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兄长!”向皖在看到李泓的一瞬间将手抽了出来,一脸的不自然,还有点小女子的娇羞。
妹妹如此,便是她的心思表露无疑了。李泓看着两个人,脸上闪出一瞬间的挣扎,复又笑开了。
放在李泓手心里的手并没有松开,夏君君没觉得有什么好羞涩的,爱慕了就爱慕了,喜欢了就喜欢了,端端庄庄的就好。她侧过脸去看他,察觉到了他一瞬间的顾虑,是什么?她看不清楚。
“进去吧,我也回去了。”崔崇看着身边的人,并未觉得有多尴尬,反倒是被发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
神情从容不迫,动作行云流水,他目送着向皖入了追月楼,朝李泓拱手作揖,“元之,还是详谈。”
李泓有礼一回,“好。”
崔崇又看了一样旁边,夏君君点头致意,他便转身离开。
“人都走远了!”夏君君一直盯着他,李泓只是盯着崔崇的背影,不曾错开视线,被身边人娇嗔一喊,竟然吓了一跳。
“嘿嘿,”有些不好意思,李泓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看天色,“夜也深了,我送你回家罢。”
夏君君点点头,两人牵手而行,不多时便送到了。
临分别时,夏君君拉住李泓的手,“你心里有我我知道,但是有让你犹豫的事对不对?”
李泓心中一阵,他爱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能读懂人心。
“你不必有负担,我只爱慕你这个人,与你的身世背景无关,你的事情我不会多过问,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知于我。”这话说的从容,也就此表明了一切。
能得佳人如此,李泓再没什么可说的,伸手将她揽入怀,“我会选个合适的时机,将所有都与你讲,谢谢你,君君。”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君君”,声音了充满了情意,动人心弦。
分别总是那么让人不舍,但还是要分开的,李泓看着她将门阖上,才转身往回走。
回家路上,向皖始终觉得气氛不甚和睦,她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憋了一路,下了车,她说,“兄长,你送我回去罢,我有话与你说。”
清水、玉墨已在门口等候,见兄妹俩表情不同往日,目光相视,低头请安告退。
“我想,我爱上他了。”声音从容镇定,说罢,美目看着她兄长,等着他的回答。
一句爱上了,打在心上,妹妹说的话,他明白。他们的身世,注定不能随心所欲的爱慕任何人,一句爱上,是在表白,也是在询问。
“好,兄长自小疼你,你要的,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我能看出你的心思,我也在查他,也差不太多了。可他似乎并不简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向皖点头,“我知道你在查他,我也挣扎了很久,我觉得他似曾相识,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他让我觉得心里安稳。”这是多久不曾有过的感觉了。
安稳,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词语,向皖如此说,可见这个叫林宗的,已经走进她心里了。
不用再多说,已经心照不宣。
“早些睡罢,皖皖,你今日定是玩得累了。”
这么多年,她很少听到兄长唤她“皖皖”。怕被人认出来,招来祸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偶尔再听到兄长如此唤自己。
坐在妆镜前,玉墨服侍她取掉钗环,梳洗净面。向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描绘出娟秀的弧度。
清水拿了栉巾过来,看着她家女君那样子,忍不住笑颜如花,“女君心里有了郎君,就是不同,这样眉眼具笑,美得哟!”
向皖伸手要去打,被清水闪身躲过去了,她便站起身去追,“好你个小妮子,还不快些给我站住,成天的宠着你,倒让你长了本事啦!”
清水一边跑,一边朝向皖做鬼脸。玉墨在后面站定,不去参与,只口上劝慰着,也未见什么效果。
李泓站在院子里,看着里面灵动的身影,听着悦耳的欢笑声,心中也满足了。
妹妹能圆满,就好了。
此时想着向皖的何止李泓一人,崔孝一路步行回家,晚风凉凉扑到脸上,清清爽爽,就像她抚摸自己的脸颊。
子恒与杜仲在后面牵着马,静静地跟着,观察着。
杜仲是个机灵性子,心里存不住事,偏偏嘴也闲不住,平日里最爱插科打诨,如今月黑风高夜,他的猴儿胆也愈发肥实了些,与子恒窃窃私语,言说的对象竟然是他家郎君!
