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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看着张引桐快步离开的身影,江碧桐在心中叹息一声,所以前世的孽缘是你今生劈腿的原因?江碧鹄心疼的揉揉她的发顶,“你何苦为难自己?”

  “什么?”

  “走吧,给你介绍一个人。”

  江碧鹄没有理会旁边不知所措的江碧玉和江碧宁,牵着她下了楼。

  一楼大堂中此刻人声鼎沸,江碧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二楼的楼梯口,淡淡的站着的一个白衣女子,仿佛与此刻的喧嚣热闹隔绝开来,那样的闲适,那样的悠然,那样的不可侵犯,圣洁的如同雪山上的皑皑白雪,皎洁的如同天空的皎皎月光。

  女子转身看到江碧鹄从楼上下来,灿然一笑,如冬夜里盛开的昙花,只一瞬,却永恒。

  “三郎。”

  “小妹,这是成烟,你未来的三嫂。”

  “嫂子好。”江碧桐乖顺的笑着,十分喜欢这个妙人嫂子。

  成烟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含笑睨了一样江碧鹄,郎情妾意的模样让江碧桐觉得自己的这个电灯泡瓦数实在高的过分,逃一样的离开了水云坊,一路回到画云院,还没有从刚才的甜蜜暴击中恢复过来。

  用了晚膳,江碧桐躺在矮榻上抱着暖炉,喝着清茶,看着桃儿绣花,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模样,脑子里却忽然冒出来李瑾的声音。

  “父皇三思,儿臣天煞命格,恐不是四小姐良配。”

  平静的如同一潭深不可测死水,无波无澜,却在江碧桐的心里生生的搅起了一场风暴。

  “桃儿,你听说过李瑾的哪些事情呀?”

  桃儿停下手中的活,杏目微睁,“小姐,不能直呼皇子姓名。”

  “直呼了会怎样?杀头吗?”江碧桐笑嘻嘻的看着她,一脸的欠揍。

  “呸呸呸,我家小姐胡说的啊,各位神仙莫要当真。”

  “切,放心吧,过路的神仙不管这种闲事。”

  桃儿无语的看着油盐不进的江碧桐,“你是我家小姐吗?”

  江碧桐心头突的跳一下,眉心不自觉的聚拢到了一块,微微心虚的别开眼,“你胡说什么呢?”

  半晌,桃儿才幽幽的开口。

  “七王爷是皇上的宠妃慧妃娘娘生的,听说皇上很是宠爱慧妃娘娘呢,可惜慧妃娘娘生七王爷的时候难产,仙逝了,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七王爷出生当天就被皇上送出了宫,送到了并州。”

  “嗯,接着说。”

  “后来民间就流传啊,七王爷是天煞命格,和皇上命格相冲,所以皇上才送走了他。”

  “然后呢?”

  “然后,听说因为天煞的命格七王爷就自暴自弃了,每日流连花丛,眠花宿柳,性格乖张奇怪,做事狠辣暴戾,还有传闻说,在并州,七王爷曾经一晚上杀了十二个□□。”

  江碧桐“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显然被桃儿的话震惊到了,讪讪笑着,“你诓我呢吧,我看他不像是那种人……吧?”

  “嗯,最后一句是诓你的。”

  江碧桐忍住了把手中的茶盏扔到她脸上的冲动,能不能换个婢女?

  “不过,前些年,那个时候七王爷不过十三岁吧,据说办了并州知府贪墨案,亲自监斩了知府满门,连个三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末了,怕江碧桐不信,桃儿又加了一句,“这次全是真的。”

  “三岁孩子都不放过,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所以呀,小姐可千万不要被七王爷的皮相迷惑了,当心玩蛇被咬。”

  呃!江碧桐汗,谁说她要玩蛇的,这古代这么多好玩的,干嘛想不开要玩蛇。

  夜,风起雪落。

  江碧桐把手里的暖炉拢了拢,又往狐裘里缩了缩,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迈出了暖阁,冷风卷着地上新下的雪粒子扑到了江碧桐埋在狐裘深处的脸上,冷的江碧桐想要骂娘。

  桃儿看了一眼蜗牛挪步的某人,白眼翻上了天,“小姐,你这么着走,估计赶得上明日的早朝,要不我去老爷那借一本空白的折子,总不能空手去上朝,你说是不是?”

