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午夜星空下
凌晨十二点，是酒店规章制度写的查房时间。
走廊艳俗的暧昧红紫灯光，夜晚十二点把走廊显得幽深诡异。十分阴森恐怖，
白柚从走廊这头到走廊那头两分钟的查房路程，总是觉得格外漫长。
白柚查到午夜星空下的走廊外，想到赵钱孙李醉醺醺，又点了那么多酒。心中一动，
但未待她靠近房门，在走廊外就清楚听见屋内两人喝酒划拳的声音。
她的担心多余了。
转身白柚忽觉自己“我的耳朵越发灵敏了，隔着房间都能听见？”
洗漱换好睡衣，白柚从柜台抽屉拿出笔记本，钟点房收的红色100大钞完好压在本子里，
她合拢本子放在枕头下，穿上白色棉袜子保证脚脚不受寒，
开始裹成杏色蚕蛹躺在沙发继续熬夜
下午趴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回笼觉，许是今天耗费精力有点多，白柚失常发挥熬到凌晨4点有了困意。
凌晨四点的走廊安静至极，白柚裹着睡衣披着被子飞快查房，再次路过午夜星空下的走廊时，停顿片刻，房间十分安静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白柚回到沙发准备休息“脚怎么那么凉呢？”
她伸脚一看，新换的白色棉袜成了透明色，轻轻一挤可以挤出水来。
这不对劲！
午夜星空下房门外灰扑扑的地毯湿滑，一踩一个水脚印。门缝贴着地毯看不见水流，但房门外的白柚清晰感受到有水溢出到地毯里，地毯越来越湿。
她举手焦急敲门“先生，你好，听得见吗？”
屋内赵钱和孙李两人在双人浴缸里，呼呼大睡。不知今昔何昔。
眼看水溢出越来越多，白柚咬牙重重拍门没有回答，提起总卡来到房门外。想到屋内是两个醉酒大汉。
思虑再三，给秦锋打了电话，微信电话没有打通，再翻开备忘录找到备注经理打长途电话。
凌晨四点。秦锋已经入睡，他有习惯，手机不静音。
“喂～”秦锋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拿起电话
“经理，是我小白”白柚一边简单告诉午夜星空下地毯湿的情况，一边往杂物间跑去。
秦锋听完，立马从床上坐起，神情严肃“等我，我马上到”
一分钟后，秦锋黑色大裤衩配黑背心从黄金海岸出来，他大步走到锅炉房总闸处，关掉水电总闸，
所有灯光走廊瞬间漆黑。路过杂物间，没看见他想要的东西。
打着手电筒来到午夜星空下门口，东西已经准备齐全，
白柚提着水桶，拿着撮箕扫把，像罚站一样站在房门墙边，愧疚开口
“经理，”是她值班没有及时发现，
“嗯”秦锋拿过房卡，神情严肃准备开门。
“稍等”白柚给两人手机套了一层透明塑料袋，手机按到120界面
秦锋看了白柚一眼，开了房门，房间成了个小池塘水深到秦锋小腿，到白柚膝盖，两个大汉睡在浴缸里，上半身没有碰水
“人没事”随即飞速关房门
秦锋逮住想要冲进去的白柚
白柚提着桶焦急“不进去扫水吗？”
“接下来听我的”秦锋关房门，俊脸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嘴角勾起凉凉的弧度。低头看着穿着睡衣的瘦弱少女，黑暗中的磁性的声音分外凉薄
“小白，老板和打手，你喜欢哪一个”
“喜欢什么”着急救人的白柚不太明白。身边是炽热的呼吸声。她有点不适开口
“当然是选老板！”
李泽宇打着手电筒，披着西装出现，他声音温润有礼
“秦经理，抱歉打扰了，房间突然停电停水，睡不着出来看看”
白柚心里愧疚，停水停电还影响到了其他住户。张口准备抱歉
秦锋拉住白柚手臂，将白柚护到身后，声音冰冷，先声夺人
“凌晨四点你照常休息，停水停电也打扰不到你”
“还有，情侣酒店的香艳密辛，可不是白看的！”
白柚：房间就两个醉汉，怎么香艳了
半夜闲的没事的李泽宇“听经理吩咐”
“那你当打手”秦锋毫不客气。
李泽宇体贴给白柚披上白西装，再往上扯了扯，温和贴心“感觉怎么样，我的尺码可能有些大？”
“谢谢”
过近的距离白柚不适往沙发旁边挪了挪，她披着李泽宇的白西装，西装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但比她在消防电梯附近，清淡很多。
她的头发被秦锋的发蜡揉成周润发大背头。她看着面前白背心，黑裤衩，皮肤白皙，脸上一道血痕的李泽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经理三言两语，免费忽悠了长租李泽宇提供自己当打手，还提供看起来就很贵的白西装，
房间的水已经溢到走廊，三人却在化妆商量剧本。
秦锋也是光溜大背头，脸上用口红化的一道血痕，叼了一根烟，像个俊美的混混，递给白柚一个“撸起袖子加油干”的陶瓷缸子，将白柚眼镜取下，给她带上大墨镜
“缸子端住了!记住，你是老板，重点是话少没有表情”
“我”取下近视眼镜，白柚带着墨镜有些害怕。走廊只有几人的手电筒，她带上墨镜什么也看不见。
秦锋看出白柚犹豫不决，冷哼“害怕也得上，这是你没及时发现！”
白柚只好端着缸子。
李泽宇看到暗暗佩服，秦经理果然深谙用人之道。
三人开门进房
房间因为有台阶，浴缸在房间高处，低处圆床淹到一半。白柚进屋拍下案发现场。啤酒瓶飘浮在水面，两位大汉闭眼在浴缸里，
秦锋冲过去探鼻息，没有关掉浴缸清洗按钮“一个醉汉加文盲”
白柚听到没事，心里落地，看见房间惨状，想拿起水桶灌水
秦锋冷哼“忘了，先别动”
