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作证,凌靳扬伤人
救护车赶到医院的时候,早有医生护士翘首以待。
担架放下来,后面的紧急推车便接上,推着人快速走进电梯,直接去三楼的手术室。
童念一路跟随,紧紧握着韦祁皓的手,不敢松开,他上的白色衬衣被血色浸染,那温的鲜血不断的溢出来,将他下的被褥也染成艳丽的红。
“祁皓……”童念低低喊他,却发觉他神陷入昏迷,只有苍白的唇瓣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护士迅速将人推进手术室,一切闲杂人等,均都不许入内。
后面紧追而来的韦家人,只看到手术室大门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手术红灯亮起。
徐莉跑在最前面,她看到手术室大门紧闭,整颗心都提起来。刚刚看到那么多血,她真的吓死了,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流那多血也不知道是伤到哪里?
想到此,她眼泪唰的流下来,捂着嘴嘤嘤落泪。
“妈!”韦祁华搂住母亲的双肩,低声安慰她,“您别担心,皓皓不会有事的!”说话间,他扶着母亲坐在长凳中。
韦铭远虽然没有说话,脸色也很难看,原本好好的庆功宴,转眼怎么会闹成这副模样?
一眼看到站在边上的童念,徐莉沉着脸走过去,呵斥道:“你还敢来?”
望着她眼里恶狠狠的神,童念咬着唇,没有说话。此时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丧门星!”
徐莉心口的怒意翻滚,看着她就像看到仇人,恨不得将她撕烂。
眼见母亲就要发飙,韦祁华赶快上前,将她拦住,生怕她又闹出什么事来。如今已经够乱了,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任她发泄,童念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手术室,焦急的双手紧握。
走廊上过来几个警察,找到病人家属后,开始核实况。
“你是童念?”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过来,公式化的口气。
童念一怔,随即点点头。
找到她人,警察立刻将办案程序,告知她:“你要去跟我们做个笔录。”
笔录?
翦瞳滑过一丝黯然,童念不能拒绝,只好随着他们离开。
警察离去之后,所有的人脸色更加难看。徐莉坐在长凳上,若有所思。按道理说,皓皓和凌靳扬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怎么会发生冲突呢?她左思右想,心底隐隐猜测到什么。
手术室的大门推开,护士神色匆匆的走出来,通知家属:“病人肝脏破裂,需要输血。”
“啊!”
徐莉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晕倒。
护士来不及解释过多,忙的招呼众人,往前面的化验室去,“病人家属快去验血。”
闻言,徐莉神蓦然沉下去,她苍白的脸闪过惊恐,正要开口,却见韦铭远已经站起,往化验室走去。
她手心里攥了把汗,忙的拉着大儿子也往化验室去。
前后不过五分钟,护士手里拿着验血结果,再度走回来:“韦铭远?”
听到护士的声音,韦铭远即刻起,点头应道:“我是。”
护士大致打量他一下,目测他的体状况,“您的血型与病人一致,请跟我来。”
徐莉低下头,满脸震惊,她抬手捂着心口,完全不敢置信。难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并非亲生父子,血型也能相同。
来到警察局后,童念被带到口供房。她坐在方椅上,等着来人给她做笔录。
不多时候,有人走进来,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档案夹,坐在她的对面。这种地方,透着气闷,童念第一次来,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对面是个老警察,见这个小姑娘紧张的脸色发白,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温和道:“别紧张,只是询问你几个问题。”
童念深吸一口气,五指慢慢收拢,内心忐忑难平。
隔壁的审讯室内,凌靳扬正襟危坐,他神色从容淡定,看不出一丝慌乱。
审问的警察大抵知晓他的份,所以询问的时候,颇带技巧,回避敏感问题。
自始至终,凌靳扬都没有开过口,边的律师早就帮他处理好。半个多小时后,律师办好取保候审,将他带走,“凌少,咱们可以走了。”
凌靳扬站起,伸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眼眉都不抬一下,径自往外面走,压根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遇见这样的爷,谁能奈何他?不服气也只能干瞪眼。
一路往警察局外面走,经过转角的时候,恰好有间审讯室的门开着。他扫到里面的人,停住脚步,怔怔杵在原地。
“童小姐,案发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在。”
“那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凌靳扬用打碎的酒杯,刺伤韦祁皓?”
