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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用尽手段,挽回她


  加护病房中,一室温暖。

  童念推开病房门走进去,抬眼就见到半靠着子,坐在上的男人。

  响起的脚步声,似乎惊扰到出神的人,韦祁皓缓缓转过头,目光定格在童念的脸颊上,墨黑的眸子里漾出笑意。

  “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童念走到病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低头看向他的腹部,那里的纱布依旧紧紧的缠着。

  “好多了,偶尔还会疼。”韦祁皓直起,脸色泛白,精神看起来也有些萎靡,不过他双眸已经恢复明亮。

  童念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韦家人的影子,她端起桌上的水递给他,等他喝完后,又把杯子重新放好。

  病房里很暖和,童念上穿着外,坐了会儿感觉有些。她挑眉看过去,恰好看到韦祁皓憔悴的脸庞,问道:“祁皓,那晚你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之前的事。”韦祁皓回答的很巧妙。

  童念眼神一暗,心底闪过犹豫,又忍不住想要求证什么,“他是有意此伤你?还是……无意的?”

  听到她的问话,韦祁皓皱起眉,显然气恼,“你怀疑我?”

  自从她问出口,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表,从他的语气神态,到脸部的细微变化,童念都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她垂下眸,菱唇紧抿。她看到的,与韦祁皓口中所说的,完全吻合,她不应该怀疑的。

  收敛起心底的起伏,童念起去拿皮包,可手指顺势被男人握住,用力扣在掌心中,不让她挣脱。

  “念念,”韦祁皓紧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眼底的柔一片:“我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你。”

  他眼里闪动的炙,让童念不自的回避开,低头别开视线,“祁皓,你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童念收回被他紧握的手,指尖的暖意消散,透着寒意。她回避的意图如此明显,韦祁皓俊脸的神渐渐霾下来。

  一路急匆匆赶回凌氏大厦,险些迟到。童念全神投入到工作中,尽力不让外界的事影响工作。

  中午的时候,她同艾文在员工餐厅吃过饭回来,回到座位的时候,时间尚早。周围的同事们有的在看八卦闻,有的捧着电话聊天。

  童念趴在桌子上,愣愣出神。早上韦祁皓说的话,她都一字不落的听进去,却给不出答案。

  眼前压下一片暗影,她咻的抬起头,看到站在桌边的人后,微微惊讶:“惟晗?”

  虽然是午休时间,不过周围的同事还很多。牧惟晗温和的笑了笑,小声道:“跟我来。”

  童念没有多问,站起同他往外面走。

  他们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依旧被很多人瞧见,顿时响起一阵阵私语声。

  来到专属电梯前,童念便已经猜到几分,电梯门打开,她随着牧惟晗的脚步走进去。

  “董事长想见你。”牧惟晗按下顶层的按钮,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童念早就猜到了,笑着点点头,知道这一面肯定要见。

  电梯的红色数字直线往上,牧惟晗蹙了蹙眉,神透着犹豫。其实只要给她打个电话就行,可他特意下来一趟,就是有几句话想要对她说。

  电梯门打开,童念大步走出去,去被后的人喊住。

  牧惟晗走到她的面前,斟酌着开口:“如果韦祁皓死咬着不放,靳扬会有大麻烦的!”

  “是他先伤人的,难道不该有麻烦?”童念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听到她的话,牧惟晗长长叹了口气,脸色沉凝下来,“你心里真这么想?”

  垂在侧的双手狠狠收紧,童念勾唇一笑,道:“惟晗,我说的事实,是我亲眼看到的!”

  牧惟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前越过她朝着办公室走进去。

  午后的阳光很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宽大的沙发里,凌仲挑眉看着边的人,声音沉下去:“钱律师说,韦家的人坚持起诉,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物证,人证都对靳扬都不利。”

  童念双手捧着杯子,五指慢慢收紧,她抿了口茶,并没有说话。

  “念念,”凌仲脸色沉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她,语带试探:“爸爸知道你和祁皓的事受阻,你们心里都不好受,那晚的事,你真的没有偏私?”

  “爸爸,”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童念挑眉,声音异常平稳:“我说的是实话!将我看到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

  凌仲眉峰紧蹙,精明的眼底闪过什么,“靳扬不会伤人,这点我可以肯定!念念,你能不能在给供词的时候,巧妙一些?”

  “巧妙?”童念勾唇笑了笑,心底一片寒意,“你是让我作假证?”

