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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离个婚有那么困难吗


楚怀安病得很重。

        他就像一只需要按时充电的机器人,又像一盆养在室内的脆弱绿植,得靠电量和养份活着。

        央胥是型号匹配的电流,是他的阳光,是他的养份。

        电量和养份耗尽了,没有及时补充,机器人会罢工,漂亮的绿植会枯萎。

        房间里,男人昏昏沉沉地躺着,身上盖着隐约残留着央胥气味的棉被,清瘦白皙的手腕露在蓝色丝绸睡衣的袖子外,安静地搁在被子上。

        他一觉能睡很久,很少醒过来,醒过来也不怎么愿意跟人交流,不愿意乖乖吃药,只是恍惚地盯着被窗帘遮住的外界看。

        深灰色的窗帘没有拉严实,边缘露了条缝,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楚怀安半瞌着眼睛看着少得可怜的光源,干涩的唇艰难地动。

        “春天来了吗……”

        陈回眼底发红,拿着水杯和药片站在床边,哑声劝。

        “先生,您吃药吧。”

        “春天已经来了,等您好了,我推您出去散步。”

        “已经来了吗……”楚怀安有些茫然似的,吃力地扭过头看自己的保镖,呢喃道。“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陈回在窗前蹲下来,哄小孩子那样温柔地哄他:“因为您病了,所以觉得冷。”

        “吃了药,身体舒服了,就不会冷了。”

        楚怀安缓缓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苍白惨淡的笑,清透的眸子像是染上一层灰蒙蒙的雾,自嘲道。

        “身体是会舒服。”

        “可心不会。”

        陈回一个人大男人,这段时间红眼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吸了吸鼻子,喉咙发梗:“先生,别再折磨自己了。”

        “离婚吧。”

        楚怀安没什么反应,目光落在半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执拗,很不识好歹,没有自知之明……”

        “没有。”陈回赶紧道。

        “我只是很心疼。”

        “心疼……”楚怀安笑了一声,眼角滑出泪。

        “可是他都不会心疼我了。”

        “他不会,我会。”保镖握住楚怀安放在被子上的手,棱角锋利的俊容上没有表情,漆黑的双眼却显出一种令人意外的柔软和真诚。

        楚怀安发凉的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着,那只手太有力了,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家的保镖竟然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

        咂舌之余,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温柔又无奈地注视着对方,轻声说道。

        “陈回,不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会很辛苦的。”

        陈回失落地收回手,浓眉微拧,垂着头不吭声了。

        就跟被主人训斥了的大猎犬似的。

        隔天下午,楚怀安接到了学生的电话。

        尹忱诃很关心他的身体状况,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给弟弟上课,楚怀安其实不太能提得起精神工作,但早就答应对方的事情,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回复对方明天就能复工。

        让自己忙起来并不算一件坏事,至少忙碌的时候,脑子里就不会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天结束课业,尹忱诃再次提出要与楚怀安共进晚餐,说要好好谢谢他对兄弟俩人的辅育之恩,今天的楚怀安没有理由拒绝了。

        即便回家,也没有人等他,更等不回那个归家的人。

        本来以为尹忱诃这样的贵公子出门用餐必然是选择高档西餐厅,没想到他带楚怀安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杭州菜。

        龙井虾仁、西湖醋鱼、蛋黄青蟹、红泥手撕鸡……一道道热菜上桌,都是楚怀安喜欢吃的。

        “老师得多吃点,你最近好像又瘦了。”

        店内装修古色古香,两人面对面坐在大厅靠墙的一处散桌,尹忱诃舀了勺虾仁到楚怀安碗里。

        楚怀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低头慢吞吞吃着,店里热闹的氛围令他精神还算放松:“你也喜欢杭帮菜啊。”

        “老师也喜欢?”尹忱诃本就是查清了楚怀安的喜好才带他来的,却明知故问,一派斯文模样。

        楚怀安:“恩,我是杭州人,上了大学后才到北京来的。”

        “口味十多年了也改不了。”

        尹忱诃用公筷殷勤地给他夹菜:“老师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吃不惯呢。”

        楚怀安笑了笑:“谢谢款待,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的头发出门前应该特意打理过,黑发软软地梳理成三七分,露出饱满的额头,清爽但不严肃,穿着简单的黑色毛衣,衬得皮肤乳白,眼尾泪痣并不妩媚,却清淡得像是能勾人。

        三十多岁的楚怀安比七年前更加迷人,依然冷静,依然温柔,经过岁月沉淀多了种说不出来的柔软,令人更想要保护。

        尹忱诃一时没收住目光。

        “怎么了?”楚怀安疑惑地抬头。

        尹忱诃笑得坦然,视线擦过楚怀安左手无名指:“没什么,老师的戒指很漂亮,是您的婚戒吗?”

        楚怀安怔了怔,看向葱白手指上孤零零的戒指:“…嗯。”

        是婚戒。

        他的这枚一直戴在手上,央胥的那枚应该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

        晚餐结束尹忱诃就送楚怀安回家了,陈回开车,尹忱诃和楚怀安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夜风微凉,楚怀安这边的车窗开着,他面朝窗外,闭上眼睛感知着舒适的温度,繁重的心思好像也被吹散了些。

        “时间不早了,老师的爱人应该已经在家里等你了吧?”尹忱诃在旁边说。

        楚怀安勾唇,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霓虹:“也许吧,谁知道呢。”

        “他挺忙的。”

        “听说你们很相爱。”尹忱诃笑着说。

        楚怀安唇角的弧度上扬一分:“恩。”

        以前很相爱。

        迈巴赫驶进央家庄园没多久,后面紧跟着拐进来一辆黑色保时捷。

        前面是尹忱诃的车,后面是央胥的。

        陈回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轮椅,尹忱诃负责抱楚怀安下车,车门还没关呢,这时候央胥牵着情人的手过来了,两人十指相扣,停在楚怀安面前。

        央胥淡漠的目光扫过抱着楚怀安的陌生男子,最后停留在楚怀安苍白的脸上,讥笑道。

        “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楚教授的日子倒是过得很悠然嘛,身边左一个男人右一个男人,家里来个保镖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

        “楚怀安,反正你都那么多男人了,跟我离个婚有那么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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