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复仇女神13
“清、清寒呐。”莫伟宁猛然回头，对上莫清寒寒凄凄的一双眼，呵呵笑，嘴角发抽。
莫清寒抱着胳膊垂眼看着，淡笑地看他，喜怒难辨。
桌上另三个人认出了她，“诶”了一声，“这不是那个、那个……”唠叨了半天才叫出名字，“莫清寒。”
莫清寒和气地点了点头，问莫伟宁:“哥，咱们在这儿谈，还是出去谈？”
出去谈？莫伟宁心里有阴影了，指不定哪里再冒出七八个彪形大汉，他可受不住。和同桌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也知趣，打了声招呼告别走了。
莫清寒站着不动，莫伟宁心里发虚，站起来把自己的座儿让出来，自己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莫清寒坐下，手指玩弄着桌上的筹码，“玩这些东西的本钱，哪里来的？”
莫伟宁一愣，呵呵笑两声敷衍过去，“清寒，哥哥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哥哥有钱了，你也不要演什么戏，傍什么少爷了，乖乖回去读研，哥哥养你，啊。”
莫清寒轻笑，这有了钱就是不一样，腰杆儿也直了，说话也有底气。
“哥，人家的东西总还是要还的。你借的谁的，跟我说，我心里好有个底儿。”
莫伟宁死活不说，“总之你别管了，你听我的，回去上学。”
亲人相见，语言在这种时候总显得无力。莫清寒叹气，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瞅着莫伟宁，一样一样退手上的戒指、手表、手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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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寒去了很久没回来，有人去找，听说棋盘室那边有人打起来了，还好像是个明星，慌张回来说，不是清寒吧？
顾明生抢先起身，说，大家都不方便，先坐着，我去看看。
旖旎变幻的灯光下，莫清寒单手扶着桌子，红色的酒水混着血从额角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到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她却浑然不觉似的，斜眼睨着一旁的莫伟宁，嘴角含笑。
莫伟宁被保安困住，叫她看得不自在，指着她，虚张声势地吆喝:“只不过做哥哥的让着你，你还以为我真怕你？”
门口围了一圈人看，有人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
顾明生面色微沉，嘴里喊着“借过”挤过人群，到了莫清寒身边，脱下外套罩到莫清寒头上，带着她又挤出人群。
当然没再回包厢，从路边叫了辆车，报了医院地址。
车里，莫清寒“噗嗤”一声笑了。
顾明生睨她。
她说:“刚刚你带我出来，好像警察押着罪犯从犯罪现场出来。”又俏皮眨眨眼，雪亮眸子闪动，“像不像啊？”
顾明生没说话。
莫清寒叹气:“今天这事儿指不定又沸沸扬扬的，还得靠顾总压压消息。”
顾明生问:“压什么？”
莫清寒故作轻松:“顾影帝出来的时候没听到身后粉丝的尖叫、哭泣吗？我可不想明天上热搜，到时候，一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顾明生答:“说不清楚，就不说了。”
莫清寒一愣，偏头看他。
车内昏暗，开着窗，车极速向前行驶，沿途路灯有序地打进来，照到他的脸上，光与影交错中，那张好看冷硬的脸变得晦暗难明，沉浸一股笃定。
莫清寒抬眼，看到后视镜里不时瞥过来的司机探究好奇的目光，笑:“师傅，开车要专心啊。”
等到医院处理好伤口，已是十一点半。
顾明生提着药，走在前面，莫清寒跟在两步后。
“明天又没戏，现在回组也是折腾，住酒店也不安全，我在附近有处住所，你去歇歇吧。”顾明生前面说话，并不回头。
“好。”莫清寒踩着前面人影子，剧组里几个月和他混的不远不近的熟，到底情绪怎么样她还是知道的，“顾老师不高兴吗？”
顾明生脚步骤停，回过头来，暖黄灯光把他一副面孔染成柔色。他高，占据优势，从上而下打量着她，最后目光停在她额角的白色纱布上，说:“我今天有些生气。”
莫清寒眨眨眼:“哦，原来你也会生气啊。”这人总一副扑克脸，知道自己眉目冷硬，到哪里都挂笑，温润疏离。原来，也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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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生开门，把莫清寒让进去。莫清寒却停在门前，不动，目光带着询问看他。
顾明生知道她的意思，把手里的伤药递给她，笑，“放心，我不进去，车库里有车，我开车走。”
又说，“长时间没来，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也不熟，你自己找找。”
莫清寒点头，接过东西进门，挤进出屋里。
临关门，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撑住门框。莫清寒关门的动作一滞，感到手上强大的力道，下意识使劲，夹到顾明生的手。
“对不起。”莫清寒松了手，呐呐道歉。
顾明生没接茬，看着莫清寒额角的雪白纱布，伸手想碰一碰。
莫清寒一手拎着药，一手扶门，见手突然伸来，条件反射闭了眼，睫毛轻颤。
顾明生的手没循着想象中的路线下落，在莫清寒另一侧额角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下次，别自己动手。”
他想，怎么越活越倒退了。
顾明生开车走的，开着窗，风灌进来，车里放着音乐，是那首《1965》，和风搅和在一起，听不真切。
顾明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曲着手肘搭在窗上，袖子往上挽了几道，腕上手表的指针顶着一点荧光一秒一秒的走着。
顾明生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莫清寒模样，她叫他名字“顾明生”。
他停下脚步，回头，见她半倚着门框，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问的很直接，眼睛不避讳直直看他，有些轻浮，有些骄傲，有些得意，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妖精，妖娆又干净，纯白又绚烂，勾魂摄魄。
顾明生想的太专注，以至于经过路口减速带时没有察觉，颠颠撞撞一阵。
“师傅，开车要专心啊。”
又是她。
顾明生的心浮浮沉沉。
伴着音乐，车灯劈开黑暗，在夜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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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寒挑着窗帘，亲眼看着顾明生的车开走，才回到客厅里沙发落座。
习惯性曲指揉捏着眉心、额角，抹到额角贴的纱布，痛感才传来。
假的世界，疼痛倒是真实。
失策啊，陈鸢鸢心想，莫清寒这副身体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一个莫伟宁对付起来都费劲。
没开灯，月光从窗户里渗进来，莫清寒脸色几番变化，最终沉下来。
“还不滚出来？”
系统233号从阴影里现身:“鸢鸢大人……”
莫清寒牵了一下嘴角，却不是笑:“你也舍得出来了。”
系统233号没回答。
莫清寒摸起茶几上烟盒和火机，火苗蹭着烟丝，黑夜里一点猩红明明灭灭，“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什么时候可以走？”
系统233号回答:“鸢鸢大人，这……还差一点，剧情进度没有完成，下一个世界无法开启。”
莫清寒瞧着火星，吸了一口，呛人，指尖轻弹，抖掉烟灰。
系统233号:“请您耐心等待。”
莫清寒笑，顺手把烟捻灭，“我有些，等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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