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贞
花九夷稍稍放松了一些。却还是不敢说话。
重罗果然很老实,只抱着她说话,也没有上下其手。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祝融人的体质就跟他们的气候一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身上的惊人热力还是令花九夷觉得很不安。
重罗道:“你叫花九夷?”
花九夷垂着头,低声答应了一声。
重罗又道:“九夷啊,这是花神之名。当年你在花氏的地位不一般吧?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花九夷轻声道:“是族长。我母亲是花氏圣女。”现在提起这些,就像一个久远的梦境一般,仿佛遥不可及。
重罗若有所思:“你母亲是圣女?那么,你可知道花氏的仇敌是何人?”
花九夷不说话。
重罗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你是已经知道了。怎么,没想过要报仇吗?”
花九夷还是不说话,但是无意识抓着裙角的手已经开始发白。
重罗的语气却突然又柔和下来,怀抱也稍微松了一些,他道:“你做的很好。死了的人,怎么会比活着的人重要,你的女儿在句芒,为了保全活着人,自然只能先将死去的人放去一边。孤今日。便许你一个母女团聚。但是你要担负起你责任,为花氏满门报仇雪恨。”
花九夷不能理解,只惊讶地道:“陛下!陛下明明知道奴受制于人,被送到陛下身边是别有用心,陛下为何还……”
重罗低下头,把她的身子稍微转过来一些,目中深邃几不见底,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会加害于孤么?”
花九夷愣住。
重罗却突然又笑了,道:“你当然不会。你的胆子,比兔子还小。要你加害于孤,毋宁要你自行了断。花氏,孤要把你留在身边。因为你是唯一的花氏血脉。”
花九夷浓密的睫毛不断地颤抖:“陛下……”
重罗伸出手,抵在了她的嘴唇上。看着女子像受惊那样缩成一团,却无比乖顺的样子,重罗也是一笑。他道:“我说过,不许你再自称为奴……若是你再记不住,我可要罚你了。”
花九夷立刻僵住。
重罗却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又笑了几声,然后松开她站了起来,亲自出去吩咐下人来穿膳。他道:“陪我用午膳吧。我要在你这里小憩。”
花九夷低下头,爬下了床。
摆上桌的菜色,竟然都是句芒口味。花九夷心中一动的同时,又微微惊讶。重罗王,似乎很在意花氏来自句芒这件事。莫非他跟花氏一脉,先前有什么关联?所以,才不惜代价。要将她这个一身事端的女子,留在身边?又要许她母女相聚,让她专心为族人报仇……
这顿饭重罗王好像吃得很开心。而花九夷却只觉得食不知味,连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到了侍女终于把饭菜撤下去,她只觉得腹部甚至都开始绞痛。
侍女铺好了一边的白玉美人榻,重罗王先把花九夷抱了上去,令她坐好,然后自己躺了上去,将头枕在了她腿上。他拉住她一只手,只觉得触手光滑细腻,果然是极品。突然就觉得无边的睡意涌上来,于是他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这个时辰睡过了。若是让我睡足一个时辰,就算你有功。孤,必有重赏。”
花九夷手足无措地答应了,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重罗却又笑了,把头挪去一旁的玉石枕头上,道:“就算是我,让人靠在我腿上睡一个时辰,也会难受。来,陪我躺着吧。”
花九夷心想,她现在还在养伤阶段。重罗王总不可能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也咬了咬牙,侧身躺得远远的。
重罗竟也不勉强,只拉着她的一只手,笑了一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像是,就这么睡着了。
花九夷侧躺着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她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重罗不是长风列缺,随她怎么放肆,即使被她气得大发雷霆,她也无须畏惧。因为她绝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长风列缺即使气到自己吐血,也不会舍得伤害她。可是,现在她面前的,却是祝融的王。
重罗是一个好武功的国度。他们的王,也是极具侵略性的。若是先前只是道听途说,如今得见真颜,她也能感觉到此人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他身上的那一股威压却是无法遮掩的。与他相对,简直比与句芒王相对还要吃力。句芒王毕方虽为伪君子,但总归给人一种还有回旋的余地的感觉。而这祝融王,却极可能凭一时喜怒杀人。
想得多了,她也觉得累。半边身子已经麻痹了也不敢动一下,然后,她就就着这个别扭之极的姿势,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重罗王还在,而且正睁着一双眼睛精神奕奕地看着她。花九夷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又乱翻的毛病。以往就是这样。同长风列缺闹得再怎么厉害,先前醒着的时候再怎么发誓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只要他和她一起上了床,她一睡过去,马上又会投怀送抱……
可是这是祝融王啊!
