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营救
淀山与龙门山两两相望,却比龙门山低矮很多,在这崇山峻岭上显得很独特,这阴山老鬼将老巢建在了山的背面,他们需要翻过山顶。
“哎,吃饭了”一个身着藏色长衫外套马褂,头围着宽布头巾的男人对着牢笼里长相白净的年轻男子吼道,顺手将有些馊了的饭汤推到他面前。年轻男子只是有气无力的盘腿打坐,也不理会说话的男子。“让你嘴硬,看你能撑到几时,反正你们天剑山庄迟早要被老祖端掉,你现在从了他还能留你一命”
年轻男子依然充耳不闻,不理会牢外男人,那男人觉得自讨没趣也不再浪费口舌。
“他还是不同意?”一个瘦的像一副白骨的男人坐在木踏上,瘦的仿佛只剩一张皮附在高突的颧骨上,薄薄的嘴唇上染着一抹艳丽的红色,右手微翘用竹签剔着左手小指,放到嘴边抿嘴一吹,是说不尽的妩媚和妖艳。身后的蛇时不时斯斯的冒着头,凶狠的眼睛不停地张望着,男子一动,立刻温顺的附在男子的肩上,不再动弹。
“回禀老祖,他还是不同意”身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恭敬的回答道。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何时,给天剑山庄的信捎过去了吗?”妖艳的男子换了个姿势侧卧在扶手上。
“禀老祖,三天前已送到。”
“唐英这老乌龟,自己儿子被抓了都不管不问,好了,你退下吧”男子动了动手指,站在堂内的手下便向外退去。
秦岭延绵百里,山上树木繁茂,枝叶曼披,淀山上的树林阴暗而寂静,走在里面是阵阵的阴风刺骨。他们三人翻过山头,秦越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云逸安问他可看出什么异样。秦越渊神色浓重,按理说秦岭上树木郁郁葱葱,里面必然藏着蛇蝎毒物,可是他们这一路几乎就没有看到,山脚下的毒物好像在向林外逃去,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比它们还要可怕,这个老祖定不简单,云逸安听后也打起了精神。
秦越渊握紧了她的手说道“千万小心”,墨清轻轻将手抽出,继续向前走去。
翻过山顶三人继续向下走去,林里弥漫着脂粉的香气,越向下走越浓郁,林间的风也是越吹越冷,不禁让人打了个寒战。
半山腰处散落着几间木竹坞,几个男子十分随意地在院子里闲逛,仿佛并不是在巡逻,而是在遛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院子里有蹊跷。这次秦越渊没敢轻举妄动,乖乖地挂在树上监视着院子的一举一动,云逸安和墨清则在树下盘腿打起了坐。
这一挂就是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里,院里那些走动的人,有的竟坐在地上晒起了太阳,最后他安静的伏在了树上,一呼一吸间仿佛与这棵大树同呼吸共命运。
他悄悄打了个哈欠,暗想道这也就是他脾气好,换做二师兄,早就挥刀进去砍人了,念头一动竟突然有些想念师父和二师兄了。
凌寒打了个喷嚏步行在谷外的小道上,突然身体一颤,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身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张铜制的鬼面面具。凌寒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功在这世间也算的上佼佼者,可今日却被眼前的人轻轻松松地扼住了喉咙,震惊填满了整个胸腔。他嘶哑的说道“你是谁?”