童念微微低着头,双手放在前,十根手指交握在一起。她似乎沉思片刻,乌黑的眼底滑过深深的黯然,“是。”
亲耳听到她最后出口的那个字时,凌靳扬内敛的双眸鸷下来,他嘴角滑过一抹冷笑,沉着脸迈步离开。
大概四十分钟后,童念从警察局出来。她留下联系电话,以备随时传唤。
天色黑压压的,看不到月亮。她伸手拢紧上的外,走到路口,栏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她直接上到手术室那层楼,并未在外面看到韦家的人。一番询问后,护士告知她,先前急救的病人,手术很成功,已经送进加护病房。
紧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童念转坐在长凳上,深深的吸了口气。
今晚的事,完全让她始料不及,从她看到凌靳扬用利器将韦祁皓桶伤开始,她整颗心就一直悬着。当时看到韦祁皓血流如注,她真的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此刻,她才稍稍喘了口气,可回想起方才在警察局做的笔录,她神黯然无光。
眼前浮现出当时看到的形,她清楚的看到凌靳扬眼底狠戾的光,如同他残忍的手段一般,分明要将人置于死地。虽然她还不清楚,他们两人因何事争执,却隐约猜测到与她脱不了干系。
童念低下头,看到衣服上沾染的血迹,早已干涸。那暗色的血迹,使她胆颤心惊,凌靳扬出手如此狠毒,竟是要将人致命吗?
回到澜苑的时候,凌仲焦急的等在客厅,眼见凌靳扬同律师一起归来,总算放下心。
“事处理的怎么样?”
钱律师是凌氏的法律顾问,在凌家多年,人也算可靠。他蹙眉撇撇嘴,鲜少的口气含糊:“这件事,最好让凌少与被害者私下和解。”
凌仲不悦的挑起眉,脸色难看下来。
钱律师微微颔首,将利害关系摊开来说:“对方伤势不轻,再加上还有人证,很是棘手!”
“人证?”凌仲惊诧,眼底闪过什么,“是谁?”
抬头瞥了眼边的男人,钱律师脸色为难,踌躇着开口,“是童小姐!事发的时候,只有她在现场。”
凌仲抿着唇,没有再问。
钱律师嘱托好很多细节后,特别叮嘱凌靳扬,有任何事都要知会他。而且言辞之间,还是劝他尽量与韦家和解,这样对双方都好。
送走钱律师,凌仲折回来,在他边坐下,神似有担忧。
“爸!”凌靳扬修长的手指,轻抚前额,浑厚的嗓音低问:“我没伤人,您相信吗?”
凌仲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立刻笑起来,“傻孩子,你的品行如何,爸爸自然相信!”
父亲的话,终于让他稍感安慰,他沉着脸,将后背靠近沙发里。
“靳扬,”凌仲左思右想,想不通的问他:“祁皓为什么要陷害你?”
闻言,凌靳扬眼底一沉,垂下双眸,面色毫无变化:“我也不知道。”
长长叹了口气,凌仲失望的摇摇头,道:“恐怕还是为了和念念的婚事。原本我还喜欢这孩子的,可如今看来,这孩子心思极重,并非良人。”
凌靳扬收敛起心底起伏的绪,忙的安慰父亲,“爸,很晚了,先去睡吧!”
看了眼时间,凌仲欣然点点头,同时也叮嘱他,“你也早点睡。”
“好。”
目送父亲上楼后,凌靳扬转坐进吧台里,打开一瓶伏特加,他在酒杯中加入冰块,琥珀色的液体晶莹剔透。
烈酒滑过喉咙,火辣辣的灼烧。凌靳扬仰头一口灌下,鹰隼般的眼睛轻眯,从他眼底蛰伏出的神染满鸷,让人不寒而栗。
在警察局听到她说的那句话,犹如一根尖利的刺,硬生生扎在他的心上,不见伤口,却剧痛无比。
她说是,这个字代表的含义,便是不相信他!
