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幸运
第二天，雨夜杀人狂再度行动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一次，他袭击的对象，是卡洛斯家族的琳娜小姐。
“琳娜？”
佐伊、萝宾和春之骑士聚在一起刺绣，佐伊正往雪白的绸缎上绣一朵金黄的报春花，听到“琳娜·卡洛斯”的名字，手里的线从中断开。
“啊呀，好可惜。”
萝宾凑过来，她看着断掉的黄线，惋惜道：“这下子要拆开重新绣了。”
“听到有贵族小姐遇袭了，我真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经历了和莱茵小姐一样的事，幸好，幸好……”
春之骑士想到昨晚见到的琳娜遇袭现场，当真是心有余悸。车厢一整个损毁了，琳娜·卡洛斯和露西塔被埋在了厚实的木板下。幸运的是，只有露西塔受伤相对严重，琳娜没什么事。
“伯爵大人见到嫌犯的袭击目标升级到了高等血族，就让我赶紧回去了。虽然遇袭的人是琳娜·卡洛斯。”
“哈，哈哈哈。”
萝宾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乔言皱起眉头：琳娜这个人再不着调，在她遇袭的时候笑出来，萝宾也够吓人的了。
“萝宾，昨晚你有外出吗？”春之骑士问。
“没有，我被母亲大人训斥了一顿，哪里有心思外出？”
春之骑士垂眸：“希望你真的有好好听我的话。”
“好啦，我没有外出，不信你问问我家的仆人。”
春之骑士看着佐伊：“莱茵小姐，请问你和乔言有外出吗？”
“没有，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不好意思让凯恩伯爵费神。”佐伊平静地回答。春之骑士闻言点点头，这却招来萝宾更大的不满：
“春之骑士，为什么佐伊说话你就相信？我说话你就不信？”
春之骑士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的好奇心太重。王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指望谁都不可能指望你好好呆在家里吧。”
“你说对了，现在陪我出去，找我的母亲大人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吧，”萝宾抱着春之骑士的胳膊，抛了个飞吻，“求求你了，伊芙琳。”
“你这……”
春之骑士很想拒绝，萝宾又求助佐伊·莱茵：“佐伊，求求你了，陪我出去逛逛吧。”
“我很乐意。”佐伊轻轻回答。乔言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佐伊会拒绝呢。
春之骑士说：“好吧，既然佐伊也想出去……”因为萝宾突然盯着自己，春之骑士说不出话了。
萝宾开玩笑：“为什么佐伊出去，你就同意和我一起出去了？伊芙琳，你不会喜欢佐伊吧？”
“咳，你乱说些什么？”春之骑士涨红了脸。
“你瞒不过我，我们一起长大，我连第一个向你告白的女孩子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又什么时候分开，我都一清二楚哦。”
“萝宾！”春之骑士捂住额头，“说这些干什么？”
“害羞了啊，你果然喜欢佐伊！”
“我对佐伊·莱茵小姐没有这种想法，”春之骑士黑着脸，“萝宾，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因为春之骑士的突然发作，一行人前去寻找凯恩夫人的路上，气氛变得沉闷。乔言发掘了一个被自己忽略很久的地方：
看似热情的萝宾，其实在和春之骑士的关系里处于被动地位，春之骑士才是能真正决定两人关系走向的人。
凯恩夫人见到春之骑士，脸上露出笑容：“伊芙琳，我正盼着你来呢。”她就像是没看到剩下的三人一般，热情搂住春之骑士就进了房间。
“快来和我说说，昨天晚上你都见到了什么吧？首先，遇袭的人确定是琳娜·卡洛斯，对吗？”
凯恩夫人的笑容让乔言浑身不自在——毕竟见过她曾粗暴地对待女儿萝宾，即便此刻她的笑容让乔言如沐春风，乔言也无法把她视为和善的贵妇人。
春之骑士“嗯”了一声。
“还有什么细节吗？琳娜·卡洛斯有描述出袭击者的外貌，或者透露一些其他情况吗？”
“对不起，凯恩夫人。在抓到凶手前，我有保密的义务。”春之骑士回答。
凯恩夫人眼露失望：“我能理解，可是，伊芙琳……”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就不能透露更多吗？”
“凯恩夫人，我今天来，就是想向您传达元老院和宪兵队的意见。”
春之骑士严肃地说：“元老院和国王一致认为，日报的存在不该成为泄露机密影响王国侦察体系运转的阻碍，您此前报道了太多元老院不想提前公布的东西，请您比起自己的好奇心，更重视报业在我们国家存在的意义。”
“伊芙琳……”
“我不想让你继续为难萝宾，所以我同意和萝宾一起出门见你。但我的态度也是坚决的。我希望您，永远不要试图刺探您不该知道的事情。”
春之骑士突然放软了调子，她恳切地说：“您这样会给爱您的人带来伤害。”
原来春之骑士也有这般柔情的时候。乔言很是感慨。
“看来春之骑士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萝宾。”乔言说。
“可是太过守护一个人，守护到无视她给别人带来的危险，也是一种灾难。”
“这话听起来，像是萝宾对凯恩夫人，”乔言看着佐伊，“今天看到你，我会觉得我是个幸运儿。”
“为什么？”佐伊坐到乔言身边。
“你有一位善良的母亲，”乔言回答，“我知道不该对母亲过多苛责，所以，我为你有那样的母亲感到幸运，而我也是个幸运儿，因为我能遇到你。”
佐伊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她小声嘀咕：“说话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佐伊，我所有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乔言认真地说，“我是个不会违逆自己心意的人，我想什么就做什么。”
佐伊把手轻轻搭在乔言的手背上。在咖啡馆的桌下，血族和她的侍从如同最寻常的爱侣般牵着手，享受着甜蜜的时光。
“虽然不知道萝宾和春之骑士去哪儿了，但我希望，她们能晚点回来。”
说着，佐伊靠上乔言的肩膀，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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