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江碧桐在两个老婆子的拉扯下迅速被扒掉了身上的衣物,而后被塞进了浴桶里,水面上漂浮着某种干瘪的白色的花,味道有些冲,是江碧桐不喜欢的花香。
“怪不得咱们首领喜欢,这细皮嫩肉的,我一个老婆子都忍不住要掐两把。”
话落,在江碧桐胸前掐了一把,江碧桐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得那老婆子有些蒙圈,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了,伸手摁住江碧桐的肩膀,将她摁进了浴桶之中,江碧桐使劲挣扎,老婆子更加用力。
老婆子常年做粗活力气特别大,没两下江碧桐便再无力反抗了,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有些发晕,渐渐的呈现一种死尸般的漂浮状。
“哎呦,你可别真把人给弄死了,首领会要你的命的!”
老婆子这才慌乱松开手,江碧桐借着水的浮力飘了起来,趴在桶边呕了两口水。
“咱们首领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好好服侍他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滚。”
“什么?”
“滚,滚出去。”
“唉,你。”
老婆子撸了撸袖管,作势要扇江碧桐的耳光,江碧桐知道自己没有气力去躲,便仰头直直的盯着她,甚至迎着她手臂下落的弧线。
“别,打花了脸首领会不高兴的。”
“呸,不过也就是一个□□。”
老婆子的一口唾沫吐在了江碧桐的身上,愤愤的要往外走。
“你也是□□,有本事让牧仁也睡你啊!”
“你。”
“走走,她一个小丫头嘴皮子逞个痛快又能怎样!”
聒噪的营帐终于安静了下来,江碧桐洗掉了身上的唾沫,起身套上自己的衣物,从贴身衣物的里袋里摸出一粒药丸,丢在嘴巴里嚼吧嚼吧咽了,连口水都没有喝,而后便定定的坐着,不动不闹,没有一丝生气。
风裹挟进来一丝寒气,紧接着一阵花香飘来,江碧桐抬眸迎上了周怡审视的目光。
“感觉怎样?这便是我曾经经历过的,被好色的老妈子羞辱,洗干净之后像是待宰的肉一般被送进了牧仁的营帐。”
“你可知流放私逃是死罪!”
“牧仁他最喜欢咬人了,做那事的时候会不停的咬,而且最爱咬女人的胸,他说他对女人的胸有执念,所以便喜欢咬,又好几次几乎都快把我的那两颗咬掉了,整整养了一个月才好,他应该也会喜欢你的?”
“扣押皇嗣皇眷亦是死罪!”
“哈哈哈哈。”
周怡朗声笑了一起,耳朵上珊瑚珠子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不停,笑了许久,周怡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大约从离了临州那一刻周怡已经死了吧!”
“你。”周怡俯身,涂着大红色蔻丹的手指掐住江碧桐的下巴,红色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江碧桐的皮肉之中,“就好好享受吧!”
话落,周怡转身迈着妖娆的步子向外走去,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咕咚的一声,周怡回头只见江碧桐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双目紧闭,神色痛苦。
“你不用对着我演戏,我不会相信的。”
江碧桐小腹绞着寒气疼痛不堪,强烈的疼痛感让她的额头上迅速浸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恐怕不能叫你如愿了,我的癸水来了。”
周怡这才发现她白色的寝衣下摆已经染上了红色,眼眸之中的怒火喷薄而出,疾步走到江碧桐的身边,伸出手一巴掌把半跪在地上的江碧桐给扇倒在地,看着江碧桐痛苦的神色,周怡犹不解气,伸腿照着江碧桐的肚子踢了过去。
江碧桐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脑袋,双腿尽力护住自己的肚子,保证不避开周怡的拳脚又不至于被伤的太重,周怡不知踢了多少下后终于被人拉开了。
“你在干什么?”
