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南宫晚宴,确定名份
裴渊坐到办公椅上,望着窗外朗朗晴空,想到了裴沫莲的笑脸,不觉捏了捏眉头。
没一会儿,房门撞开,是裴夫人晏娉进来了,关了门急巴巴就问了起来
“你们父子俩都聊什么了?那孩子真要和蔚家小姑娘成一对啊?哎,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事可大可小的,梅家可是推了和燕家的婚事想同我们家联姻的,现在要是闹出这么一桩事,梅家脸面上过不去,这与老四可是大大不利的。只有和蔚家联姻了,他往后的路才能走得更为稳当……”
“我觉得蔚家那孩子也不错……潜力很大……”
裴渊闭着眼,竟赞了一句。
“怎么不错了?那丫头在两兄弟之间游来游去,像话吗?说不定这是东原派来离间我们裴家的。”
本来裴夫人对蔚鸯就有说不出来的排斥,现在找到实实在在理由了,她当然得反对一下。
“不可能。”
裴渊一口否绝了她的猜想。
“怎么就不可能?兄弟阋墙,最容易生变……”
不等说远,就被打断“晏娉,老四的婚事,你就别((操cāo)cāo)心了,一切由他自己拿主意——那孩子是什么个(性xg),你不知道吗?你管不住他的,我也不会((逼bi)bi)他——这辈子,我愧对四妹妹,再不能毁了老四的终生大事……”
如此纵容,真是令裴夫人郁闷啊!
“你去收拾收拾,等一下一起回南宫……”
裴渊挥了挥手,意思是想独个儿静静。
“南雍,这事,你不能由着他(性xg)子来……”
裴夫人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真要是没了这桩婚事,也不是特别打紧的事。人生一辈子,真要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在(身shēn)边,老四会恨我一辈子的。”
裴渊无端感慨了一句。重要的是,那孩子本事也非凡。他之所以会考虑让蔚鸯给元翃动手术,其中有一个深意是想借这个机会化解了这长子和老四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
裴夫人哪能知道裴渊心里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就像被扎了刺一般,脸色赫然一变,立刻尖利地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挡了你和你四妹妹的好事,是不是?”
冰冻三尺非一(日ri)之寒。
裴夫人心里怀着这份(情qg)绪已经很多年了。
裴渊听到了,睁了眼,瞅着妻子那怨怼的眼神,不由得无奈一叹,站了起来“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自从你四妹妹死了之后,你就再没有真正开心过,裴南雍,我自认嫁你这么多年,没亏待过你,可你的心里呢,至始至终没忘记过你四妹妹。我为了让你开心,也是一心一意尽心尽力帮你和四妹妹的儿子谋划一切,你还要这么心里委屈吗?当初,你娶我时,可没有人用刀架着你。这些年,我从来没对不起过你,倒是你,在外头干了多少污糟事……”
想当初,她嫁给他时,她是头婚,而他是二婚,她愿意嫁,那是因为她觉得他是一个办大事的人。事实证明,她没看走眼。只是,在他成功的同时,也给她招来了不少了委屈。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儿子——可谁让她生女儿时坏了(身shēn)子,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咬牙认了。所幸那些女人都命薄,一个个死得早。
再后来,他再没了在外头寻女人的心思,如此这般熬下来,她把这一切全都忍下了。可今天,他居然生了这样的感慨,她就忍无可忍了。
“你真的想多了……”
裴渊走上前,睇着面前这个青(春chun)已不在的妻子,轻轻道“晏娉,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委屈了你,别生气了,行不,我刚刚那句话说得不是我,就是单纯指老四。
“也只有上了岁数才懂的,(爱ài)(情qg)这种东西,那是年轻人才会玩的游戏。我这样的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心里已经明白了,能陪一个人和和气气走过几十年的人,就算不是当初心里最在乎的那个,可那些年过来了,骨和(肉rou)都已长在一起,(身shēn)边这个人,已经是最最放不开的那个。
“晏娉,人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但我很清楚,我一点也不后悔娶你,还得感谢你这么多年以来包容我……真的,别计较我刚刚说的话了……
“我这么由着老四,是别有原因的。
“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以后时机到了,我再和你细细说明。他是四妹妹留下的骨(肉rou)。四妹妹死得太惨。我只愿她的孩子可以活得衬心如意一些……
“不是因为我对四妹怀着剪不断的旧(情qg),而是,这是我欠她的……”
这一个不喜欢哄女人的男人,今天竟说了一番裴夫人颇为感动的话。
“你不后悔?那你后来寻得的女人不都一个个像她吗?”