  凌仲脸色一变,神明显的沉寂下来。

  眼底忽然涌起一股酸涩,童念用力吸吸鼻子,轻斥道:“那你知道,作假证是要坐牢的吗?”

  望着凌仲瞬间闪烁的眼神,她整颗心都凉透。平时看着对她疼有加,可真到关键时刻,他心里惦记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也对啊,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凌家多养一个她,又不损失什么,还能在外面博得个好名声。但是取舍的时候,她永远都是被抛弃在外的那一个!

  “董事长!”

  童念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语气冷漠疏离,“工作时间到了,我要回去工作。”

  撂下这句话,她沉着脸转,头也不回的走远。

  凌仲抬抬手,想要喊住她,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颓然的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紧。

  地处偏远的一片老城区,破旧的筒子楼年久失修,依稀能够看到楼体外延有墙皮脱落。徐莉手里攥着张字条,按照上面的门牌号,兜兜转转找过来。

  她捏着字条,走到楼门外,左右找了半天,终于在墙壁的夹缝处,看到斜歪的门牌号。

  徐莉核对了地址,再三确认后,将字条收好,迈步走进去。狭窄的楼道两侧,堆放着不少杂物,还有楼里居民的电瓶车,自行车,人走进去,只能侧过子才能通过。

  徐莉皱着眉头,捏紧皮包上楼,她走到二楼左边的房间,沉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连着敲了几下,只听从里面传来趿拉的脚步声,“来了,来了,别死敲!”

  墨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门里的人抬起头,看到徐莉后,整个人一震,瞬间变了脸色。

  “你——”

  那人目光惊诧,说不出话来。

  虽然几十年不见,可徐莉还记得她的模样,见到她人后,冷着脸推门进来,“进去说。”

  屋子很小,泛黄的墙角堆着很多空酒瓶,家具也是十几年前流行的的那种组合柜,有的柜门已经掉下来。

  “刘护士,很久不见。”徐莉扫了她一眼,脸色沉沉的难看。

  搬来一张椅子,刘梅笑吟吟的让她坐下,转又跑去厨房,洗干净杯子,沏上茶端出来,“韦太太,您可真是稀客。”

  徐莉眼角一挑,看了眼她推来的茶杯,厌恶的皱了下眉头。她细细打量一遍,确信这间房子里没有别人后,立时怒声道:“刘护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

  那刘梅被她问的一愣,满面不解的问:“什么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先前的那份化验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韦祁皓与韦铭远系亲生父子。这样说来,那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我的孩子根本就没死!”徐莉眯着眼睛,心口的怒火翻涌。

  刘梅顿时摇摇头,肯定道:“不对,你的孩子死了。”

  “你胡说!”徐莉咻的厉目,压低声音吼道:“我都验过了,他和我丈夫DNA相同。”

  这一次,刘梅也瞪眼,嘴巴长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这不可能啊!”

  徐莉伸手指着她,气得颤巍巍的发抖,“你别狡辩,我要去告你。”

  “韦太太,”刘梅脸色一变,心急的解释:“你不能翻脸诬陷我!当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自己亲眼看到他没气的,也是你让我给换的,怎么如今反咬我一口?”

  听到这话,徐莉眼底的神也稍有变化,当时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产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她自己也确实看到孩子没气,那也是事实!

  刘梅瞥着她犹豫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故作委屈状,哭诉道:“韦太太,当天你的孩子断气后,你让我给你抱个孩子,可是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抱的?那天医院只有两个人生孩子,我看那个女人年纪轻轻的,又没有家属,才敢偷换的!这些年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的话,猛然让徐莉心头一揪,她揪住刘梅的衣领,厉声问她:“那个女人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刘梅被她狠戾的表吓住,回过神后,神笃定的告诉她,“那天生孩子的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女的姓阮,叫……”

  踌躇了下,她眼底一亮,回想起来,“她叫阮妍。”

  耳边炸开这个名字,徐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遭雷击。

  刘梅一路将她送出来,眼见她脸色煞白的走远,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刘梅才转过,往巷子的转角走过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她抬手敲敲车窗,等到玻璃降下来,她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按你的话,都告诉她了。”

  褚峻抿着唇笑了笑,将手里的烟头弹开,“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应该没有。”刘梅眼神暗了暗,神透着不安。

  瞥见她的神,褚峻嘴角含笑,掏出一张卡递给她,道:“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如果敢到处乱说,知道后果的?这笔钱足够你老公赌一阵子的。”

  伸手接过银行卡,刘梅一个劲的点头应是,并没有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她明白。当年的事,她被人捏住把柄,只能将错就错!