“首领,她使诈,她不想侍奉首领,故意用了药让自己的癸水来了。”
牧仁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江碧桐,一眼便看到了她衣服下摆的红色血迹,厌恶的摇摇头,“都愣着干什么,不洁之人留在营帐里做什么,拉出去关起来。”
江碧桐忍不住要给自己的鼓掌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招会这么好用,方才伺候她洗澡的两个老婆子拖着她出了营帐,一路拖到一个黑灯瞎火的帐篷前,拉开帘子,看都未看一眼就将她丢了进去。
江碧桐已经做好了狗啃泥的动作,没想到有人接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夜色虽暗,她却清楚的看到了李瑾光亮的眼眸,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自己被李瑾紧紧的抱在怀里。
“用的法子真傻!”
破天荒李瑾的声音竟然有些酸楚。
“可是很有效啊!”
一路走来,江碧桐都在打听连湖部落的喜好和禁忌,在得知连湖部落轻视女人,来了癸水的
女人更被连湖部落视为不洁且不祥的消息后,江碧桐便沿路买了一些能是癸水提前来的药物,又坐成了方便携带的小药丸,没想到还真的排上了用场。
李瑾伸手揩了揩江碧桐嘴角的血迹,“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江碧桐大喇喇的从大氅中把胳膊伸出来,勾住李瑾的脖颈,“你为我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这次还我来做骑士,公主只需要等着美美的骑士营救就行了。”
李瑾皱眉,骑士又是什么东西?骑马的士兵吗?
因为是用了药物强行让癸水提前,又加上存放杂物的帐子十分冷寒,尽管李瑾和何明已经尽可能把御寒的衣物都给了江碧桐,江碧桐还是冻成了狗,快至天明,小腹下一阵一阵的绞着疼痛几乎快要把江碧桐的理智给吞噬。
“是这里吗?”
江碧桐点点头,李瑾展开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之上,轻轻揉揉的按压温暖着,丝丝点点温柔的温度透过衣衫深入体内,虽然很微弱却也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嗯,七王爷按压小腹的手法很娴熟,看来是专门练过的啊!”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不够疼呢!”
“真够没良心的,千里迢迢赶来救你,连句玩笑话都不让说。”
“让说让说,不过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的后手是什么?”
“你怎知我有后手?”
何明可是对她无头无脑无准备深信不疑的,怎么到了他这儿一下就被看穿了。
“你总不能是抱着和你花容月貌的夫君共赴黄泉的信念来的吧?”
“也不是不行。”
李瑾无语,落在她小腹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哎哎哎,疼疼疼。”
“说不说。”
“隔墙有耳!”
“明明是帐子,哪来的墙!”
“呃,你就等着躺赢吧,眼睛一闭一睁,咵,天降神兵!”
“噗!”持续装睡的何明终于笑出了声,背对着两人肩膀不停的抖啊抖,抖啊抖。
“何明如果笑死了,我找你要人。”
“凭什么,他自己憋不住要笑的,这也赖我?”
“嗯,当然赖你。”
何明内心很崩溃,他是真的不会没出息的笑死的好吗?
“对了,我们英俊潇洒的七王爷打算如何感谢小女子再一次奋不顾身的相救啊!”
李瑾一愣,旋即意识到她是想起了行宫外的事情,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你想要本王怎么感谢?以身相许?”
“切!以身相许吃亏的是我好不!”
想起上次在东来马场的事情江碧桐还一阵心悸,愣是睡了一天一夜体力才得到恢复,可见某人真的不是吃素的。
李瑾贴到她的耳边,轻声哈气,“那以后允许你做的我下不来床,怎样?”
江碧桐双颊绯红,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装聋子的何明,深深的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起头撩拨李瑾!
玩笑间,营帐的帘子被人自外边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微熹的晨光站立着,逆着光影看不出他的脸,江碧桐却一下从李瑾的怀里跳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以及衣服上的血迹。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血尽而亡了。”
陆梁低头看了一眼她衣服上的血迹,一言不发的接下的自己的大氅披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尴尬的别开了眼。
“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来那个会血尽而亡的!”
“郑大人在外边,王爷请随出来吧!”
