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两个人的秘密

尚珂：“你起开，”

        临时标记才刚结束没多久，尚珂没有一点omega的自觉，起身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想到腿麻了险些跌下去。

        楚天明及时把他捞到怀里。

        alpha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语气懒散，像是饭后餍足的狮子，带着逗弄玩具的兴味。

        “小心点，起开你也站不起来，你是在质疑我的的能力吗？”

        尚珂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走出那个隔间的，反正心情复杂脸皮也烧的厉害，他在盥洗池前拿凉水冲了好几次，直到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才停。

        看他那么害羞，楚天明也不好欺负人家，借口出去通通气走开了，现在整个厕所都是他和尚珂信息素的味道，他低头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下课，这五分钟去教室拿阻隔剂是来不及了。

        要是不把这里的味道清理掉，后面被查出来会很麻烦的，楚天明在厕所附近转了几个来回，终于在墙角里找到一瓶消毒液，摇匀在手上喷了一点，味道还很冲应该可以掩盖一下。

        谁能想到平日里连香水都只用dior的大少爷用消毒液喷了全身，算起来，他一身顶好几车消毒液，以后身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

        尚珂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问：“你在干嘛？”

        “清除可疑痕迹，过来，”他还没吸收明白对方的话，手里就被突然被塞上一个小绿瓶，对方的手握着他的对着空气连喷几下，说：“就照这个量，把厕所喷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对了，还有刚刚那个隔间，”

        楚天明着重强调：“必须多喷点，喷快点。”

        余光瞥到盥洗池附近的洗手液，楚天明有了个主意。

        等他们弄好一切，下课铃也紧跟其后地响起，尚珂下意识要回教室，他是唯一的数学课代表，考完试要负责把卷子收齐。

        仿佛看穿他的意图，楚天明拉住他的手腕，“干嘛去？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信息素，你回去别人能看出来的，”

        楚天明信息素是白兰地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他事先并不知道，还是徐硕告诉他学校论坛是个神奇的地方，不仅什么都有，还专门弄了一个alpha信息素评比，他的名字被打在榜首。

        曾有人扒出他的账号id：烈酒灼人。

        下面清一色的“楚少定位精准”。

        真是，人生无常。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从教室里出来了，楚天明不得已把他拉到旁边的旧储物间，虽然里面都是灰尘但总比在外面被人当众发现的好。

        “那怎么办？要不你回去帮我把试卷收齐吧，很简单的。”尚珂小心翼翼拿商量的口吻说，毕竟这本来是他课代表的责任，让任何人替代都是一种失职。

        而眼前这种情况，他也不得不这样。

        楚天明被这么一双饱含期望的目光盯着，着实说不出就拒绝的话，“好，我回去，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趁着门缝透出的光亮，他看到对方听话地点了点头。

        “你要把试卷收好，机读卡和二卷分开放，”

        “收完记得把机读卡送到政教处，然后二卷送到七楼数学组给数学老师，”

        “答案就在东边那个大桌子中间，班里54个人多数几份就可以。”

        楚天明终于明白一点，尚珂每次收完卷子很晚才回来的原因，他一个课代表要做那么多事情，也没有副课代表或其它人帮他。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闪出对方趴在桌子上认真写题的样子，印象中，尚珂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像只不合群的白鹤。

        ——遗世独立。

        等把一切都弄好带着借的阻隔剂回去时，他发现对方不见了。

        “尚珂，你在里面吗？”楚天明推开储物间的门，不知道这里废弃多久了，门老化地吱扭吱扭响，听起来十分渗人。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他往里面照了照，都是一些废弃杂志、纸箱之类的东西，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我在这里，”尚珂身上穿着他昨天给的白色衬衫，看起来还挺好看，就是刘海黏在一起，看着有些狼狈。

        楚天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顺便掏出一包纸巾，“送试卷的路上我碰见潘老师了，他问了我一些问题。”

        尚珂动作微顿，接过阻隔剂打开盖子往自己身上连喷几下，味道是浓郁的玫瑰味，跟掩盖住的白兰地味道大相径庭。

        看着手里的阻隔剂，他突然就慢了下来，开始从头到脚细细喷个遍，做贼心虚般瞟了一眼楚天明，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问我怎么把你的活给干了，我说你身体不适就代劳了，这不，还给你请了个假。”楚天明拿出手里的那张长条子，眼神竟然有些羡慕，毕竟他请假潘老师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非让他把行踪缘由说的透透的才肯放。

        尚珂好像已经十分熟悉，接过他手里的请假条，右下角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与上面的一对比，好看出天际。换句话说，学生签的部分让人一言难尽。

        尚珂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没有嘲弄，没有哂笑，只有他平常的冷静与认真。

        楚天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尽力了，我要是不签你这假条就报废了。”

        但这是什么歪理，就算他不签，带根能写的笔芯过来都行。

        尚珂无辜地摇头，说：“谢谢你了，没关系，我是想说你应该练练字，你写的不是特别难看，就是有点草率。”

        “不丑？”说出来楚天明自己都不信，满脸都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意思。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写的字也这样，”尚珂坦白道，走到垃圾桶附近把空瓶子扔进去，老老实实整理身上的双肩包。

        “那你今天……”楚天明看他要走，想问这代表你是omega吗？

        “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或者，”尚珂弯了弯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轻轻咳嗽几声，以手掩唇道：“就把这当做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吧，秘密只能被发现，不可以到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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