这才是裴夫人心里最最介意的事。
“所以我说,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四妹妹的心从来不属于我……我那是在自寻烦恼,现在我想明白了……”
裴渊把妻子拥入怀,轻轻细诉着“一直留在我(身shēn)边的你,才是最好的……”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四妹妹的心不属于你,那属于谁?”
晏娉晕陶陶的,一时弄不明白裴渊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追问了,以后再说给你听吧!总之,老四的事,你别管了……”
蔚鸯没在老太太房间多待,她借上洗手间走了出来,在园子的树荫下走走,心下觉得她得和柳瀚笙谈谈了。
“张副官,你能去把五少请来,我有事要和他谈……”
张副官有点为难,说“这不大好吧!”
“他的心结要是一直在,总有一天,会给四少惹来麻烦的。”
蔚鸯想到了司小北说过的话,如果柳瀚笙心里一直怀着那么一团恨,将来怕是要给慕戎徵生出大祸来的。现在,她得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这两兄弟之间的心结。
张副官想了想,没多说什么,折回找人去。
蔚鸯在巨大的梧桐树下坐着,望着当头那密匝匝一片的树冠,感觉这里(挺tg)凉快的,裴园本是一座建在山上的避暑庄园,气温比城市里凉快至少有两三度,而这棵梧桐树年代长久了,枝繁叶茂的,简直就是一台天然空调。
没一会儿,柳瀚笙来了。
他先在远处直直地望了两眼,看着她娴静而坐,优雅如画,极是赏心阅目,可是她的心,却是如此的无(情qg)绝义……这让他心绪难平。
张副官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守着。
“你找我。”
坐到她对面的石凳上,他手上拿着一瓶水,脸孔还是红红的,(身shēn)上的酒气很冲——也不知他中午时候喝了多少酒——这人本不喝酒,这番竟喝成这样。
“嗯。”
蔚鸯淡淡点头,静静地瞅着这个一脸无害的少年郎一(身shēn)白色运动装,浑(身shēn)充满了青(春chun)和力量——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参予进政变沼,令南江陷入危机呢……
时光啊,真的可以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的。
“什么事?”
柳瀚笙冷着声音问,站得有点过。
“刚刚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蔚鸯极平静地重提刚刚发生的事。
柳瀚笙生(性xg)磊落,当即点头,不否认,“对,我喜欢你。从一遇上你时就喜欢上了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
没有少女在听到表白会流露的(娇jiāo)羞,蔚鸯脸上始终露着一种冷静到可怕的神(情qg)。
柳瀚笙看着她,越来越觉得她变得了,可这样的她,却越发带着魔力,令他不可救药的痴迷。
“喜欢你聪明,喜欢你隐忍……蔚鸯,我和你都过着苦(日ri)子,我懂你不是吗?”
是啊,曾经的他,是懂她,可惜,现在的她,他根本就不懂,完全不懂,一点也不懂。
以为懂,结果却什么都不懂,关系再好的两个人都说不到一起去。
“五少,其实你一点也不懂我。你对我的喜欢,大约只是同(情qg)和怜悯,因为我的境遇比你惨多了,再加上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明明是个聪明的姑娘,却要装作蠢笨,所以你很好奇。对吧!
