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死缓

　　夜。可以是漠漠的温情，也可以是浓烈的嫉妒。

　　李宇轩徘徊在这座陌生的公寓下面，事到临头，他又犹豫了，蒋洁会跟谁在一起呢？他害怕这个答案，却又忍不住找到她的手机讯号，追踪到这里来。

　　已经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了，眼看着时间来到了夜晚的十点钟，他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真应该回去看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或者再看看尼采的超人是怎样炼成的。

　　终于，他下了一个决定，冲上去看个究竟，如果蒋洁是跟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他就把这个男的海扁一顿，然后跟她说拜拜。虽然他提议萨特式爱情，但是第二天就背叛的女人，他怎么也受不了。如果是另外的情况，那还是像从前那样吧，出尔反尔就出尔反尔，谁叫自己放不下呢？

　　他在楼梯里快速地拾级而上，上着上着，他看到了蒋洁，她正从楼上下来。

　　蒋洁自然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同时放慢了脚步，如同高手对决，一步步靠近，等待对方露出致命的破绽。

　　李宇轩决定承认失败，先开口：“你去哪？”

　　蒋洁脸色木然：“回家。”

　　李宇轩：“回……哪个家？”

　　蒋洁：“我父母家。”

　　两人相隔十级台阶，停住了。

　　李宇轩继续审问式地说话：“楼上住的是谁？”

　　蒋洁：“关你事？”

　　李宇轩心里一阵刺痛，脸色黯然。算了算了，她没有在这里过夜，算不错了，出尔反尔真的不是我的作风，或者说不是我喜欢的作风。他慢慢地转身，沿着原路，拾阶而下。

　　蒋洁心一软，说道：“是徐馨馨住这里，我跟她商量一下房产公司的事情。”

　　李宇轩又想出尔反尔，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白痴。在感情面前，多少人都变成弱智，大家也不要太责怪小李子了。

　　看到他停止了脚步，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站在那里。蒋洁往下走，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互相不看彼此的脸。

　　“坦白一下吧，你还有几个女人？”蒋洁先说话。

　　难道她已经接受了萨特式爱情？只要不互相隐瞒，就可以自由。

　　李宇轩：“真正发生过关系的，就只有明香一个。”

　　蒋洁：“是吗？那还挺谦虚嘛！我还以为你已经遍地开花了呢！”

　　李宇轩：“我还是挺封建的……”

　　蒋洁大声地笑，嘲笑，听起来挺刺耳的。李宇轩觉得自己脸红了，恨得牙痒痒。

　　蒋洁：“真正发生关系……那么，即将发生的呢？”

　　李宇轩：“孟小姐，还有……青云。”

　　蒋洁失声道：“？青云？！”孟雪晴早在她意料之中，可是青云是个机器，这家伙失心疯了？要跟一个机器相好？

　　这个时候，有一个住户上楼梯，两人闭上了嘴巴，并让开一条道路。

　　等那人拾级的声音渐行渐远，李宇轩一把抓住了蒋洁的手掌，道：“我们回家再说吧。”

　　几乎是被他拽着，蒋洁随他下了楼梯，走出小区。在行人已较少的街道上，蒋洁甩开了他的手，冷然道：“快把刚才的话说清楚。青云是怎么回事？”

　　李宇轩：“青云本来是个机器，它本来必须要有一个主人，听从主人的命令，这跟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很不一样。但是这个机器实在是太聪明了，其实它可能比我们人类更聪明，所以……它很容易就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只要它愿意。

　　那天我被狙击枪击中的时候，其实是真的死去了，而我死前曾经对青云下过一道命令，让他为我复仇和给它自己得到自由，自由地行动，不用再找一个主人。可是青云自由之后，反而不知道该做，于是，它把我复活了。

　　这一回，跟我是它的主人那一会儿又不一样，它不但性情大变，不再完全听我的命令，而且，很奇怪地，它变身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我后来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普绪克。记得那天我们去参观奇幻油画吗？那个美丽的人类灵魂之神。我给她起这个名字，除了是她的美丽之外，还因为她才是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拜她所赐。