  不多时候,黑色的宝马车穿过老城区,车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莉低着头往病房走,经过化验室的时候,有值班的医生叫住她。

  徐莉停住脚步,见到递过来的化验报告,手臂竟然微微发抖。早上的惊喜转而又被惧怕取代,她咬着牙接过来,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化验室的值班医生,并不是早上的那个人。

  来到走廊的拐角处,徐莉喘了口气,豁然掀开化验书的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结果后,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

  半响,她沉着脸,将手里的化验报告撕的粉粉碎,丢进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加护病房,上的人吃过药,已经熟睡。徐莉走到边,拉开椅子坐下来,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养育了二十四年的孩子,垂在侧的双手狠狠收紧。

  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她眼底腥红,包养得宜的脸色泛起青色。刘梅的那些话,她原本并不相信。可是当她说出阮妍的名字时,自己整颗心猛然沉下去。

  刘梅并不知道阮妍是谁,断不会编造出这么个人名来。而刚刚那份她与韦祁皓的DNA检验,彻底打碎她的期望。原来,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如果不是常常哭闹,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掉?罪魁祸首就是阮妍,可她费尽心机算计,却算不过老天,她的亲骨死了,她却把仇人的儿子养大了!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想到此,徐莉蹭的站起,伸出双手就朝着韦祁皓的脖颈而去,她真想掐死他!

  扬起的手臂,倏然停在半空中。她低下头,盯着韦祁皓安然入睡的脸,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这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霎时涌上心头,千回百转。

  冤孽!

  须臾,她咬着唇收回手,拿起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韦祁皓的伤口已经有明显的好转。最近这几天,每天傍晚的时候,童念都来医院看看他,虽然只是朋友般的探望,却让他心头倍感温暖。

  至少她没有在躲着他,虽然她还在回避,不过时间久了,他总能找到机会的。这一刀,果然没有白受!

  用过午饭,护士给他将吊瓶撤走,他靠着头休息,一直不停的看表,希望时间过得快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挑眉看过去,见到进来的人后,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安昕微微一笑,将带来的果篮放到柜子上,完全不理会他厌恶的眼神,径自坐下来:“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

  韦祁皓剑眉蹙了蹙,低下头懒得搭理她。

  看到他的表,安昕并没有生气,她抬手挽起碎发,笑道:“韦祁皓,你撤诉吧!”

  闻言,韦祁皓冷冷笑起来,眼底闪过寒光,“凌靳扬让你来的?”

  安昕摇了摇头,“不是。”

  韦祁皓轻蔑的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腹部的伤口,“他伤了人,还想要置事外?你们想得美!”

  “他为什么伤你?”安昕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沉下来。其实不说也猜得到,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

  韦祁皓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搭理她。

  安昕菱唇轻抿,明亮的双眸闪了闪,“如果你想要和童念在一起,最好听我的劝。”

  “什么意思?”韦祁皓眉头蹙了蹙,俊脸隐隐闪过什么。

  见他神似有松动,安昕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如果凌靳扬因为你而获罪,那童念心里就会一直惦着他!”

  垂下的双眸猛然抬起,韦祁皓怔怔盯着她的脸,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

  安昕揣测着他的神,适时的开口,“就算闹到法庭上,童念和你的关系摆在那里,法官对她的证词能采信多少?凌家有钱律师,什么样的案子赢不了?最后,恐怕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顿了下,她凑过来,沉声道:“韦祁皓,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其到时候占不到好处,还不如现在收手,那样童念还能感激你。”

  半响,安昕颇为得意的离开医院,她知道自己的话,在他心里已经构成影响。

  韦祁皓靠坐在上,双眸怔怔望向窗外,眼底的神讳莫如深。

  午后的澜苑,宁静安然。客厅里空的,什么人影也没有。安昕转走去厨房,看到容妈在煲汤,笑着走过去,“容妈。”

  “安小姐,你来了。”容妈看到她,很开心的笑起来。

  “好香,”闻了闻从砂锅里飘出的香气,安昕弯唇笑起来,将手里提着的竹篓,放到水池中,“我买的大闸蟹,很肥的。”

  容妈眼神一暗,叹了口气,道:“少爷这几天都瘦了,饭也不好好吃。”

  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昕柔声安慰她,“您别担心,靳扬不会有事的。”