“你和我走得近的另一个原因,想来是你养母教导的吧,你想从我(身shēn)上挖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话一出口,柳瀚笙那张平静的脸孔上顿时浮现了惊愕之色。
“你想在我(身shēn)上找到那张皇族藏宝图是不是?所以才刻意接近了我,否则,你怎么可能和我分在一个班里,又怎么会在这么多同学当中注意到我,一步一步接近,并且和我成为了朋友……说白了,你接近我根本就是别有企图的。这和喜欢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这样的。”
他涨红了脸打断,想要解释。
“如果不是这样的,那么在我跟了慕戎徵之后,你怎么没任何反应?如果你是真心的,(身shēn)为裴家五少,你怎么就不敢为我争一争?”
蔚鸯咄咄((逼bi)bi)问。
“那天我本来是想带着你走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南宫,这样一来,慕戎徵就没辙了。”
柳瀚笙努力为自己辩解着,“我没走成不是吗?后来再找你,你已翻脸不认人。你让我怎么办?”
“好,那我再问你,你后来一直纠缠我不清,当真就是因为喜欢,而不是想和你四哥一争高下?”
蔚鸯灼灼再问,“你这个人生(性xg)高洁,请问你能容得下你的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和别人睡过?还是你以为我和慕戎徵在一起,还能保持一直清清白白?
“你一直放不下我,无非是,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吧……
“这样一种特别,越发的吸引你,所以,为了这份不甘心,也是为了面子,更是为了藏宝地图,你不想放弃,总觉得慕戎徵抢了你的东西,这更是你无法妥协的……
“因为这个人害了你母亲。你和他之间,有杀母之仇。
“五少,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和你四哥争斗而已。
“如果你四哥真放弃了我,只怕你也会弃我如敝履。一只你四少穿过的鞋,你会当珍宝一般供着吗?像你这种(性xg)子的人,怎么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曾和人四哥不清不楚。
“不会的。五少,你的喜欢,根本不是喜欢,只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如果你真喜欢,今天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我已经和你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了,我和你只是同学。
“就算你真喜欢,你喜欢的也只是以前的蔚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曾经的我,你不懂我,也不会理解我,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是慕戎徵。
“所以,请你以后放下心结,不要再觉得是慕戎徵在和你争什么,是我一早看破了你……往后头,我也希望你可以放下。
“你的母亲和舅舅,害死了四少的母亲,你母亲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该再延续下去……
“慕戎徵和我说过的,你和他小时候曾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你们不该彼此憎恨的……”
听到这里,柳瀚笙听不下去了,无比激动地跳脚叫起来,那双本该明澈的眼睛里,迸出了赤红的仇恨
“我母亲没害四姑姑,没害。这是她临死之前说的。是四姑姑自己得罪了人才遭了这杀(身shēn)之祸。反倒是裴御洲,他害死了我母亲,是我亲眼见到的,是他一刀捅进了我母亲(身shēn)体里。这件事,我会证明的,他母亲是我舅舅害死的,与我母亲无关,你们休想往我母亲(身shēn)上泼脏水,休想……”
喊了两句,他竟(情qg)绪失控地跑了出去。
唉,事(情qg)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不到他的反应还如此激动。
看着他离开,她怅然。
柳瀚笙,放下你心头的执念吧,别钻牛角尖,别给南江带来大灾难……
她原想叫住他的,还想问问他所谓的皇家藏宝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养母怎么会认定她们蔚家会有这种东西。依据是从何得来的?
无奈他跑得飞快。
她想了想,现在的他(情qg)绪不稳定,真把人拉住,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下次吧……等下次寻机会再问他。
站在梧桐底下,她深深的思量着。
“蔚鸯……”
慕戎徵找了过来。
她转(身shēn)寻音,看到他快步走来,目光则盯着柳瀚笙离去的那个方向。
“你和那小子说什么?”