“我已经给房间拍照了”到时候客人醒了，看到照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秦经理这个法子挺有趣的，我们试试”李泽宇接过白柚的水桶，温和开口。这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
喝了白酒又喝了啤酒，醉醺醺的赵钱梦见自己在大海遨游，整个人轻飘飘的，海面上全是红色大钞，悠哉快活极了，
突然海面起了狂风暴雨。哗啦哗啦下雨像瀑布。红色大钞全部被淋湿。
他挣扎扑腾护着红色大钞。
睁眼就看见一个俊美冷漠的男人，在他旁边玩打火机，薄唇叼了一支烟。火光忽明忽灭间。
看得见他脸上新鲜的血痕，黑色背心下鼓鼓健壮的肌肉。
赵钱混混沌沌想起来自己和兄弟在酒店浴缸泡澡，此刻房间莫名一片漆黑，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凶狠开口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酒店人呢？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就是酒店老板托我和兄弟来的”
秦锋打了个响指，浴缸旁边亮起一处灯光。
一个脸上有血痕的俊美男人，打着手电筒，椅子上端坐着披着西装戴墨镜的人。戴墨镜人微微点头示意。
李泽宇轻轻咳一声，白柚克制住举手打招呼的冲动。
秦锋继续开口
“一会楼下豪瑞酒店的老板也要上来了”
“你先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秦锋扔给赵钱一块浴巾，
李泽宇挡住白柚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在贴在白柚耳旁“少儿不宜”
赵钱围着浴巾踏出浴缸，
房间不朝阳，四点的天房间还是黑漆漆的，他一下台阶差点栽水里，看着到小腿的肾的水，冰冷的水让他头脑一激灵，这得赔多少钱，开始装傻充楞
“这是怎么回事？”
秦锋语气凶狠，也不解释浴缸按钮弄错，他用水将孙李淋醒“呵，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房间就你们两个。”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赵钱找到自己手机，按到报警界面“你先说说”
“一个是报警，二是报警，”
赵钱“啊？”
同样做美梦的被瀑布淋醒的孙李转醒刚好听到这句话
“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孙李兄弟比他聪明些，赵钱回到浴缸旁边和孙李在一起，附和“对，我们又没犯法”
秦锋准备开口，孙李嚷嚷，指着坐着不动的白柚“我住在酒店，我不跟你讲，让酒店老板说，”
看来这人刚才是在装醉，什么话都听见了。
白柚端着瓷缸的手一抖。李泽宇轻轻给她扶好瓷缸。
“两位”李泽宇声音温润“房客正在外面等着，因为你们的醉酒过失，坏了他们休息，拖得越久，你俩处罚会更严重哦”
赵钱退缩，孙李破罐子破摔“我有得是钱，我们有权利知道我们犯了什么事吧？”
赵钱围着浴巾靠近白柚。
这段没有排演过。秦锋往白柚这边靠拢，李泽宇上前想要护着白柚。
“根据中国公民健康素养66条，你们损害了酒店房客的住宿健康，扰乱了住户们正常作息，给酒店带来了无可估计的精神损失和财务损失，”
空气是凝固般的安静，
没有回应，白柚神色严肃掩饰住内心的慌张，轻轻敲了陶瓷缸子，清脆的声音打破宁静，她冷漠补充开口“以及严重浪费水资源…”
“哈”听的头晕脑胀的赵钱孙李“老板，我们给钱”
“地毯1000，桌椅500，圆床2000，浪费水100，总共4000元”秦锋拿起计算器，李泽宇拿着收款码微笑。
白柚端着陶瓷缸子一脸深沉假装喝水，经理计算器一拿，多收了400元。
孙李付钱，白柚手中酒店手机响起，甜美声音“您的微信已到账4000元”
秦锋脸色稍缓，友情递给孙李一条浴巾
“钱已经到账，两位也清醒了，那就麻烦十分钟处理好这房间水塘，我们这就去屋外，怕影响两位打扫房间，”
孙李咬牙，看着白柚“老板，我们在酒店出的事，你们应该派工作人员帮忙才对！”
白柚张口看向秦锋，秦锋“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丹凤眼也回头瞥了白柚一眼，白柚就不敢动，乖乖坐着面无表情假装喝水装深沉，
她还是戴罪立功之身
秦锋拿出手机，手机裹着一层塑料防水袋，土到爆，若无其事放回去
“小李，看下时间”，
李泽宇伸出自己夜视大金手表找回场面
“凌晨四点半了”
“这个点，酒店工作人员很贵。你们不划算”秦锋抓过一个啤酒瓶子，“咯，酒店提供免费工具，啤酒瓶”
“啤酒瓶是我们买的”赵钱心想欺人太甚
“哦，我亲手抓到的”秦锋一脸冷漠说道
“时间又过去一分钟，你们可以慢点，楼下是五星级豪瑞酒店，你也知道。漏水到他们家了，费用可更贵了，他们家可就不止请我和我兄弟了？”
赵钱孙李也听过豪瑞名声，一晚房费就要接近上千。赵钱怕了
“老板，我们付钱请你们工作人员帮忙，并且马上走”
秦锋思考一会儿，一脸为他们着想“这不太好，你们不划算，我们价格比较贵”
孙李心里滴血，脸上赔笑“应该的，我们付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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