鬼面人阴鸷的冷笑了一声“鬼面先生”
“你要干什么?”凌寒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让你跟我走”鬼面人握紧的手松了松。
“凭什么,我不走。”凌寒自小就桀骜不驯,怎么可能让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你会跟我走的,不着急,我还会再来。”鬼面人说完黑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凌寒重重的摔在地上,脸色惨白,他刚才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看不清此人来去的踪迹,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如果秦越渊看到这场景一定会捧腹大笑,嘲笑着二师兄也有今天啊,而他此刻竟在树上打了个小盹。
突然,一阵冷风从院中吹来,秦越渊猛的一机灵,看到一个男人从一间大屋内飞了出来,蹭着地面扬起了黄土,男人的脑袋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般,可是并没有鲜血狂涌,血迹仿佛被冻住般附在表皮上。院里的人很平静的将倒在地上的男子拖出院子,扔到了附近的林子里,看来平常应该没少干这种事。
秦越渊运气不错,紧接着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男子开门送饭的屋子里锁着的人正是唐风,随即便像羽毛般从树上飘了下来,拾起了地上的树枝,在地上大致画了整个院子的房屋布置,指了指右上角的那间房子正是关着唐风的地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三人已是默契十足,不必多言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秦越渊别的本事没有,除了插科打诨耍耍嘴皮子,也就这轻功和速度拿得出手,虽算不的举世无双,但这世上能与他媲美的也屈指可数。秦越渊摸索着已经倒地的男人,将他腰间的一串钥匙悄无声息的取了下来,额上渐渐微蒙了一层细细的水珠,一声噔的轻响,门上的锁终于被打开了,他迅速的穿进了房间将门掩上。
看见被铁链锁着的唐风眯着眼睛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一口气吊着。摇了摇他,毫无反应,只得将他背起,心里默念着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可惜天公不作美,总是事与愿违,刚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个妖娆的声音婉转缠绵“来者既是客,何不留下来喝一杯”
他转过身躯并未看见说话的人的摸样,因为墨清和云逸安早已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探出了个脑袋,瞧了瞧说话的人,看着那自以为千娇百媚矫揉造作的摸样,平白生出了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你就是阴山老祖?”秦越渊问道
“你觉得呢”阴山老祖笑着望向他
“你在这淀山上叫阴山老祖?”秦越渊打趣道
“你没听说过,不叫胡马度阴山吗?你这小哥长得真美,人也有些意思,不如从了我”阴山老祖兰花指翘,点向了秦越渊。
“我呸,不教胡马度阴山说的是英雄,你别侮辱了这句话。”秦越渊学着脑海里二师兄的样子啐了一口,
墨清已经将手中的九霄环佩端正,立在秦越渊的面前。那老祖并不着急动手,反而捂着嘴笑着打量着眼前的人,略带讽刺的说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啊,这软饭吃的可合口。”
这要是换做别的男人听到这满带讥讽的话,早就火冒三丈,够烧几个幅员辽阔的大草原上百遍了吧,可是这激将法对秦越渊来说毫无用处,脸皮堪比城墙的他竟略带自豪的说道“这软饭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被夫人保护的幸福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阴山老祖也不再废话,出掌向他打去,云逸安提起博云棍拍了上去,竟被那老祖的内力震得虎口发麻,不敢掉以轻心,转身又一招逍遥斩似一把千斤利刃朝着老祖的面门劈了下去。
叮的一声,一条蛇撞在了棍子上,脑浆崩裂,溅出了恶心的绿色汁液,老祖身后的蛇立刻冒出了头,仿佛闻到了什么可口的美食一般,眼睛里充满了贪婪。黑色的鳞片整齐而密致地覆在全身,椭圆形的头肆意地伸展着,黝黑的眼珠如同黑水晶般闪着冷光
“寒冰蛇”秦越渊在后面惊讶的喊了一句。
你小子识货,阴山老祖狞笑着说道。
“闪开”墨清对着云逸安说道,手中的琴弦已是振振玄音,将老祖袖中飞出的百花蛇拦腰切断。那寒冰蛇眼神变得更加阴冷,丝丝的吐着舌头,仿佛坐立难安的想要飞出,只是主人不允许。
云逸安挥舞着博云棍,将飞来的蛇打掉,只是这蛇好像越来越多,秦越渊见状立刻抽出清风剑帮着他,挥剑斩去。
阴山老祖望着墨清冷冷一笑,肩上的蛇得到了命令,像离弦的箭般飞了过来,噔的一声巨响,刚刚杂乱的琴音凝聚成了一股弦,震荡着朝寒冰蛇飞了过去,打在蛇头上,那蛇仿佛只是眩晕了一下,又朝着墨清飞来,墨清又是云袖一挥,一道锐利扫了过去,那蛇被狠狠地拍了地上。
回到老祖的肩上继续一遍遍的飞过来,墨清则不停地在拨弄着琴弦,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秦越渊和云逸安把那些数不尽的小蛇斩的满地开花,扭曲抖动着死去。刚要歇口气,老祖的另一只袖口又腾出了一条寒冰蛇,云逸安和秦越渊哪能抵得住那寒冰蛇长久而烈烈绵劲的攻击,被击的节节后退。墨清的另一只手也覆在了琴上,另一股劲力朝着云逸安飞去,他们面前的蛇立刻缩了缩脑袋。
“你们先走”墨清淡淡说了一句,并没有影响两只手拨弦的速度。
“我们不走”秦越渊焦急的说道
“滚”墨清依然面无表的说道。云逸安和秦越渊只得拖着唐风向树林里跑去,狭促的脚步,惊起了飞鸟万千,纷纷离开枝桠冲向略泛墨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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