走近时直接就把人给搂了过去,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透出了浓浓的占有(欲yu)。
那酸酸的脸孔上更是醋泡直泡。
她的大豺狼,酸起来可不得了。
“我和他说,我喜欢你,让他不再打扰我们。”
她马上缠上他的腰,表忠心,努力哄得他眉开眼笑。
“真的?”
“真的。”她要举手发誓了,“不过好奇怪,他说他母亲没杀你妈。是你妈得罪了人才惹来杀(身shēn)之祸的。还说,他可以证明这件事。”
慕戎徵凝神想了想,“不可能。他当时那么小,根本什么都不懂。”
“也不是,我五六岁时发生的事,到现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年在山上,尸横遍野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把那段忘了,其实没有,我一直记着呢,只是心里太伤心,太难过,所以,从来不想提,也不愿回忆。哎,会不会你母亲当年的死也另有隐(情qg)啊?”
她总觉得这事,可能要比他看到的要复杂。
听到她提到屠寺的事,慕戎徵的背上莫名就起汗,“尸横遍野?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和你说起过吧,那一年我寄养在山上,救了一个人,谁知那人结着大仇家,最后,因为这个人,我们整座庙里的人,除了我和我妈,还有那个罪魁祸首,其他人全死了……因为这事,我生了一场重病……”
一说起这件事,她的语气惆怅极了,慕戎徵心上则越发不安宁,额头更是滋滋滋直冒汗珠子。
“你……你恨那个人吗?”
问得好心虚……好心虚啊!
“怎么可能不恨?我那么喜欢他,可他却把我最最(爱ài)的药神婆婆害死了……”
突然就闭了嘴,无他,就是她一不小心说了喜欢,眼前这个醋王,不会发飙吧!
她不由得转头瞄了一眼,他居然神思恍惚。
“走了。我们要去南宫了……”
竟没有发脾气,真是够稀奇的。
“你怎么了?”
她拉了拉他。
“没什么。”
他只是有点害怕。
若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会怎样。
慕戎徵将她搂着,明明外头(热rè)的很,背上却一片发凉,深深地,凉到骨子里。
南宫晚宴,贵客如流,遍地霓虹间,暗香浮动间,笑语盈盈,杯觥交错,放眼望,一片歌舞升平,繁华似锦。
给老太太拜了寿,寻了一个角落坐着,冷眼旁观这百态笑脸下藏着的各种文章。
今天,她是慕戎徵的舞伴,但是,他没对外把她的(身shēn)份给公开了,开宴前,他问过她,“想不想确定名份?父亲已经不反对,他让我自行决定。”
她想了想,说“别了。公开了,我会很困扰。生后头,我想安安静静的读大学,闹得天下皆知,我的生活会受到干扰,没有正式嫁给你之前,我想简单点过(日ri)子,可以吗?”
看得出来,他很想公开,但是考虑到她的感觉,他答应了,还去和老太太说明了一下,让老太太配合,不要在宴会上多说其他。
这场南宫晚宴,本来是慕戎徵相亲宴,当时她还曾生气,他背着自己要相亲,想不到时隔这么几个月,成为他舞伴的人,居然是自己,这人生啊,起起伏伏,一路会如何发展,还真是难以猜测。
“是不是觉得特别无聊?要不,我们偷溜?”
慕戎徵这一次学乖了,寸步不离蔚鸯(身shēn)边。
“不好,你是老太太最疼(爱ài)的外孙和孙子,你要是走了,老太太脸上无光,今天就是为了让老太太开心才来的不是吗?你别搞事(情qg)了。老太太现在都这么岁数的,生(日ri)那是过一年少一年,搏她一乐,想来是你母亲在天最想看到的事(情qg),你(爱ài)母亲有多深,母亲就(爱ài)老太太有多深……你不想母亲高兴吗?”
软软糯糯一番话,就成功打消了慕戎徵想溜的小心思,“被你说服了。那要不要去跳舞?”