凌靳扬好看的剑眉紧蹙,他喝干杯里的伏特加,起拿起车钥匙,沉着脸驾车离开澜苑。
一路开车来到童念所住的小区,凌靳扬将车停在楼上,仰头看上去,只见她的那屋子黑着灯,显然她人还没回来。
将车熄火,凌靳扬俊脸冷峻,呆呆坐在车里,他将目光落向前方的某一处。
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许久,童念始终都没有找到机会能够进病房,韦家人守在里面,她进不去,只能干着急。虽然手术成功,可她总想要看一眼,看过以后,心里才能踏实。
徘徊许久都未果,童念颓然的叹了口气,拿起皮包离开医院,打车回家。看起来,今晚是找不到机会,只能再寻他法。
坐车回到小区,童念付了车钱,低着头往楼门走。对面忽然照过来一束强光,她睁不开眼睛,伸手在眼前挡住。
男人拉开车门下车,后的车灯缓缓熄灭。
眼前压下来一片暗影,童念昂起头,看着走来的男人,俏脸立时沉下去。她握紧手里的皮包,直背脊站在原地。
凌靳扬站在她的前,明亮的双眸深邃如谭,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紧绷着声音问:“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童念垂下眸,并不去看他犀利的目光。
男人俊美的五官棱角分明,他微微眯着眼睛,能够看到她眼皮上布满的青色血管,“你看到什么?”
握紧皮包的五指收拢,童念掀开眼帘,坦然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我看到,是你刺伤韦祁皓!”
“呵呵——”
凌靳扬勾唇轻笑出声,他眼角闪过一抹厉色,猛然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到面前:“童念,你是用心看的么?”
他眼底的震怒,在她看来,不过是种可笑的辩解。
童念轻轻抬起手,拂开他的桎梏,她菱唇轻抿,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用心看到的东西,还不如用眼睛看到的真实!”
她曾经用整颗心去看他,总以为将他看得透彻。可到头来,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实!
对他,她早已关闭心门。
凌靳扬心口蔓过一股寒意,瞬间从头凉到脚,他明亮的眼睛暗淡下去,眼底深处细碎的光影顷刻间分崩离析,那一点点破碎的光,散至角落,隐匿于尘埃之中。
到底是包藏的祸心,被假象掩盖?抑或是,她的心,当真不再选择对他信任?!
夜晚的寒风灌入衣领,童念忍不住缩起双肩,她勒紧皮包,不再去看他的脸,冷漠的转上楼。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绝不会凭借感用事!
一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行驶在高速路上,流线型的车完全被昏黄的路灯笼罩,宛如暗夜的精灵般穿梭。
车里的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他双目直勾勾望着前方,将车窗全部降下,任由沁凉的寒风肆虐,将他利落的短发吹散。
迎面扑来的寒气人,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凌靳扬深邃的眼眸汪洋一片,他抿着唇将油门踩到底,将车速开到最大马力。
四周的景物飞驰而过,凌靳扬目不转睛,他双手扣紧方向盘,将车开往江边。
是夜,江边空无一人,波光粼粼的江面,暗潮汹涌。
凌靳扬将车熄火,推开车门走下来。他颀长的形倚在车前,勾勒出一道细长的剪影。
半响,他倾坐在车前盖上,单手随意的搭在微微曲起的一条腿上,原是慵懒的模样,去被他刻画的高贵优雅。
打开铂金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烟,凌靳扬递至唇边,弹开的打火机,霎时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光。他深吸一口,高高昂起头,将目光落向远处,涣散的神逐渐聚拢。
手里的烟蒂燃灭,凌靳扬食指轻弹,那一抹火星瞬时陨落。他俊脸的神重又恢复惯有的清冽,再也看不出半分波动。
漆黑的夜色中,银色的车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童念洗好澡出来,将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丢进洗衣机清洗干净。屋子里有些凉,她将空调的暖风打开,手脚才慢慢起来。
走到厨房,她拉开冰箱门,看到里面堆着的菜,一点儿也不想动。转手拿出一盒泡面,煮开水,将面泡熟。
糊弄几口后,她将厨房清理干净,关了客厅的灯,直接回到卧室。
周围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窗外北风凛冽,摇曳的枝叶,光秃秃的摇摆,透在窗帘上,闪过一道道黑影,看着让人害怕。
童念后背靠着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还是感觉有些冷。折腾一晚上,虽然很累,但丝毫睡意也无。她伸手将电视打开,把音量调到最小,不想影响周围邻居休息,却想要给自己留点声音,至少这样显得她,不是那么孤独。
靠着头迷迷糊糊的睡着,童念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还黑着,她扫了眼闹钟,凌晨四点钟。清醒过来,便再无睡意,她关掉早已没有节目的电视,掀开被子起。
梳洗干净,她走到厨房,将冰箱里昨天买来的菜洗好,给自己做了顿早餐。吃过后,外面的天已经亮起来。她走到窗边看了看,路上已经有行人走动。
回到卧室换了衣服,童念拿起皮包,将房门锁好,走出小区。在路边栏上一辆出租车,她径自赶往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尚早,童念来到加护病房外面。此时的走廊很安静,她从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里面有家属,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童念走到边,只见上躺着的男人,双眼合着,睡颜安稳。他俊逸的脸庞稍显苍白,上的病号服松散着,露出厚厚的白色纱布,缠绕在腹部。
童念伸出手,指间碰了碰他输着吊瓶的手背,眼眶发酸。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很难受,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角扫到放在头柜上的女士提包,童念迅速站起,不敢多加停留,生怕撞见韦母,再生事端。走出病房后,她特意去护士站问了问,护士告诉她,病人这两天还会昏睡,有些安定类的药品,避免伤口痛!