  江碧桐用眼神对着她甩了一个“滚”字,继续保持着蜗牛的速度幽幽的走着。

  上了马车,江碧桐被寒风大雪冻的四下飞扬的意识才缓缓的飞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边,冬夜寂静,火炉里偶尔有烧的火红的炭粒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江碧桐萎靡的靠着软枕,几乎快要睡着。

  “如果不是知道皇上为了给你压惊,我都要以为皇上是为了冻死你了。”

  江碧桐给了桃儿一记白眼。

  长乐宫里烧了足足的炭,明显的暖意融融,说是要给她和李瑾压惊,其实皇子公主,临州城里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基本上都到齐了,如同一个高端的相亲会。

  刚一坐定就听到内侍唱和,“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起身行跪拜礼,待皇上吩咐平身后纷纷坐下,歌舞开始,宴会开始,面前精致繁复的吃食让江碧桐胃口大开,专心的和面前的美食多斗争,希望能把他们都吃到肚子里,直到再也吃不下一点,江碧桐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假模假样的盯着场中表演的歌舞,时间一长,开始犯困,身体的本能和清醒的理智正斗的如火如荼,一个小宫女跪在了自己的身边。

  “江四小姐,贤妃娘娘请您去一趟永德宫。”

  江碧桐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宫女,起身随着她离开了长乐宫,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在过这段时间接收的信息,企图找到有关于贤妃的只言片语,结果,没有,江碧桐不甘心放缓了脚步,又重新过了一边,结果,依旧没有。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奴婢秋月。”

  “姐姐可知贤妃娘娘所为何事?”

  “贤妃娘娘与七王爷生母慧妃娘娘素来交好,听说了四小姐舍身救七王爷的事,想当面谢谢四小姐。”

  “哦,多谢姐姐。”

  两厢沉默,只余下穿过冗长宫道的冷风呼啸,宫墙上的风灯随着风摇摆,昏黄的灯光摇曳在沉红的宫墙,寂静无声,宫宴上丝竹声声越来越远,江碧桐的心中有些发毛,“贤妃娘娘住的挺远啊!”

  “嗯,贤妃娘娘身体不好,恐病气过给其他的主子,所以就住的远了一些,四小姐可是累了?”

  “不累不累。”

  过了一个转角,秋月带着江碧桐进了御花园,路边依旧有星星点点飘零的风灯投下淡淡的光,风中有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暗暗流淌,江碧桐腿快要不属于自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永德宫三个大字,瞬间有种艰难险阻玉汝于成的感觉。

  “娘娘,江四小姐来了。”秋月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内殿,内殿门前的珠帘叮叮当当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碧桐在外殿静静的站着,永德宫很大,却一个服侍的婢女都没有,越大越寂静,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江碧桐有些发困,却仍旧不见有人出来,脑子越发混沌,呼吸中间熏香的气息却越发的浓郁,一瞬间她意识到殿中的熏香大概是有问题的,但是拿簪子步摇什么的扎自己这种事情,她实在是下不去手,于是就着沉沉的睡意在软软的地毯找了舒服的位置睡了下去。

  迷糊中似乎有水汹涌的涌进了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强烈的窒息感让昏睡的江碧桐瞬间清醒了过来,尖叫着从水里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泉池中,袅袅的水雾在池子周围盘旋盘旋上升,如同一个封闭的结界。

  不等江碧桐起身,外殿的脚步声纷沓而来,原本打算起身的江碧桐只好再一次缩回水里,没办法衣服都是湿的,虽然殿中炭火烧的足够旺,那也是冬天,她实在是怕冷,可惜来的两个内侍并没有考虑到她衣服的问题,一把将她从水里拖了出来,扔到了永德宫外空旷的雪地上,寒气袭来,江碧桐瑟瑟发抖的趴在雪地上,被温泉温暖的身体瞬间如同坠入了结冰的河水。

  “臣女……叩见皇上。”寻到明黄的袍角,江碧桐颤抖着跪了下去,牙齿打颤,说出来的话难以顺利的连成句子。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臣女……不知。”

  “常德,告诉江小姐,擅入禁地惩罚是什么。”

  “回皇上,擅入禁地者,斩。”

  江碧桐跪在地上,有些无奈,江碧桐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穿过来不过一个月,已经两次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了你的脑袋了。

  “你可还有话说?”