连湖部落的众人已经被郑风带领的人马给制住了,并且在另外一个帐篷里抓到了将近二十个被流放的女人,只是牧仁依旧死鸭子嘴硬,坚持称他并不知晓这些女人是朝廷流放的,郑风才不听他废话,所有的证据天机阁早已经准备好了,他只需要抓人就可以了。
“这就是你的后手?”
“怎样,是不是很完美?”
当知道李瑾是被周怡设计的,江碧桐便暗地里见了郑风一面,将情况告诉了郑风,好巧不巧郑风去年去绵州赈灾的时候便听到过这样的风言风语,求了郑风同意去文帝那边求旨意彻查,又去济世医馆找到了杜松,一路走一路和陆梁联系,既然陆梁掌管天机阁,囚犯私逃这种大型的渎职犯罪应该是会有消息的,果不其然在云州,江碧桐见到了陆梁,查明连湖部落和流放地府衙的这种人□□易一直是存在的,人被秘密的送走,而后流放地府衙随便找一个原因报备人员死亡,反复如此操作,竟然无人发觉。
“王妃在云州见到陆阁主了?”
何明很蒙圈,一路上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她什么时候见了陆梁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怎么认识陆梁的?”
天机阁向来不管闲事,陆梁此番竟愿意出手相救,而且从方才江碧桐和陆梁的对话不难看出,两人还挺熟悉的,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在,他竟然不知道,很可怕。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呃,遂将自己和君同以及天机阁的关系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当然避过了她和陆梁是从现代穿越过来这一点。
“话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咱们直接去纪州吧?”
虽说十几年前君同对于杏花疏影无能为力,也许十几年后再看,会茅塞顿开也说不定。
“也好,余下的事情就劳烦郑大人了,对了,牧仁定罪之后,希望郑大人能给本王留一留,本王与他还有些私人的恩怨要了。”
“这,定罪之后正常来说,绵州府衙会负责处置,不知王爷想要如何留?”
李瑾听出郑风的为难,遂改口,“牧仁此人喜好淫,乱,牢中环境清苦,恐他不适应,回绵州以后请郑大人帮牧仁多找几个喜好男人的囚犯,好好过一过瘾,对了一定是喜好男人的男人,不能是女人。”
郑风眉头抽了抽,这法子也太损了点吧。
“至于周怡,不要杀了,喂了毒送绵州的下等青楼里吧。”
郑风眉头几乎无法恢复原有的形状了,这么阴损的事情,确定要他去做吗?
“我会派人协助郑大人,郑大人无需多虑。”
从连湖赶到东山谷地,又从东山谷地的阵法中穿到了小院后,李瑾看着江碧桐的眼神写满了惊奇,如此厉害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碧桐吗?
行至小院,江碧桐正欲敲门,门吱呀一声自里边被打开,一身灰色衣衫的君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视线扫过门外的众人,视线最后落在了李瑾的身上。
“你,是慧儿的孩子?”
君同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情绪来的异常汹涌。
“这真的是你亲妈吗?怎么觉得上次见你也没这么激动啊!”陆梁凑在江碧桐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李瑾不动声色的抓住江碧桐的手,把她圈在自己的安全范围里,“是,何慧是我的母妃。”
“好孩子,快进来坐。”
说着君同抓了李瑾的手腕拖着她进了小院,丝毫没有理会和李瑾站在一起的其他三个人。
“没办法,长的好看是有权利横行霸道的,我理解,希望你们也能理解。”
陆梁和何明额头滑下三道黑线。
三人入内,君同正在给李瑾把脉,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来回倒了十多次,君同才停下,“你的身体自小是谁帮你调理的?”
“是我的师父,清永禅师。”
“怪不得,他帮你调理的很好,上次毒发是什么时候?”
李瑾微微拢了拢眉心,看了一眼江碧桐,方才道,“就在上个月。”
“你上个月有毒发?”