　　当孟小姐受了伤，我去把孟小姐接到飞船上去治疗，孟小姐见到普绪克之后，问她是谁。知道普绪克怎么回答吗？她说——我是李宇轩的第四个妻子！我的天！当时我就晕了！这个机器……好像有了少女的身体之后也有了一点少女的思想，她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说要作我的第四个妻子！就这样，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机器老婆。还是一个绝对不敢不要，绝对不敢得罪的超级机器。我真的没有幸福感，前途叵测。”

　　蒋洁喃喃道：“青云变成了一个少女……”

　　李宇轩：“是的，而且她并不怎么听话的，看上去很顽皮。我觉得我李宇轩有被她玩死的可能！”

　　当人与机器的感情出来的时候，一切传统的道德与伦理都派不上用场了，蒋洁嘘吁着，有感于李宇轩的奇遇，这比萨特式爱情都要离奇上百倍。

　　蒋洁：“我、孟雪晴、明香、普绪克，四个，是吗？青云是最了解你的隐私的，她既然说你的花心有四个花瓣，想必是没错的了。”

　　李宇轩：“明香……我没打算把外星文明的事情告诉她，雪晴，她好像爱上我所代表的外星文明力量大过我本人，至于普绪克，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你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好了，我把一切都坦白了，总算把心里所有的秘密和我最亲密的人分享了，虽然知道你会有些恨我，但是我心里舒坦多了。”他呼出一口舒坦之气，又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蒋洁：“……唉，我，是女人，我只能爱一个人。我和馨馨谈过了这个问题，自己也想了好久。决定……暂时不离开你，但是，我保留离开你的权利。当我看见你和你的情人们亲热的场面受到刺激的时候，估计就是我痛下决心的时候。那时候分手比较自然而然。”

　　李宇轩欣喜若狂，当即搂着她的腰，啜上她的香唇，野蛮地撬开她的唇瓣，吸吮她的细滑小舌头。

　　他像个罪犯一样的入侵，使得蒋洁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地被热吻，逃都逃不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李宇轩离开她的小嘴，看着她娇喘嘘嘘，深情地说：“谢谢你判我死缓，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无期。”

　　蒋洁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边，道：“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普绪克长得啥模样。”

　　李宇轩心情大佳，倏地发力，把蒋洁横着抱了起来，一面往地铁站走，一面说：“她嘛！像个洋娃娃，长得没你实在。”

　　蒋洁：“叫实在？难看？”

　　李宇轩：“实在就是实在，比如，她全身的皮肤都白玉无暇，而你，除了一样的娇嫩之外，还有几粒小小的黑痔，看起来好可爱，好实在，我喜欢你身上的小黑点儿，就像在夜空里闪烁的星星，比谁都性感！”他说着，往蒋洁玉颈下的那粒他记忆中的小痔吻了下去。

　　他的大嘴巴在她的颈上整蛊做怪，蒋洁扭动着身体反抗，骂着，笑着，痛并快乐着，这短暂的欢愉，成全了她对情郎最后的依恋，明日愁来明日忧。

　　他们回到住处，疯狂地做爱。李宇轩现在的体力简直跟宙斯有得一比，三个小时之后，蒋洁终于求饶投降。

　　再洗了澡之后，这对难分难解，前途未卜的恋人，依偎在床上，谈自己的隐私。蒋洁要求李宇轩把他已经恋爱的经过全说出来，李宇轩避重就轻、声东击西地说了一些。他也要求蒋洁把自己以前的恋爱说出来。蒋洁说她小时候玩过同性恋。

　　李宇轩大吃一惊，道：“？真的？你还真不简单！”

　　蒋洁：“小时候嘛，不懂事的，才上小学，那时候去亲戚家住，地方不够，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亲戚住一张床，她就那么对我，就那么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了。”

　　李宇轩：“……她怎么对你？”