“别,丢人现眼的事我不做。我那舞步要是在这里显摆出来,就是给所有人看笑话,要跳的话,以后我们悄悄地跳……”
那天在海滨海滩上跳舞时,她老是踩他的脚,可那个时候的场合,和现在的场合不一样,那时,他们是混在人群里的普通人,嘻嘻哈哈无所谓,踩到了也不打紧,现在,他可以说是舞会上焦点,一举一动都受人嘱目,能一样吗?
她成为所有人的评头论足的新闻(热rè)点。
“那我们去园子里散散步?走了……”
拉上就走,蔚鸯想拒绝都不行。
正要走,舞台上,有个朗朗的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少裴御洲四少,请留步。”
话筒声可响亮了,进口设备,音质好,穿透力也好,它将这一句话,送进了在场每个嘉宾的耳朵里,引得所有人跟着侧目了过来。
既然(身shēn)在这个圈子里,慕戎徵再如何任(性xg),人面上那些虚礼,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听得叫,只得回头,冲舞台那边望去,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叫自己。
布置精致的舞台上,站着一个灰西装男,慕戎徵认得那人,是北江外交官罗佑。
他牵着蔚鸯的手,大大方方走上前,这个亲呢的动作,已然引起所有人暗自猜测。
人群为他们分开一条道,以供他们走向舞台。
待离舞台十来步台时,慕戎徵停下,以手示意,“罗外交官怎么跑到舞台上去了,您这是想表演节目吗?”
“我今天不是外交官,就是一个普通来宾,很抱歉,裴老夫人,裴总司令,我这样做着实有点喧宾夺主了,但是友人相托,是以必须上来献一下丑。”
说着客(套tào)的话,罗佑当众鞠了一个躬。
裴渊不动声色地一笑,也围了过来,接话道“罗外交官,你这是想说什么,我们可以私下里谈。”
“这事,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是南北两地的大事。”
罗佑把“大事”两字说得格外的重。
“既然是政事,那越发该在会议室内详谈了……”
慕戎徵淡淡接话。
“这不是政治上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大事。今天,我代表北江梅家,来向南江裴渊司令第四子裴御洲提亲,以结两姓之好,梅先生愿将平生产业一分为二,一份捐给北江燕家为经济建设作项献,一份赔嫁梅大小姐,南嫁归裴家。”
梅家有意结亲裴家的事,民间早就已经有传闻,所有人都知道梅大小姐看上了裴四少,这样一份姻缘,应是天作之合。
今天这个宴会,本来说得是给裴四少选妻的,是以,来了不少名媛,但是,诡异的是四少今(日ri)自带了一个美貌少女过来,且形影不离,既不理会梅大小姐,也没有多看其他名媛,大家都觉得这事应是黄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北江居然冒出这样一个人物,竟当众提亲。
不光惊哗了这些权贵宾客们,更把梅若珊惊到了。
三天前,梅若珊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裴御洲的舞伴,不想,他却公开蔚鸯是舞伴,让她生生成了笑话,最后还让人打伤了燕金庭,好好一个慈善宴会,又是他的生(日ri)宴会,他说失踪就失踪,闹到最后有点索然无味。
今天,他更是携那个小姑娘齐齐亮场,再次将她冷落到了边上——她的面子当真有点挂不住,但是,她不会就此退怯的,对于这个小姑娘,她了解的还不够,只要了解透了,她相信自己可以打败她。
只是没想到,罗佑伯伯突然登台,冒出这么一句话——父亲竟然授意罗伯伯当众提亲。
她的双颊顿时通红父亲是什么意思,她明白的——快刀斩乱麻,不想和裴家耗下去,两家亲事,成皆大欢喜,不成好就不浪费时间,父亲这是(情qg)愿丢脸,也不想她为那个男人执迷下去。
蔚鸯惊呆,北江梅先生这招,还够狠啊,当众提亲,还把条件开得这么丰厚,如果他们裴家答应,那就是一桩促进经济发展的大喜事;要是不答应,往后头南北联合上出现什么问题,责任就会全推到慕戎徵(身shēn)上。
慕戎徵沉下了脸,北江这是在((逼bi)bi)迫裴家接受这门婚事吗?