“嗯,就在去定州那几日。”
若不是在遭遇刺杀的前一日恰好遇见自己毒发倒也不一定那么容易就被连湖的人捡便宜了。
江碧桐的心跳有些乱,不是任何的节气就那么毒发,情况更加不妙了。
“你俩先在这里住下吧,解药容我再想想。”
话落君同起身进了房间里,陆梁和何明对视一眼,他俩住下了,他俩怎么办?
江碧桐也无能为力,院子就这么大,厢房只有两间,夏天在这里住的时候,杜松一直是住在院子里搭的棚子里的,现在寒冬腊月的,棚子是指定不能住的。
“何兄弟,天色已晚,咱们先下山找个客栈将就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吧!”
“嗯。”
何明点点头,向李瑾道了别之后,跟陆梁一块离开了小院。
君同准备了晚饭,两人简单用了一些,洗漱过后便躺下睡了,半夜,江碧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嘴巴上爬,刺的自己嘴巴痒痒的,本能的闭着眼睛伸手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过后,江碧桐愣住了,她拍到一个什么东西,手感怎么这么好。
睁开眼睛,就对上李瑾在夜晚依旧亮的不像话的眼睛,配点绿色估计能和狼差不多,“我打到你了?”
“嗯。”
“所以,刚才是……”江碧桐蓦地意识到什么,“你活该,谁叫你耍流氓了!”
“什么是耍流氓?”
她还能怎样?能怎样?当然是给他解释啊!
“就是轻薄于女子,调戏于女子。”
“那就是你说的不对了。”
嗯?还有这种操作?
“你看啊,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我亲你是夫妻情趣,怎么能叫轻薄呢?”
嗯,还有这种操作。
“睡吧,睡吧,你不累吗?”
李瑾摇摇头,大眼睛睁的鲜活水灵,充分的表明了他现在一点不累,一点不困。
“我来着癸水呢,别闹了。”
李瑾听的心花怒放,极其乖顺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展开长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又在她的发顶印下了一个吻,方才抱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江碧桐睁开眼睛在李瑾的怀里动了动,唔哝道,“李瑾,什么时辰了?”
出乎意料,身后向来浅眠的李瑾竟然没有反应。
“李瑾?”
江碧桐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人,依旧没反应,拿下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江碧桐转了一个身,视线触及到李瑾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李瑾,你醒醒啊?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是江碧桐啊!”
“你怎么了啊!你生气了,是不是,你醒来啊,醒来我给你啊,你醒来啊!”
“怎么了?”
君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江碧桐连滚带爬下了床打开了门,君同急匆匆的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满头白发的李瑾,心重重的跌了下去,她记得何慧也是一夜青丝换白发,而后一直昏迷不醒,最后离开了人世的。
“没办法了吗?”
看到君同的模样,江碧桐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了,跌坐在地上,地面上的冰凉直直的冲入了体内,原本被李瑾暖过的小腹再次挣扎着疼了起来。
陆梁和何明来到小院的时候,看到便是这样一幅狼藉的情况,一个人满头银丝不知生死的躺在床上,另外两个清醒的人亦是如行尸走肉一般,魂魄全无。
陆梁强行把江碧桐从地上拽了起来,手触碰到她的手,陆梁的心一惊,简直是不要命了,寒冬腊月,开着房门坐在地上,还来着例假,这是照死里作践自己呢!
“老阁主,不妨先把脉看看情况?
陆梁试着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君同摇摇头,“没用的,白发以后毒素会开始在心肺等脏器聚集,吞噬心肺的正常机能,除非有解药,否则没有用的。”
“我先替他施针稳住心脉再想办法吧!”
而一旁的江碧桐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看向陆梁,“你那么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陆梁一时有些懵,“你说什么线索?”
“江湖传言,君同的医术和毒术是数一数二的,下毒之人能叫君同束手无策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我来这两年,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还有人医术可以和君同媲美的,天机阁可知晓其他的人选?”
正在给李瑾施针的君同手微微顿了顿,待手中的银针稳稳的扎下去,才伸手拂去额头上的汗珠,“是有那么一个人,医术毒术均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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