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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布局


  莫茉这次是真的恼了老太太,此刻被罚跪在祠堂。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大牌匾——至德流徽。

  她有些憔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看着周围渐渐暗下来又慢慢亮起来。

  “娘!莫茉刚落了水,情绪也不好。您就放过她吧。”白既明跪在老太太面前眼泪汪汪。

  老太太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孩子从小清冷坚韧,什么时候有这样求过她。看来他是对这个莫茉动了真心了,幸好他不过是家中的庶子,怎么宠爱一个女人都不会危急到家产和继承的问题。又况且莫茉无父无母根本不是威胁,不像那个李碧云。 

  “娘不是为难她,娘是在教她怎么为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妇。”她看着他。

  “娘,既然如此,莫茉也跪了一天一夜了就算了吧。”沈月英突然就开口劝道。

  “那就这样吧。去带她回去吧。”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白既明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月英,起身就要跑去莫茉处,又停住转身给老太太行礼告退。老太太无奈地挥了挥手。

  “茉茉!茉茉!”他跑进祠堂的时候,莫茉一身素衣,阳光洒在她身上,一双清目看不出悲喜,眉目寡淡。

  他有点担心,蹲下去扶她:“咱们回去吧。”

  她起身,有点踉跄扶着他:“我饿了。”

  “好,快去准备。”白既明吩咐阿鸿去准备饭菜。

  回到别苑,她趴在桌子上,白既明端了杯热普洱,她一口气灌下去,等菜上来胃也开了。

  白既明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一大盆酸菜鱼,小炒肉,鸳鸯虾,东安仔鸡,除了一道菌烩菜心没动,其他的就着菜她整整吃了七碗饭。

  吃到最后,白既明有些头皮发麻,赶快阻止她:“行了,行了不能再添饭了。 ”她才停下来。

  她吃完躺在沙发上放空,白既明神经紧张,生怕她有什么异动。

  两个人一声不响坐了半天,坐到最后都有些坚持不住。莫茉率先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白既明原本看着她,只不过他这几天也累得不行,在一边打起了瞌睡,他的头深深一坠惊醒了。

  看到莫茉在一边呼吸均匀睡着了,才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上床,搂着她安睡下去。

  第二天清早,白既明迷迷糊糊醒过来揽了一把,发现怀里空了,一下就清醒过来。慌慌张张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莫茉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旁演算题目并没出事。

  春雪进门就看见,她家二爷光着脚站在地上看着她家五姨太。“二爷!怎么不穿鞋就站在地上了。”她赶忙把鞋给他。

  白既明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起这么早啊?早饭用了吗?”

  “还没有,在等你。”莫茉头也不抬。

  白既明于是赶快洗漱,等布好早饭:“快过来吃早饭吧。” 

  “嗯。”莫茉轻轻放下笔,起身走到桌旁。文文静静的,像个从小恪守礼教的大小姐。

  白既明看着她斯斯文文低眉顺眼的样子,有点担心。

  用完饭,她又回去练字。白既明凑过去,发现今天她演算的草稿极清楚,规规矩矩,条理清楚。她的字也写得极好,瘦挺爽利,侧锋如兰。既如此,他便出门去铺子里料理了。

  莫茉等他出去,抬起了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票据,是一张修盒子的票据。眼神暗了暗,这东西是她黎明前,趁着众人熟睡潜进高琴院内所得。

  她看着那票据,此时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心思一转,有了。便叫来春雪,两人出了门,兜兜转转到了一处偏门的棺材铺,在里面买了金银香烛。又回到了别苑,并无异样。

  在外监视她的人也是这么回禀沈月眉和沈月英的。

  “她当真就这样沉得住气?”沈月英看着姐姐。

  “无妨,她一定不甘心,一定会重新查这件事,她只要再往下查就会顺着我们的排布把李碧云送上绝路。”沈月眉安慰着妹妹也是安慰着自己,这个莫茉向来出人意料简直是自己的克星,这次可不能失手。

  莫茉回到别苑,又吩咐下去给白既明做小点。不多时,王婆子端着小点进来,莫茉朝她点点头:“辛苦你了。”

  等她出去,她拿起小点旁藏着的一只做工精巧的乌木盒子,里面空无一物,那盒子的铜轴是新换的。

  这个就是高琴口中那个李碧云不见了的乌木盒子吧。既然不见了,那修盒子的票据又怎么会在高琴那里?正这么想着,白既明回来了。她赶忙把盒子藏了起来。

  “干嘛呢?”白既明进门,随手解开身上的褂子,天气越来越热了这褂子都穿不住。

  莫茉就迎上去,帮他解开扣子脱下褂子:“刚刚厨房做了小点,我正准备尝尝,你来了正好。”