  叹了口气,容妈一个劲的点头,暗暗保佑他平安无事,躲过这一灾。

  “靳扬呢?”安昕没见到他,随口一问。

  容妈擦了擦手,将煲好的汤盛好一碗,放在盘子里,递给安昕:“他在楼上,你正好把汤给他端上去。”

  安昕接过盘子,笑着点点头,转上楼。

  卧室的门并没有锁,安昕轻轻推开,端着盘子走进去。她看到躺在上睡着的男人,随手将餐盘放在茶几上。

  上的男人侧躺着,衣衫都很整齐,显然是无意间睡熟的。安昕走到边,掀开被子给他盖好,人便跪在沿边,双手托腮,静静的凝着他。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昕眉眼含笑,她指尖停留在他菲薄的唇上,一下下勾勒,从她眼底流露出的意深浓。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还是惊扰到睡熟的男人。凌靳扬睁开眼眸,模糊的视线中带着一丝惊喜,只不过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后,那双眸底的欣喜,瞬间晦暗下去。

  “你怎么来了?”

  安昕一怔,凝着他眼底逐渐变冷的眸色,心底狠狠揪了下。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从他眼眸深处涌起的欢喜,却又在看清她的脸后,瞬间转为冷漠。

  刚刚那一刹那,他眼里心底,想到的,念到的,那个人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我来看看你。”掩去心里的愤怒,安昕满脸透着担忧,“靳扬,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

  凌靳扬坐起,俊脸沉了沉,他掀开被子,神透出疏离,“我没事。”

  望着他转过去的背影,安昕心头一片怅然,她从后面搂住他,突然软了语气,“靳扬,你还在怪我当初你和我订婚吗?”

  凌靳扬双眸幽幽闪过什么,他脸色如常,将她拉到面前,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异常,“你又胡思乱想?”

  安昕眼眶发红,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却看不到半点波澜。这个男人的脾气,她一直都吃不准,晴不定。所以她根本就试探不出什么,也从来都猜测不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了班以后,童念离开凌氏大厦,便赶往医院。她走到病房外面,正要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警察,便猛然停住脚步。

  韦祁皓一眼看到她,对着她微微一笑,用手势示意她在外面等一会儿。

  转走出病房,童念坐在长凳上,她眼睛盯着在里面做笔录的警察,双手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透着紧张。

  想起那天惟晗说过的话,童念乌黑的翦瞳暗了暗,她抿着唇,整个人呆呆坐着,陷入深思中。

  不多时候,病房的门打开,警察离开后,童念才站起走进去。

  “吃饭了吗?”韦祁皓见到她进来,立刻拍拍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童念摇了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些人来,有什么事吗?”

  望着她交握的双手,韦祁皓眼眸闪了闪,笑道:“来问我起诉的事。”

  深深吸了口气,童念低下头,没有再问。

  “念念……”韦祁皓环住她的双肩,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沉声道:“我想了很久,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童念惊讶的抬起头,错愕的望着他,神极为复杂。

  见她一脸吃惊,韦祁皓顿时勾唇笑了笑,道:“你和凌家的关系,总要顾及的。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不想追究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童念紧蹙的眉头一松。

  “祁皓……”童念刚要开口,却被他制止住。

  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韦祁皓幽深的双眸一片温柔,他抿着唇,低声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念念,求你别离开我!”

  他放低姿态的恳求,让童念心头一沉,她咬着唇,怔怔说不出话来,心头百感交集。

  ……

  徐莉用过早饭,如常的来到医院。司机将车停好,她推门走下来,眼角一挑看到斜对面的人后,脸色立刻变了变。

  阮妍似乎早就等着她,此时缓缓走过来,“我们谈谈。”她转过,人朝着花园走过去。

  徐莉眯了眯眼睛,神霾的跟上去。

  医院的花园中,树木凋零,并没有什么人影。阮妍开门见山,有话直说:“我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来见你。”

  “婚事?”

  徐莉冷哼一声,语气嗤笑:“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童念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亦如当年的嚣张跋扈,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神没有丝毫改变。阮妍黯然失色,语气放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们的上!”

  “呸!”徐莉狠狠的瞪着她,心口的怒意翻滚,“你少在这废话,我再说一遍,我儿子的婚事由我做主,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她转就要离开,却被后的喝住。

  “当年去我们家打闹的人,是你派去的吧?”阮妍盯着她的背影,语气慢慢沉下去,“我答应过你会离开,可你为什么还派人去闹?我爸爸因此心脏病发,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徐莉脸色变了变,回看着她,全充满戒备,“怎么着,你在要挟我?”