真是笑话。
“对不起……”
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被父亲裴渊截了去,“对不起,罗外交官,今天是家母生辰,商量婚事,那就是本末倒置。”
罗佑跟着一笑,道“四少是裴老太太最疼惜的孙子,自小亲自带在(身shēn)边,在老太太的寿辰,议四少的婚事,那是大喜事……老太太您说呢……”
对着话筒,他叫得格外响亮,到底是把裴老太太给招了过来。
曾经的裴老太太也是个女强人,丈夫是做官的,她是做生意,裴氏集团就是她一手壮大的,什么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今(日ri)这是什么阵仗是几个意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四孙子的婚事就不劳外人((操cāo)cāo)心了,那孩子啊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身shēn)边那位小姑娘就是,我老太婆看着满意,今天还救了我一命,要不是那小姑娘,现在南宫开的不是寿宴,而是丧事,我喜欢的很,就她了……御洲衬心,我也衬心……南雍啊,回头寻个时间,和蔚家商议,早早把这门婚事给订下来……”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眯眯笑,福态和气,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只是当场把罗佑给堵得下不来场。
老太太也不是不圆滑的人,只是吧,气不得北江这连((逼bi)bi)带迫的做法——南北联姻固然好,她家御洲有一个有底气的岳家,从政治上来说,那是强强联手,但是,只要御洲不想做的事,她绝不((逼bi)bi)着迫着。
想当年,她那养子为了往上爬,一而再的联姻,她本就不赞同,但是,养子乐意她也就不加干涉,现在不一样,御洲既是孙子,更是外孙,她女儿年纪轻轻就没了,已经痛断她的心肠,外孙的亲事,她只愿他娶得顺遂,其他的,她不会多管。
底下一片顿生一片窃窃私语,惊哗声在偌大的宴会厅内此起彼伏。
梅若珊顿时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地部,罗佑也没了下台阶。
慕戎徵暗自抽了抽唇角,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虽然公开与蔚鸯来说,可能会有一些压力,但是,与他是一颗定心丸。
蔚鸯惊讶,自己之前一分钟的急救,竟换来了这样一个认可,老太太在这个家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说得份量,连裴渊都得听,今天这么一句,已然敲定了她的地位——四少的准未婚妻。
她不由得四下环顾,所有未婚的千金小姐们一个个冲她投来了又羡又慕的目光。
“裴总司令,不知道老太太说这话,算不算数……”
罗佑讪讪笑着,问裴渊。
“算得,当然算得。本来呢,这事吧,我是不想在今天的寿宴上公开的,既然事(情qg)都到这个地部了,那我就正式向所有人亲朋好友们说个清楚……”
裴渊从容走上高台,笑着面对所有宾客,“十六年前,我得蔚家救命之恩,当时曾许下承诺,和与蔚家结两姓之好。两个月前,我裴渊再遇昔(日ri)救命恩公,曾重提婚约一事,不过蔚二太太说,孩子还小,暂不讨论,这事就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今(日ri),我才知道四子御洲在奉我之命前往温市安置蔚家遗孀孤女时,与蔚小姐相谈甚欢,今番蔚小姐跳级考上第一大,已非高中学生,两家定亲,也不会坏了高中规定,这件事,待我和蔚家商议之后,会正式向外公布订婚时间。
“至于,我们和北江梅江,没错,之前两家确有联姻之意,但是,裴某人许给蔚家的婚约早在十六年前,在此只能向梅大先生致歉。希望我们南北两地的经济合作,不会因此而有所影响……”
几句话,直接把南北联姻的可能(性xg)彻底给堵死了。
(https://www.uuubqg.cc/130_130655/679753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