  “嗯。”还有心思吃点心,那就还行。只是她这么安静还真是叫人不习惯,高琴出事她情绪低落也是应该的,等过几日应该会好一些,白既明这么想着。

  晚上,白既明在铺子里累了一天,天气又热就忍不住要洗澡。在大宅里不比在洋楼里有浴室浴缸,只能在一个大浴桶里洗。白既明洗着洗着想起来第一次见莫茉的时候。

  自己受了伤偶遇了她,就是在浴室里开始和她对话的。她那个时候手脚利索,胆子又大着实惊到了他,不过她确实不是一般人。他皱起了眉头,一点一点回忆。她处理伤口的麻利,观察力又很强,手脚利索甚至有些功夫,还有她的枪使得很好,枪法很准!

  想到这一点,白既明的瞳孔一下放大。她不会是出来执行任务受伤失忆吧?他把自己吓得不轻,要是这样她就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她记忆恢复还不知道给白府带来什么样的血雨腥风。他想的出神,不知不觉从浴桶里出来随手去拿毛巾,没成想莫茉走过。

  “白既明!你他妈把裤子穿上!”莫茉把头撇在一边闭着眼睛骂到。

  “噢噢噢,对不起啊。”白既明赶紧把裤子穿上披上衣服。一转念:“不对啊,我是你夫君,迟早都要坦诚相待的嘛!”又凑过去把她拥在怀里。

  显然,她在全身心抗拒这个动作。他刚刚洗完澡,身上冒着水汽,薄薄的夏衣挡不住他的肉感。莫茉感觉自己和他肉贴着肉,脸就突然热了起来。

  “嘿嘿,你害羞的样子还真好看。”白既明看着她,虽然说她可能是个炸-弹。可是这么个牡丹花炸-弹,就是抱着她死,做鬼也风流了啊。

  于是,躺在床上,白既明又开始想,她一开始入府就没有什么不适,规矩也都懂显然是在府里待过的。听她的回忆,她家里应该很殷实又很宠她,所以她应该不会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人物吧。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莫茉还在怀里乖乖躺在,真好。他和她一起懒了半天,她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于是他先起床去铺子里。

  莫茉睡到大中午才起,有些疲惫,春雪看她这个样子。心道,二爷真是的,再怎么喜欢我们五姨太也不能把五姨太累成这样啊。

  又况且一连三天都是这样,一天白既明早上又要出门,春雪忍不住开口:“二爷,春雪知道二爷疼爱五姨太。可是也不能把五姨太累成这样啊。”

  “啥?”白既明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支支吾吾地抱怨他,这个死丫头长本事了,嘴里在跑什么火车呢?自己什么时候累着她了?我倒是想让她累累,她也不让啊。

  “五姨太怎么了?”白既明问。

  “她这几天都睡到大中午才起,下半天也是怏怏的。”春雪回答。

  “什么?!”白既明没想到,她这样怕不是病了:“去请个大夫吧。”

  于是他等着大夫来,大夫看过莫茉后:“五姨太没什么,就是没休息好。这个,二爷,要让五姨太多休息。”大夫轻咳一声,深谙其道。

  春雪在一边一副果然你就是罪魁祸首的样子。

  白既明一脸茫然,看着莫茉一脸轻松跟没事的人一样。喂!不会是你在耍我吧!

  莫茉才没空管这个,她这几天天天子夜后翻墙出去,到各处搜寻证据。

  沈月眉也是显然没料到她有这么一出,盯着别苑的人每天回禀,都是——是日无事,午时起,戌时歇。她是猪吗,每天就睡什么事都不干?

  她心里有点慌,现在趁着大爷还在气头上,莫茉再给他一击,李碧云就永远回不来了。要是日子一场,大爷的心又软下来,保不齐哪天就又把她接回来了。

  于是第二天,她就派连翘去点拨她,把苏杏小产并不是药枕导致的事透露给她。莫茉精神恍惚,困得要死听了个半,心想:老子早就知道了还要你说。你不是沈月眉的人嘛,来跟我说这些不怕她弄死你吗?