　　蒋洁：“就是接吻而已，和摸了几下，模仿了一下男人和女人。噫，不说了，真难为情。”

　　李宇轩面向着她，她却仰望着天，李宇轩叹道：“原来……那个女人才是得到你初吻的人啊，唉！后面还有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蒋洁：“在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

　　这回是男的！李宇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又怕她说出惊天动地的秘密来。

　　蒋洁：“他嘛……长得很帅的，又长得高，是足球队里的明星，他追我追得很凶，有事又帮我出头，我就接受了他。后来，他有一次喝酒喝醉了，说了一些好难听的话，也暴露了他的一些我很不喜欢的隐私，我就渐渐地远离他了，后面，他也知道了我的意图，主动提出分手了，然后就皆大欢喜地分手了。后来就工作了，我工作起来很努力，一直没有时间谈恋爱，也不想谈，因为好男人真的是难找。最后就轮到你出场了，很窝囊的出场，嘻嘻！”

　　李宇轩：“你跟那个足球小子，好到地步？”

　　蒋洁：“其实我对他那么侵略性地追求，有点反感，所以对他一直心存戒心，他嘛……仅仅是牵过我的手而已，大多时间就在大学周边逛逛，花前月下聊聊。”

　　李宇轩：“真是个好女孩儿，我感觉很幸福。唉，萨特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现在觉得嫉妒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我还是不要萨特了，我只要我的永远纯洁的小洁！”他伸过手去，把身边的娇躯搂在怀里摩挲，亲吻她的柔丝秀发。

　　他的行为演变成了爱抚，蒋洁惊道：“不要！你又来！看来真的要让你三妻四妾才行！”

　　李宇轩：“本来嘛……”

　　哎哟，被死掐一下。有时候，真理也不要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李宇轩和蒋洁在飞碟中观察非洲大陆，这片神奇的土地主要被大片的沙漠和雨林占据，这两种极端不同的地貌中间夹着一条由草丛与干旱林地覆盖的地段——稀树草原。

　　稀树草原的变化无常，非同一般。短短数年间，零星的几棵树就可能长成茂密的林地，也可能会全部消失，只留下草丛。稀树草原上生灵的命运是由天气掌控的，而那里的天气变化多端。每年稀树草原上都有旱季和雨季，不过没有任何两年的情况是完全相同的。在非洲所有的自然环境中，稀树草原是变化最快而且最难以预测的。

　　尽管如此，稀树草原上却养育了种类繁多的生物。这里是大型猫科动物时常出没的地方，不过这些优雅的猎手的数量远远不及猎物。兽群是如此庞大，多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不，蒋洁指着下面，惊喜地叫道：“看呐，好多噢！”

　　黄绿相间的草原上，数以万计的非洲角马在这里栖息。这是一种长得像牛的动物，生存能力很强，基本上在非洲的所有动物园里都有他们的成员。

　　如此数量众多的角马，在广袤的草原上啃着嫩草，过着滋润的生活，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啊。

　　李宇轩给蒋洁穿上了天使之翼，他们要在天空中让眼睛毫无障碍地享受这奇丽的视觉大餐。

　　为了安全，蒋洁手臂上还装备了一个神经裂解器，以防不测。

　　“我害怕……”第一次飞行，连小鸟也要战战兢兢，更何况是一个美眉，蒋洁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

　　李宇轩联想到自己第一次也好不到哪儿去，便微笑着道：“不怕，下面是一条河，就算掉下去也不要紧。”

　　河中是有鳄鱼的，这点可不能说出来。

　　终于，蒋洁尖叫着从几十米高的飞碟上一跃而出。

　　再也没有比自由自在地飞翔更惬意的事情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腾云驾雾！

　　凉爽的空气吹拂着他们的脸，脚下是那些知足者常乐的无数只角马。

　　小角马抬头看了看飞来飞去的李宇轩和蒋洁，问：“老爸，这是鸟啊？好大的个儿！”

　　角马爸爸：“俺也没见过，看他们那么亲热，难道是传说中的比翼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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