大致了解些他的病,童念总算松了口气,她离开医院,直接去了长途车站。坐上第一班车,她回到小镇。
小镇的清晨分外宁静,阮妍一夜未眠,坐在尾,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卷,视线就此定格在那个印章上,长卿。
原来长卿,竟然是韦铭远。
阮妍目光暗了暗,清丽的容颜染满几许落寞。二十五年前,那一场错误的相遇,注定他们的故事,没有结局。
那时候,她还是美院的学生,经常来给他们代课的男老师,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才子,佳人的故事,很是俗,却又亘古不变。终是将那一颗芳心,遗落在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之中。
明知长卿并非真名,明知他那样的气度定非一般人家,可她固执的自欺欺人。直到那一天,她看到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小男孩,来学校找她。
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彻底打碎她编织的美梦。幡然醒悟后,她从此销声匿迹。
这一晃眼,竟过去那么多年,彼此最好的年华早已消失殆尽。可这二十几年的寂寞等待,究竟是为了心里放下不的那个人,还是对于自己的一种惩罚?
当年的一段事,让她落下难堪的骂名,父亲因此郁郁而终。她将自己放逐许多年,至今也不能原谅,因为她的过错,而使得父母亲人受到伤害。
可憾事终究铸成,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她痛也好,悔也罢,到底是来不及了。
却不想,时隔二十几年后,因为她的过错,再一次连累到她的亲人,这真是让她痛悔不已。
自从订婚取消那天以后,阮妍都没有和她联系,童念不放心,一定要回来看看。
推开小院的门,院子里散落着枯黄的树叶。她看到正房亮着灯,踌躇了下,迈步走过去。
“小姨!”童念推开房门,轻轻喊了声,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阮妍披着衣服走出来,看到她时,眼底明显的闪过惊喜。
“你怎么来了?”
将手里的皮包放下,童念笑了笑,语气与平时无异:“想你了啊!”
阮妍神暗了暗,急忙穿好衣服,笑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弄早饭。”说话间,她手脚麻利的将卧室整理好,赶去厨房弄饭。
拿起庭院里的扫帚,童念将小院里洒落的树叶清扫干净,她洗干净双手后,阮妍的早饭也准备好。
餐桌前,冒着气的豆浆,煎饼,酱菜,都是童念吃的。她看了眼,顿时食大开,虽然已经吃过,不过小姨的手艺好,她忍不住馋。
阮妍望着她尖细的下巴,素来清冷的神色中透出一股心疼,“念念,是小姨不好。”
童念咀嚼的动作顿住,她挑眉看着小姨眼底隐隐的水光,眼睛也跟着一酸。她慌忙低下头,将眼里的泪回去。
卧室里,一室暖意融融的阳光。童念将头靠在小姨肩膀上,神安逸下来,她眯着眼睛想要补觉,却听边的人长叹一声。
阮妍握住她的手,同她依靠在一起,语气渐沉:“你想听吗?”
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童念转头盯着她,菱唇紧抿。许久后,她坚定的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秘,她明白那种揭开伤口的痛,所以不忍心。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阮妍眼底酸酸的难受,一直都知道她懂事,可事到如今她的豁达,真让自己心疼。
“念念,”阮妍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你还想和祁皓在一起吗?”