  闻言,阮妍抿唇一笑,“不!我只是想让念念幸福。”她迈步走上前,神低沉,“韦太太,我今天再说一遍,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你有什么都可以冲着我来,但请你不要连累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孩子们的事,请你再想想!”阮妍一口气说完,越过她径自离开。

  病前,徐莉手里拿着水果刀,正给苹果削皮,她扫了眼边的人,沉声问他:“为什么要撤诉?”

  韦祁皓眉头一皱,脸色紧张的斟酌回答:“这件事闹起来,对咱们家也不好。”

  将削皮的苹果递给他,徐莉抿着唇,眼神锐利:“皓皓,你就那么喜欢她?为了她,演出苦计给妈妈看?”

  咬着苹果的动作一顿,韦祁皓挑眉望着母亲,脸色几变,最终说了实话,“妈,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可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她!”

  徐莉叹了口气,眼底的神复杂难辨。

  司机将车开回韦宅,徐莉一路都想着心事,她刚刚走进客厅,迎面就看到一脸怒气的韦铭远。

  “这么早回来?”将手里的提包放下,她脸色如常的走过去。

  韦铭远将面前的一叠东西,狠狠摔在她的面前,厉声道:“你当年做过什么?”

  他的质问,让徐莉惊诧,她低下头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你!”

  韦铭远看着她慌张的神,满心失望。他那天看到阮妍后,只想让人查查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却不想竟然查出当年她被妻子走的事。

  她的咄咄人,让韦铭远怒不可遏,他脸色铁青,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你已经把阮妍走了,为什么还派人去她家里闹,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徐莉看着那些东西,气得全发抖,阮妍这个人,竟然在背后捣鬼?

  “是我让人去她家闹的,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徐莉面露悲凉,这几十年受的委屈,再也假装不了。

  韦铭远脸色紧绷,指着她的鼻子丢下一句话,“我要和你离婚!”他愤然上楼,将书房的门狠狠关上。

  那句离婚,狠狠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徐莉嘴角闪过恻的笑,双眸中的寒意袭人。

  三个星期后,韦祁皓出院,伤口已经愈合,虽然还要注意休息,但是行动已自如。

  见到他恢复健康,童念重重松了口气,先前他受伤,总也是因为她。所以这些子,她心里总觉得有愧疚。

  这下班后,她走出凌氏大厦,就看到他的车子停在路边。

  眼见他走过来,童念回避不了,只能随着他上车,两人一同离去。用过晚餐后,韦祁皓开车来到山顶,神色间透着神秘。

  晚间的山顶,星空闪亮,她微微扬起头,好像触手就能摘到漫天的星子。

  山顶的风很大,韦祁皓将围巾摘下来,小心的围在她的肩上,“冷不冷?”

  童念笑着摇摇头,还能感觉到他的围巾上带着暖意。

  “怎么突然来这里?”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童念疑惑的问他。

  韦祁皓勾唇一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话锋偏转,“我今天让律师去撤诉了。”

  乌黑的翦瞳沉了下,童念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只是将双手并拢,用力搓了搓,“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吧?”

  “今天是我生。”韦祁皓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给她轻轻揉搓。

  童念先是一愣,面带愧疚,忙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韦祁皓并不在意,只将她的双手捂在手心里。

  “生快乐!”虽然没有准备礼物,但是祝贺语总要说的。

  童念缩回手,轻轻放入口袋里,含笑问他:“你有什么愿望吗?”

  瞥见她收回手的动作,韦祁皓眼神晦暗下去,他双手扳住她的肩膀,黯然道:“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

  童念喘了口气,翦瞳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艰涩道:“祁皓,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后就响起一声巨响。

  突来的声响,把童念吓了一跳,她蓦然转过,只见后幽暗的山谷中,腾起一束束璀璨的烟花,在这一片极致的黑幕中,绚烂刺目。

  瞥见她失神的脸,韦祁皓抿唇笑起来,他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语气郑重其事:“童念,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护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你边!”

  烂漫的烟花,飞向夜空,绽放出的艳丽夺目。她面前单膝下跪的男人,双眸蕴含着脉脉深。这一刻,她心头感动着,震撼着。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不过一份平淡的幸福。

  将他拉起来,童念仰头盯着他眼里的真挚意,缓缓牵着他的手,牢牢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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