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撬行就撬行

　　朱辞镜站住脚。

　　尚未作何，金枝已经冷笑着指责黄莺：“果然你背地搞鬼，不然怎地知道她姓朱！”

　　黄莺道：“朱公子风姿卓越于常人，见一次即让人过目不忘，我为何不知她姓朱？”

　　朱辞镜觉得金枝真是糊涂得可以。

　　黄莺当众扬声道：“朱公子，今儿要不经过这一出，我还不知道金枝唱的那些新曲出自您手呢！看样子她是做了不地道的事……”

　　金枝插嘴嚷，“我哪里不地道了？我哪里不地道了！”

　　黄莺当她不存在，“……她这样人您无需生气，既然她说我撬行，不如我就真撬一撬，免得白沾了这名声。您以后有新曲只管卖给我，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收。您若看不上我，我还有许多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不乏京里响当当的名角儿，您想找谁唱，就找谁唱！”

　　特别强硬的一番话，黄莺却有一副甜甜软软的嗓子，听在人心里像猫儿抓似的，根本不显霸道，反而如同撒娇。

　　金枝扬手就要打。

　　黄莺退后闪过，警告她：“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唱了几支新曲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连给你写曲的朱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只管当着人家面撒泼。”

　　她们这么一闹，其他客人就关注到了朱辞镜。

　　朱辞镜女扮男装，不细看倒没什么，稍微留神，那就能看出是个姑娘，何况身边还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娇俏丫鬟。客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还有胆大的，毫不避讳盯着朱辞镜上上下下打量，肆无忌惮，像要把她扒层皮。

　　朱辞镜一一和打量她的人对视，点头算是招呼，丝毫没有女孩儿家的腼腆羞涩。但目光十分严正，让刚刚冒出搭讪念头的人熄了心思。京城里藏龙卧虎，进茶楼品茶听曲的人非市井小民，自然都有几分见识，看朱辞镜不卑不亢的坦然样子，摸不透底细，一时倒不敢造次。

　　又听说朱辞镜就是写了金枝红曲的人，有心思的就猜测难道是哪家朱门绣户的小姐，偷偷跑上街混玩来了？

　　朱辞镜招呼过后也就不理众人，打断金枝的控诉笑问黄莺，“姑娘真有心接我的曲？”

　　黄莺一见朱辞镜搭腔登时心喜。

　　她只不过是和金枝斗气，要落人家面子才说了那番话，本没指望能成，这下却发现似乎有门。

　　“朱公子，我是诚心诚意仰慕您的才华。要是真能唱您的曲子，晚上做梦恐怕都要睡不着，梦里做梦都得练唱呢！”带着几分南方口音的软糯，让恭维话听起来少了几分虚套，比金枝说的更贴心。

　　朱辞镜道：“我的曲子可贵。”

　　“贵不怕，好曲子当然要贵！也不知道您清不清楚，之前那几曲可是红透了，您随便去街上走走就能听见人哼唱呢。”

　　朱辞镜说：“我之前卖给金枝是十两一支。”

　　黄莺惊讶：“那么少？那么好的曲，百两也卖得！”

　　金枝气得不轻：“有本事你就百两买去，你当人家不敢收你银子？朱公子眼界开阔，你当了衣服首饰凑百两出来，人家恐怕眼皮都抬不起半分。”

　　她这是眼见着不可能合作了，破罐子破摔。

　　朱辞镜点头道：“金姑娘很了解我。黄姑娘，这样您还准备收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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