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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一出好戏


  那位胡商被绑上来的时候,身受重伤,与两日前见到的已经大不一样,白荌与君子稷看他一眼后二人都神色正常并未表现出什么。倒是这胡商,看见白荌与君子稷的时候,眼中具是震惊,后这震惊渐渐转变成怒意,张口破骂。

  “是你们?原来如此!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将我兄弟杀害!道貌岸然的狗模样,不过也是干些抢东西害人性命的勾当!”

  胡商怒目圆睁,眼里的怒意都快将自己的眼眶给呲裂了。他被绑上来的时候倒还老实,看到白荌与君子稷时候就拼命挣扎,纵然是徒劳无功,也不肯放弃。

  “怎么?三公子与此人认识?”

  石覃闫站在胡商旁边,先是看了白荌,后看向君子稷,挑了挑眉,张口发问。

  “石大人这是不将我的话当作话了。”

  君子稷抿了一口清酒,轻轻放下酒杯,转头看向石覃闫。他嘴角明明带了微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语气虽平和,却任谁都能听出里面令人颤栗的意味。白荌第一次发现,君子稷也可如君子衍那般,有令人胆怵的摄力。

  方才,君子稷明明说过,宴乃私宴,事乃公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石覃闫这会儿就将人提了上来,显然是不将之前的话放在心上了。只是,谁又知道他是否是故意之举。

  白荌端坐于桌前,这宴会上气氛几度转变,她都未曾开口,也未曾因此而有所影响。

  石震风是个明白人,眼见情势不对,立刻起身离席走至到君子稷面前,弯腰赔礼道。

  “公事为大,三公子身担重任,自是不能被石某这小小的宴席所扰。此处便留给犬子与公子商讨要事,石某会将所有下人撤走,公子尽管放心。另外,白小姐身上有伤,石某方才建议她多泡府中温泉。天色已经不早,石某这就领她前去。”

  又是石震风圆场,石覃闫这次也并无言语,他似乎对君子稷不是很怵。不过这似乎也正常,君子稷在外的名声到底是不如君子衍,应不会有多大的震慑力。

  “石老爷爱子心切,处处维护,那是否石大人的一切,石老爷都可以做主呢?”

  君子稷这人不按常理做事,但白荌心中却另有打算,这次开口的是她。拈酸讽刺,白荌也是一把好手。

  石震风没想到君子稷还未开口,白荌却是先开口讥讽一番。他可以对君子稷低头,但对白荌,心中却是稍有不平的。可再看看君子稷,后者却也没有表现,看来是默认了。无奈,他只得怒声斥责石覃闫。

  “逆子!还不快向三公子赔礼致歉!”

  瞧得出来,石覃闫是不将这位三公子放在眼中的,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与自己的面子,不得不低头。

  “三公子,是覃闫……”

  “三公子?白荌若记得不错,瑧王曾颁下过律法,朝中礼制不以权贵,只论官职。三公子身担车郎将之职,掌宫廷警卫事物。而石大人是王宫左仆射。如此算来,石大人应以属下自称才对。”

  白荌打断了石覃闫,面带浅笑的看着他说出这番话,眼中甚是平静。

  对面,君子稷静静的看着她,不露神情。

  石覃闫是个能伸能屈的主儿,闻言立刻改口,道。

  “是属下顾虑不周,还请车郎将大人恕罪。”

  “也罢,石老爷退下吧。”

  君子稷并未理会石覃闫,给后者吃了个闷亏。

  石震风本打算带白荌一同离开的,毕竟若真是以公事的由头,这一个女子留下也是不合适的。只是君子稷只命他退下,他自是不好再拉着白荌,于是只得命管家退去一众下人。整个大堂内就剩下了君子稷、白荌、石覃闫与胡商四人。与方才热闹的宴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商被绑在地,自宴楼那日他便知道这公子不是常人,只是如今看来,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身份。他那两个兄弟被杀,宝物被抢,自己也差点儿丧命在那墓中。此番来洛邑,是灭顶之灾啊!如此一想,不由心中悲怆万分,倒是慢慢安静下来了。

  “石大人开审吧。”

  君子稷沉沉开口,并未给石覃闫什么好脸色,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车郎将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嘴巴咬的紧,宁死也不肯说。我杀了他那两个兄弟,他也不开口,怕是没什么法子能令他张嘴了。”

  石覃闫不在乎君子稷的态度,他揪着胡商的后颈,说话时眼中尽是厉苒之色。瞧得出来,自抓了人以后他怕是没少用方法。

  杀了两个兄弟……白荌听到这话,不由心中犯恶。石覃闫此人心狠手辣,如今想来,他能在破庙救下她,还真是自己烧高香了。

  “父王命石大人暗访洛邑,石大人抓住了人,却没有本事审出来?”

  君子稷淡淡发问,警醒不悦之意明显。外人瞧来,也就是之前石覃闫一系列的举动惹怒了他。

  “既是审不出来,那便等到审出来的时候,石大人再来与我浪费时间吧。”

  君子稷起身离席,走至石覃闫面前,留下一句话后就拂袖离开,怒意明显。

  大堂内,又只剩下石覃闫、白荌、胡商三人了。

  白荌看了眼那胡商,却见他已经被折磨的有些不成人形了。她想到了那幅画,不知现在仍旧在胡商的手上,还是在石覃闫的手上。

  “这盗墓贼似乎也认识白小姐。”

  “石大人气走了三公子,难不成也要将我气走不可?这盗墓贼石大人还是好生收押着吧,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石大人今晚这出戏,也该演完了。”

  白荌说完,也欲起身离开,只是走至石覃闫身侧时,被他伸手拦住了。

  “这出戏,白小姐唱的也好。看来,我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越是维护,越是戏假,石覃闫懂得这个道理。今晚的白荌,看似与君子稷同气连枝,只是石覃闫却明白,白荌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胡商被拖了下去,白荌要回稷园。可石覃闫却非要她去泡那温泉,说是父亲的命令不得不从。石府内多假山,不易辨路,石覃闫又借口带她前去。白荌无奈,知他葫芦里必有关子,只得答应。

  衍园的后花园内,果真是假山错杂,檐廊楼阁。即便是夜晚,在一路的灯火映衬下,也是令人欣赏。

  绢然提着小灯笼,与管家派来的其余几位婢女小厮远远跟在少爷与那白姑娘的身后。方才,那二人步上了一座高台檐廊,却停在中间,不再往前走去。绢然与一众仆从只得在台阶下等候。

  檐廊上,白荌凭栏倚望,今夜月色姣姣,星辰格外灿烂。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身后,石覃闫负手而立,磁性的声音念出诗句,此情此景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白荌扭头看他一眼,不为这诗所动,反倒觉得站在身后的此人有些熟悉。

  “石大人在自家府中摆的一局好棋啊,只是苦了石老爷要陪你演戏,演的还挺真的。”

  自入府后,白荌未向任何人说过她受的伤是剑伤,石震风却脱口而出‘剑伤’二字。石覃闫与石老爷这对儿父子必是在宴席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倒是难为那石老爷还假模假样的问她何方人氏。怕是她的身份,石覃闫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父亲。

  “聪明的人太容易招惹是非,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石覃闫眯了眼瞧她,说话时双手负后,颇有些自负之感。

  白荌见他这样子,心中却是猛的一震。那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又在胸腔内涌动。

  “石大人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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