“子恒,子恒,你看,咱们家郎君原来也不是油盐不进的性子,如今算是天外半点胭脂醉,烟波一池春水泓啦。”
不同于杜仲,子恒倒是颇随了他家郎君,总是一副千年冰封的冷脸,让人看着都要打打寒战。
听了旁边这位一通诗情画意的聒噪,子恒倒是难得一见的给了他回应,抬头看了看。一看,竟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嘴角划出几不可见的弧度,“嗯”了一声。
能得到回应,是多大的不容易,杜仲愈发兴奋了,觉得自己简直英明神武,“我说的没错吧!”
“胆子越发浸了油水了,竟敢议论起我来了。”一个声音飘过来,杜仲立刻禁了声。
耳边不再有只麻雀聒噪,清净了不少,崔崇心里都是一个名字,眼里也都是那倩影,挥之不去,不知不觉便到了家门口。
换了衣裳,梳洗干净,径直往书房去,门将要阖严,子恒竟出了声,“郎君,属下有重要的物品要呈与您。”
动作戛然而止,垂下的眼帘渐渐抬起,略停顿的片刻,开口说了句,“进来。”
心情好的日子,阳光总是会格外的明媚。
书信由寺人送至清宁宫,容华双手接过,又送了两片金叶子放入来人手中。
接过谢礼,寺人躬身告退,容华将信拆开,原来是之前托人打听的消息有了信,急急看了,便径直入了清宁宫。
“禀告皇后,俾子得了些赵元之的消息!”
卢皇后用了早膳,眼下正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听得如此,两目睁开,忙让容华扶着起身。
“如何?”
容华将殿内的侍女都遣退,低声回报,“长入如今与那位商人走得愈发亲近,两人爱慕至深。”
“你是说那个叫赵元之的?”
容华点头致意。
卢皇后双目望向远处,脑海中细细思量着那个叫作赵元之的年轻人。
“孝似乎也与他颇有来往,可见是位有才华的郎君,该好好为卢氏所用。”
此话一出,无疑是对此人的极大认可,容华一一记下,好将消息递与卢府。
心中颇感安慰,她这个儿子终于知道上进了。
“将纸笔备好,本宫要给孝写信。”
容华应声而出,将所需之物都准备妥当,卢皇后思量后稳稳下笔,将索要交代之事一一写下,封好,有人将信送至大皇子府邸。
“此事,我还是与母亲不谋而合的。”崔孝认真看过书信后,不免感叹,心中欢喜。
既然如此,便要快些行动才好。崔孝命人备好马车,径直往追月楼去。
孟全今日在追月楼看账本,临近中午,店里客官少了些,孟掌柜看完了账本出来,伸了个懒腰,站在门口晒晒太阳。才站定,便见车马驶来,待人下来,孟掌柜心中一哆嗦,是贵客来了。
此处人多不方便,孟全只行了个礼,便将人请到里面,迎到一间安静的内室,呈上茶点。
“你们东家可在?”
“回大皇子,草民已派人去请东家过来,还请您稍等片刻。”
崔孝听了也未急,挥挥手让人退出去,抬手举起香茗,呷了一口,满口留香,“好茶。”
只片刻,李泓赶了来。孟全早早出去外面等着,简单交代了,将人送进去引到门外。
“大皇子安好。”李泓儒雅行礼,一如往常,头发一丝不乱,并未看出有多焦急,可见是个沉稳的人。
崔孝请他坐下,放下手中茶杯。
“感觉你最近颇为忙碌?”
“是有些,想研制些新玩意儿,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李泓淡淡一笑接着说,“大皇子今日怎得了闲来此?”
早已琢磨了一路,崔崇准备好了措辞,循循善诱,娓娓道来。
李泓是机敏之人,话才出口没几句,他便知晓了崔孝的来意。
自古官商一家亲,这对面之人能作如此想,再寻常不过。可李泓不是寻常之人,怎会与他沆瀣一气。
“皇子是成大事之人,您瞧得起在下,我定然不负所托。”苦心筹谋,总算等来了机会,李泓笑得含蓄,话说的愈发隐喻,二人达成协议。
“好!”崔孝听了很高兴,如此一来,他算是如虎添翼了。
谈好了正事,余下的都是闲话家常。崔孝想知道李泓在忙些什么,却未得到答案,既然想卖个关子,他便不穷追猛打,索性答应了些东西出来,会给他留一份。
将崔孝送走,李泓未在追月楼多留,回家直接去看妹妹,将今日之事告知与她。
向皖静静听完,轻轻一笑,看她兄长的眼神依旧柔和,“该是时候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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