  “当然有。”这一次江碧桐没有抖,顺利的说出了一句话,“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秋月引我来此处的。”

  话落,人群一片寂静,大家诡异的反映让江碧桐的心慌了。

  “江四小姐有所不知,贤妃妹妹已经仙逝多年了。”

  皇后的话让江碧桐彻底蒙圈了,沉默了片刻,江碧桐恭谨的在地上叩了一个头,“请皇上明察,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文帝的目光微微敛了敛,凝聚着的目光似乎要把江碧桐刺穿。

  “既然如此,来人……”

  “父皇。”李瑾撩起锦袍跪在江碧桐的身边,似乎瞥了一眼她发抖的身体,而后淡然开口,“不知林嫔娘娘说的墨梅可在这附近?”

  江碧桐看了一眼一脸正色的李瑾,心中的羊驼在奔腾,谁能告诉她,这位爷在干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帅气的跪下来竟然不是给她求情!

  “玲珑,你带七爷去看看墨梅,应该是离这里不远。”

  “多谢林嫔娘娘。”随后李瑾没有再多说一句,真的起身随着林嫔的婢女离开了永德宫。

  匆匆而来的江碧鹄脱下自己的披风给江碧桐系上,恭敬的在她的身边跪下,酒染微醺的声音在江碧桐的耳边响起。

  “请皇上看在小妹前些时日救了七王爷性命的份上,从轻发落。”

  文帝沉默良久,雪花越来越大,飘落到江碧桐的眼睫上,久久不会融化,身体的热度一点点流走,快要冻成一尊冰雕了。

  雪地传来一阵簌簌的脚步声,众人望去,是去而复返的李瑾。

  “可找到墨梅了?”文帝开口询问。

  “回父皇,哪里有什么墨梅,天太黑小丫头唬错了,把红梅看成了墨梅,不过儿臣瞧见永德宫边上一株绿梅倒是开的十分惹人。”

  “你说绿梅开了?”文帝从来沉稳的声音竟然略带了一丝欣喜和不确定。

  “是啊,父皇可是要去看看,雪夜赏梅倒是风雅的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永德宫,留下江碧桐兄妹二人跪在雪地上,似乎被人遗忘了。

  “连累三哥了。”江碧桐苦笑。

  江碧鹄揉揉她的发顶,缓缓的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江碧桐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他对她这么好,如果有一天知道他的亲妹妹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该有多伤心。

  远处如鬼火一般,摇晃的灯笼慢慢向着两人走了过来,是文帝的内侍常德。

  “皇上口谕。”

  “臣/臣女听旨”

  “江碧桐擅入禁地永德宫,着永德宫门前罚跪一夜。”

  江碧桐总算对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怪不得大家挤破脑袋也要做皇帝,一个人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怎么可能没人争没人抢。

  “四小姐,谢恩吧。”

  “臣女谢恩。”状似虔诚的伏在地上,心中的无力感一点点扩散开来。

  江碧鹄想要留下来陪她一起,常德却说,文帝的口谕只说了江碧桐一人,并没有江碧鹄,永德宫是禁地,虽然是在宫门口跪着,那也是在禁地,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江碧桐得独自一人在偏僻的永德宫跪到天亮。

  接近子时,风停雪止,月亮拨开层层乌云洒下了银色的月光,江碧桐这才发现,永德宫虽说位置偏僻却是连着御花园的梅园的,此刻前方成片的红梅开的妖艳,皎皎的月光,皑皑的白雪,灼灼的梅花,每一帧的搭配都是绝美的画,除了不合时宜跪在雪地上的她。