  当夜,她依旧假睡,脑中排布着事件的前因后。是沈月眉设计不会有错,关键是到底是什么让苏杏小产,她又为什么要至高琴于死地。

  子夜,她准时睁眼,身边的白既明呼吸均匀显然在熟睡。她轻轻起身,他没有反应。她把头发一把扎起来,换了身利落的衣服,翻窗出门。过了两条青石路,躲过两队打更的就到了高琴院子后面,她后退两步跑过去一提劲,翻身过墙进了屋子。

  走到床的位置,都说那个狂徒是爬窗进来的也不见窗边的榻上有什么痕迹。她正蹲着查看,周围很安静,她突然感觉身后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个转身踢腿白既明向后一仰躲过。她一个飞身扑上去,柔夷握成的拳头就实实在在的抡在了白既明脸上。“他妈的。”白既明暗骂一声,一把抓住她的一条胳膊按住肩膀。男女的力量还是悬殊,莫茉一下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白既明不是真心要伤她,捉住了她就说:“好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翻墙出来当夜猫子。”

  莫茉在过招时就闻出了他身上清香,要不然早就出刀子自卫了,还能由着他捉住自己。

  “你不也是嘛!这里有个东西。”莫茉轻声说。

  两人在半遮的油灯下辨认,像是个小福袋。左右寻查无果,于是回到别苑。

  打开袋子是个折起来的符纸,像是在寺庙里求的保平安的符纸。但不是高琴的,这纸并不精致,高琴也信佛几次都有送过她符纸,比这张精致几倍。而且这纸像是被反复泡着水里过,外面的口袋也有一些磨损褪色。

  那就是那个狂徒的?不然能是谁的?还是有其他人进过屋子?

  “想什么呢?说说吧,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白既明看她想的入迷。

  莫茉返过神:“也没干什么,寻了半天倒是越来越糊涂了。”

  “你要气死我,查便查,你非得大半夜啊,多吓人啊?”

  “吓人的是你好吧,查自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查。”

  “那你也不能擅做主张,一个人就去了,今天要碰到的不是我,你不就危险了。”

  “要是有别人,那就是凶手,我就能把他拿下了。”

  “......”歪理还真是多。

  于是,第二天两人都睡了懒觉。春雪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睡了半天起床,莫茉打算出去闲逛逛,看看能碰到什么神仙。果不其然,她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先后遇到了沈月英和沈月眉,还有连翘。

  再往苏杏院子走,更是看见一个小丫头从她院子里跑出来。

  她有些好奇,就进屋,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和几天前一样。出门时,看见花坛一处有些奇怪,早晨下了一场雨,那一处有些下陷。她拿树枝戳开,是个袋子里包着黑乎乎的药渣。

  这个发现,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把药渣取出来,去找大夫检验。

  她出去半天,沈月眉安心了:“这回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那大夫查了半天,不过是幅普通的安胎药方子。直到他又把渣泡水里,浮起了几根跟头发丝一样的丝他才惊叫,红花!

  莫茉瞬间一个激灵,红花最是伤胎,既然如此这红花便是元凶吗?她一激动就去找大爷,把事情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大爷当即表示要彻查此事,于是安排下去。

  莫茉走出门和一人对过,那人一身腱子肉看起来有点本事。看他和人对话,看得出脑子也很聪明。这样的人,待在米铺扛米可惜了。

  莫茉边走回别苑边回想,好像一切都太顺利。那个小丫头,和前几天连翘的话,好像,好像是有意要引她去苏杏那里调查。日头有点烈,她眯了一下眼睛,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东院封了又封,一切佣人东西都不准私自带出带入。也幸好如此,大爷放心地开始筛查这红花的来源。

  沈月眉亦是非常满意,如此一来,那装着红花的乌木盒子就会被发现。

  可惜,她算漏了一个人。那天,白既明带着新茶去酒楼,遇上了来送米的庞老三。这个庞老三一身腱子肉脑子又灵活,就是太爱钱,有钱是为了吃喝赌,说白了就是享受。也奇了怪了,他一个扛米的也真喝得起赌得起。

  “二爷。”庞老三向白既明打招呼,身边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给他擦汗。

  “哟,老三,这是。”白既明指指他身边的女人。

  “噢,我女人。肚子里的是我儿子。”他热得一身汗,把衣服解开翻开。白既明发现他的衣服里子上缝了个小布口袋和那天莫茉发现的那个异曲同工。

  “这是什么?”他问。

  “噢,庙里的符,我女人说保平安的。”他笑着看着身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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