她吓得一骨碌就要翻起来,却被重罗按住。
重罗翻身起来,手撑在她身子上方,虽然没有直接压在她身上,慑人的威压却十分可怖。他眯着眼睛,笑了一笑,然后道:“我才刚刚睡着,你就把我吵醒了。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而他显然也不需要花九夷回答。因为他已经低下头,含住了女子圆润可爱的小鼻子。
花九夷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这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反抗。有这么一个瞬间,她甚至希望他可以再用力一点。就让她再一次撕裂胸口,就这么死去就好。
列女传里的故事。一个农夫家里有一天遭了贼,农夫被杀死,他的妻子被奸污。只有他们的儿子,躲在稻草堆里幸免于难,却眼睁睁地目睹了这一切。盗贼走了之后,儿子出来,把父亲的尸体葬了。却把母亲的尸体烧成了灰。因为母亲已经失贞,不配再与父亲合葬。
她想,若是她死了,是不是也要灰飞烟灭?
可是重罗却很小心。她紧咬着牙关不肯松,他也不强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的下裙。他喘息着伏在她身上,用手指去捧住她泪流满面的脸,低声道:“你应该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既然已经被送到了孤这里,那么,你便是属于孤的。天之宠儿,也不可能次次都全身而退。”
她的腿被拉起来。环在了重罗矫健的腰身上,随着他每一次进出无意识地起伏。可是她的脸却侧在一边,神情空洞而迷惘。好像一个终于把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都丢掉了的孩子。
是不是,心口再一次被撕开了?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痛到简直无法抑制……
若是要她再活下去,她已经没有面目再去见长风列缺……那么,她生又有何欢。
她闭上了眼睛。
整个过程,她都很安静,只是呼吸稍稍乱了几分。重罗克制到了极点,看着身下如死人一般的女子,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禁欲的欢愉来。随着时间的加长,她的腰身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身体也逐渐温热起来。重罗闭上了眼,只用身下一寸一寸地去感受这个女子,避免被诱惑,让她真正死在自己的床上。
云收雨歇之后,他喘息着躺在了她身边,似乎是有些兴奋,把她拉过去用力亲了一下。
好半晌,花九夷才稍微动了动手指。她侧过脸去,发现重罗王好像又睡着了。犹豫了一下,她坐了起来。重罗王的随身匕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丢在榻尾。
举着匕首的手,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的手抖得厉害,正要一咬牙就刺下去了结掉自己这残败的身子,眼睛却突然看到了刚刚被重罗王扯下来丢去一边的发簪。那是,帛书国主赏赐之物。她一下就想起在句芒宫中的那个孩子。
于是她的手又放下来。泣不成声。
突然被一只手拉住,然后不等她惊呼出声,就被一个灼热的拥抱狠狠箍住。重罗王气喘吁吁地撑在她身上,目中深不见底。
花九夷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重罗的眼睛一下深下去,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嘴唇,声音低哑:“你的表现,让我惊艳。难道真的有女子可以为了男子殉情而死?即使只是失贞,也值得你去自杀?”
花九夷慢慢冷静下来,脸色苍白地看去一边。
重罗冷笑了一声,道:“迂腐!这个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想着报复回来才是!你大可以就这么去死,为何又停下来?因为想起了你的孩儿。还是坎将?”
花九夷突然开始剧烈地哭泣起来。完全不能自已的,好像要把先前压抑了这么久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样。重罗一愣,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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