  “美吗?”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声音清越的如同在上等的茶水中浸润过一般,随后一件满是清茶气息的狐裘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喏,把这个垫在膝盖下边,不然命倒是能留下,腿是指定留不住了。”

  “你可知永德宫是哪位娘娘所居住的?”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疑问,第一次见皇帝分明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虽说伴君如伴虎可这老虎的脾气也不会说炸就炸吧,显然今日是她一碰,他就炸了。

  月光下,李瑾的神色似乎变了一些,江碧桐看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酒壶两支酒杯,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开口,仿佛是个什么仪式,“是我母妃的寝宫。”

  这下换江碧桐炸了,传说文帝最宠爱的嫔妃的寝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闯了,而当事人的儿子此刻似乎心情十分不好,全身上下弥漫的到处是悲凉的气息,

  “对不起。”江碧桐如是说。

  “你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难不成真的是你自己要闯宫的?”

  江碧桐摇摇头,不管是不是主观意愿,她一定程度上放任了这种情况的发生,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铜质腰牌递给李瑾。

  “你帮我查查这个东西。”

  李瑾目光停留在腰牌上的三个字,正德宫,竟然是皇后吗?

  “既然拿到了腰牌为什么不呈给父皇?”

  “这个问题你问的很没有水平。”

  李瑾哑然失笑,是呀,很没有水平,事情发展到最后,他的父皇分明是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设计了,只是真真切切的生气,因为江碧桐进了母妃生前的宫殿。

  “我会尽力,但你也知道我在宫中尴尬的身份,所以不要过多期望。你明知道那个秋月有所图,甚至连她的腰牌都拿到了,怎么还能入了圈套?”

  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了下去,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软软的,暖暖的,驱散了一些身体的寒凉,江碧桐转头,眸色迷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知道吗?”

  李瑾摇摇头,“入虎穴得虎子,下下策,如今你可得了虎子?”

  “你不是浪荡少年,纨绔王爷吗?还懂兵法诡谲?”

  李瑾哈哈大笑,伸手弹了江碧桐的眉心,江碧桐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妈蛋,现在她是被一个十七岁少年给撩了吗?这颗姨母心砰砰乱跳是怎么回事?

  “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李瑾饮了一口酒,分明平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如月光一般流泻到人的心里,江碧桐别开眼,再看下去,会出事。

  “幽山行宫真的是山贼吗?”

  李瑾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江碧桐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而后声音才缓缓荡涤开来,“你说呢?”

  江碧桐无语,会不会聊天,这回答让她接下来的问题怎么进行,她当然知道不会是山贼,什么山贼有这么大胆子去皇家行宫掳人。

  “对了,绿梅又是什么梗?”江碧桐可不会忘记,原本盛怒的文帝在听到李瑾说绿梅开了时无法管理的面部表情。

  “什么?”李瑾一脸懵逼。

  “哦哦,绿梅是怎么回事?好像皇上听到绿梅开了才决定给我罚跪的。”

  “是母妃的梅树,自从母妃去了以后就没有再开过。”

  江碧桐无言,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伤,慧妃娘娘真是神奇的存在。

  寅时末,李瑾带着他的狐裘和酒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永德宫,下了早朝常德带来了皇帝的口谕,江碧桐可以离开了,湿了衣衫跪了一晚,身上的衣物早已冻结成冰,透着刺骨的凉,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常德只是远远的看着一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江碧桐咬着银牙,双手撑住地面颤抖着支起小腿,却一个趔趄向前方扑了下去。

  完了完了完了,江碧桐在心里嚎叫,一定摔的很难看,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清茶怀抱里,随后被人打横抱起,江碧桐嚎叫的心瞬间变得无措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专门回来抱我出宫,这么贴心叫我如何是好呀!

  “阿碧不用觉得害羞,反正你身上大部分本王都看过了。”

  一句话让江碧桐蒸腾起的好感哗哗的掉了下去,看着李瑾的目光不自觉带了怨念,这他么晚上和白天不是一个人吧?精神分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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