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兵

接下来等待的两天，方瑞白天就只身一人在奉阳市闲逛，一方面想深入了解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另一方面也想撞撞运气，看看是否还能在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奉阳市内，找到自己曾经的家。

        到了晚上，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兔儿爷交流学习，毕竟，想要在一个新世界里生活，单靠那些笼统的官方信息是远远不够的。

        随着星链卫星截获的讯息越来越多，兔儿爷超强的学习能力开始发挥作用，巨量的信息和数据在系统模型中，反复筛选提炼，有效的信息越来越多，对方瑞的帮助也越来越大。

        因为要送两个孩子去念书，方瑞首要了解的就是新世纪联邦的教育体系。

        “世界各个区的教育体系都已经统一，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和战前的h国一样，一个人从九岁开始上学，到大学毕业至少要念十六年。”兔儿爷说。

        “都是免费的？我之前听那两个小子说，现在上学不要钱，大学也不要钱么？”

        方瑞对免费教育这件事情始终很感兴趣，要知道，在五十年前，多少优秀的学子就是因为课业费用过高，最终导致辍学，就连他自己上大学，家里也借了一些钱，才勉强凑够学费。

        兔儿爷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搜索相关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到：“是的，从小学到大学，学费都由政府承担，而且，取消了小升初，初升高以及高考的考试，只要按照要求，满足上学的出勤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升学。”

        “这个政策看起来还真不错。”方瑞感慨道。

        “但是，数据表明，整个亚西亚区，小学升到初中的毕业率为70％，高中的毕业率为47％，大学的毕业率为18％，按照一万人同时上学开始算，最终只有不到六百人能够顺利大学毕业，只占总人数的592％。”

        联络器中，兔儿爷念出了一串冰冷的数字，方瑞几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高考的那一年，大学的录取率已经超过了85％，高中之前的录取率更是接近100％，而在免费教育的现在，一万个人里，竟然只有六个人能顺利从大学毕业。

        “为什么免费教育，还有这么多人念不完呢？”方瑞知道现在大部分家庭的生活都有困难，但是即便如此，这样低的毕业率，他还是不能接受。

        兔儿爷回答道：“高中的录取率低的主要原因是工厂从十八岁开始招工，很多家庭为了缓解经济压力，选择让初中毕业的孩子直接进入工厂。还有，学校虽然不收学费，但是书本费、自习费、补课费、伙食费、住宿费都需要学生自费，所以，普通家庭要想供孩子读书，也还是需要花不少钱的。”

        方瑞恍然大悟，总算搞清楚为什么毕业率如此低，也总算弄明白，刘耀和大牙为什么十几岁的年纪就辍学的缘故了。

        “如果我要送那两个孩子去上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选择哪一所高中？”

        “北方育才，他们的教学质量好，而且升学率非常高。”

        “为什么呢？”

        兔儿爷说：“这所学校的杂费非常贵，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高收入人群或者官员的孩子。”

        方瑞冷哼了一声：“贵族学校呗！”

        “大家确实是这样评价的，上个月有一则新闻值得你参考一下，【震惊！北方育才某女同学生日趴，包下整家夜店，一晚消费十二万！】”

        十二万，如果按照刘耀之前说的，他父亲在自行车厂按座椅，每个月收入六百元的情况下，这一晚上的消费，顶刘耀父亲整整十七年的工资。

        敢这么花钱，这女学生家里看来是真的有矿！

        虽然方瑞现在来钱的速度也不慢，但是这个新闻还是让他多了一丝担忧。

        曾经他就读的体育大学就是这样，大部分学生都是因为学习不好家里花钱在市里比赛中买个名次，然后报送到那所大学，像方瑞这样实实在在从武校考上来的屈指可数。

        所以，学校的风气非常不好。

        如果把刘耀和大牙放在这种学校里，以他们的出身，势必要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受到排挤和冷落。

        但是，方瑞转念一想，既然他有条件让两人接受更好的教育，为什么要因为出身就退而求其次选择次一档的学校，虽然最终都能上大学，但是学到的知识可能就要大打折扣。

        而且，他记得自己曾经训斥过他们两个，人不能自已先瞧不起自己，贵族学校又怎么了，真要比起财富，地堡里真正值钱的武器，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足以震惊整个奉阳市。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喊来隔壁的两个人，说：“你俩初中都念完了么？”

        两个人纷纷点头，说：“念完了。”

        “把你们送到北方育才高中，所有费用不用你们操心，你们愿不愿意。”

        方瑞不想想强迫他们俩，虽然自己是绝对的好心，但是他和二人不沾亲不带故，不能因为手里有几个钱能够帮助他们，就替他们做这个主。

        “瑞哥，你要供我们上学？其实，我做梦都想去上学。”刘耀有些激动地说。

        方瑞心中暗喜，再反观大牙，却发现这小子站在一旁扭扭捏捏地不吭声。

        “大牙，你不想上学？”

        大牙点点头，说：“不想去，看见书本我就头疼，让我去上学，还不如让我接着拾荒呢！”

        “拾荒……成天就捡些破铜烂铁卖钱？然后吃那个什么……”

        一想到蛋白糕，方瑞的胃里就一阵翻腾。

        “反正我不爱上学。”大牙坚持道。

        方瑞很惊讶，这是大牙难得表达自己的主见，在方瑞面前，大牙从来都听方瑞的，在刘耀身边，刘耀的意思就代表他的意思，方瑞从没有在他的口中听到一次反驳自己的话。

        但是这一次，大牙很坚决，而且冒着以后无法跟着方瑞挣钱的风险，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方瑞的建议。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方瑞想得到的，但确实是大牙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那刘耀去上学，你接着去捡破烂！”方瑞佯装生气地说。

        “瑞哥，大牙不爱念书，这个确实逼不来，但是你也不会真的想让他再去拾荒吧。”刘耀说。

        方瑞摊开手，做无奈状：“我有什么办法，对你们哥俩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咱们非亲非故的，能做到现在这样，完全看在这点儿缘分的份儿上。”

        “我觉得，也不一定非要念书才有出路。”刘耀说。

        “嗯，捡破烂有出路，以后能当破烂大王。”

        “大牙，你把昨天跟我说的话告诉瑞哥，瑞哥人这么好，一定愿意帮你。”

        听见刘耀又给自己下套，方瑞警觉地说了一句：“少给我戴高帽，有事儿说事儿。”

        “瑞哥，我想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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