童念将脸缩在她的心口,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暗了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想或者不想,都已经毫无意义,一切都不能挽回。
等不到她的回答,阮妍没在问,心里隐隐明白什么。在这世上,她只剩下童念这唯一的亲人,为了她的幸福,自己应该努力一次!
……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开进一栋三层的别墅里。男人停下车,打开车门走进去。
客厅里亮着大灯,褚峻看到母亲未睡,笑着走过来,“妈!”
将手里的杂志丢下,褚母露出难得的笑脸:“你快来看。”说话间,她将摊开的杂志递过去。
褚峻扫了眼,脸颊涌起笑意,他坐过来,将杂志丢开,“我看到了!”
那杂志的首页,刊登的新闻刺眼,“韦氏三公子被刺,凶手疑似凌氏集团总裁。”
“活该!”
褚母脸上的表恶狠狠的,手指戳着杂志的中人,厉声道:“怎么没捅死他?”
因为刘铮的事,刘褚两家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每天都希望韦家凌家出事,偿还这笔血债。
一早听说这件事,褚峻派人细细去查过,他嘴角勾起恻恻的笑,心想这两人闹成这样,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女人。
这个童念真不简单,能让凌靳扬那样滴水不漏的一个人,犯下如此低级的错事!最好他们斗的你死我活,这样才能接他心头之恨!
“这个韦祁皓还真是命大,”褚母瞪着杂志里的照片,面容霾,“他刚出生那时候,还闹过起死回生的怪异事!”
“起死回生?”褚峻脸带兴味,转头问母亲,“这话怎么说?”
褚母笑了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他刚生出来就没气,医生差点给扔了,后来又活过来!这些年,徐莉将他当个宝贝似的供着,说这孩子来头不小,要好好养着!”
“还有这种事?”褚峻蹙眉,满脸不可置信。起死回生这种事,怎么可能?
褚母撇撇嘴,也觉得蹊跷,她沉默些许,忽然红了眼眶,“可怜咱们铮铮,好好的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真是坑死你姑姑了!”
“姑姑今天怎么样?”褚峻脸色沉下来,眼底闪过寒意。
褚母摸了摸眼泪,哽咽道:“还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
姑姑素来疼他,褚家与刘家的关系相处的也极好,虽然刘铮不争气,到底是自家亲弟,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他怎么能善罢甘休?
……
晨曦微露,医院加护病房中,一片静谧。昨晚上韦祁皓脱离了危险期,护士将监控仪器撤走,只继续给他输液。
徐莉将大儿子支回家,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医院守夜。夜里起来几次给他喂水,见他伤口隐隐抽疼,她也心疼的不行。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却不想一伤,竟然如此严重。医生说,如果伤口再深两公分,那这命就没有了!
徐莉抬手给他掖好被子,又用棉签蘸水给他润润唇,盯着他的脸,她神暗淡下去。
这孩子的脾气秉她了解,他也是明白轻重的,却在那样的场合同凌靳扬大打出手,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而且竟然还闹的如此严重,这中间的蹊跷,恐怕不言而喻!
先前的流言蜚语,在她心底并未真正释怀,如今前思后想连系起来,很多事又隐隐浮上心头。
说到底,都是因为童念。先前就是因为她招惹到刘铮,现今又是凌靳扬!
这女人就是祸水,同那个阮妍一模一样,都是害人精!
此时,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测了下病人的体温,临走前好心的告诉她:“韦太太,您做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徐莉目光闪了闪,忙的点头道谢。等到护士离开,她神透出一股紧张。
须臾,她安顿好韦祁皓,便拿起皮包走出去,并将病房的门关好,快步往化验室去。
化验室值班的医生,将昨天的检测结果报告书递给她。
将十几张报告书捏在手里,徐莉无心研究那些专业术语,她直接掀开到最后一页,眼睛扫到下面的鉴定结果。
看到化验结果后,徐莉脸色咻的一变,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双眸子里满是惊诧,“这不可能——”
周一早上,童念坐早班长途车赶回市里。车子刚刚进站,她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并没有看来电,无精打采的接起来,“喂?”
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稍显虚弱:“念念……”
童念脸色一震,握紧手里的电话,语气惊喜,“祁皓,你怎么样?”
韦祁皓坐起,后背靠着病,嘴角涌起笑意,“我想见你。”
挂断电话后,童念快步离开汽车站,在路边拦住一辆车,赶往医院。凤舞最快更新,请收藏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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