担心，直接从腰包里拿出两千元递给服务员，阔绰地说道：“先押这些，多退少补。”

        服务员满脸陪笑地退出包房，大牙不可置信的对方瑞说：“吃一顿饭要这么多钱？”

        “今天特殊情况，刘耀今天受到惊吓了，咱们吃顿好的，给他去去晦气，也算我补偿你们……”

        方瑞当然不会说，是他自己想鸡头白脸吃顿好的。

        “瑞哥，事儿都让我办砸了，我听大牙说，为了救我，你把那五十片净水药都给他们了。”刘耀不敢看方瑞，低着头说道。

        “怎么着，还惦记你们那五十片佣金呢？”方瑞笑着问。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瑞哥，我是觉得自己没用……”刘耀解释道。

        “惦记也没用，破财消灾，下次长记性就行了。”

        刘耀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瑞哥，你还愿意给我们机会？”

        方瑞说：“这一次，是我的疏忽，你们毕竟还年轻，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毕竟钱拿回来了，而且自己也没有真的受到伤害，算是勉强通过考验了。”

        听方瑞这样说，一直忐忑的刘耀总算露出笑容，大牙也在一旁开心地说到：“那啥时候，再给我们安排活儿啊？”

        “呸，想得美，以后我的事儿都不用你俩管了，等我在奉阳市安顿好，我给你俩找个去处。”

        在方瑞从高老三手里要回刘耀的时候，有个念头就出现在方瑞的脑海之中，那就是送他们去念书。

        他们毕竟还是孩子，方瑞要做的事情，其实他们是做不来了，尤其是方瑞已经联络上了高老三，又即将拥有合法的新身份，就更不需要两个孩子为自己跑腿了，他本来也只是觉得和二人有些缘分，恰好这俩人本质也不算坏，才有心帮助他们的。

        但是，方瑞能给他们的只有贩卖地堡物资换来的钱，除此之外，他自己都还没在奉阳站稳脚跟，再带上两个孩子，只会给本来就前途未卜的生活增添负担。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保障他们的温饱，叫他们重新回到学校，毕业以后，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他能给予他们的最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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